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晟国公看到名帖时心中惊骇,名帖的纸张、笔墨、花纹,甚至是上面的字迹都如假包换,可是他真的没有派人去让顺天府找施仲谋。施仲谋已经到了晋王身边,从此明面上他与晟国公府再也没有瓜葛。听了顺天府尹的差役形容了那个送名帖的管事样貌,晟国公还真的在府中找到了这么一个长相的管事,可是这个管事管的车马,还是个结巴、拿不出台面的东西,晟国公还没有问话呢,管事就尿了裤子晕了过去。
不说晟国公如何恼怒,施仲谋是他的幕僚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传遍了整个京城,他纵使有千张嘴也说不清。
厉景琛得知顺天府府尹赵府台正往厉家去,心中一动,和舅舅舅母说了一声就先回府,等府中事情完了再回来和舅舅舅母一同用晚膳。待厉景琛离开,闵修齐也派人带着供词去了一个地方,不久的将来,这份供词就会大白于天下。
厉景琛和赵府台几乎上是前后脚到的阳陵侯府,厉景琛到了正厅的时候正好看到赵府台对老夫人吴氏行礼,“老夫人晚安,晚辈前来叨扰了。只是晚辈的到来不一定让老夫人欢喜。”
老夫人吴氏慈爱的让赵府台起身,“你这孩子说话还是这般的客气,赵吴两家本是至交,按道理你还要叫我一声姑婆,快快请坐,无论是府中何人犯事,只要确实,你尽管押了去,我厉家不要此等目无法纪之辈。”
赵府台扯动了一下嘴角,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在笑,只是笑得不是很明显罢了,“老夫人说笑了,晚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押人,府中都是金贵的人儿,怎么会目无法纪呢。只是晚辈得到了一块玉佩,看起来是府中之物。”
“哦,我府上的东西竟然流了出去?”老夫人皱眉,“是何物?”
赵府台并没有将东西拿出来,而是喝了一口水说道:“老夫人还是将府中所有的主子请出来吧,事关重大,还是当面看个清楚比较好。”
老夫人眉头皱的更加厉害,招手让人去请各房的主子,本来阳陵侯厉仁远要一起见客的,只是厉仁远病了,起不了身就没有来。当下人来请侯爷夫人的时候,在床上热一阵冷一阵的厉仁远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是害怕、是气愤。本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的厉仁远撑着要到前面去,让梁氏服侍着起身,站在阳光底下眼前一阵阵发晕,撑着一口气才让自己没有晕倒过去。
厉景琛就站在门外在老夫人和赵府台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进去,此时让各房各院的主子前来,他也顺势的走了进来,向老夫人和赵府台行礼。
老夫人笑着让厉景琛到身边,“赵大人,这是我孙儿厉景琛。”
“果然是有虎父就无犬子,早年我还与厉兄一同出游,没有想到现在已经天人永隔,唉,说来琛儿还和我同辈,要是不弃就喊我一声赵哥吧。”老夫人与赵府台攀交情的时候,赵府台不讲情面,划清界限。此刻,赵府台又对厉景琛刮目相看,实在是个怪人。
厉景琛看老夫人一眼,老夫人点头,厉景琛就欣然的喊了一声,“赵哥。”
赵府台身上也没有携带什么东西,只能够看向侍从大虎,大虎保管赵大人的衣食住行,区区一个见面礼不在话下,一块玉牌聊表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大家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好的是实习初期我是常日班,晚上的时间是我自己的,可以码字。坏消息是,工作好累,以前还抱怨整天坐在电脑前面,枯燥,现在才知道这是多么的性福啊。因此,更新量不能够保证了,但可以肯定是日更。_(:3ゝ∠)_
第五二章 :妻妾争斗王来人
玉佩并不多么贵重;但贵在对方的心意,厉景琛郑重的收下,此时其他各房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府上来了顺天府的人早就传遍了整个阳陵侯府,大家都在翘首盼着究竟为何而来。
厉仁远面色苍白,短短一段路就让他气喘吁吁,额上密布了细密的冷汗,勉强拜见了老夫人;又与赵府台厮见了一番,这才在梁氏的搀扶下坐在了老夫人下手。
见厉仁远这般,老夫人自当关心,一时间母慈子孝,让人看了无不动容。只是厉景琛偏头掩去要上扬的嘴角;厉仁远疲累并不想说话,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与老夫人周旋,脑门上的汗水更加多了。
赵府台也不时插上两句,待寒暄过后,他转到了正事上头,“某前来是为了一桩奇案,因案件奇特,目击之人甚多,大概明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顺天府前面发现了一具尸体,为了不让事态过大、早日破获案件,所以只要和线索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某都想一探究竟,故来到府中,打扰了。”
“哦,是何案件事态如此严重?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也知晓轻重,如果我府上能够对案件有帮助,阳陵侯府一定义不容辞。”
“老夫人之心让某心中大石算是落了下来,某甚至感激,大虎。”赵府台让大虎将从施仲谋那儿得来的玉佩拿了出来,玉佩被包在汗巾子中并没有袒露真言,赵府台也未急忙忙的打开汗巾子,而是说起了在顺天府门口发现尸首的事情,“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大的案子,今日差役办案的时候被偏门前的一辆板车给挡住了去路,板车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麻袋,将麻袋一打开,里头露出来一具面容狰狞的尸体。”
听到此,府中有胆小的女子倒抽了一口气,吓得花容失色,此时厉仁远那憔悴的面色就不显得突出了,只是搀扶着厉仁远的梁氏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厉仁远的反应太奇怪,听到发现尸首时身体哆嗦了一下,不像是生病打哆嗦反而像是害怕,梁氏觉得自己大概理解错了。
赵府台扫视了一圈在座众人的表情,特别在厉仁远的脸上停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也不知是何时、何人将尸首放于顺天府门前的,偏门前发现尸首的事情被众多百姓看到了,为了不引起恐慌,赵某必须尽快找到凶手,对了,忘记说了,那具尸首是晟国公府的幕僚施仲谋,府中可有人认识?阳陵侯可曾听说过啊?”
厉仁远扯动出一个极为难看的表情,只是他现在身子不好,大家也不觉得奇怪,“赵大人说笑了,我怎么会认识晟国公身边的幕僚呢。”
“哦——”赵府台拉长音应了一声,配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显得尤为诡异,“那这块玉佩就奇怪了,怎么就出现在了施仲谋的手上呢?阳陵侯看看,这块玉佩可是你的!”
展开的汗巾子上一块让人熟悉的玉佩跳入了眼帘,厉仁远的耳朵传来了嗡嗡的声音,突然从嗡嗡声中捕捉到了一个声音,“咦,看着好熟悉。”
“不知夫人在哪里见到过?”赵府台看向说话的妇人,赫然是马氏。
马氏拿了帕子遮掩了一下嘴角,眨了一下眼睛,将眼中的恶意遮盖,“我记得我家老爷就有这样一块玉佩,我清楚的记得,玉佩上有字呢,好像是老爷的名讳和阳陵,至于其他几个字我就记不清楚了。”
“胡说。”厉仁远横了马氏一眼,“我何时有什么玉佩刻着这几个字的,赵大人,妇人无知,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诶,侯爷此话说的不对,作为侯爷的贴身之人,侯爷有什么玉佩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呢!”赵大人唤人来将玉佩拿着给厉仁远和马氏仔细看,特别是背面刻着的四个字,清清楚楚的刺着厉仁远的眼睛,“侯爷、夫人仔细看看,是否是这块玉佩?”
“老爷,这块玉佩和你的很像啊!”
老夫人也仔细的端详,“是啊,老大,我记得当初老侯爷在的时候就千万百计的求来一块好玉给你雕刻了一块玉牌,上刻‘福佑’‘康泰’‘仁远’‘阳陵’这八个字,是也不是?”关于此刻玉佩也是一件陈旧往事了,老侯爷为了庶长子生辰费劲气力、不惜一掷千金得来一块好的玉石,又请了当世大家雕刻玉佩,上面的字彷如天成。而对嫡子嫡女,老侯爷甚至不记得孩子们的生辰。再次看到这块玉佩,勾起了老夫人不好的回忆,让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中都带上了艰涩。
厉仁远急忙的撇清自己,“什么时候你成为了我的身边之人,我在岭南多年是你照顾的吗?我身边有什么玉佩你都知晓?笑话!”又转向老夫人,说话生硬却也不留面子,他太急切了,“老夫人事情都是多年前的了,你记错了。”
梁氏也及时的附和,“老夫人、夫人,妾在侯爷身边伺候多年,侯爷贴身的玉佩我是知晓的一清二楚的,赵大人拿出来的玉佩的确很像,却不是。妾记得,侯爷的贴身玉佩后面只是雕刻了名讳,并无‘阳陵’二字,但这块玉佩有。”
“那这位小夫人说的玉佩在何处,可否拿出来给某看看?”赵府台让大虎将玉佩收好,这可是最重要的政务,不能够有任何散失。
厉景琛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赵府台那声小夫人的称呼是故意的,马氏的面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听到这声称呼时更是变得铁青,要不是情况不对,马氏肯定愤而起身,将梁氏按倒在地亲自上手狠狠的打上一顿。
“这玉佩侯爷给了大少爷,大少爷近几日不在京城,要过几日才回来。”说来是巧,厉景闫和厉景越午后和朋友去了庄子里,最起码三四日才回来。
“某不急,等府中大少爷回来了,可以通知某一声,某亲自过来看看玉佩。”赵府台不依不饶,势要一探究竟。
当赵府台前脚离开,厉仁远眼前一黑,就彻底的晕了过去,此次一事让他身体更加不适,病情加重。一直不生病的人,突然病了,真是应了一句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厉仁远一惊、一吓、一急、一怒,病得昏昏沉沉,胡言乱语,在此期间都是梁氏贴身照顾、不假他人之手。
更加热闹的是,厉仁远刚晕过去,马氏就忍不住一跃而起,丝毫没有侯门贵妇端庄雍容,挥起巴掌就打骂着梁氏,梁氏被打倒在地,马氏骑在她身上左右手齐上,和市井泼妇没有任何不同。
不知不觉间,正厅内就剩下大房妻妾二人,就连厉仁远也被老夫人以身体不适早早的让人扶了下去,没有了旁人梁氏俨然换了一个人,挥拳、踢打,比娇生惯养的马氏毫无章法的打发厉害多了,打得马氏嗷嗷叫唤,桂嬷嬷上前帮忙,却只能够添乱,真是一锅妻妾相争的乱粥,哭笑不得。
厉景琛送老夫人回了松涛居就离开了阳陵侯府,走得比较急,他要尽快回去告诉舅舅舅母此事,谁知到了威国公府却恰好看到了舅舅舅母和刚才颇有些咄咄逼人的赵府台相处融洽。
“琛儿回来了啊,快过来,见过你世兄赵楚容,你世兄和你大表哥是同门,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顺天府的府尹,掌京畿重事,当得一句年少有为。”舅舅姜昊然给厉景琛介绍。因赵府尹赵楚容和大表哥姜弼宁是同窗,虽然和姜昊然、闵修齐相差没有多少岁,却平生的矮了一辈。赵楚容辈分小,到哪里都要叫叔叔伯伯,和他平辈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
在威国公府上,赵府台同样刻板的脸却显得要和睦很多,整个人都是轻松的,眼睛里也带着笑意,“刚才见过景琛了,要是知道景琛要来您这儿,我们就一起来了。”
“舅舅,舅母,侄儿和赵哥刚才就见过。”厉景琛和赵楚容二人当着对方的面都没有说起在阳陵侯府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今天注定就不是个普通的日子,赵楚容在威国公府还没有待多长时间,凳子都没有坐热就被人急急的叫了出去,走时他还带上了厉景琛和姜弼宁,赵楚容是这么说的,“师父很挂念师弟,还时常念道景琛的那首咏柳,如果师父知晓我来了威国公府、见到了景琛,却没有将他们两个给带回去的话,一定会骂我的。”
这般一说,厉景琛和姜弼宁也就没有拒绝,只是到了顺天府的时候出现了迟疑,厉景琛开口说道:“赵哥,你是来处理公务的,我二人跟着进去不好吧?”
“你们走小门,在花厅稍等片刻就好,不会多长时间的。”赵楚容有些举动很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厉景琛觉得赵楚容听到衙门有人找后,好像就一定要自己来到顺天府,态度不强硬,却也不容人拒绝。
顺天府的花厅当然不是多么的精致的,有多年未修缮过的顺天府还显得有些陈旧,桌椅墙壁带着历史的厚重感,让人觉得肃穆威严。厉景琛和姜弼宁相对而坐,虽然未有对话,但眼神的交流始终没有断过,只听这时一墙之隔响起了一个略带着嚣张的声音,“此人是晋王府上的幕僚,怎么死的,你们顺天府应当给个说话,不给晋王一个交代,你这个府尹就到头了。”
第五三章 :无脑主仆心头之物
晋王府的管事就和晋王一样嚣张;却是带着无知的嚣张;只见留着山羊胡子的管事伸出食指,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戳到了赵府尹的鼻子;“施仲谋可是晋王的得力下属,十分倚重,现在死了怎么也要有个说法来,不给晋王一个合理的交代,管你是西陵赵家的嫡子;也要摘了官帽打入大狱。”
赵楚容一张脸本就看不出喜怒,此刻更是让人琢磨不定,也就晋王府的管事看不个所以然来,觉得自己掌握了大局。赵楚容疑惑的问道:“可是施仲谋是晟国公点名要找的幕僚;怎么转眼间就成为了晋王府的幕僚?”
管事嗤笑一声,“这也你也不懂,当然是施仲谋的本事,被晟国公看中后引荐给了晋王,王爷龙子风孙、身份贵重,当然要最好的幕僚、最好的谋士。”
“哦,原来是这样。”赵楚容了然的点头,“因尸首出现在偏门一事太过的蹊跷,也无多少线索让本官办案,请问这位管事,施仲谋可是住在晋王府,如果是,可否让本官带人去查探个究竟,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线索了。”
“这……”管事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管事无法做决定,如果不可以,那就算了,本官会上禀陛下,请陛下裁夺,是否要去施仲谋的住处一探究竟!”
“这种小事怎么要上禀陛下呢,太小题大作了啦,施仲谋其实不是住在王府里面,只是王府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头罢了,赵府台要去,我自当舍命陪君子,同你一起去的。”管事不可行背了一个办事不得力的名声在脑袋上,施仲谋也就是王爷身边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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