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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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三个大人密谋着什么的时候,外面等待着的三个少年少女也非常地烦恼。
“哥。。。对不起,都是我擅自做主没有留意周遭情况,才让你陷入泥潭。。。”陆见舟很抱歉地看着从听到消息之后便闷闷不乐的陆见翼。
陆见翼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不怪你的。。。是我自己选择的去见艌诗,你只是帮忙罢了。。。”
“可是揭发肖胜还是太锋芒毕露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被皇上看中,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件事都怪我,哥,不如这次再让我。。。”陆见舟话说道一半,已经被陆见翼制止了。
“胡闹!我要是行军打仗这种事都让妹妹代替那么我也太不男人了!昨天我还说过我要好好做一条铁铮铮的汉子的!”陆见翼虽然心里非常没底,但还是难得地以兄长的姿态摸了摸陆见舟的脑袋,“不打紧的,这些本来就是我该承受的,你已经委屈那么多年了。哥哥只是去一段时间,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偷懒,没有你那么厉害的功夫在身,但是这些年我也有看很多兵书。你听话乖乖在家等着,看我打胜战回来!”
一边被“兄妹情深”这一幕戏码恶心地不行的靳倾沁再也看不下去了,横□□俩人中间吐槽道:“我说,不就是□□几个无能鼠辈么?你们上演这样这样生离死别的戏码给谁看呢?”
陆见翼难得的附和了起来:“是啊,见舟,不打紧的,只是几个不成器的蛮族,更何况爹在身边守着我呢。你就别自责了。这事跟你真没关系。”
“可是。。。可是我总是感觉你这一走,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陆见舟第六感非常准地说。
陆见翼也听不下去了:“呸呸呸,你这是在咒我吗!反正你就老实在家里给我等着哥哥凯旋归来就是了!”
被无视的靳倾沁再也受不了了:“其实私倒是希望你再也不要回来的好。。。这样我也不用嫁给你了。”
“哈?我什么时候答应娶你了?”陆见翼嗤之以鼻。
靳倾沁怒道:“难道不是吗?那个皇上那么爱乱下旨,不逼婚才怪吧!”
陆见舟被这样童真的想法逗地破涕为笑了:“你们的婚约是爹口头上的,只是为了让尧王爷死心皇上放心的缓兵之计。要是你有了喜欢的人,老一辈定然会为你做主许配,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靳倾沁被这样一说,脸上一红,竟是有些娇嗔地道:“谁在意了!我只是恨不能快点甩掉他,滚吧!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我真是看到你就烦!”
被靳倾沁扮了个鬼脸,陆见翼也没有力气生气了,转手也摸了摸她的头:“小丫头嘴巴这么毒活该没人要,这么多年了一直在一起突然要分开我其实也怪舍不得的,要是我还能回来,你嫁不出去了,我还娶你。”
“谁要你娶我了!”靳倾沁将他的手拍开,恼羞成怒了。
陆见舟只得无奈地摇头看着这对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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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之日选在中秋团圆之日,难免有些伤感。
自前朝开国,当朝已经少有战事,将军宝刀未老,皇帝以示重视,亲自送别。
尧王得到消息,也设宴全城,连久闻不得一见的郡主也主动提出奏琴犒将。
城墙之上,郡主绝世独立衣决飘飘,不知看呆了多少人。
一曲凄婉动听的《长亭外》毕,年艌诗款步走到桌旁亲自酌酒,在全城百姓的注视下,敬酒道:“柳鹊桥一别,艌诗心中挂念不已,奈何放不下身份寻得,无奈再见又是别离之秋,私心盼公子旗开得胜再择日一叙未了情。”
满座哗然,无一不为年艌诗暧昧不清的话语所惊骇。
尤其是皇帝,面色铁青甚至有了杀气。
陆望手心出了冷汗,心中暗想那龟儿子千万要hold住。
幸福来得太突然,陆见翼被这样一瞩目,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梦中情人年艌诗对“自己”有意思的意思啊!
哪里还看得到老爹和舅舅担忧提示的目光,也顾不得形象了,一把抓住年艌诗的手,承诺道:“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躲在人群中的微服陆见舟扶额,对身边的常欢道:“哥哥这样傻缺我果然还是不太放心,你回去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离家出走想去江湖闯闯了。”
“小姐是想暗中保护少爷?”常欢觉得不妥,但是又阻止不了,“小的还是不放心,此时还需从长计议。。。”
“你不好交差就说我是去外婆家了!”陆见舟不耐烦地说完,已是运起轻功,将一个落单的小兵打晕拖进了小巷,换上了衣服混进启程的军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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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干粮已经备好,是否按原计划随军出发?”老妪看军队走远郡主还迟迟不动身,请示道。
年艌诗好看的唇角撇起,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但还是说道:“不用。”
“为何?”老妪不解。
“你的问题太多了。”年艌诗抚了一下琴弦,起身离开。
手上陆见翼的触感似乎还未消失,可是感觉却是不同于那晚的女子柔弱中带习武的刚茧,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吧?
“小人多嘴。。。”老妪连忙低头赔罪。
一抬头却见年艌诗随手抓起桌子上的夜行服淹进了夜色中。。。。
将军府戒备森严,比往日尤胜。
饶是年艌诗机关算尽,还是中了招。
咬了咬下唇,知道不能硬闯,年艌诗不甘地退了出来,拔出毒针。
“郡主!”老妪见年艌诗负伤回来,也是惊到,可是年艌诗示意不要声张,粗略包扎了下,提笔挥毫写了一封请柬叫了一个贴身丫鬟进来:“替我请陆家大小姐出来一叙,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郡主为何对那陆家小姐如此在意?”老妪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年艌诗脑海里飘过一个飘忽的背影,绝美的脸庞漫延一丝哀伤:“因为她值得我如此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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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已是三年后。
尧王府郡主年艌诗十六岁寿辰。
恰逢一年一度花灯节。
尧王爷再度设宴。
皇上亲自到访。
席上,群臣谈笑风生,论及三年前京城墙外郡主美貌,无一不称羡。
就连皇上聊及此,也忍不住说道:“正见当垆女,红妆二八年。郡主生的这样美貌,要不是太子还没长成,真想给学着当初陆将军一样,把婚给指了!”
尧王爷听罢,饮酒笑道:“小女已有意中人,恐是由不得我们做主了。”
皇帝也笑:“意中人可是那出征之日当众表白的陆家公子?说起来倒也确实郎才女貌。”
尧王爷敬酒:“皇上果然慧眼识珠,我也觉得那陆见翼是人中之龙,前几日听闻前线捷报,估计打了胜仗也是要班师回朝,他二人两情相悦,到时候还请皇上金玉良言成就这一段佳话。”
这笑里藏刀的就把皇上逼上了绝路,弄得满桌子大臣都喝不下酒了——得得得,皇上怎么可能答应,要是答应了,不就意味着王爷跟将军搭在一起,这大好江山还不拱手送人。
没想到皇上却是面不改色,也敬了一杯酒:“那是自然,陆将军劳苦功高,朕也希望他儿子入赘皇家亲上加亲。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这下群臣跟着一起捧腹大笑。。。
一副君臣同乐其乐融融的景象。
“你看吧,我都说了你爹爹果然喜欢乱指婚。”靳倾沁数着花瓣对身边的汾浽公主说道。
汾浽一张稚脸,说出来的话却很早熟:“若是陆公子跟艌诗姐姐郎情妾意,其实也未尝不可啊?汾浽觉得皇阿玛没有错。说起来你的话怎么酸酸的?莫不是吃了三年未见的未婚夫的飞醋了?”
“好好好,你们都没有错,就我有错,我吃飞醋好了!”靳倾沁将花扔掉,一口气跑上了轿子。
轻车熟路地闯进了将军府,那群家丁丫鬟照例拦住了她的去路:“我要见陆见舟!开什么玩笑,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误,哪有闭门思过整整三年不见人的!”
常欢被闹腾地欲哭无泪:“靳大小姐啊,我们小姐真的吩咐了不见客啊!尤其是你!您就请回吧!再等几天,再等几天小姐就回来啦!”
“哼!你们不让我见,我偏要见!”靳倾沁忍了三年,陆见翼一走,陆见舟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见任何人了,总是说陆见翼的遭遇是自己的错,又不解释明白到底哪里关她的事了!
趁常欢一个不留意,靳倾沁钻着空档溜到了门前,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狡猾地踢开了门,却只听见那声嘹亮的“陆——见——舟”回荡在空旷旷的房间里。。。。。。
没有人?
第5章 变故
是的,没有人。
常欢还没来得及圆谎,已经有家丁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夫人——夫人——夫人——不好啦。。。。。。少爷,少爷,少爷他。。。遭人暗算战死沙场了。。。”
陆见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死的,当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部队打了胜仗,她心想哥哥应该也安全了,加上常欢一直托人带口信说靳倾沁那边催地紧,恐怕要露馅。所以就提前回家,以免后顾之忧。
没想到行到半路,却从几个跑路商人口中听到流言。
据说是在营地中被内奸放火烧了个死无全尸。
卧底虽已抓到处死,一代翘楚却自此陨落了。
前后离开不过几天,陆见舟下意识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但军中事发肯定戒备森严,自己往回走是不可能的了,思前想后,陆见舟策马加鞭赶回京城。。。。
所以当她千里迢迢回到暌违许久的家,就在屋顶上看见已经褪去稚气长成少女娇俏可爱模样的表妹靳倾沁接着酒劲想要进去。
她玩心大起,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想着等下跳下去吓她一跳,没想到噩耗却在这恶作剧之前传到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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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之日,征伐部队如期回朝,陆见舟茶不思饭不想,等真的看到那明明是打了胜战却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才警觉恐怕陆见翼的死讯恐怕是真的。
可怜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陆见舟也更加懊悔自己没有坚持保护哥哥到最后。
皇上亲自颁旨以三品护国忠将礼遇葬于陆家陵侧。
将军府被冰冷的白布笼罩,陆夫人哭成泪人,将军自回来便抱着骨灰盒一言不发,似是苍老了许多。
出殡日尧王爷与皇上皆到场,一番感慨国之不幸。
靳倾沁还是无法太快接受这样的现实。
虽然只是挂名的夫婿,但至少是两小无猜的伙伴,三年不见,再得到消息就是那人已经去世了。
明明上次见面还能那样鲜活地宣誓要娶年艌诗过门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阴阳相隔了?
皇帝与尧王爷双双送上问候,政治作秀了一阵,将军忽然当众跪下,磕下三个响头,道:“老臣陆望,多年以来为国征战,年事已高,顿觉心力交瘁,宠儿见翼为国捐躯,老臣心中更是没有牵念,皇上励精图治天下太平,陆岳老矣,尚能饭粮,还请皇上准许老臣卸下兵权,回老家颐养晚年,与家人安静地共度余生。”
在场人都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毕竟将军大权在握,看来陆见翼之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不然怎么会在权力巅峰产生这样丧气的想法?
不过也是,传言陆见翼北伐战争中战功累累捷报连连,平日又嗜好舞文弄墨,确实是个不可多得全才。
皇上还未开口,尧王爷已经先一步去扶了:“将军请起,说起来见翼与艌诗两情相悦,我们也算半个亲家,本王也未曾料到这喜事竟然变成了丧事,但将军辞官还是太冲动了,我朝朝纲初定,如果没有将军这样的主心骨顶着,恐怕还是很难安定的。”
这话说的皇上脸色又不好了,但是也不好发作,还好靳庆察言观色,也帮忙请命:“启禀王爷,微臣与陆将军向来交好,深知多年来陆将军刀口舔血心中早已挤压许多压力,这次见翼西去,也只是一个爆发口,既然将军执意归田,看在先皇的面子上,还请准奏。且不说当今天下稳固,要是真有何需要,我大乾累累人才,我们这些老一辈总是占着位置也不好。也是该让年轻人独当一面了!”
“话怎么可以这样说?”尧王爷再度开口,但是话却没有说下去,因为门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嗔怒,在黑夜之中尤其刺耳。
“今天是她哥哥的葬礼!她也不出来见人?”
靳倾沁气不打一处来,那日在陆见舟闺房寻不得人,又得到陆见翼的死讯,烦躁地几乎要将京城百里掘地三尺了。
可是那个陆见舟,就是躲着不出来!
靳倾沁能这样吼常欢,自然也是没料到皇上和尧王爷都在。
等到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成了众人的焦点。。。
意识到事态不妙,靳倾沁只好请安。
“说起来近年确实没有看见过见舟囡囡,本来还以为是学乖了,想做大小姐,可是今天怎得也不露面?”靳庆听女儿说了事情原委,只得为自家人开脱道。
结果话音刚落,就看见常欢双腿一软,哭倒在地:“小的该死,小姐她。。。她其实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
此话一出,就连陆夫人都惊呆了。
“小姐她不放心少爷,所以三年前便随军去了边疆,小的只能与她飞鸽传书才能知晓一些近况,小姐她其实在军中一直假扮少爷,本来说要回来了,可是临近归期,却没有出现在约定的地点,小的怕。。。怕小姐兄妹情深,做傻事啊。。。。。。”
“你说什么?!”陆望暴跳如雷,“你说见翼是见舟假扮的?”
怪不得自己时常会觉得陆见翼变化很大,有时候一个军姿都站不好,但是真的上了战场却所向披靡。
帐中堆满腐朽的文人字画,问起兵书来却总能进言献策。
自己身为两个人的爹,竟然要被一个下人点化才惊觉这不科学
“老爷饶命啊,是小姐千叮万嘱不要说出来的,小姐其实从小就很爱习武,所以不是第一次假扮少爷了。。。小的看少爷体弱也受不了折腾,所以才一直隐瞒。。。。”常欢悔不当初,“哪知道出了这样的意外,都是我的错,奴才该死。。。老爷,您快去派人找小姐回来啊。。。。。。”
陆望知道这是陆见舟杳无音信了,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先说这算不算家丑,单是一个女子做出这样不守女诫的事情,就让他觉得很丢人,当即怒道:“那个黄毛丫头,真给我长脸!来人,拿我的军令牌去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