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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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策-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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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景琛按捺住心中的无奈,只能够应了,“我是知道一家食肆不错,午膳就在那边吧,表哥觉得如何?”有些恶狠狠的给了姜弼宁一眼,要你多嘴啊!

姜弼宁甩了一下扇子,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子,避开厉景琛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就按照表弟的来吧,只要十少喜好就好。”

祁承轩老神在在,“的确,我挺喜欢的。对了,刚才你们好像在说话,老板不妨继续,可以不用考虑我,当我不存在就好。”

有时候祁承轩说的话真是让人郁闷,姜弼宁只是顺嘴客套了一句,还特意选了远去西市很远的白杨河畔,想来祁承轩不会答应下来的。但祁承轩并不如姜弼宁所想,他还真愿意留下来,匕首也不急着买了,就等着四娘说下去。

四娘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不待其他人开口就急急地说道,还是冲着祁承轩说的,在她看来,三人中祁承轩身份地位更高,求他更加靠谱。“求求几位公子救救我姐姐,家姐被施爷抢进了晋王府中,家姐好不容传了消息出来,说生不如死,阿芙蓉膏迟早会要了她的命,家姐让小女快逃,走得越远越好,可是小女怎么能够舍下家姐自己逃命,小女没有法子,只能够求着公子救命。”四娘眼中含泪,说话却条理清晰,并没有带着哽咽听了让人心烦,如果除去她脸上交错的伤痕,她不可谓不是美女。

四娘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施爷就是晋王的幕僚,他不是个好人,书生模样却十分的残忍好色,她看中小女,想要占有小女,小女不从反抗,他,他……”这段记忆对四娘来说并不是多么美好的,刀刃在脸上破开皮肉的感觉至今无法忘怀,四娘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恐惧和愤怒,接着说道:“施爷他划花了小女的脸,打杀了小女的义父。后来好像是晋王想要美女,施爷就想到了小女的姐姐,家姐比小女长得还要好,而且能歌善舞,施爷以小女作为要挟逼迫家姐不得不从。”

四娘姐妹是被汉人行商收养的,本来生活也算是幸福美满,却因为施姓幕僚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葡萄藤下,只有四娘一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厉景琛三人垂目想着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四娘的诉说。

姜弼宁略微烦躁的抓着扇子,不安的扫了一眼祁承轩,四娘控诉的可是大皇子,祁承轩的大哥,皇家的晋王爷,这要是祁承轩有任何不满,在场之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不放心的看向厉景琛,大皇子与姑父姑母的死有着直接的关系,虽然西北燕山关的消息捂得很紧,但并不是严丝合缝,什么都透不出来的。

姜弼宁有些担忧,怕厉景琛沉不住气,但他显然是过虑了,此刻厉景琛听了四娘的话,结合厉礼宏和小吴氏说得,想得更加的远了,这施姓幕僚身后究竟有什么,莫名的感觉有一张大网罩了下来,将他困得透不过气来。

一定,一定要弄清楚这施姓幕僚,他身上肯定有着巨大的秘密,与自己有关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_(:3ゝ∠)_小攻终于出来了

 第三九章 :帮你报仇窥探秘密

葡萄架下;安静得近乎诡异,唯有风轻风拂过葡萄叶发出的“沙沙”之声、趴在井边的小狗发出的“呼呼”声毫无顾忌的始终响着,祁承轩转动着瓷杯,瓷杯并不是什么好的瓷器,摸在手上甚至有些粗糙;他反复的磨搓着瓷杯;仿佛这是稀世珍宝,值得好好欣赏。听到四娘说起大皇子晋王;祁承轩也表情淡淡,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此刻他心中所思所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姜弼宁的耐性没有厉景琛和祁承轩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另外两个没有开口的意思,也只有他开口了,但姜弼宁并没有触及那些敏感的话题,反而问了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四娘,你说的那么幕僚究竟是姓施还是姓石啊?”

四娘说的大齐官话很好,就算是带着浓浓的异域味道,也不会让人听不懂,但发音上仍然有地方很模糊,仔细辨认会出现差错,就这施、石听起来很是相像,何况说得快了,这两个字音本就十分的相似。

四娘没有想到会提出这个问题,下意识的回到:“是姓施,施行的施,不是石头的石。”

姜弼宁和四娘的对话撬动了厉景琛久远记忆中的一幕,他突然想到上辈子娘亲曾经说过,晋王殿□边有一位石姓幕僚,带着大伯父厉仁远的信来府中拜访过父亲,父亲看信后勃然大怒,将这位幕僚赶了出去,这位幕僚出府的时候狠狠的撩下过一句话,说“厉温瑜别狗眼看人低,早晚有你的”。幕僚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好被门房听到了禀告给了娘亲,娘亲那个时候说什么来着……

厉景琛放在腿上的手蓦然收紧,“阎王易躲小鬼难缠,你父亲脾气耿介,现如今不知是好还是坏”,母亲带着忧虑的话音在耳边响起,厉景琛的心仿佛被手狠狠的抓了一下,揪得喘不过起来。

那个时候娘亲应该听错了吧,石姓幕僚应该姓施而非姓石,施姓幕僚是三叔小妾的哥哥,是通过大伯父之手推荐给了晟国公,之后成为了晋王的幕僚,他跟随着晋王去了西北燕山关。那大伯父在父亲的死上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厉景琛一身冷汗,他觉得自己参透了什么,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得到证实。

厉景琛额上出现了细密的汗水,脸色青白,呼吸都粗重了许多,坐在厉景琛身边的姜弼宁首先发现了他的异状,连忙问道:“琛弟怎么了?身体何处不适,难道是中暑了?把胳臂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姜弼宁对医术的热衷远大于别的,大病看不了,一些譬如风寒、中暑之类的还是可以的。

厉景琛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从袖袋中拿出帕子擦着额上的汗水,摇着头有些虚弱的说道:“没什么,大概是热到了,表哥不用担心。”

“我这边有解暑的丸药,你服用一枚吧!”从荷包里掏出一个酱红色的小瓷瓶,姜弼宁倒出一粒丸药让厉景琛服下,看厉景琛的面色好多了这才放下心来。

丸药入口有些苦涩,化在喉咙里面仿佛会苦到心头,厉景琛咽下嘴中的苦涩,喝下一杯水,苦涩转化为清凉,也让愤怒到极点的厉景琛压抑住了心中喷薄欲出的嘶吼。

飞快的扫了一眼祁承轩,厉景琛问着四娘,“阿芙蓉膏是什么?也是施姓幕僚给的吗?”

“阿芙蓉膏我们也叫做阿扁,是一些波斯商人带来的,据说一开始的时候是作为药物用的,有着安神、安眠、镇痛、止泻、止咳、忘忧的功效,生病了少少的服用效果很好,但人们耽于阿芙蓉膏带来的飘飘欲仙的感觉,慢慢的加重了使用的份量,小女的阿父就是因为一直头疼常年的靠着阿芙蓉膏止疼,后来就离不开阿芙蓉膏,本来强健的身体也变得虚弱不堪,被施爷的手下推搡了几把,撞在墙上昏死过去,就再也没有醒过来。”说到伤悲处,四娘脸上浮现出压抑不下去的苦涩,如果他的阿父身体没有垮下去,说不定可以保住她们姐妹,阿父虽然不是亲父,却胜似亲父,四娘永远无法忘记阿父到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姐姐传出来的消息说,晋王夜晚无法安寝、白天也疑神疑鬼,精神很差,施爷就找来了阿芙蓉膏让晋王忘记愁闷,也逼迫阿姐吸食阿芙蓉膏,一次阿芙蓉膏没有了,阿姐实在是受不了去找施爷要,恰巧听到施爷说到晟国公什么的怎么及时将阿芙蓉膏送来。”

又牵扯出来一个人,还是六位国公中声名最盛的!

厉景琛抿了抿嘴,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发出来的声音都是暗哑的,“你和你姐姐现在还有联系吗?怎么联系的?她如今在晋王府中情况如何?”

四娘有些游移,她突然有些不敢继续说下去,眼前的三个少年是何身份?和晋王是敌是友?她都不知晓,难道真的靠运气来赌姐姐和她的性命吗?到了此刻,四娘退缩了。

厉景琛冷笑,四娘难道不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吗,现在退缩又有何用,冷哼一声,厉景琛说的话毫不留情,“哼,你现在退缩又有何用,我们要是有歹心,在你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将你送官了,我想那位施姓幕僚知道你的心思,一定很乐意去见你义父的。”

厉景琛急躁了,急迫的想要从四娘的口中知道更多。四娘满脸的绝望,紧紧地咬着下唇,血珠子渗出来了也毫无所绝。

姜弼宁按了一下厉景琛的手,“琛弟,你急躁了。”

厉景琛闻言愣了一下,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急躁了。四娘,我无法答应你帮你报仇,但我会尽量的帮助你救出你姐姐,前提是你要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然我帮不了你。”

这还是厉景琛头一次明确的表达会帮助四娘,姜弼宁甚至不赞成的看着厉景琛皱了一下眉头,至于没有说过话的更是不着痕迹的看了厉景琛一眼,大概是在思量厉景琛为什么要这样做吧!

四娘闻言一喜,心中绷紧的一根弦霎时松了很多,无论厉景琛说的是不是事实、能不能帮助她救出姐姐,四娘都情愿相信厉景琛能够做到,“姐姐很受晋王宠爱,据说在晋王府里头有着夫人的称号,她买通了厨房的一个下人,就是这个下人送了消息出来的。我和姐姐不是经常联系,上一次知晓姐姐的情况还是七日前。”

“那人可可靠?”厉景琛皱眉,一个用钱买通的下人实在是无法让人相信。

四娘一笑,面颊上交错的伤疤牵动起来越发的狰狞,“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不是小钱,他不值得相信,但这人信钱,有钱就什么都做。”

厉景琛点头,也不知是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说法很对还是觉得买通的下人值得利用。

过了片刻,厉景琛展眉笑了起来,“四娘请起,我们会想法子帮你,你再收你姐姐的消息可以……”厉景琛歉意的看向姜弼宁,希望对方能够帮助自己,毕竟厉家情况纷杂,厉仁远、厉礼宏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就连小吴氏也不能够放松了警惕。

姜弼宁接着说道:“但凡有消息你就到寳墨斋,告诉里头的掌柜。”寳墨斋原来是威国公府在西市暗地里的产业,要不是姜弼宁吐口谁都不会知道。

“是,小女一定做到。”就算只是这样,也让四娘感激不尽,临走的时候四娘甚至将那把祁承轩看中的匕首直接送给了祁承轩,分文未取,这让厉景琛十分的郁闷,祁承轩做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有做啊!还听了一堆的秘密,也不知道祁承轩对四娘说得有何感想,厉景琛知晓祁承轩是个有野心、有胆量的人,也不知借此机会祁承轩会做什么!

有祁承轩在场,厉景琛大可以不让四娘说下去或者他们立马离开,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在想祁承轩在此事中会做些什么,厉景琛相信,得到了宁家残余势力的祁承轩一定不会放弃任何打击对手的机会,想要得到那把椅子,他其他的兄弟就都是对手!

四娘在赌,他又何尝不是在赌,赌人心、赌气运!

在厉景琛推荐的食肆里头,姜弼宁张罗着点了一桌好菜,以清蒸、素淡为主,特别是白杨河上久负盛名的清蒸白鱼,只是姜弼宁吃了直摇头,说此道清蒸白鱼失了白鱼的本味鲜美,余下的只有人工添加的酱醋味道罢了,不好不好。

厉景琛并没有吃出多大的不同来,心中有事,美味也失去了味道,形容白蜡。饭后片刻,厉景琛已经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祁承轩也没有,姜弼宁无所谓,但他也在思量是否将晋王之事和父母说说,因此也没有了闲逛下去的兴致。

三人便在西市街口分开,各自归去,只是祁承轩并没有走远,看附近没有什么人了,招来身后跟着的随从小声的吩咐道:“查晋王身边一位施姓的幕僚,看他究竟是什么人,身后有什么关系,和晟国公有什么牵连。对此前那家的胡女做了些什么?”顿了一下,祁承轩问道:“在晋王府中可有暗子?”

跟随祁承轩的随从其貌不扬,扔进人堆里找不出来,声音也毫无特色,“回主子,没有。大皇子封王时,大将军已经先去,那几年府中势力遭到清洗,小的们都转明为暗,收敛人手,更加的小心低调。”

祁承轩看了一眼恭敬的随从,他知晓随从并没有真正的服他,恭敬说是对他其实更多的是对他身后的宁家,但祁承轩并不介意,迟早他会让他们诚服的。“低调是好事,但别低调到彻底的消失,我手上有暗部所有的情况,知道你们现在有能力再次发展起来,我让你们从现在开始发展人手,如果我要知道晋王今日吃了什么,那明天就要将消息传出来。”看随从眼中闪过一次激动,激动后又有些不以为然,祁承轩翘起嘴角语气平平的说道:“或者你们宁愿一辈子在暗地里生活,泯然于众人矣,就无须照着我说的做,也不用效忠于我。”

随从立刻抱拳,“主子说笑了,主子吩咐的,奴就一定会去做。”

所有暗部势力都是宁家的家奴,宁家没了,他们或早或晚都要消失,祁承轩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就是黑暗中出现的明灯,为了一展宏图、为了生存,他们都会照着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_(:3ゝ∠)_这两天太忙了,键盘都要摸到吐了,本来很喜欢的码字都变得不轻松

 第四十章 :幕僚惊惶宫中玉妃

晋王身边幕僚众多;施仲谋一个后来的能够成为晋王的心腹;他的能力的确不错是一方面外;另一方面还是他身后之人的帮忙,这才让本就善于钻营的施仲谋成为晋王身边的佼佼者。

施仲谋本来不叫这个名字,身为布商的独子;自小被宝贝着长大;福根便是他用了十多年的名字;只是读书后这个名字就显得俗气了许多,求了人改了名字,变成了仲谋;“生子当如孙仲谋”,施仲谋的野心真的很大。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入仕是施仲谋最大的野望,只可惜施仲谋学业一般,科考不过就说是自己家没人没关系造成的。

好在家中姐妹多,其中一个庶妹就被施仲谋送给了厉家三老爷厉礼宏,这小施妹子也是个能人,不顾着自个儿,尽想着这个把自己送人的嫡兄了,总是在厉礼宏的耳边嘀咕自己的哥哥是如何的能耐,以至于总是对施仲谋看不上眼的厉礼宏也起了心思。厉礼宏和厉仁远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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