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瑾也郑重地看著他。
“你喜欢我麽？”
文瑾的心猛地一跳，“喜欢。”
“那你爱我麽？”
“……”下唇轻颤一下，文瑾只有微微的迟疑，声音却轻了很多，“我爱你。”
顾非离听到他的回答却没有什麽感动，只是笑意加深，“你爱我？可惜，我从来没有感觉过你的爱，如果你爱我，你就会从我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会考虑如果你是我的话，有些事情你会怎麽想，你扪心自问，你曾经有站在我的立场考虑过麽？如果你有，今天这件事你绝不会瞒著我，这就说明你对我的感情不过如此。”
他这麽说，文瑾也不再保持沈默，看著他道：“那你告诉我，这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没有告诉你，我们小组的成员你不会认识，你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这下，顾非离也说不出话来。
“我想，应该是某个神通广大的大人物帮你查出来的吧，也是，这也不是什麽秘密，稍微一查就查得到，可你认识的是什麽三头六臂的人物，我也从来不知道。你说我瞒你，难道你有对我开诚布公麽？”
顾非离深吸一口气，微微皱起眉，“我和他的事不算什麽秘密，知道的人也不是没有，我瞒你无非是因为最初我没有和你在一起，他给我提供过不少助力，何况我也没有什麽必要连我交了哪些朋友都挨个叫出来给你认认，我觉得我和他的事同你这件事想比，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吧？难道你是因为你认为我瞒你所以才有意也瞒著我麽？”
文瑾移开目光，“我承认，这是一条非常不错的理由，可我瞒你的原因，真的不是这个。最初，我是因为我的事情并不算重要，无非就是软件出了BUG，这种小事也没有特意说出来的必要，我回家晚了些是我的错，但我并没想到我会弄得那麽晚，我一直连时间都没有功夫注意。可能因为这次BUG比较严重才弄了这麽长时间，让你担心，我向你道歉。你和我闹别扭我不是不知道原因，可我一想到你也有事瞒著我就很气不过，所以一直没有找你和解。我曾想过等这件事做完我会和你说的，现在你却自己知道了。”
听完他的话，顾非离轻叹一声，“算了，我先帮你把那个程序弄好，之後的事之後再说，你先回去睡吧。”
文瑾又看他一眼，放开他的手，“好，你也早点休息。”
他出去了，顾非离浑身脱力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顾非离一定是在某一世欠了文瑾很多东西，上一世没还了，这一世继续还，真不知下一世还会不会继续，如果会的话，顾非离希望自己不要带著上一世的记忆，这样一世还一点，多还几世也就是了，总好过这一世，为了他，心情的起伏自己都承受不住。
文瑾，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下去麽？你猜忌我，我怀疑你，这样的日子倘若要过一辈子，我真愿意我们一辈子不要再见面，我孤独一生来还欠你的债，然後我们下一世再遇的话，就不必像这一世受尽折腾。
文瑾，你说爱上你，究竟是顾非离的幸还是不幸？
文瑾的程序有顾非离相助当真是很快便完成修复，让文瑾不得不佩服那个孩子的技术，不知何时他的本事已经超越自己那麽多，自己却从不知道。
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比之前好转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两人会一起吃饭，文瑾也会每天按时回家，两人的相处回到了通常的模式，可是，他们之间的不同，两个人也清楚地看到。
、（15鲜币）（三十四）交融
程序弄好那个晚上，顾非离到文瑾的房间将U盘还给他，文瑾接过来，对他笑了笑，“辛苦你了。”
顾非离摇摇头，走到文瑾的床上坐下来，抬起头看到那个人还在看著自己，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该说点什麽，顾非离也只有轻轻一笑。
曾几何时，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相对无言了？
顾非离倒是有话要和他说，而且是徘徊了很久，一直要说却又没有开过口，可能，按照顾非离的计划，这些话并不应该是现在说出来，不过，此时他却也不想再顾及那些。
“文瑾，”顾非离看著那个人道：“你把电脑关了，到床上来。”
文瑾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听了他的话关了电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顾非离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神很是温柔，“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会给我一个奖励，无论我要什麽，你都不会食言？”
“我记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说起这个，文瑾还是点点头，看著他，“你现在想好要什麽奖励了麽？”
顾非离轻轻一笑，“这个奖励，其实我早就已经想好，那天我是这样想的，如今依然没有改变。当时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时机还不成熟，其实现在也并没有很成熟，但我却希望你能给我这个奖励。”
“哦？是什麽？”
“我要你。”顾非离定定地看著他。
“……”文瑾心如擂鼓，面上也红晕密布，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你……”
“那时我当然不能提出来，甚至我也想过，这件事会等你慢慢接受我的时候顺理成章地进行，我也就不必浪费这个奖励的机会，但是，我现在发现我不能再等了，否则你离我越来越远，甚至我都不会再有提出这个奖励的念头。”
文瑾没有说话。
顾非离捏了捏他的手，“我知道，你可能一时还不能接受我，我也不想以这个奖励的名头强迫你，倘若你真的不能接受的话，可以直接和我说。”
这个时候，文瑾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唇上，抬起头浅浅一笑，“不必说了，我愿意。”
顾非离看著他，眼前之人是他所爱之人，他们之间的欢愉却是要建立在奖励的基础之上，这不知道是谁的悲哀。
饶是如此，顾非离却并没有後悔。
以这样的方式得到文瑾，可能以後都不会再有下一次，可若是连这次都没有的话，也不知何时才能够真正得到他，这就是文瑾和非离的感情，脆弱得连一点风浪也经不起。
顾非离笑笑，压下满心的酸楚，慢慢凑过去吻住那个人的唇。
品尝过千百遍的唇瓣，曾经无上的甜美如今却含了一丝苦涩，顾非离的动作极尽温柔，一边不住地亲吻一边将他压在床上。
文瑾抬手搭在那个人的背上，闭上眼轻轻回应起来，却隐隐感到一滴泪水顺著眼角滑落下来，直入发间。
顾非离的吻慢慢移到他的耳後，文瑾不禁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吟，体内因为那人的动作渐渐升起一股热潮，慢慢扩展到四肢百骸。
衣衫层层褪下，两人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顾非离的唇舌在那人胸膛上徘徊不止，手却慢慢覆上那人身下已经半抬头的东西。
“非离……”文瑾的身体如在云端，意识已经模糊，只能随著那人的动作幽幽共舞，缠绵百转的温情，萦绕不断的快意，仿佛一生的热情就此燃烧。
炽热的液体沾了满指，文瑾的身体轻轻一弹，又无力地落回床上，半开的眼微微失神，薄唇微启，不住喘息。
顾非离又一次吻住他的唇，手指却向後面更隐秘的部位探去，文瑾的身体还有些发泄後的虚软，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这一世的缠绵不算少，这次却是第一次碰触到那个部位，顾非离心中的悸动无法言说，指尖带著粘液，轻轻探入那人体内，文瑾全身剧颤，惊惶睁眼。
“不要怕，”顾非离轻吻他的眼，柔声安慰著他，“把你自己交给我，不要怕……”
声音似乎带著一种蛊惑，文瑾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却是更多的泪滑落下来。
指尖越进越深，火热的嫩肉吸附上来，柔软的触感无与伦比，欲望涨满心胸，几乎让人无法控制。
文瑾说不清此时的感觉，心里有一抹异样，不是厌恶，却也不是很强烈的喜悦，而是从内心深处渐渐升起的一种期待的满足，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并不知晓，可能千百年前便已沈淀在此，只是他从未察觉。
身体被慢慢扩张，疼痛、满胀，还伴随著轻微的快意，距离最後的时刻越来越近，心跳的速度也在不断攀升。
突然，体内的一点被碰触到，竟是一阵强烈的快感席卷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身下原本沈寂的部位也隐隐有了复苏的趋势。
情潮汹涌，抑制不住的渴望亟待发泄，体内却突然空虚下来，不知所措地睁开眼，眼前的物体早已模糊不清，光影闪烁，迷惘一片。
又是一个物体进入体内，当文瑾察觉出那是什麽的时候，身体不由得再次紧绷起来。
一点一点合二为一，无法想象的疼痛、火热，当他进入到身体最深处的时候，文瑾不禁溢出一声叹息。
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仿佛千百年的等待终於得到报偿，伤痛、不甘，深邃的思念，千年来从未消散，而此刻，他终於回到自己身边，和自己密不可分。
动情的低吟，疯狂的占有，为什麽如此强烈的快意下，会是如此令人忧伤？这是第一次，却仿佛也是最後一次，那麽这一次是不是应该永远持续下去，永远不要停？
他的动作激昂却并不肆虐，有一种被怜惜的感动，文瑾在潮水般的冲刷下起起伏伏，汹涌的快感，无上的情动，身体在那人的掌控下快乐如斯。
朦胧中，顾非离听到身下之人断断续续的话语，不禁微微放缓动作，仔细聆听。
那人的声音很轻，含著喘息，似乎用尽了最後一丝力气，让人心颤，“非离……这……不是奖励……文瑾……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非离……我爱你……我爱你……”
意识终於消失，陷入沈睡的一瞬间，文瑾的唇角却弥漫起了一丝浅笑，这是他爱著那个男孩的证明。
身体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虚软无力，像是处在无数棉花的包裹之中，舒适的感觉让人无比贪恋，身体无意识地轻颤一下，然而，又是一阵深切的疼痛席卷而来，令人不禁蜷起身体。
“嗯……”文瑾溢出一声低吟，等待痛楚过去，头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
“醒了？很痛麽？”身後一个怀抱倾覆过来，身体被温暖笼罩，光裸的肌肤贴在一起，柔滑的触感，如玉如瓷，却让人面部的温度微微升高。
文瑾握住他的手，身体的疼痛不再强烈，他轻轻一笑，“没事的。”
顾非离点点头，慢慢转过他的身体，文瑾抬起眼睛，两人目光相对。
男孩的脸上弥漫著笑意，却还含有著说不出的魅力，一夜之间，他的面容竟有了几分性感，比以前更要俊朗惑人。
文瑾微垂下头，不敢去看男孩眼中的情意，还有抑制不住的渴望与迷醉。
顾非离凑过去轻轻吻住他的唇，唇齿交缠间，没有昨夜的翻涌清朝，轻柔如水的呵护，却让人想一直持续下去。
移开唇，顾非离满足地轻叹，将他拥入怀中。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顾非离犹豫著轻咳一声，摸摸怀中之人的发，“文瑾，我给你讲讲我和晨的故事吧。”
文瑾身体一僵，却是伸手在他的背上安抚一下，“我并不是很想知道你和他的故事的，就像你所说，你不必把你所有的朋友一一拉到我眼前，当时是我的想法有些偏激了。”
顾非离一笑，“我和晨认识很久了，高中的时候就认识，我和阿宁关系好最初也是因为他，他可是阿宁的叔叔呢，後来……”
他讲了很多，就当是在说故事，不过，有一个细节他却始终没有讲到，就是关於莫婷的那些。
“……大体就是这样，我承认我还是瞒了你一点，但你一定要知道，我没有和他合谋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知道了。”文瑾笑著，闭上眼，再一次依偎到他怀中。
已是六月， 骄阳似火，现在的课程却是进入期末最後的关键几周，顾非离不能旷课，因此每晚回到家都要和文瑾抱怨几句。
文瑾耐心地安抚他，又不免逗弄几句，“那，以後我的高数课允许你不必上了，回家之後我给你补课。”
顾非离却没有被安慰到，“就算不上这节课还是要上其他的课，占用我晚上休息的宝贵时间，那还不如在学校把苦受尽了。”
文瑾但笑不语。
、（17鲜币）（三十五）默契
几天後又到了学生选课的日子，顾非离看了看下学期的课表，很不高兴地对文瑾道：“我们下学期就没有你的课了，那我能见你的时间岂不是少了很多？”
为什麽这个孩子的思想总是长不大呢？文瑾摇摇头，站在他身後，“我们不是课间和晚上都能见到麽？又不必整天黏在一起，如果你实在想我，没课的时候可以到我上课的教室来旁听啊。”
顾非离耸耸肩，没有答话。
文瑾笑了笑，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前几天我妈妈给我打电话，说这个假期她要回家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家玩玩，见见我妈妈啊？说起来，她也有很多年没见过你了，以前也经常和我提起你呢。”
“哦？”顾非离站起身，拉著他到沙发上坐下来，“岳母大人也是经常提起我麽？”说著却是苦了脸，“我猜，无论她怎麽提我，都一定不如我妈妈提你提得多？”
文瑾饶有兴趣地看著他，挑挑眉，“那不知，我的那位岳母大人又是怎麽提我的呢？”
顾非离想了想，“你但凡取得一向成绩，比如说得了奖学金、考上研究生之类的，她都要大讲三天，平时也是三天两头的就提到你，让我以你为榜样，可我一直认为当时我也不差的嘛，高中也不是没有奖学金，我都拿到了，而且期中期末模拟考试之类的我也一直没出过年组的前五，还经常得到第一名呢，这些她都不夸我也就算了。连我考上和你一样的大学她都提也不提，还是一直说你，你说是不是你才是她亲生的孩子啊？”
这简直成了顾非离年少时的噩梦，他不止一次地在想，其实即便是没有前一世的记忆，他也一定不会忘了文瑾，而这全是拜那位老妈所赐。
文瑾听到他的最後一句，抬手在他头上轻轻敲一下，“别胡说，你要不要和我回家啊？”
“亲我……算了，”顾非离想说“亲我一下我就去”的，却想起以前的事，觉得没有必要，“我会去的。”
“你想说亲我什麽？”文瑾看著他，笑得暧昧。
顾非离轻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