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转头,就看到正在睁开眼睛的郑钧远。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最近都不理我,我不要一个银刷单机!
、分开—眼泪
郑钧远醒来后,看见沐浔这个样子,脸色瞬间变得很奇怪,红一块白一块的的。
沐浔尴尬地对他笑笑:“我怎么突然在这里了…”
郑钧远突然把被子全部掀到他身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没羞没躁的!”
“我,我 …”沐浔在挥舞着手找到被角,露出一个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哪里了…”
郑钧远把沐浔的衣服丢到他边上,头转到一边:“快点穿上衣服。”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哦…”沐浔呆呆地拿过衣服一件件换上,脑海里开始回忆昨天的事情。
几分钟后,房间里想起一声尖叫:“啊~~~完了!”
沐浔一蹦一蹦冲出来,把抓住郑钧远的手臂,说出来的话没人能听得懂:“我昨天!然后!现在!你!我!我,我妈妈!怎么办!”
郑钧远淡定地挪开他的手:“你昨天受伤被我带回来,已经给你妈妈打过电话,现在吃了早饭赶快去上学。”
“但是,你,为什么,不会对我,猫,惊讶!”
“世界无奇不有,有什么好惊讶的。”郑钧远转身往楼下走去。
沐浔被他超乎寻常的接受能力震惊了,在房间门口呆了好几秒才反映过来,再一蹦一蹦地跳下台阶:“诶,你等等我,等等我!”
十几分钟后,沐浔抱着书包,小心翼翼地,一拐一拐地跟在郑钧远后面,在司机叔叔奇怪的目光中上了车。
“那个,昨天谢谢你…”沐浔瞅一眼郑钧远,道谢。
“以后不要这么蠢,有事情就大声呼叫,不然死了都没人管你。”
“哦;”沐浔答应道,“还有,你真的没有被我那个,猫,吓到,我,我不是妖怪…我们家都是这样的。”
郑钧远:“嗯。”
沐浔瞪大眼睛:“你真的不会觉得奇怪。”
“说了不会就不会,你烦不烦。”
“哦,好吧…”
沐浔被他呲回去后,安分了几分钟后又说道:“虽然你平时不爱搭理人,但我觉得你真的很好的。”
郑钧远看他一眼,然后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也许吧。”
沐浔对他嘻嘻笑道:“你为什么不笑呢,你如果活泼一点应该会更好看的。”
前方驾驶员不动声色地笑了。
郑钧远冷着脸没有回答他。
沐浔瘪瘪嘴,觉得自己又碰到这个高冷少年的逆鳞了。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郑钧远的嘴角正在尽力地弯起一个弧度。
他通过轿车窗户看到自己的表情,觉得有点蠢,又赶快恢复了表情,酷酷地看着前方。
司机叔叔把他们在距离校门口20米处放下了。
沐浔先迈开没受伤的脚,然后扶着车门走下去。
他膝盖关节处受了点擦伤,虽然不严重,但是走起来不利落,只能慢慢地一拐一拐走着,速度很慢。
郑钧远不急不慢地跟在他边上,看着他艰难地走着。
沐浔感觉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们,交头接耳的:“诶,你先走吧,我可以上去的…”
郑钧远无所谓道:“我走我的你管我。”
于是他带着沐浔从校门走到教学楼下面,再看着他扶着楼梯一点点跳上去。
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
“要么…”沐浔汗颜;“你先…阿!”
他光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台阶,右脚被绊倒了,倒了下去。
郑钧远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嫌弃道:“连走路都不会,还说什么话!”
“对不起!”沐浔专注于楼梯,费力地一步步蹦上去。
郑钧远在后面注视着他一点点跳上去,张开手,回忆着刚才柔软的触感…似乎感觉很不错,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
他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想法,淡定地跟着沐浔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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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事件之后,沐浔以为这些女生还会找自己的麻烦,没想到过了一个星期,一切都是如此的风平浪静。
他每天过着十分固定的生活,起床、上课、练跆拳道、回家。他和郑钧远的相处也逐渐进入了正轨,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个学期,马上就要迎来暑假。
期末考试结束后,小朋友们都在教室里讨论暑假的计划,沐浔在兴奋地收拾书包,准备回家,今天不用练跆拳道真是太好了,他可以回家好好滴休息了~
他收拾好书包,郑钧远还坐在位置上。
沐浔问他:“你不走吗?”
郑钧远看了他一眼,坦然地问道:“你暑假有什么计划?”
“计划…”沐浔一听到“计划”这个词就奄掉了,“我妈妈已经给我报了数学班、英语班还有跆拳道班,我在家休息3天,又要从早忙到晚了…”
郑钧远沉默了几秒,突然问道:“你后天有空吗?”
“诶?问这个干什么?”
郑钧远又沉默了秒钟,然后他转过头,对沐浔做出来一个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表情:“我们去玩。”
“去玩?”沐浔呆了一秒,立刻笑得不要太灿烂,“好啊,我最喜欢了!我们去哪里玩啊!”
“后天早上9点在新光游乐场见。”
“娱乐场?”
“嗯,你不去我会打电话给你妈妈。”
沐浔赶快道:“我当然回去啦,这可是我第一次去游乐场!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放假后第一个晚上,郑钧远就打电话给猫妈妈了。
“小浔,有人找~”猫妈妈丝毫没有觉得男生打电话来有什么不妥,招呼沐浔来接电话。
沐浔一接过电话,就听到郑钧远酷酷的声音:“明天早上九点不要忘了。”
“嗯,好,我不会忘的。”沐浔脆声声地答道。
电话那头过了下说道:“好。”
然后郑钧远就“咯嘚”一下挂了电话。
沐浔对着电话小声抱怨:“每一次都这么酷…”
但是这个两个小孩的约定,最终还是没有实现。
当天晚上,猫爸爸公司被人检举挪用公款,当天晚上警察就上面把他们带走,沐浔和猫妈妈顾着躲上面来讨债的人,哪里还记得第二天的约定。
后来几经周折,猫妈妈从多方筹集到了钱,请了一个王牌律师,才勉强打赢了官司,但也落得负债累累的后果,公司名声也随之败坏。
万兴小学这所学费昂贵的学校自然也上不起,猫爸爸带着一家三口搬到经济相对落后的老家县城,边打工边还钱。
久而久之,沐浔也渐渐忘了这个和他相处了半年的冷酷少年;那个游乐场的约定也早已掩埋在时光里,就算偶尔想起这些事情,他也只依稀记得男孩酷酷冷峻的脸和看着他的时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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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浔醒来,时间显示早上8:30,他打开门走到楼下,看到楚云琛正送好弟弟回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沐浔想躲也躲不了,被抓个正着。
“我有话和你说。”楚云琛对他说,语气严肃。
沐浔抿抿嘴:“我,我也有话要说…”
“出去说。”
楚云琛开车带他绕到别墅的后山,然后在山顶上停下来。
沐浔从车窗望向外面,觉得风景不要太萧条,他今天就算被埋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楚云琛走下车,拉开沐浔的车门:“有什么话说吧。”
“我……”沐浔从车里爬出来,看到楚云琛的脸顿时说不出口,“我,我,还是你先来吧……”
楚云琛的语气很坚决:“不,你先说。”
“我,我,想,想和你……”沐浔张口闭口好几次,还是不能拼成一段完整的话。
“哼,你不说我来帮你说,”楚云琛发出沐浔从来没有听过的冷笑,“你不就是想和我分手吗,就这几个字还说不出口吗?”
“不是,我……”
“既然要分手那就分吧,反正你向来是这样,人家说什么你就认为什么,既然你觉得你是对的,那就分吧。”楚云琛冷冷地抛下这句话,转身往驾驶座走去。
“你,你等一下!”沐浔抓住他的胳膊——到底是怎么了,他什么话都没说,突然就结束了,他明明想得很好的,先好好地和楚云琛讲一讲恋爱对事业的利弊,还有他们之间种族的差距,然后再得出还是分手比较恰当的结论,反正两个人交往时间也不久,这个时候分手也不至于太痛心;但是现实是,他所有想说的都被楚云琛一句话堵回去了,他直接告诉他,他们两已经玩完了!
“还有事吗?”楚云琛绷着脸说道。
“我,我,”沐浔犹豫了一下说,“我,就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你看,你这么优秀,其实可以找到更好的,不用和我,和我在一起,就算分手了,也……”
“对啊,”楚云琛接住他的话,“我是走了眼才看上你,你胆小又怕事,爱不起也伤不起,没有决断能力,所有事情都要依赖他人,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呢,早该和你分了,谢谢你今天提起这句话,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我承认当初是强迫你和我在一起,反正现在我们分手,你也自由了,这段日子就当我救你一命的补偿,我们两清了。”
“两,两清了……”沐浔不敢相信楚云琛竟然对他说出这种话,抓着他的手抖起来,连看向他的勇气都没有,“你,原来是这样想的……”
楚云琛冷着脸不说话。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沐浔转过头,感觉鼻子酸酸的,再说一句话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楚云琛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们已经两清了……”沐浔转身往山下走去,意识都有些恍惚,看来自己……最终还是被讨厌了呢……拼着命想表现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已,一个还是能帮助他的自己,但是到最后,还是被嫌弃了,就连分手也说得这么绝情和果断,果真自己太傻,谈个恋爱都谈到一个如此糟糕的结局……
他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眼泪已经快崩出来了。
沐浔抽了抽鼻子,努力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哭出来。
他说完这句话,身后没有动静,过了一下,传来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接着楚云琛的车从他边上呼啸而过。
这一刻,沐浔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流出来,好像所有的悲伤都在这一刻被带了出来,他想嚎啕大哭一场,结果发现自己难过得只能望着那辆越开越越远的车流眼泪,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打我,就介样,我是亲妈,顶锅盖遁走。
、失意的小花猫
沐浔像失了魂魄一样在往山下走,难过得眼泪根本止不住;走累了干脆蹲在山脚处,不动了。
他使劲抹眼睛,眼泪还是刷拉拉地往下流,胸口难过得不得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吐不出也咽不下去。
明明今天就是来说分手的,自己也做好了打算,为什么现在自己会这么悲伤呢……
他想起第一天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楚云琛满脸不耐烦地走出录音师,毫不留情地奚落他是一个土包子;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和他成为了一个组合。
他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很差,以为在出道前的训练中他会极尽嘲讽之能,嘲笑自己的无能;但是他没有,就算他被源修骂得有多惨,他都不会说他一句,反而在一旁毫不在意的插上一句话,帮他解围。
还有首演前那一次,在厕所里的第一次亲吻,当时自己愤怒羞恼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夺走他初吻的人撕成碎片;但是这一场景,在以后的时光里回想起来,已经因为爱情的缘故 ,那些不经意间亲密的举动一样,被渲染成一个美好又羞涩的回忆。
在滚下山崖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从几百米长的山坡滚下去,他紧张得不知如何时候,他却温柔地安慰他不要怕,为他挡住所有的风险和伤害。
回家过年那一次,突然出现的白狼救了处在危急中的一家人,这个人似乎一直如此,永远会在危急关头出现在他身边,为他格挡一切的险阻。
久而久之他就认为,他永远会保护在自己身边,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关切的目光,只要一转身,他就会把自己拥入怀抱,给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得温柔 。
他的确愚钝,到现在还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玩意,但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喜欢和一个人相处,喜欢依赖他亲近他,愿意在这个人面前呈现出自己的一切,风险,哪怕自己的行为在他人眼里看起来是无趣和幼稚,但只要自己在乎的人懂,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愿意为这个人做出自己的努力,愿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猫本身,躺在他膝盖上撒娇,敞开自己的肚皮表达最原始最纯粹的信任,这就是他所理解的爱情。
然而在今天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又多单纯,一味顾着自己表现,却从没有问过对方是如何想的;本以为自己的软糯和依赖是对方喜欢自己的原因,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分手的理由。
他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胆小,讨厌自己的懦弱,讨厌自己每一个不作为的时刻,这些都成如今的利刃,斩断了过往小小的幸福,又把他抛到一个人的无边旷野,迫使他再次一个面对一切。
沐浔觉得前方就是一片混沌的黑暗,他不敢向前,也没有往后的勇气,想起接下来还会和他接触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就感到撕心的痛,茫然不知去向。
两个共同分享了那么多秘密和回忆的人,为什么说分开就分开。
到底是为什么他能着么绝情,说分手就分手,说走就走,连一句暖心的祝福都没有?
难道世上所有分手的情人都这样,在离开前要用无情的话刺穿对方最后一点防备,然后再毫无留恋的离开?
他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难过,哭着哭着,突然停止了抽噎,身体剧烈地抖动,然后不断地缩小,过了一会儿,一只小花猫从衣服里面钻出来,眼神傲娇而充满野性,它扫视了一眼刚才把自己的盖住的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转身窜到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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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从早晨的清明变成午间的明亮,再从明亮变到傍晚的昏暗。
山间的灌木中,闪过一道亮光,一只小花猫静静地潜伏在其中。
一只还没成年的小野兔从不远处往灌木丛的方向跳过来,小花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可能是动物的天性让野兔感觉到了危险,它竖起兔子耳朵,警觉地四处张望。
就在这一刻!小花猫从灌木丛中一跃而出,“嗷”地一声大叫,把兔子拍倒在地,然后咬住它的脖子。
小兔子剧烈地挣扎,但是它体型没有花猫大,一兔一猫纠缠了20分钟,兔子终于精疲力尽,瘫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