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火把旁边都有一间地下室,地下室配有厚重的铁门,铁门的最下方开著一个长方形的小洞,用来给关禁闭或是受了处分的人送食送水用的。
舒恒被关在右手边的倒数第二间地下室,地下室由於长久没有人住,到处都是蛛网和老鼠留下来的粪便,散发出了刺鼻的气味,他似乎对这种气味过敏,咳嗽了好一阵才慢慢平缓下来。
那两个壮汉在临走的时候点燃了安置在地下室四个角落处的蜡烛,虽然烛光不亮,但多少也能让人看清些东西。
舒恒被废了武功,身体软弱无力,被一路拖到了这里,背脊大腿上的衣衫被路上粗糙的地面磨的支离破碎,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也被蹭破了皮,青青紫紫的伤痕一片接著一片,他无力起身,只能瘫躺在冰冷的地面,试图想让寒冷来麻痹自己从骨头里钻出来的痛楚,可是後来他发现,这根本就无济於事。
眼前恍恍惚惚的,只是能隐隐的看到墙壁的四周挂满了各种铁链和刑具,那些东西是用来干什麽的,任谁一看都知道。舒恒在看到这些时不知怎麽的很想笑,可软弱的身体和剧烈的伤痛剥夺了他笑的权利。
这个地方,有中似曾相识的感觉,以前,在皇宫被大哥关押时,也是在……这种地方。
“啧啧,这里是什麽破地方,奶奶的,真是脏了本官的脚。”张大人嫌恶的瞪了一眼前面带路的小童,气呼呼的埋怨起来,“喂,那个臭小子到底被关在什麽地方,还要走多远?”
“就要到了,就在前面。”小童恭敬的回禀。
张、张大人?尽管脑袋浑噩不清,但舒恒还是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哎呦呦,哎呦呦,瞧瞧,这还是那个平日里那个养尊处优孤高冷傲的三皇子吗?”小童刚一推开门,张大人就大步的迈了进去,迫不及待的走到了舒恒身前,淫笑著讽刺,“瞧瞧,现在成什麽样子了,简直连个街头的乞丐都不如,最起码,”他说著蹲下了身子,用指头戳了戳舒恒惨白的脸颊,“那些乞丐还能保全身体,而你呢,现在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了,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呐,谁又能想到,当初被认为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三皇子,如今沦落到了要出卖自己的身子就生存的地步呢?”
“嘿嘿,不过,别人嫌弃你这付又脏又贱的模样,可我不嫌弃,其实──”张大人说著,一只手已经摸上了舒恒起伏不定的胸口,“我早就想尝一尝,当今皇上的亲弟弟,究竟是什麽味道了。”
舒恒恶狠狠的盯著他,微弱的从口中挤出了三个字,“不、要、脸!”
“不要脸?”张大人先是有些诧异的看著他,但很快就变的一脸怒意,二话没说先是朝舒恒脸上甩了一巴掌,随後就开始撕扯他身上所剩无几的破布。
“不…不要……放…放手……别…别碰我……”
“你居然敢说我不要脸?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什麽身份,可恶!”
一双大手,毫无轻重的在舒恒身体上胡乱按压揉搓,还故意重重的用尖锐的指甲掐住了他胸口的乳粒,力气大的都有血丝从中流出。
“唔……”
舒恒疼的两眼一片湿润,牙齿咬破的嘴唇,硬是忍著没有发出屈辱求救的声音,身体想要反抗,可却软的像团棉花,一点力气都没有。
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人大大的敞开,干涩紧致的後穴接触到冰冷的空气,速度极快的收缩起来,连带著小腹上那根软绵绵的器官也微微的颤抖著。
“啧啧,皇子就是皇子,连这种地方都比别人的要柔软稚嫩,就和个婴儿的差不多,来,让大人我先尝尝味道。”他说著,一根手指就硬生生的插进了舒恒紧闭的後穴。
“呜……”舒恒低低的呻吟,微弱粗哑的嗓音中明显带著哽咽,那一瞬间,他怕了,恐惧彻底占据了他的整个心,他好希望秋水这个时候能出现救他离开这里,可是此刻,除了那一声声令人厌恶讨厌到极致的粗喘声和轻蔑的淫笑声外,他什麽都听不到。
“哦!恒儿,你这里还真是紧啊!是不是来这里後还从没被人碰过?大人我今天还真是命好呐!嗯……”张大人很享受的哼了一声,然後猛地拔出手指,眼睛看都没看指尖上带出来的血丝就伸进了嘴里细细舔舐了一番,然後操著一付鸭嗓很享受的说,“味道还真不错,看来今天晚上,大人我……要好好的美餐一顿了。”
舒恒急促的喘著气,吃力的打开双唇,想要骂他卑鄙无耻,可後来他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有谁……能来救救他……
“啊……”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呼声从地下室传了出来。
舒恒不停的扭摆著腰肢,想要摆脱那个不停强暴他的老头,也想摆脱那似乎无止无尽的疼痛,他由低低的吟泣,渐渐转变成大声的嚎哭,直到哭到声嘶力竭,眼睛里再流不出半点泪水,身体失去了知觉,残忍粗暴的伤害才停了下来。
张大人离开了,带著满脸笑意离开了,他很满足,临走的时候还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扔在了舒恒满是浊液的残破身体上。
“你满意了?”冷秦风靠在一棵梧桐树下,望著飘零的落叶,突然问著身旁脸色依旧冷漠的男人。
寒霄不语,只是有些失神的望著夜色深处,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忆。
“真是搞不明白,你为什麽要对他这麽残忍,明明心里很……”
“风,够了,我什麽都不想听。”寒霄及时打断了他的话,收回视线的同时转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喂!地下室里的那个人你打算怎麽处置?”冷秦风喊著问。
寒霄突然停住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自己看著办吧!”
作家的话:
第25章 下辈子还你……
瑟瑟秋风,吹的秋水心乱如麻,方才他一直躲在湖边的树後,等著寒霄离开了,他才一路小跑至冷秦风身前。
冷秦风眼神漠然的盯著他,他却低著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个人就那麽僵直了几秒锺,冷秦风才淡淡的说,“找我有事吗?”
秋水咬了咬唇,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果没事的话,就别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这里,夜里风大,你身子又不好,若是染了风寒,怎麽伺候客人,最近楼中事情又异常的多,楼主头痛的老毛病也又犯了,你在这里呆的年月最久,应该懂得替他分担一些苦忧,不要总想著去逆他的鳞做事,有些事情,不该你管的就不要去管,在如今这个世道,能够求个自保,已经很不容易了!秋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对於某些东西,不能太坚持了,咬懂得放弃,才能在世上走的更远。”
秋水盯著地面,突然觉得眼眶湿湿的,随即手背上便感觉有水珠滴落,本以为是自己的眼泪,但过了一会,才发现竟然是下雨了。
冷秦风仰头,耸了耸肩,“怎麽就下雨了!唉!回吧!”
他说著就欲转身,却被秋水一把拦住。
“怎麽了?还有事?”
“刚才、刚才楼主有没有说地下室里的那个人怎麽办?”憋了半天,秋水还是问了出来。
冷秦风目光阴沈的注视著他迫切的神情,好半天,才无可奈何的叹息道:“看来,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呀!”
阴冷的地下室,弥漫著死亡的气息。
舒恒如同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浑身的伤痕惨不忍睹,血淋淋的伤口上甚至还爬著苍蝇,原本光彩的眸子已经变得黯如死灰。
铁门,在这个时候响了,秋水闯了进去,看到眼前残忍的场景时,脑子轰然一炸。
好久好久,他才回过神来,猛的扑到舒恒身前,可伤痕累累的身子哪还有落手之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带著哭腔小声的呼唤著舒恒的名字。
“娘…娘……恒…恒儿好痛……恒儿……恒儿…好想…你……”
突然,舒恒低低的吟道,右手已经被磨破的手指像是想要抓住什麽似地,努力的抬起,可却又力不从心摔回地面。
秋水见到这一幕,赶忙抓起那只手,小心的护在双手中,眼角噙著泪,轻轻的吐著气。
“我在这儿,舒恒,我在这儿,你看看我,我就在你旁边,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娘…好痛……真的……痛……”舒恒突然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连身体都抽搐起来。
“不痛,不痛,我给你揉揉,揉揉,很快就不痛了!”秋水手忙脚乱的轻抚著舒恒苍白的面庞,直到那一刻,他才清楚舒恒在他的心目中,原来比楼主还要重要,原来,他以为自己对楼主的那份感情叫做爱,但是现在他才明白,那不叫爱,那是崇敬,是仰慕,而舒恒,虽然与他相处不过短短数月,却在心底埋下了无法割舍的情意。
他将自己的衣物褪下,小心的披在舒恒赤裸的身上,然後抱在怀中,颤声哼著断断续续的小曲,安慰著怀中几乎要碎掉的人。
该怎麽办?不能让舒恒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再呆下去的话,他说不定…说不定真的会死!为什麽,为什麽楼主要对他这麽残忍!废了他的武功不说,还让那个禽兽折磨成这付样子。
他在飘香苑呆了这麽多年,还从未见过楼主对一个初来的小倌下这种狠手。
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麽过节或是深仇大恨?
唉!真是可怜!
“舒恒,”秋水轻轻的,柔柔的,在舒恒耳边道:“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好?我们去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然後就像一对农夫一样,我上山砍柴,你在家做饭,对了,我们还可以收养一个孩子,等到了晚上,我们一家三口躺在屋顶上看星星,你说,是不是很美啊!”
“嗯!是…是很美……”舒恒不知何时恢复了意识,低低的答著,粗哑的嗓子像是被沙砾磨过般。
“舒恒,你醒了?”秋水见他有了意识,一时高兴的竟有些合不拢嘴。
“虽…虽然美……但…但是对我……对我而言…却是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舒恒奚落的苦苦一笑。
是的,那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或许在别人眼里,那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不过於他来说,根本就是妄想。
绝望的种子,从他被皇帝关进监牢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生根发芽了。
现在,应该是开花结果了吧……
“舒恒,这不是梦,我一定会……”秋水试图反驳,却被舒恒犀利的笑声打断。
“秋水,不要再……再…自欺……欺人了……咳咳咳……”
舒恒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秋水急了,轻轻的拍打著他的後背,“慢点,别急,别急……”
好一阵,咳嗽才平缓下来,舒恒又准备继续开口,秋水却抢先他制止道:“舒恒,别说话,你需要休息。”
舒恒吃力的摇了摇头,释然的一笑,“秋水,我…我知道你对我好,谢…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我…我江舒……恒永…永远都不会忘记,只是…这辈子……还…还不了了,但…但下辈子……”
“不会的,舒恒,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要你死的,我现在就去找楼主,求他放了你。”
舒恒又摇摇头,虚弱的张唇说,“他不会听你的,他也不会放了我。”
“那、那我就去找慕容卿,我让他来给你看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偷偷的离开这里,好不好?”
“秋…秋水……别再…再为我的…事费心了……在我临死的时候……有你陪在我…我身边,真的…真的好幸福……”
作家的话:
第26章 舒恒,我走了──
看著舒恒慢慢合上的眼睛,秋水急的哭了出来,“舒恒、舒恒,你醒醒啊,醒醒啊!”
叫了好半天,舒恒还是未醒。
秋水咬了咬牙,将舒恒轻轻的放在地上,就那麽衣衫凌乱的跑了出去。
寒霄回到房中,就一直坐在椅中,让寞风给他沏了杯淡茶,眼神复杂的盯著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有一下没一下的喝著茶。
寞风早就知道舒恒的遭遇,心里好不得意,可现在又见楼主沈默不语,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心底又无端的泛出一股酸水。
“楼主,您累了一整天,风儿给您揉揉肩吧!”
寒霄不置可否,寞风顿了顿,然後走到他身後,双手搭上他的肩,不轻不重的揉捏著。
揉了一会儿,寞风觉得心里憋的实在难受,就紧张忐忑的喃喃开口问,“楼主,您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
寒霄眉峰轻挑,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不冷不淡的扬声,“怎麽,你能看出来我有心事?”
寞风揉捏著的手停顿了片刻,然後又动了起来,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不、也不是,风儿就是觉得,楼主从前对风儿话很多的,只是今个儿夜里,却一语不发,所以、所以风儿觉得楼主有心事。”
“哦?”寒霄冷冷的勾唇,“那你说说看,我有什麽心事?”
寞风刚想要开口,眼睛的倏的瞪大,双手一抖,连忙来到寒霄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楼主息怒,风儿不敢妄自揣度楼主的心思。”
“起来吧!”寒霄漠然的扫了一眼寞风,转而落在了半掩的窗子,“风儿,还记不记得,你来到这飘香苑,已经几年了。”
寞风小心的扬起头,目光带著恐慌的望著寒霄,诺诺开口,“回楼主,再、再过一月,就满六年了。”
“六年了!”寒霄冷漠的目光中突然掠过了一丝惆怅和苍凉,“日子过的可真快,还记得,六年前我在雪地里捡到你,你几乎就剩一口气了,我把你领了回来,让你做了个只会伺候男人的小倌,你……会不会恨我?”
“怎麽会!楼主的大恩大德,寞风感激都感激不过来,怎麽可能生恨呢?”
“难道……你就一点怨言都没有吗?”
“我……”寞风话犹未了,门就被人砰的一声撞开。
秋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满身被雨水淋的湿漉漉的,狼狈至极,他不顾姿态的跪在寒霄脚下,哽咽的哀求,“楼主,秋水求求您,放了舒恒吧,舒恒他现在在地下室,如果就那麽放任他不管,我、我怕他活不过明天。”
“风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寒霄的声音里又充满了冷血无情,尽管寞风实在不想这个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