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直接从导师服的口袋里抽出了羽笔,在那羊皮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加个日期啦。”崇遇在一旁要求,惹得左澜翻了个白眼。
最后还是写上了日期。
崇遇接过羊皮纸,满意地看了看,眼神里带着些深意,不过正在将羽笔收回去的左澜没看到。他手一翻,那羊皮纸收入了储物戒指,他又恢复了正常状态,笑道:“今晚就有拍卖会,我恰好有几张请帖,所以入夜时分,我在荷园前面的花园外面等你吧。”
、第二十六章 谁流氓
左澜回到荷园的时候;发现习雨林又在做大餐了。
他只觉得背后寒气一下冒出来;用极其诡异的目光看着坐在厨房里的姜错明等人;他张了张口,可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得出来。
死尸大餐……
姜错明你们这样淡定地坐在这里一副等着吃饭的样子真的大丈夫吗?!
重要的是;吃那玩意儿会死人的;你们真的已经饥渴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在左澜即将咆哮之前,姜错明道:“他今天用的食材都是我们提供的;没有任何问题。”
左澜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很淡定地坐在了姜错明的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魏情嘴角一抽,指着左澜的鼻子讽刺道:“你丫的;有种不要坐下来!”
左澜望天,“我为什么不能坐下来?”
“你刚刚明明一副嫌弃的表情!”魏情开始愤怒地敲桌子。
一边的穆哲青看了淡定的姜错明一眼,又看了还在装傻的左澜一眼,摇头,人心不古。
很明显,左澜之前一副惊诧的表情明显就是在鄙视他们,可是听到姜错明食材么有问题立刻就坐了下来,那态度转变真是快得不能再快了。这种墙头草一样的德性,真是必须鄙视!
可惜左澜天生没脸没皮一怂货,给吃的就是大爷,他已经习惯别人鄙视的目光了,所以格外淡定,眼光注视着还在那边忙碌着展示自己高超的烹饪技巧的习雨林,忽然觉得习雨林真是贤惠极了……
诶?贤惠?
他眨了眨眼,伸手拿过一边的筷子,用手肘捅了捅他身边的姜错明:“你知道今天我上课时候的那个说话的家伙吗?御座崇一的那个崇遇。”
姜错明眼光如剑,落在左澜明显越界的手肘上,看左澜敏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才道:“知道一点,他不是御座崇一最具有天赋的年轻一辈,而是最有心计的一个。御座崇一每隔些年就会有家族内部的比试,决赛的时候是两队,崇遇是其中较弱一队的军师,最后虽然是输了,可那是因为对手的队伍里有御座崇一的第一天才崇礼。比赛结束之后,崇礼那一队人里还站着的只有他自己。”
“别人给崇遇的评价是,一个十分有心机的人。”
这样的人,几乎是步步算计,心里头的弯弯绕不知道有多少,从来不是简单的人物。
姜错明这话听得左澜一愣,他表情呆滞了一下,接着变得正常,没有将自己的异样表现得太过。他转了转手中的筷子,忽然之间一笑,“那倒是个有趣的人。”
如果真如姜错明所说,那他刚才接触到的崇遇根本就是伪装过的,那样的崇遇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不,应该说他努力表现给左澜的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御座崇一的子弟,可是从姜错明这里得知的情况来看,这些都是假的,不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崇遇这个人的心思计谋深不可测。
左澜和姜错明在这一轮的对话之后就沉默了,都没有再说话,似乎在等习雨林的菜。
不愧是御座习五出来的厨子,还是嫡系的,这手艺就是不一样,那食材还在锅里就已经是浓香扑鼻,一端上来更是色香味俱全,左澜等人的筷子直接没忍住就上去了,一时之间只见桌上你来我往,筷子与筷子之间还时不时来个“亲密接触”,相互之间可谓是剑拔弩张——这些家伙,为了吃到点好东西,原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左澜夹走了最后一块烤牛排,塞进嘴里,连骨头都不想吐出来,“呼……”
“好好吃……”
“雨林真是我们无学院最好的好人了……好感动……”吃饱喝足,魏情扯着习雨林袖子似乎就想要飙泪,可是习雨林毫不客气地一甩袖子收了回来。
魏情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然后习雨林站在那儿,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找个人洗碗吧。”
满桌的狼藉,看上去真是……
左澜打了个饱嗝,扭头看坐在自己另外一边的穆哲青,“今晚上天气好吗?”
左澜这话问得奇怪,穆哲青不明就里,“什么?”
……
左澜扭过头,权当做自己什么也没说。
姜错明道:“今天的食材是我提供的,不该我洗碗。”
这一下就把白吃白喝的左澜、魏情和穆哲青给单出来了,这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待三个人来推诿,就听习雨林那地狱一样恶毒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看你们三个轮流来吧,今天该左澜,明天魏情,后天穆哲青,至于姜错明,就算提供了食材也还是应该洗碗,所以就最后吧。”
本来听见前面的时候,左澜觉得自己很憋屈,可是一听到习雨林说姜错明也要洗碗,一下就乐开了花,他幸灾乐祸地看着,假正经地咳嗽了一声:“那个,今天我洗就我洗吧,希望以后大家就这样合作,雨林真是个大好人。”
啪嗒——习雨林脑门上又被贴了一张好人卡。
他嘴角一抽,扭头一看,姜错明正平静地看着他,于是习雨林勾唇笑:“怎么?姜四公子对习某有什么意见吗?”
姜错明也笑,不过围观的左澜总觉得这家伙笑得阴森森的,格不怀好意,他道:“怎么敢?御座习五,一向是比御座姜七厉害的。”
吓,这都扯到十御座家族的排名了,左澜魏情等人相视,都摇了摇头,御座的世界,他们不懂。
接着习雨林高贵冷艳的转身走了,说实话,这个时候左澜完全看不出这是个水火双属性的人,病歪歪立刻就要死了一般——看人果然是不能只看外表的,因为,习雨林柔弱的外表之下其实是一颗闷骚又坚强的内心。
魏情和穆哲青二人偷偷摸摸地走了,留下了还坐在原位的左澜和姜错明。
左澜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忽然之间有些郁闷,别的导师请了自己的下人,在自己住的地方随时随地地开小灶,为什么自己就要跟别人一起吃?还吃成这样?虽然习雨林的厨艺的确很好,可是吃他的东西总是要冒着风险的,谁知道那性格阴晴不定的家伙会不会往里面放什么丧心病狂的东西呢?
他既是学生,也是导师,除了可以跟姜错明他们一起住的荷园之外,他还有特殊的导师公寓,不过左澜没有去,因为他闲杂住在这里还算是安全,自己身上带着秘密,不能被发现,可是如果到了导师公寓那边,一切就危险了。所以他现在也只是知道自己的公寓在哪里,而没有去看过。不过,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还是要去看看,指不定哪天就需要去了。
姜错明看左澜一脸沉思的模样,也没有打扰他,只是站起来收拾东西。
“你放着,我来。”左澜眼神一闪,伸手拦住了姜错明,之前已经说好了由他自己来,再要姜错明来帮忙实在是不合理的。左澜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他只是偶尔对着某些人不讲理而已。
左澜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姜错明站在一旁看了很久,忽然问道:“你之前为什么问崇遇?”
“我以为你不会问呢,结果还是忍不住了。”左澜在问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料到了现在的情况,只是他想不到姜错明很能忍,这个时候才说出来。
姜错明没有想到他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你是故意问我的?”
“算不上,只是试探一下,想知道你们十御座家族到底是乱到了什么境界而已。”大陆史上说得很清楚了,十御座家族表面上团结,不过内里的利益斗争很厉害,就像是五皇之间的关系一样,大家都是皇,难免是要排个高下的。御座与御座之间有争斗,体现在大事上,自然也体现在小事上,左澜问的时候其实没有想到那么多,不过在话出口之后却是想到了的。
御座崇一是所有御座之中排名最高的,所以才能有“一”这个名词,难免时时刻刻被下面的御座盯着,作为御座姜七的一员,姜错明不盯着崇遇那才叫做奇怪了吧?
姜错明竟然笑了一声:“御座家族的事情,你还是少了解的好。”
左澜耸肩,“我从来没想过要了解。好啦,姜四公子,你还是从这里离开吧,我要开始洗碗了。”
“呵呵,那么在下告辞。”
姜错明留下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转身就走了。
左澜站在那里,看到人走了,哼了一声,手中拿着一只碗,单手端着,然后就像是要饭的叫花子一样晃了晃碗,开魂——
脚下的魂阵忽然出现,他默念着这些天来上的魂术课的咒语,想着上魂术课的时候导师讲解的魂力运行的时候那种运行轨迹图,手指指尖一弹,一个水属性的魂术就被他扔了出来,空气里的水一下就像是被炸出来了一样,纷纷凝结起来落在锅里碗里,这个魂术是最基础的魂术,现在他们还在学五行属性的魂术呢。
左澜这个无属性自然是什么课都能学的,这些天可是把他忙坏了,要听的课实在是太多了。
他现在虽然是留下来洗碗,可是这真符合他下一步的打算。
崇遇之前接近他,不可谓是没有花心思的,连孟凡云的事情都能注意到,足见他接近自己是别有用心的。
可是左澜自问自己是一没才二没色,崇遇接近自己是为了什么?这根本不科学啊。
他将白瓷的碗在水中冲了冲,还在想问题呢,就听自己背后忽然起了一声嗤笑:“你倒是还悠闲,怕是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左澜一愣,手中的白瓷碗顿时就要往地上落去,幸好他手快,另一手连忙接住了,吓了个他半死,他直接回过头,还在想谁这么不识相竟然在人的背后说话,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人,可是他转头看来人的时候顿时就怂了,讪讪一笑,这不是被自己敲诈了好一笔魂器的魂大陆第五皇临沧又是谁?
“你,你怎么在这里?”
麻痹的这个魂皇遍地走,命贱如猪狗的世界,真是没救了!
临沧,你丫的是魂皇好不好?!不是说魂皇都是很忙的吗?怎么到了你这里老子就只觉得你丫的是无所事事每天只知道在老子身边晃荡呢?尼玛这才过去几天,你就又来了!老子才敲诈了你一笔魂器,现在看到你觉得压力很大好不好?!
可惜临沧不知道左澜内心的纠结与吐槽,他只是要被左澜那种傻逼的行为给逼疯了,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能这么悠闲地站在这里洗碗!是洗碗不是修炼!左家嫡系怎么能够出左澜这样的人!
他强压了自己内心翻涌的怒气,说道:“别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倒要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左澜朝天一翻白眼,“不就是跟崇遇之间的事情吗?我知道他有问题。”
临沧长眉一挑,一身的怒气忽然之间全部平息了下来,他冷冷地勾起唇,一抹近乎完美的弧度,声音里带着几分暗嘲:“你原来这么聪明,早知道别人给你设了陷阱,你还要往下跳,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是装的什么,难怪是个废柴!”
左澜的确是往陷阱里跳了,可是那又怎样?他废柴又怎样?临沧这话说得未免太过分。“我废柴就废柴,你天才,慢走不送。”
左澜这样冷淡,却让临沧忽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站在门口处,外面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拖在地上,一直到左澜的脚下去。
左澜抬眉,似笑非笑:“不走吗?”
临沧忽然之间笑了一声:“你在试探我。”
耸耸肩膀,左澜将那只碗放到了柜子下面去,转过身,擦了擦手,“我只是很好奇,天渊之皇临沧大人,到底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不过从现在的表现来看,我身上似乎有什么让您不得不保护我的秘密。”
他说得完全没错,可是临沧一点也不想回答,他现在对之前左澜和崇遇之事还心怀芥蒂:“你明知道那张羊皮纸有问题还签名,就是想看看我能做到哪一步吗?”
完全可以这样说。
左澜想了想,点了点头,其实是签名的时候才发现那羊皮纸有问题的,不过他也就是将错就错,那羊皮纸是施了秘术的,能够在人的名字由本人签上去之后,部分复制出一个傀儡人来,那羊皮纸将成为复制的素材。
他已经从临沧那里知道,自己是不简单的,又因为崇遇本身的到来,左澜心中某些感觉就更加强烈。所以他选择了试探。
“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以身犯险的,所以你肯定使了什么手段,让那张羊皮纸失效吧?”
临沧不喜欢他的自作主张,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要左澜没事就好了。不过,从这件事上,他以及经体会到了,左澜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个孩子看似是随波逐流,实则很有自己的原则,是个很精明的人,要想让他成为自己的炉鼎,似乎不是一开始的计划那么简单。
临沧到底是什么人,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说到底,他自己如果没有问题,又怎么会被逐出家族?
左澜其实记得很清楚,左丘晏最终是抹去了临沧的在陶然碑上的影像的,左丘晏虽然不靠谱,但是在这种大事面前却不含糊。临沧一定是因为犯了什么事儿才被逐出家族的,可是现在临沧回来了,而且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左澜看不懂。
左澜是个“吃人不嘴短,拿人不手短”的家伙,即便敲诈了临沧那么多东西,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愧疚,只要对自己说“临沧这个神经病本来就是居心不良被自己敲诈了也是活该”他就觉得内心完全没有负罪感了。
不过,“我没有让羊皮纸失效,你觉得我这样的人有那个本事吗?”
左澜回答得很直白,可是却让临沧的怒气险险爆发。
那羊皮纸是一种灵魂窥探的工具,能够在人签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与签字人建立一种契约一样的关系,用羊皮纸记录签字人的许许多多信息,之后别人就可以根据这些信息进行一种克隆式的傀儡制作。
崇遇拿来这样的羊皮纸,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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