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米早已离开去带着剩下的人追杀库洛洛,而穆斯则留下盯住我。在这个组织里如果说只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那么就是他。
穆斯给过我选择,杀了库洛洛和派克跟他在一起或者被他杀。
一场恶战无可避免。
我从地上慢悠悠地爬起来,后背估计被抽的皮开肉绽了。原来男人不想对你留情的时候,是很无情的。这一击我可以避开,但是我选择了挨着。
“穆斯,我欠你的,刚才那一鞭子就算是还了。”
“我会让你哭着求我。”
整个房间在念能力的作用下变得窒息压抑,力量的碰撞让房间变得千疮百孔,他的能力是操作系。只要不让他碰到我,就不会被束缚力量不能动弹,他可以操纵任何无生命的物体来发动攻击。
那些积雪在他念的作用下变成坚硬无比的冰锥暴射而来,带着冷厉的杀意。不停地翻身避开,刚侧身躲过猛烈的攻势,他的拳头已然而至,刚劲的拳震的我两条手臂都发麻。咬牙抬腿顶向他的腹部,他立即抽身翻跃后退。他身后的沙发倏地飘忽在半空中,紧接着朝我狠狠砸来!
拳头上包裹上硬,深吸一口气凌空而起,一拳将沙发砸的粉碎,抡起右拳直接攻向身前的人。
不会再留情,不会再玩闹,现在,是真正的堵上性命。
为了库洛洛,我一定,撑下去。
像是一场无声的搏杀,受了伤不会停下不会喊痛,挥舞着拳头只是攻击。目的只在于狙杀面前的人。
曾经他对我的好就像一场梦境,在他凌厉狠辣的进攻中变得可笑多余。
左手臂已然是开放性骨折,森然白骨从肉里扎出来,粉嫩的肉混合着刺鼻的浓郁血味让我皱紧了眉头。左臂悬垂在身侧,血流在念的作用下不再淌落,右手上的念不断地加强,过了这么几年我的强化系能力已经提升了很多。释放出圆的范围中穆斯无法靠近我,就算我无法重创他,也不会再被他抓住。
地上坑坑洼洼的一片狼藉,窗户那边的整面墙壁都被我打烂,举起一截露出钢筋水泥的断壁我就朝着穆斯冲过去。
“嘭!”
轰然巨响爆开,整栋楼层都微微晃动,地板直接被击穿,烟灰四起遮挡了视线。趁现在!去救库洛洛!
步伐一转,朝着没了墙壁阻挡的楼下就要跳,背后狂风卷起,数十道冰锥闪电般刺来。我一连数个翻身,随手折断身旁的钢筋打掉那些飞来的冰锥,左手臂用缠厚厚地包裹,只有右手用上了硬,这样能让我的左手臂快些恢复。强化系的自愈能力在六个系中是最高的。
右手将钢筋挥舞的密不透风,卸掉大部分的冰锥后,我将钢筋扔向浓浓的灰尘中。
额头滑下汗水,我喘着气紧紧盯着从灰尘里走出来的穆斯,果然钢筋砸不中他。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外伤一大片,红色的发蒙上了灰暗淡了不少。他并没有急着对我展开攻击,只是目光虚浮的开了口。
“我一直都在帮老大做事。他救过我,但那之后因为身负重伤拖延了治疗,一双腿废了也失去了念能力。黑豹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我不愿看到他一蹶不振,才开始打理黑豹。从那以后他退居幕后,但不论我怎么做他都无法振作起来。失去了能力与双腿,他整个人都濒临崩溃。”
“……”
“后来老大看到了派克,那么多培养的孩子中就属派克的能力最独特。我想,派克陪着他,会让他开心不少吧。”
从来不知道吊儿郎当的人会这样的效忠于一个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让我心里有些苦涩。那种感觉是否让我想起了哈克玛。如果是喜欢的人的孩子杀了哈克玛,我会怎么做……
“可是啊,老大死了呢。被你的孩子和派克联手杀害了。”
心头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沉重,我不愧疚,但不代表我不心酸。
谁都有故事,谁都有重要的人或事。
你为了索马·库德维奇,我为了库洛洛,现在就此一战。谁胜谁负不是最重要的,那只是我们守护一种重要的人的心情。
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后悔。
“那就不用再有顾虑,一战便可,你死或者我亡。”
我低声地回应,步伐错开,屈膝做出迎战的姿势。
穆斯抬眸看着我,唇角挑起自嘲的笑,左手朝上一挥,地上所有的石块腾空而起冲袭过来……
没有觉悟,是不会做好一件事的。
在胸腔被穆斯手里的钢筋贯穿时,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他的右手再次往前送入几分,钢筋在血肉中又穿过一些,钻心的痛从胸口处蔓延,整个头皮都发麻手脚发软。喉咙里压抑的咳嗽尽数爆发,咳出的鲜血喷洒在身前人的脸上,那么近的距离他的神情一览无遗。眼睛无法聚神保持凝,视线开始涣散,全身的血液像是都要从嘴里和胸腔处流出去一般。
面对面站着。
看不穿看不透。
一声血肉撕裂的闷响,被他抽出去的钢筋带起一串血珠,下盘虚浮,我一下就朝着地上重重磕去。
他的双手扶住我的肩膀,改变了我摔倒的轨迹。头磕在了他的胸膛,整个人跪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我埋着头,胸腔起伏着想要大口呼吸。如果不这样,我怕我撑不过去了。胸口血气翻涌,嘴边的血还在淌。想要抬起手臂擦掉嘴边的血,但觉手臂似有千斤重,沉的我抬不起。
“求我。”
“不。”
他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嗡嗡作响,带着透骨的冷冽。
肩膀被他捏的生疼,推开我的身体,迫使我迎上他的视线。那双眼睛太过决绝深邃,让我无法直视。
“你看着我。”
“……”
“真的,真的很想杀了你。”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顿顿的痛,颤着声音:“是我输了。”
“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平静……”
缓缓地重新拥我入怀,他的声音带着痛楚,好像深受重伤那个是他一般。
付出与回报从来都不是对等的。我对你,仅是有过感觉,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分钟。但我很明白,那不是爱。
“对不起。”
对不起,说了这一句,就是说明我要一直对不起你了。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会杀你不会去为难他俩。可是亲爱的,我不爱你了。”
“我懂。”
脖子上的金色项链被他扯碎,断掉的链子掉落在地,金币碰触到地面发出轻轻的脆响。
我和他结束了。
他无法不在意索马·库德维奇的死再喜爱我,也无法为了尊敬的人而杀了我和我重要的人。
说到底,是否心太软。
身体里的气力还在流失,我脚步蹒跚地走出“黑豹”的基地。
阴霾的天空就这样又下起了雪,抬头望着沉闷的晦暗天空,捂着胸口的手被血温热。
这次,是我赢了啊。
以后派克就能留在库洛洛的身边了。我也可以放心地离开流星街了吧。
糟糕,我有点走不动了。
脚步一个虚晃,没站稳就摔在了雪地上,我看着漫无边际的银白,不禁自嘲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来!跟我一起咆哮着念!
我爱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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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趴在雪地上想爬都做不到了,只感觉身下雪与血水在交融,满眼的白色与血红。雪花落在脸上一片冰凉,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变成这雪地里的一具尸体吧。然后被人踩过。
想想真是好凄惨的感觉。
哈克玛,你没出息的徒弟就要没出息的挂掉了。没有将你的骨灰撒在这片你喜爱的土地上,真的是对不住了。
只可惜我还没有出去好好看过这个世界,遗憾呢。
思绪越来越混沌,痛到没有知觉了,可就在这大雪纷飞之际,我看到了库洛洛。
幻觉么。
直到被来人抱起来,我这才真心实意地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
“你不准死。”
视野中他的表情模糊不清,但总觉得不像个小孩子呢,倒是像若干年后的他。
……
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里一片模糊,有微弱的光芒在晃动。是蜡烛光吧。这么想着我又闭上了眼睛,等过了一会儿后再睁开。已经能看清有裂痕的天花板了,转动视线确定了这里是自己的屋子后,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从心底升起。
我还活着。
盖着棉被,我发觉被子下的自己是赤|裸的,伤口用绷带缠着,全身上下几乎没块好地方。腿当时也被冰锥刺穿过,不过就是没有胸口的伤口痛,所以都忽略了。一旦放松下来,全身的伤口就开始叫嚣发疼。试着呼吸一下,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吸气呼气,都觉得神经被撕扯着疼痛。
“帕蒂!你醒了!”
能听出这个声音的惊喜成分,但这不是库洛洛的声音。
我转动眼珠子朝床边看去,就看到穿着露出棉花的黑棉袄的派克,她端着一盆还冒着气的热水。发现自己无法坐起来,我只得无奈地朝她露出一抹浅笑。
“我醒了。”
大概是有点激动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派克放下盆子快步走到我床边,手足无措了一会儿,轻声问道:“有哪里不舒服么?”
“全身都不舒服啊。”
“那,那我去叫库洛洛。”
叫他来我就能好了么,傻瓜。
“派克,先扶我起来,躺久了不自在。”
派克点点头,坐在床侧伸手揽过我的背,然后轻柔地扶着我坐起来。我也不客气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瘦小的身上,头很自然地靠在她的肩窝处,我蹭了下。惹得派克一阵轻颤。原来,被人搂抱着是如此的舒服。
被穆斯拥抱的时候,我有没有细细地想过那时的情感。
来到这个世界,这一次做出的选择,让我哭不出来也恨不起来。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
既然选择了库洛洛,就不要再想那些了。
他是真正的幻影旅团的团长,不再是我的小哑巴了。
伤好后,就离开。离开离开离开,这样就见不到穆斯了,这样就不用再管库洛洛了,我要去周游世界,我要去享福,不再做个苦逼兮兮的垃圾循环利用者。
我靠在派克的怀里,棉被从身上滑落,露出缠着绷带的肩膀和胸口。派克有些尴尬地赶紧扯棉被,试图挡住我□在外面的肌肤,忽的,一件带着温度的大衣盖在了我的身前。不用抬头看都知道是谁来了,我没有出声,倒是派克很知库洛洛,立即就起身要退开。
“我来照顾她就好。”
库洛洛说着,顺势接过我,没有什么反抗,我也就直接从派克的怀里被转到了他的怀中。清冷的气息钻入鼻腔,他刚从外面回来么。这么看,大衣上还有融化的雪水呢。
派克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将帘子也拉上了,而她走后,我跟库洛洛一句话都没说。
我靠在他胸口上,缓慢而又努力地呼吸,偶尔咳嗽几下,伤口又恶作剧似的发痛。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我听到一声极细极轻的叹息。一只手横过胸前,将我半搂住,下巴抵在了我的头顶上,库洛洛幽幽开口了。
“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不问,你是不是就不说。”
“因为你没问。”
“问不问都不重要了,不是么,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就不要挑明了。”
笑了笑,我费劲地从被子里抽出手,然后按在库洛洛揽住我的手背上。是的,我懂。
只要仔细想一想,我就都明白了。但是真的不用说出来,这样大家都会难堪的。以后我会离开,你也可以重新开始。我不会再欺负你,我不会再嘲笑你,我不会再威胁你,更不会再守护你……
“但是,我赌赢了。”
“是啊,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以及对穆斯的无情,你赌赢了。”
“你也揣测到了吧,派克被带走,当时我是有时间撕下手指上的布条来通知你。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我就是想让你带我去黑豹组织,我跟派克早就商量好了,让她没有反抗地跟对方回去,然后我和你再过去找她。跟意料中一样,他们对我和你都没有什么戒心,完全是出自于穆斯对你的喜欢。之后我就问出了派克的下落,随便编一个理由从看管我的人手里跑开,我就找到了派克。当时,就在索马·库德维奇的房间里,我杀了他。在他死之前派克探取了他的记忆,了解了房间里的密道后就带着我逃了。”
库洛洛娓娓道来这些我所猜测到的事情,但毕竟猜到是一回事,听他亲口说又是另一回事了。心情完全不一样呢。
糟糕透了。
“你瞒了我多少。”身上无法使出劲儿,不然,被我握在掌心中的他的手一定会断。
“不要白费劲了,昏迷了五天,就算是强化系的你现在醒来也没多少力气折腾的。伤口不疼么。”
“……”
不知道痛的是哪里了。
看似示弱的微弱回应似乎让库洛洛心情有那么点好,他有些得寸进尺了,伸手拂过我垂在身前的绿发,挑起一缕把玩在指间。平时,他是不会这么做的。现在能报复我了,心里一定暗爽吧。
“我在遇到派克,知道她的事情后就有这个计划了,让你和穆斯决裂,或者是让他单方面的恨你。”
“然后呢,你成功了,很有成就感么。”
“其实我也是在赌啊,伤脑筋呢。我以前就测试过了,撕下布条你会不会来救我。答案是会。意外的,你在意我。然后我就在想,穆斯跟我你会选择谁。”
说着说着,库洛洛就笑了起来,不难听出他在开心。很愉悦的样子。多么孩子气的任性答案,你和他我会选择谁,这么狗血的言情段子上演起来可是鲜血淋漓啊。
看来,是早就在算计我了啊。其实很怨恨我吧,这么多年的欺压与管制。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呵呵,你不是很了解我么,猜啊。”
这个疯子,已经朝着变态发展了么。我怎么可能猜得到你的想法呢。
“就那么想我死啊,早知道就该一头磕死在黑豹的大门上呢。”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反而轻松了些,自嘲地笑着调侃自己,我都觉得我的声音有点发颤,只是伤口有点痛所以才影响说话的。不是我因为难受才嗓子发疼声音颤抖。
库洛洛并没有急着与我争论,他紧了紧拥住我的手臂,低声细语地说道:“你还活着。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的念能力开发出来了,在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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