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伙食,他顶多在海滨市逗留一天,来回路程得花两个日头。
江夜鸣晚上很主动,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撩拔的席末就差喷鼻血,席末如他所愿,将人按在地毯上为所欲为。江夜鸣经过多次试验,才发现老屋的青砖墙壁隔音效果好的不得了,再说他和席末的房间与张奶奶房间是一东一西,中间隔了一条十几米的走廊还有两间空房,张奶奶还睡的熟,他跟席末在这西厢房怎么闹腾,张奶奶只要不在房门口,应该都是没多大事的。
所以现在的江夜鸣声音叫的特缠绵,很勾人,席末被蛊惑也不矜持了,扣紧江夜鸣细瘦的手指,抵在他头顶,毫无保留的进入着身下的人,每一次深入似乎都比上一次更深更彻底,任由身下人失魂的呻|吟,哽咽,求饶。江夜鸣时而倔强的样子勾的席末一身邪火,当然最后自食其果的人还是江夜鸣自己。
席末的持久性很好,曾经在芥子里创下了六十多天不停止的记录,所以一个简简单单的晚上足以让江夜鸣死去活来的承受着,哪怕是晕过去,也是要被做醒的。
这次席末的不细心,引起了张奶奶的怀疑,小孩晚上□弄的狠了,第二天席末出发了小孩还缩在床上没动弹,等太阳绕过头顶,都快下午了,江夜鸣还没有起床的征兆。
张奶奶看了进到门口的阳光,又朝着西厢房的方向望了眼,浑浊的眼里有了丝清明。张奶奶人老是老了,但也不代表她就老糊涂了,平日里两伢子互相小动作,神情交流,席末细心照料江伢子的行为,江伢子那股受之不愧的劲头,再加上两人一向都是同进同出,这不就是两小口子处对象么,当她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呢。
张金兰戳着拐棍走到堂屋后方的供桌边,枯瘦的手指摸索在席老席国行的遗照上,“国行啊,席小伢子估摸着也是像全了你了,连着这不爱红颜爱须眉的本性都错不了。他还想着要瞒着我呢,可是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着呢,我不打短,他爱就爱呗,横竖将来我眼睛一闭两腿一蹬,就什么事也没了,什么事情也不用操心。可是我还是会怕小伢子以后被人戳脊梁骨啊,跟个男的到底有个什么好,老了膝下都没个知心的子孙,小伢子将来要是老了该怎么办哟,大伟家的又不是个有眼力见的,大丰家的都已经飞黄腾达了,以后还有哪个会惦念着我可怜的小伢子。国行啊,小伢子可是个知冷知热好伢子,他孝顺着呢,你要是管事,就保佑保佑我可怜的小伢子吧,保佑他一生安康,老来也不会孤苦无依。”
老人这一番由心而发的话,被刚起床的江夜鸣听了正着,老人家的话让江夜鸣心肝脾肺都像是烧灼了一样难受。江夜鸣想着张奶奶对着他和席末亲善的笑,那种沉寂在骨子里的亲情呵护,让他们逐渐忘记这个老人也是有顾虑的。张奶奶很疼爱席末,怜他孤苦,疼他无依,江夜鸣突然不知道他现在该用怎么样的面貌对待这个善良的老人。
江夜鸣是爱着席末的,当然不会让席末一人独留后世,难道他要跟老人说他会和席末永生永世相守,彼此都不离不弃么,当说梦话呢。江夜鸣眯着眼,看了看屋外炎热日头,垂首撑手揉了揉还很酸软的腰间,该死的席末,叫你没有节制,叫你不细心,这下子好了,被发现了。
张奶奶转身看见站在八仙桌边的江夜鸣正龇牙咧嘴的揉着腰,明了了,心里也就没了过不去的坎,戳着拐棍一步一步走到江夜鸣身边慈祥的说:“伢子真能睡,你看看日头都向西了,你早饭没吃,中饭点也没赶上,这不是饿醒的吧。”
江夜鸣见张奶奶只字不提别的事情,随即就乖张的顺着杆子往下爬,拉着张奶奶的胳膊嘟嚷:“可饿死我了奶奶,奶奶我的午饭在哪呢?”
张奶奶被左一声奶奶右一声奶奶喊的笑出了一脸的褶子,拍着江夜鸣的手笑呵呵的说:“饭我都给你热在锅里头,还热着呢,洗个脸赶紧吃饭,饿了也不晓得起来早些。”
“奶奶最好了,我去刷牙洗脸。”江夜鸣说完就跑进了厨房,留下张奶奶站在原地一脸怔忪。
41、章四十一
席末到了海滨市;晚上住的是宾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港口;到的时候张海已经在了。两台机器都被搁置在港口的货仓里;席末和张海碰了头交谈之后才知道自前天下午机器到港口;张海就一直逗留在港口;租用的货仓是张海自己出的钱;一天得要两千多块钱的,对于如此仗义的张海,席末确实是无话可说。
席末拿到了签单,在货仓里面拆包装好好检查了一下两台庞大百来万的机器。张海见席末来了,就赶紧去上班了,两个人说是晚上再一起吃饭。席末将发电机收进了芥子,又找到货仓的负责人,交了四千多块,说是要多租用两天。
张海的吞吞吐吐面露难色让席末警醒了起来。事情前前后后总共就这么些,出事情了肯定也是这两台机子,想长远些,估计就是最近囤积有点过火了,引火烧身了现在。
席末做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留了负责人的联系方式,负责人手上肯定是有货仓大门启动的密码的,租用到期了,席末再打个电话说是提前将机器拖走了,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晚上张海下了班都快九点半,席末取了五千块钱,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席末就将钱塞进了张海的大裤袋里。
席末端着冰啤敬跟张海碰杯:“真是太感谢你了张海,我敬你啊,我全干,你随意啊。”席末说完就将一杯啤酒倒进了嘴里喝进了肚子。张海捏了下口袋的钱,这还多了好几百呢,咧嘴笑的很憨,“你都喝干了,我哪能不给面子,全干。”
席末发现张海的头发是越来越短,基本都要接近光头了,“你这样的你们饭店还敢聘用你啊,跟个劳改犯一样,头发长长些人也好看点,形象问题懂不懂!你不是说要追你们主管吗?”
张海举手扒拉了几下头顶,无所谓的说:“切,我这是纯爷们的造型,有气质,很精神。我现在不追那小女孩了,人家早就有青梅竹马了,我没必要横插一杠子。”
“这是失恋了么?青梅竹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说你是纯爷们么,纯爷们就得有强取豪夺的气势啊。”席末完全是借题发挥。
“切,我又不是土匪。席末,你对象长啥样啊,有照片没,让哥们瞅瞅呗,也好有个参考。”张海支着筷子,贼兮兮的道。
席末听见张海要拿江夜鸣的形象做参考,差点就喷酒,江夜鸣虽然相貌过人,但他是个男人啊,“我对象你见过的。”
“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见过你对象?”张海愣了,他什么时候见过席末的对象了。
席末想起张海和江夜鸣在地下室那次相见,当时张海的表现不可谓是假的,“他就是江夜鸣,你以前有说他要是个女的,你肯定追的那个人。”
席末也没想着要将自己的性取向在唯一的朋友面前藏着掖着,说出来大家以后就不用别扭了。
张海这次受了点惊吓,脑海里过了一遍江夜鸣的仙人的姿容,又想起最近总在他眼前晃悠的蒋万东,张海咽了下口水,又看看对面席末那张越来越俊美的脸,“长的这么好看,干嘛都要去喜欢男人啊,男人都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喜欢的。女人多好啊,软乎乎,还能生孩子。”
席末直言:“我就喜欢他啊,只和他处对象,张海你不会是瞧不起我们这样的吧。”
张海连忙摆手,“不会不会,席末,你当是这种人吗?管你喜欢什么人,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嘿。”
席末帅的不行的脸突然就笑了开来,那是万物失色的水准。张海这下子是没啥意见了,照席末这个长相还真是哪个女人都配不上啊,那个江夜鸣也是俊俏的不像话,这俩人还真般配。
“张海,你知道我家在哪吗?”席末考虑到了长远问题,一个在海滨市独自闯了四五年的人,从青葱男孩辗转长成一个有担当的汉子,这个蜕变说不艰苦酸辛那是假的。
“晓得啊,不就是徽州省的安市么,我知道。”张海也不知道席末这无厘头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张海,要是明年十月一号之前都还没找到对象,你就去我家吧,我们一起种田,你存的钱足够你娶个本分的乡下小姑娘了。”席末这样说也不算是他好心,他只是不想看到这么一个积极追求向上的人熬到最后却什么都没剩下,还要寥落到民不聊生的末世。也许世上像是张海这样的比比皆是,但是席末知道的认得的接触的却只有这么一个人。
“切,你是要我陪你去种田吗?种田可是没出息的事情,哪个姑娘爱种田的啊。我的家乡就有无尽无止的田地,父母过世后,我家的田地就被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承包着种了,我还得帮着插秧割稻,最后弄的学都没得上,田我也没落着,要不是摸黑跟着建筑队跑到了海滨市,现在也许还跟个老黄牛一样顶着太阳在那穷乡僻壤里面埋头劳作呢。”张海声音里有浓重的自嘲意味。
席末原本想着张海的家庭环境不好,但也没想着张海已经是孤儿,相差不大的境遇,席末本能的想帮张海,“张海,你觉得我很穷吗?我跟你一样,没有了父母,不过我的父母是和我断绝了父母关系。我虽然也不是很有钱,但我现在过的很好,承包了几亩地,种植了特产,和奶奶住在一起,还有我相好的。你要是真信我这个人,我还是那个意思,你一定要记着。”
张海听了席末的一席话,内心无限感慨,“席末,谢谢你,我到时候不管有没有媳妇我都去你家里,什么县城来着?”
“徽州省,安市,南阳县,金花村,席大队,老席家。”
“嗯,我记下了。”
席末是在张海家巷子口拿捏住跟在后面的几只小罗罗的,本来想一直忍着的,席末并不想在事情没有掌握住之前就失控,这还是个权利倾轧的的社会,他一旦失足,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席末跟张海说的那些,与其说是好心,还不如说是故意放水给暗处的人。
“我忍你们很久了,说说,嗯?你们是谁派来的!跟踪我有什么目的嗯?这都跟了我快大半年了,朋友,我再不会会你们,我这也太不礼貌了是不是?”席末的声音在暗夜里显得尤为的惊悚,冷冽的嗓音,难以琢磨的语调,无一不让人悚然。
“……”被点了穴道,丢在地上难以挪动的几人睁大了眼看着眼前变得恐怖的人,不断的摇头,这状况大概是被席末神出鬼没的手段给吓唬到了。他们只是服从命令,适时的上报情报,其他的真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可没点你们的哑穴!怎么现在怕了!”席末低声一喝,细细的如要绕断众人的心骨的颤音,让地上的一群人面目狰狞了起来。
“我说……啊啊……我说,你别再折磨我们了!我说……”
“啪啪啪……”这时从巷子深处传来一阵掌声。席末其实早就知道暗处有人,席末不忌惮那人,但是他有点忌惮那人手中的枪火。
“真是威风啊,我今天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懦弱无能的席末讲的就是你!你好,我是蒋万东,没想到我们首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不好意思,我那几个手下眼拙,没干好事,我道歉,希望阁下高抬贵手。”蒋万东讲话的时候头都是微微偏着的,语气是在求人,那姿态却高高在上。
席末怔忪,他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原来张海吞吞吐吐想要跟他透漏的信息就是这个么,哎,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他并不害怕是不是?
席末第三天就赶回了家,只有离开了,那种飘荡才会突现,然后他就会想家,想家里的人。
晚上在桌上吃饭,席末发现江夜鸣格外的老实听话,也不像以往那样对他喝来喝去的要他给夹菜,还很规矩的吃着平时席末硬塞进嘴里的蔬菜。
场面有点怪,席末看了看认真吃着晚饭的奶奶,没问什么,也就低着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小孩这么反常的行为还真是不好琢磨啊。夜里乘凉是老人每天晚饭后必遵循的活动,席末给老人打了一把摇椅,按照老人的身高专门定做的,老人每天都会在上面躺那么一会儿,不分时间段。老人坐在摇椅里吱吱呀呀的摇着,手里还摇着老式的蒲扇。
收拾好厨房的席末,见着老人还在摇椅里,张奶奶也是有点反常,席末提了只木凳子坐在了老人的身边,接过老人手中的蒲扇,轻缓的给老人扇着。“小伢子,你快去洗个澡啊,这都坐了一天的车子,你就不累?”张奶奶说着还要抽回席末手中的蒲扇。
“不累,我陪奶奶坐会。”席末继续摇着蒲扇。
“小伢子,就是这样体贴人,好啊。”
“奶奶,我就你一个奶奶,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奶奶,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席末眼睛在昏暗里闪了下,他前后一连串的想了下,大概也猜的大差不差了。
“可劲的聪明,我就是想问问你和江伢子是不是准备着就这样过一辈子了?”张奶奶也没继续埋着话。
“嗯,奶奶,这事儿我原本还想着迟些告诉你,我和他就是在一块了,过一辈子。”知道了就没什么好蛮着的,席末老实的交代了。
“你可想着你们以后老着病着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可怎么好?”
“奶奶,我和夜鸣现在都还很年轻,也不怕老,就算是怕老来无子,以后想孩子了就领养一两个也是可以的。”
“小伢子,你这么孝顺的孩子,我就怕以后我去了,大伙儿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对你指指点点呢,一这样想着我胸口就难受。”
“奶奶,奶奶你别想这些,我们过我们的,又不想着别人家的东西,也没碍着别人家的什么事情,我不怕他们指指点点的。奶奶,别难受,这些事我在心里设想了无数遍,我不会让夜鸣挨骂,也不会让你老人家难堪。”席末吐字清晰,一字一顿,说的很慢。
“嗯,我晓得了,奶奶没要拦着你不准你喜欢江伢子,那孩子我也喜欢着,乖巧着呢。你跟你爷爷一个样,当年你爷爷相好的对象成家后,他堵着气就参军去抗美援朝了,毁了腿回来后那人都是两孩子的父亲了,后来你爷爷就死心的娶了我,踏踏实实的过起了日子。我不怕丢老脸哟,就怕你以后日子过的不舒坦。”
“奶奶,我和夜鸣会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