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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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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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国泰朝林溪走了几步,皮笑肉不笑地问:“短信是你发的?有事直接打电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号。”不等林溪应声又接着说:“我本来也打算带他出国治疗的,但听说你同学在这方面挺厉害,我就没急着赶过来。对了,还有上回辉子被绑架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就这么说定了啊。”

林溪略微一点头:“客气。”他转身走进研究所大门,顾国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俩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一人霸占电梯一角想着心事。治疗室在地下一层,电梯‘叮’一声打开,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楼道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可能长期缺少日照的原因,这里的气氛格外压抑。

林溪朝走廊的尽头指了指:“那就是治疗室,许辉正躺在里面。”

顾国泰看着紧闭的钢制门,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声音绷的很紧:“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溪摇头,淡淡道:“白桐已经很久没出来了,我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他最好没事。”顾国泰狠狠瞪着林溪,那眼神凶的恨不得当场就拿刀砍死他。

林溪毫无惧色地看着他,皮肤被头顶煞白的灯光映的血色全无。他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顾国泰,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在很多人眼里林溪都是个温和的人,他很少对人发脾气,平时也很好说话,似乎所有好男人该有的优点他身上都有。但顾国泰从知道这个人起,就没觉得他是个简单的人。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但嘴巴很紧,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说。顾国泰抬眼看看林溪,嗤笑道:“我那里应该也有不少你感兴趣的东西,一直都想跟你说,你的字很漂亮。”

林溪的表情没多大变化,但原本直视着治疗室的眼睛却垂了下去,“其实,许辉帮唐路声做的事,比你知道的多的多。你当时为什么娶李冰,跟他说真话了吗?”

顾国泰神色一凛,林溪抬眼冷冷盯着他,道:“你一直在骗他,一个谎套一个谎。至于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明白。”

顾国泰忍不住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为什么娶李冰,他知道!”

林溪讽刺地笑笑,道:“可惜他心里真有你,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痛苦。”

就在两个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时,治疗室的门终于开了。顾国泰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去,从林溪身边经过时低声说了句:“虽然我做错很多事,但是,我爱他。” 



59、第五十九章 绕弯
 
过于封闭的环境令人压抑,灯光冷冰冰地照在林溪侧脸上让他微微晃了下神。白桐顶着张疲惫的脸走出来,看见顾国泰时一愣,询问的目光落到林溪身上。

钢制门很快自动关上了,顾国泰被挡在门外。门关上的一刹那,他清晰地闻见了里面浓重的药水味。不待林溪给白桐解释,顾国泰已经转身朝白桐走去,在两人隔着几步距离的时候停下来,望着白桐问道:“他怎么样了?”

顾国泰的语气虽无异样,但白桐却突然觉得周遭的空气没来由的压抑。他舔了舔干涩的唇,低声对林溪说:“我快渴死了,有加糖的浓牛奶吗,没有牛奶咖啡也行,要多放奶精。”

这句话回荡在深长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林溪站在原地没有应声,白桐刚想碰碰林溪的胳膊让他回神,下一秒肩膀就被顾国泰狠狠攫住了,顾国泰的气势咄咄逼人:“我问你,他现在怎么样了?!”

白桐抬手就要推开他,结果肩膀一痛让他紧紧皱起眉来:“你他妈谁啊?……我说有病赶紧治啊,别跟疯狗一样到处发疯!”

顾国泰把胳膊上搭着的外套狠狠摔到地上,抡起拳头就要往白桐身上砸。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林溪突然面无表情地冷冷道:“你如果想许辉再也出不来,请便。”

顾国泰的拳头硬生生地停在离白桐下巴十厘米的地方,白桐清楚地看到他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直冒。大约半分钟后,顾国泰恨恨地收回拳头,丧气地退了几步,倚到离钢制门很近墙上,垂眼看着地面,不再说话。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一会,白桐漫不经心地说道:“放心,他死不了。不过你刚才那一拳真打下去,我就不敢保证了。”

顾国泰猛然抬起头,吓了白桐一跳。那眼神可真凶,白桐默默腹诽,拉着林溪的胳膊就往电梯走:“你爱等就等吧,没准到天亮人就出来了。不过这我也不敢说,可能是后天天亮哦。”

白桐拉着林溪走了,深长的走廊里就剩下顾国泰一个人。刚才凶神恶煞的表情被茫然无助取代,顾国泰挨着钢制门坐下,长途跋涉的疲惫顿时袭来,他刚想抽根烟缓解一下,可突然想到医院不能抽烟,他压根就没这么守过规矩。

不知过了多久,顾国泰都快迷迷糊糊睡着了,‘喀拉’一声响,身后的钢制门突然打开了。顾国泰揉揉酸胀的眼眶,就见一行人推着张病床出来。白桐的助手看见他大吃一惊,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法语。顾国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站起来的,他就只看见许辉那张苍白的脸。许辉正紧闭的眼睛,瘦削的身体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周身连着各种仪器。顾国泰想伸手摸摸他,都找不到落手的地方。

白桐的几个助手忙把他赶到一边,紧接着迅速地将病床推进专用电梯。顾国泰活像只落单的河马跟在后面,等他追上了,电梯门已经慢慢关上,那几个法国人挡住了他的视线,满脸好奇地打量着他。

那电梯到三楼停下了,顾国泰连忙坐旁边的电梯追上去。许辉被送进了高级观察室,顾国泰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一群白大褂正手忙脚乱地围着许辉,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才有人断断续续地从里面出来。

顾国泰不懂法语,试着用英语询问了几句,得知许辉现在情况稳定后才稍稍放心。顾国泰提着的心终于有着落,他舒了口气,背上冷汗唰唰往下淌,很快就湿透了衬衣。等到观察室里最后一个白大褂出来,顾国泰才默不作声地走到玻璃窗旁边,借着那一点缝隙贪婪地向里探望。悬挂在病床一侧的液体正一点点流进许辉的身体,可能不太舒服,许辉眉头皱的很紧。顾国泰恨不得破窗而入帮他抚平皱着的眉头,跟他保证以后再也不犯浑了,一定好好对他。

身后的轻咳声打断了顾国泰的思绪,他回头就看见白桐正拿着沓资料看着自己。白桐把资料往他面前一杵,道:“有需要你签字的,别瞪我啊,你就算不签,接下来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喏。”

顾国泰扫了一遍那些资料,全是和许辉这次治疗有关的,他唰唰签完交给白桐,随口问:“林溪在哪?”

白桐头也不抬,说:“回国了,他知道你会来,早就订好了票。哦对了,听我的助手说,你在这守了很久?虽然治疗还算成功,但我也不能保证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不过,二十四小时后你可以进去守着他。”

白桐以为顾国泰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会放松点,结果顾国泰的神色绷的更紧了,白桐刚想问,便听顾国泰略有些犹豫地说:“他可能不太想见我,等他醒了你跟他说我来过了,让他留在这里好好静养段时间。等他身体养好了,我再来看他。”这些话顾国泰想了很久,可真说出来,心口针扎一样疼。

白桐心说你在治疗室外面要打人的势头都被狗吃了吗?嘴上却道:“他在治疗的时候哭了,哭了很久。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事,估计那些事让他很难过,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于他潜意识里。”

顾国泰身形一顿,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白桐。白桐心说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害的,他实话实说:“我这不是医院,我那些助手都是科研工作者不是护士。如果你放心,可以去医院请特护照顾他,我可以帮你联系。”似乎很喜欢看顾国泰吃瘪的表情,白桐扳回一局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顾国泰在走廊里守了二十四小时,困了就靠着墙睡会。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迷迷糊糊睡着了,刚闭上眼就开始做梦。他梦见了许辉浑身是血地站在火海里,顾国泰想大声喊让他跑,想跑过去救他,可是任凭他怎么挣扎都说不出来话也动不了。顾国泰猛然惊醒,一头冷汗。他踹着粗气站起来,走到玻璃窗前去看许辉。心里惊悸久久不平,顾国泰搁在玻璃窗上的手指留下几道潮湿的手印。直到确定许辉安然地躺在里面,顾国泰才舒了口气。

白桐倚在豪华的真皮转椅里看完许辉的检查结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问:“让你们写的报告写好了吗?可以准备材料申请专利了。他身体恢复的不错,各脏器的功能都没受到什么影响,白细胞数目也降下去了,有点营养不良?”

助手正拿着笔记本记录白桐说的话,好大会才反应过来,忙回答道:“已经在用营养药了,您觉得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白桐剥了块巧克力‘嘎嘣’咬了一口,慢悠悠地问助手:“理论上手术成功后十几个小时就能醒过来,知道他为什么还没醒过来吗?”助手支起耳朵用心听,白桐自言自语道:“镇定剂和局部麻醉药用多了,给他用的消炎药里面也有安眠的成分?这些小细节都给我写细了,一条一条列出来,哪个阶段什么反应,能精确到秒最好,不然真是砸我的饭碗啊。”‘嘎嘣’又咬了口巧克力,白桐心说我这样下去会不会得糖尿病啊。

顾国泰穿着无菌衣坐在病床旁边,拿着蘸了水的棉棒仔细地帮许辉湿润干涩的嘴唇。有个白大褂进来把许辉身上的监测仪撤走了,顾国泰用英语问那白大褂:“他有点低烧,不要紧吧?”

白大褂伸手探了探许辉的额头,说:“拿酒精帮他擦擦身体,没事。”

白大褂随后就送来了酒精和棉球,等门关上了,顾国泰才用棉球蘸着酒精帮许辉擦拭身体。先是手,再是脸,然后是脖子。顾国泰小心翼翼地解开许辉的病号服,露出他平整白皙的胸膛。左乳下面有几道细细的疤痕,是烧伤,那片皮肤的颜色比周围的皮肤要暗,顾国泰擦到那里时手上的力气格外轻,生怕弄疼他。类似的疤痕小腹上也有,虽然伤口早已愈合,但看在眼里依然很疼。顾国泰不敢看许辉的背,他俯下、身轻轻吻着那些疤痕,心里却是难以言说的酸涩。最后亲到许辉的鼻子,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顾国泰贴在许辉脸上低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骗我?”

没有人回答,感觉到侧脸一阵湿乎乎的凉意,顾国泰猛然抬起头,看见眼泪从许辉眼角渗出来。顾国泰五味陈杂,用指腹轻轻将许辉眼角的泪擦去,趴在床头说:“乖,别哭。是我犯浑,是我浑蛋,只要你醒过来随你怎么样。”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许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梦境无法自拔,一件事紧接着一件事,他以为自己能活的很潇洒,说走就走,可是他突然意识到人活着都要被各种各样的身不由己束缚。十几岁时的狭窄房间,月亮透过窗棂斜斜地照进来,他枕着胳膊想过的事现在似乎都有了答案,但答案却不像想像中那样令人雀跃。 



60、第六十章 隔山跨海
 
第二天凌晨时分,顾国泰正支着胳膊打盹。他是意识到床轻轻动了一下的,可由于这两天神经绷的太紧,他并没有马上睁开眼。

许辉不安地皱起眉头,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那清晰的疲乏感让他觉得整个人像被装进了某个密封容器,身体的知觉被压迫的更加敏锐,甚至能感受到指尖神经的跳动。

许辉乱动的手腕正好碰到顾国泰的胳膊肘儿,顾国泰一个机灵清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许辉满头满脸的虚汗。顾国泰几乎立刻反应过来,拿着洗好的毛巾轻轻帮许辉擦拭。当顾国泰擦拭完第一遍准备去清洗毛巾的时候,许辉慢慢睁开眼睛。‘嗒’一声响,时间和呼吸同时停止。顾国泰原本要转身,却愣愣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托着那块湿毛巾。

许辉的眼睛不太适应房间内强烈的光线,只一瞬间又缓缓闭上。顾国泰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差点以为刚才那是自己的错觉。湿毛巾‘啪’掉到地上,顾国泰来不及俯身去捡,整个人已经趴到床边。过了好大会,沙哑疲惫的声音才低低地回响在房间里:“辉子,身上还难受吗,哪里难受跟我说。你醒了吗,能听到我说话吗?这几天我快担心死了……”顾国泰抬手抹了把脸,鼻子酸涩,嗓子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许久才找回声音:“你睁开眼看看我,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颤抖的尾音渐渐消弥在房间里,许辉仿佛又沉沉睡过去,丝毫没有反应。顾国泰憔悴地叹口气,听起来异常难过,他慢慢道:“你不想见我,我知道。”顿了顿,顾国泰的手搭上许辉的肩膀轻轻按了按,原本想说:你好好养身体,等你想见我的时候再来。可当许辉身上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服传到他手心时,那句话哽在喉咙里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僵持片刻,顾国泰抽回手俯身捡起地下的湿毛巾去清洗。直到洗手间响起哗哗的水声,许辉才慢慢睁开眼。他费了好大力气撑起胳膊肘儿,又费了好大力气倚在床头上。垂眼盯着手背上的针看了几秒,抬起右手就将它拔起来。由于拔的太急,血珠子争先恐后地从针眼里冒出来,他随手拿起个棉球轻轻擦了擦。皱着眉头看着血又从青色的血管里渗出来。

顾国泰洗完毛巾,用凉水狠狠冲了几把脸,手支在洗手台上望着镜子里分外狼狈的自己,恨不得把镜子砸了一了百了。洗手间的门打开了,顾国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来,抬眼就看见输液管无精打采地垂着,地面上已经一小摊液体。他默不作声地走上去关掉输液器,然后拉过许辉的手用棉球按住针眼。过了半分钟又换了个棉球,那条血管已经青紫起来,顾国泰用指腹轻轻摩挲几下,低声问:“疼吗?”

许辉摇头,灯光映的他的脸越发苍白。从顾国泰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他微微上扬的眼角和绷的死紧的嘴唇。顾国泰想伸手摸摸,却转身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白桐让你醒了多喝水,把体内残留的药剂排出去。”

许辉接过水仰头喝光了,他精神总算好了点,问顾国泰:“林溪在哪?”

顾国泰刚好看点的脸色顿时黑下来:“回国了。”许辉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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