《巅峰对决(重生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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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对决(重生围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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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奕之笑道:“大家小时候都一样吧,无非是爬爬树,上房揭瓦……啊对了,我爬树的时候因为看不见,还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脑门上也摔破了,去医院缝了好几针,在这里,留疤还能摸出来。”

他刚说完话,就感觉有热气喷在自己脸上,肯定是陈璟凑了过来,紧接着是额头一热,对方用手轻轻拨了着他额前的碎发,摩挲了一下那个浅浅的伤疤。

李奕之这辈子没见过陈璟长什么样子,在他的印象里,陈璟就是在比赛会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黑西装,暗蓝色领带,一丝不苟的头发,没有表情的一张脸。

很多人穿西服都会显得瘦削,挑不起衣服来,然后陈璟不会,陈璟的西服也不知道是剪裁得体的缘故,还是价钱贵的缘故,趁着陈璟身材提拔,宽肩窄臀,笔直的长腿。

李奕之上辈子在情感上可以说是空白的,他对女人没有反应,这一点在他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了,专业的围棋道场管得非常严格,惩处也很严格,就像一个比赛的铁盒子。

相处比较好的几个朋友拉着他去看“动作片”,刚开始还怕被发现,只不后来李奕之陷入了惊恐的绝望,在别人看得起劲儿的时候,李奕之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起初只是害怕了一下,觉得也不一定自己就是异类,没准只是类型刚好不喜欢,只不过李奕之想错了,他惊恐过,绝望过,怕说给所有的人听,父母也只会问他棋艺如何,学习如何,段位如何,这让他更不敢袒露心声。

因为害怕,因为怕自己是异类,李奕之的感情是空白的,没有过于亲近的女人,更加没有亲近的男人。

李奕之现在想起上辈子陈璟的模样,不知道为何,突然心里一紧,嗓子眼儿变得灼烧起来,算一算,李奕之清心寡欲了一辈子,又清心寡欲了二十年,也难免会这样。

他有些紧张,赶紧拍掉陈璟的手,转过身去面朝里,“快睡觉吧,十一点了。”

陈璟被打掉手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平躺着,也没闭眼,说道:“我也爬过树,但是被父亲狠狠的打了一顿,就再也不敢了。”

“他可能是怕你摔着,和我一样破相了就不好了。”

陈璟笑了一下,这种笑声让李奕之后背直发紧,并不像是一个十岁孩子的笑容,散发着一种浓浓的不堪重负。

就听他继续道:“他不是怕我摔着,他是嫌弃我丢了他的脸面。”

李奕之听了有一阵恍惚,他还是李沛辰的时候,也曾经被自己父亲打过,因为爬树。

那时候他还很小,老家在偏僻的小村子,那里的孩子都很好动,李沛辰没爬过树,跟着一帮小孩子出去疯玩,最后被父亲抓回去,说他像野孩子,丢了书香门第的脸,一点也不像大家之子。

后来他就没再出去玩过,听着孩子们的嬉笑声,总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后来李沛辰风光了,有人回忆的说,那时候李九段就很沉稳呦,人家孩子像野猴似的上蹿下跳,李九段就安安静静的看棋谱,怪不得十一岁职业初段,十六岁世界冠军呢,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呦。

俩人像默契一样,似乎都在回忆之前的事情,没有再说话,李奕之不知道,其实陈璟和他上辈子一样,都是让人羡慕的好家室,只不过好家室也要有好家室的代价。

那时候李沛辰家里是村子的书香门第,后来父亲挣钱了,就搬去大城市住,家教一天严过一天。

陈璟似乎有点不同,陈璟确实是出生在南京,他的祖父是南京当地有名的棋手,当过兵,退役之后就开始经商,也是富极一时的大商贾,当地人都管他叫一声“陈老”。

陈老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非常争气,老大叫陈松耀,老二叫陈松睿,从南京出道,最后去香港发展了自己的事业,因为受到陈老的影响,对围棋也很爱好,只不过商人眼里,围棋就不再单纯是围棋,随即出现了陈氏杯。

创立陈氏杯无疑是最明智的举动,无论是钱、名和利方面。

陈璟就是老大陈松耀的儿子,陈氏副董至今没有结婚,陈家就陈璟一个儿子,自然赋予厚望,陈松耀希望他的儿子以后可以接手家业,在他眼里,围棋只可以是爱好,不可以是职业。

陈璟作为家族企业的继承人,自然从小受到严格的管教,但是除了管教,陈松耀忙于工作,只把他扔在南京祖父那里,一年或许都见不了一次面,每次都是陈松睿去南京看望陈老,也顺便给小侄子过生日。

陈璟和李奕之,果然算是同病相怜,只不过他们寄予的希望不一样,李奕之不敢争取,唯独一次争取,还被新闻报纸写成了恶心的异类。

也许在陈璟这个年纪,只能想出“逃家”出去学棋,这么“幼稚”的举动,只不过这都是让李奕之羡慕的,起码他敢争取。

过了良久,李奕之叹了口气。
陈璟并没有睡着,他听着那人叹气,却没动晃,他只听胡同的邻居闲时唠嗑,说李奕之是李九段捡来的,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个什么样的过往,时而粗心大意,好像一切都看的很开,即使是眼盲,却时而露出那种让人难以承受的哀伤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x投的蛋蛋=3=




、第十一章 棋摊、道场

胡同隔着一条街,临近新棋院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棋摊儿。

所谓棋摊儿,其实就是没有棋院的规模,随便支一个摊位,弄几把椅子,弄几套围棋,然后就开张了。

想下棋的就坐到椅子上,五毛一局,赢得不交钱,输的把钱留下,虽然看着很简陋,而且天气这么冷,应该没什么人买账,只不过事实则刚刚相反。

棋社虽然看起来正规一点,但是刚好就是因为他的模式太正规,让很多只是兴趣爱好,并没什么偏执追求的棋友望而却步,这种简易的棋摊儿,反而更能吸引人。

而且价钱还算合理,玩一把过过棋瘾也没什么损失。

最主要的是,摊主是个棋艺高超的老先生,有人猜测这怎么也要是职业有段位的棋手。

只不过老先生性情古怪,不爱说话,支起摊子就坐在一旁,握着茶杯发呆,只是偶尔和别人下一盘,很多特意来下棋的人,老先生反而不屑一顾。

自从有了棋摊儿,很多人图新鲜就跑去棋摊儿下棋,棋社里冷清了不少,好多人说这老头子明显是来踢馆的。

有些人耐不住好奇,过去探了探底儿,据说棋摊儿能扎稳脚,真不是吹得,因为摊位看起来很简易,去的人没什么心理压力,可谓是鱼龙混杂,这样下棋的风格就异常的多变和彪悍。

学棋不能只是打谱,领略更多的棋风,可以应对自如也非常重要,很多人就是看重这一点,更偏爱棋摊儿。

陈璟周末不去上课,就想去棋摊儿看看,李奕之不想惹事,因为下棋本身就是爱好,在哪里下不是一样,可陈璟性格比较倔强,他的注意从来不会因为别人改变,李奕之只好陪他去一趟。

周六日的棋摊儿异常的火爆,唠嗑可能是胡同人的天性,来这边下棋的人也会被感染,老远就能听见打招呼的声音,“又来了您”“今儿早啊”之类的,也能听见有人说自己是坐火车来的,一会儿下完棋就要坐火车回去。

棋摊儿显然没有棋社雅致,这里乱哄哄的,可是有人就是喜欢这种气氛。

椅子桌子全是学校里那种简易的铁皮椅,冬天坐起来有点儿凉,不过这不妨碍大家的热情,尤其是在这种年代,有人第一次打败常胜的日本九段,下棋也变得神圣起来。

陈璟一直在一边看着,李奕之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人很多他怕一不小心陈璟就跑没了,说实话他也有所觉悟,并不是怕陈璟丢了,而是这里声音杂乱,他怕自己和陈璟走散了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一有人离开座位,陈璟就拉着李奕之过去,让李奕之坐下来,说道:“师父你坐,我来下。”

李奕之点了点头,陈璟绝对不会让人操心,他说自己下,肯定是观察已久,就绝对把握了才会出手。

对方看到是一个瞎子和一个孩子,有点不屑,不过出于礼貌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黑棋推给他们。

陈璟站在李奕之旁边,这次改为他的手放在李奕之肩头上,说道:“我喜欢捏白棋。”

那人笑道:“那我贴给你几个子儿?”

陈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贴给你九个子。”

那人被陈璟的老成气笑了,道:“小娃娃你知道贴九子是什么意思么,就是在棋盘上的九个星位上都让别人先摆上子儿。”

陈璟点了点头,那人没再说什么,似乎是觉得陈璟自大,于是也不推辞全都摆上了黑子,那感觉想叫陈璟自食其果似的。

李奕之并没说话,不过他觉得陈璟就是太强势,反正都是赢,非要赢得这么锋芒。

一个盲人和一个孩子本身就引人注目,听见陈璟的话很多人都围过来准备观棋。

那摊主穿了一身不合时宜的灰色长衫,手里握着杯子,也转过头来看他们。

棋局开始的时候,众人并没看出什么微妙来,都觉得这个孩子一定会输。对方棋风很凶猛,一看就是没正经儿学过,不按章法,也没什么布局,就是生猛,能吃就吃,能打就打。

陈璟没下几步就发觉了,故意部下很多陷阱来混淆视听,只要是他设下的陷阱,那人没有一个漏空,统统杀过去,看起来似乎是吃了白子,却在不经意间丧失了很多黑子。

摊主往这边看了几眼,禁不住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赞叹,又仔细去端详陈璟,陈璟扶着李奕之的肩膀,频频稍微弯腰,把棋子拍在棋盘上,那脆生生的响动,似乎带着一股傲气和雷厉风行的爽快。

没下多长时间,形势渐渐反转,陈璟每下一步都不需要思考,落子轻快,而对方慢慢觉得不对劲儿起来,思考的时间变长了,看到陈璟在右上方下子,也不像之前那样立马就去应,这样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更是举棋不定,不一会儿又丧失了一片黑子。

对方斟酌了半天,绝后把黑子放下,感叹说道:“真是想不到啊……我输了。”

那人输了棋,留下五毛钱站起来,很快有人想坐下来和陈璟来一盘,刚才那一局棋大出众人意料,让旁观的人都有些手痒,跃跃欲试的想和陈璟来一盘。

只不过坐下来却是那个摊主……

摊主一身灰色的长衫,不是很修边幅,衣服有些旧了,洗得泛白,头发花白的几乎没有多少黑色,不过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也算硬朗。

老先生把茶杯放在一边,就开始捏起黑子,和陈璟下棋。

棋摊儿的最大特点就是谁也不认识谁,下完了就走,不需要培养什么感情,往往下了几盘棋,你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那老先生看起来就不似普通人,陈璟不敢怠慢,果然一上手就和刚才不一样,陈璟下的陷阱他全都不应,就算应也会很巧妙的扳回,反而陈璟损失了好多白子。

李奕之能感觉到,陈璟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手力气不自觉的变大了,虽然不疼,但能感觉到陈璟的情绪。

一盘下下来不用数子,陈璟也知道是自己输了。

输棋纵然是不开心的,但是不可否认,陈璟觉得自己和这个老先生差得很远,不同于李奕之的棋风,这种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却部署周密的下发,让正经儿实战经验几乎为零的陈璟吃了很大亏。

那老人并没起来,只是道:“李先生下棋么?”

李奕之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名头这么大,连摊主都知道,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只能点了点头。

老先生的脾气也古怪,似乎少言寡语,没再多说,就执黑先行起来,陈璟还是站在一边帮忙报棋。

凑过来看棋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看着李奕之和摊主对弈,都不自主的屏住呼吸,也不敢大声说话,虽然看不大懂,但是觉得这肯定是高手在对弈。

有很多次,那摊主听着李奕之说出下子的位置,都惊讶的抬头打量一眼,那种表情似乎是觉得可惜。

俩人下到中盘,那摊主就把棋子扔进罐子里,叹声大呼“可惜可惜”。

旁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以为摊主是觉得李奕之是个瞎子,所以可惜。

陈璟只是皱了皱眉,弯下腰伸手扶着李奕之的胳膊,“咱们回去吧,中午有你爱吃的菜。”

李奕之眼睛虽然看不见,一听到“吃”,没有变化而呆板的眼眸似乎要放出光彩,使劲儿点了两下头,就乖乖让陈璟扶着站起来,随着他走了,这让陈璟忍不住发笑。

老先生看着二人的背影,禁不住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声“可惜啊”。

周一一大早陈璟就要去学校,李奕之曾经多次提出过想要去送送陈璟,但是都被拒绝了。

学校门口很乱,很多是骑着自行车送孩子上学的家长,虽然这年代看起来富裕的人不多,但是什么时候也不差那种富有的人,开着汽车送孩子上学的人也不少。

这么混乱,陈璟怕李奕之磕着碰着,而且那人又粗心大意,陈璟更不放心他一个人自己回去。

李奕之中午在棋社吃的饭,棋社的人很照顾他,陈璟也叮嘱过李奕之喜欢吃什么,中午回家去休息一会儿,下午接着去棋社下两个小时的棋,这种生活也挺惬意。

李奕之到了家,刚关了门,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时候谁来找自己。

打开门,李奕之看不到是谁,就听对方说,“李先生,叨扰了。”

他对声音很敏感,虽然只有“一面之交”,但是怎么能听不出来,正是那个在隔街摆棋摊儿的摊主。

李奕之把人请进来,虽然不知道老先生找自己为了什么,不过他的家教使然。

那摊主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的直接说了来意。

原来老先生从四川天元道场来的,是四川围棋协会的会长,名叫吴中,在当地也算得上德高望重。

吴老总是喜欢到处走走,弄棋摊儿也是为了发掘有能力的棋手。

天元道场是很有名头的围棋道场,这些专业的道场就像流水线一样,培养一批又一批的专业棋手,当然在道场学棋的价格也不菲。

而吴老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说服李奕之,送陈璟去道场学棋……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卖个萌……~(~o ̄▽ ̄)~o 。。。滚来滚去……o~(_△_o~) ~。。。 咦……貌似作者菌只会这个表情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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