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神的一眼,看的满屋子的人一阵哆嗦,江无澜尴尬的笑了下,来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是个盲人。“现在还用我继续说么?大家都看见了吧,小阳的眼睛看不见,老人怜悯孩子,整天陪伴在孩子的身前身后,他们俩没时间晒太阳。这个理由充分么?还要解释么?”
江无澜摆了下手,示意衡修不用继续说了,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中性笔,刷刷的在黑色的记事本上写了两个尚可。
江无澜从工具箱里掏出两支盛血器皿,小小玻璃管,盖子是深红色的。
张海一看见抽血的针筒差点跳了起来,天啊,他最怕的就是抽血了。
“哎,哎,哎你别乱来,我是不会献血的,我们家也没有要献血的人,你们折腾完了没?折腾完了就赶紧闪人吧,我看你们也挺忙的,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快点走吧。”张海呼啦啦说了一大堆,还很夸张的抱着手臂哆嗦了几下。
“抽血是我们必须要进行的工作,这才多少血,五毫升都不到。最重要的是,这位朋友,我要抽的也不是你的血。”江无澜吊着话,眼睛却异常火热的扫在了张奶奶和小阳身上。
“不行!”席末知道了江无澜的目的,没等他开口,席末就坚定的拒绝了。如若他们真的只是简单的抽血化验,就像是以前的体检抽血那般,席末当然没意见,现在鬼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
张奶奶这两年吃的人参并不少,最重要的是,芥子里面的养气丹都被席末掏出来碾碎搁在汤里,大家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喝了多少。小阳的体质更奇特,喝过龙血的人,龙血啊,那是什么。席末对科研与现代的生物科并不了解,他根本无法预测后果,只能张口拒绝。
“不行?呵呵,席末同志,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看看,看看,这是我们最近几天的收获,十三支,总检测的人已经超过两千人,才十三支,你觉得你的不行有意义么?”江无澜边说着话,边打开一个精致的泛着银色金属光泽的小箱子,隔着一层防护玻璃盖,里面有密密麻麻的均匀的暗槽,十三支装血的玻璃管就卡在暗槽里。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意思,在我这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既然我家的老人小孩没有事情,所以我们并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我现在恳请你们出去,出去。”席末脾气突然爆发,他对抽血这件事有着刻进骨子里的抵触和敌对,上辈子他应该是被抽干了血才熬到死的吧,这可真不是个很好的回忆。
江夜鸣发现了席末的不对劲,联想了一下眼前的事情,江夜鸣的脸色也变的不好看。
“哈哈哈,席末同志,我能说你很牛掰么?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行动还要我告诉你们么?”江无澜说完抬脚踹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人。
被踹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江无澜的不按理出牌,掏着针筒就要上前给张奶奶抽血。
席末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去阻止,“卡擦”一声,手枪上保险的声音,接着那把抢就抵在了江夜鸣的头上,拿枪的人是江无澜。
“我的宝贝堂弟,我想我要是再不认你,你是不是要一直在这里给我装下去。”
63、章六十三
枪一出现;半慌乱中衡修在大家都没注意到他之后将手里的小阳放在了张奶奶的怀里,而他则是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张奶奶的身前,并且给张奶奶和小阳布了个简易的防护阵,确保万无一失。
张海表现的非常镇定,脑补过度的他觉得这枪似乎还没他在蒋万东那里看见的那几八神奇。
江无澜一进院门就注意到了江夜鸣,这个快两年没见的堂弟;变的让他都快认不出来了,要不是江无澜已经在小叔那里得知江夜鸣就在这个村落,而那胡姓的两个草包告诉席家有一个外来的江姓男人;江无澜自己都无法认出面前这位面容出众不似真人的男人确切的说是大男孩就是他的堂弟江夜鸣,江家最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江无澜真的无法相信;这个曾经柔弱的能让人一只手就可以掐死的堂弟,居然在没有二叔的保护下,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活的这么滋润,太让人感觉到意外是不是。
江夜鸣是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堂哥是有多厌恶自己的,如若不厌恶不会一次一次的在大人背后欺辱他,骂他是狗杂种小畜生,更不会骂他不男不女。
所以江无澜这种持枪再携带着熟稔又亲切的声音使得江夜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江夜鸣一抬眼,就看见抵在他自己额前的枪,这种热兵器要是搁在他没修真之前还有点震慑作用,可是现在,江夜鸣真的觉得这枪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江无澜,席末说的你已经听到了,张奶奶和小阳的血我们是不会让你抽的,你有枪也没有用,我奉劝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这里不欢迎你们。”江夜鸣神情透着稚嫩的淡然,恬淡的语气说出的这些话有点想让人抓狂。
“哈,我的宝贝堂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这装逼的神情真让人看的不爽。喊我的名字,终于敢认我了么?怎么,是不是离开家久了就忘记自己叫什么了,你的爸爸可是想你想的厉害,你不会连你自己姓什么都快忘记了吧,嗯?还有这血我们今天是一定得抽,你们能耐我何?”江无澜说着,还掏着枪顶着江夜鸣细小的下颚来回晃了两下。
江无澜私心想着这个狗杂种的堂弟长的倒是越来越妖媚了,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一样。
江夜鸣无波的眼睛直直看进江无澜的眼里,“江无澜,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讲的话?这里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要耍威风麻烦你滚回安全所。还有你大概忘记了,我叫江夜鸣,但是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世孤苦,跟你们江家一毛钱关系都没,除了席家,我就再也没有家了。”江夜鸣被枪口顶的不舒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一边的席末握紧了拳头,抽血、手枪、胁迫,这些人知不知道被枪指在脑门上的滋味,掌握他人生死对于这些人来讲是不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江夜鸣细白的下颚都被顶出了青痕,小破孩怕疼。
席末抓住江无澜手里的枪的时候,正在得意洋洋的江无澜都不知道还在门边的席末怎么就到了他的面前,还抓住了他的枪。席末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将江夜鸣推了出去,推到了张海的身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江先生,这话你有听过吧。你敢开枪么?来来,朝这里,只需要‘嘭’的一声,我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席末掏着手里的枪管,直接举上自己的太阳穴,语言动作有种风雨欲来的掩饰。
“来,来啊,开枪啊,这就被吓到了么?你刚刚的威风去哪里了,叫你开枪你都不敢,等下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席末的声音已经抬高,腮帮咬的都绷紧了,隐忍的怒气都压在了声线下面。
旁边的张海瞪圆了眼睛,哎哟喂,席末你这个大傻逼,有你这样找死的么?
江无澜试图抽回枪,但是眼前人像是大力士一般,拿枪管在他手里看着都像是要被捏变形,江无澜硬是扳不回半分,撼不动半分。
江无澜的脸色变了又变,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还有谁来告诉他,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哈,你这是阻碍我们工作,我就是要毙了你你也是活该。”江无澜见此,索性就放弃了抽回枪的念头,歪着头看着眼前一脸阴狠的席末,谁怕谁啊,反正他们人多,他自傲的想:你敢死,我还不敢埋么?
江无澜一松懈下来,席末可没有再给江无澜掏枪指着他的机会,手上一使力,那枪管就成九十度角朝上弯曲了。
在江无澜瞠目结舌的间歇中,席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就一脚将他踹出了堂屋的大门,没有戴头盔护目口罩的江无澜在院内的水泥地上滑出了老远,等他停下来,还没试着高呼救命,就一口鲜红的血从口中喷出来,席末那一脚伤了他的五脏六腑,不死也伤。
“我刚刚给了你机会,让你开枪,是你没有把握住机会。今天的吐的这点血你可要牢牢记住,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的喊打喊杀,杀不过别人就别兴这种不负责任的念头,到时候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对老百姓掏枪的国家敢死队,我想国家还没有给你们这个权利吧。我这辈子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抽血和遭胁迫,很不幸,今天你一不小心就碰了两。呵,阻碍你们工作?现在还阻碍么?要是不想死的话,就滚出去,给我滚出去!”席末的眼已经泛金色,气息瞬间爆发起来,整个堂屋无风自起,强压施压出来,压的江无澜一群人无法呼吸。
一边的张海张着嘴,半天合不拢,请问,他这是看错了么,是他出现幻觉了么,哎哟喂,枪管都掰弯了,人都给踢的内出血了,这局势也扭转的太快了吧,过瘾啊。
一群穿着隔离服的人哆哆嗦嗦的出了堂屋,那个掏着抽血针筒的人已经扶起了瘫倒在地上半喘气的江无澜,默默的给他戴上了头盔和护目口罩,几个人架着江无澜就要退出席末的院子,却被席末喊住。
席末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们面前,由于刚刚的场景太有视觉性攻击,这些人不自主的后退,席末只是拽回抽血的的针管,在江夜鸣没来得及阻止的之前就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五毫升的血瞬间抽好。
席末将玻璃管扔给掏针筒的人,然后走到已经呼吸困难的江无澜面前,抬手拍了拍江无澜脸部,盯着护目镜里的那双眼说:“你现在知道回去该怎么说了么?今天现场有这么多人,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这可真不是件好事情。这血你带回去,怎么交差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我们很快见面,到时候可不是出血就能解决的问题,你要考虑好,你的子弹会不会快过我的动作。”
江无澜被伤的太狠,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已经被挤压碾碎一般难受巨痛,抽了半天的气,咳嗽了几声,带着一口血,弱声的重复:“你是……妖怪,怪物……”
席末闻言森冷的笑了起来,金色的眼在阳光的强照之下金光闪现,他低声回:“呵,是啊,我就是妖怪,怪物,你可别再来招惹我们夜鸣了,他都说了他无父无母,我们席家才是他的家,你可是要记牢了,别一不小心串错了门,要不然到时候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有来无回。”
这些人刚刚撤离了院子,席末上前锁了院门,就瘫软在院门边,衡修最先发现席末的不对劲。“怎么了这是?”衡修扶住席末。
“没事,有点晕血。”席末简洁的回。
一边的张海晃了一下,晕血,哎哟喂,这话说的,刚刚那威风的样子,果真是人无完人呢。
“你太冲动了席末,你的血扔给他们,你确定会没事么?”江夜鸣从衡修手里接过席末,皱着眉头问。
“我不怕他们,夜鸣,你要知道抽我的最合理。就算是以后有事情,他们要找的人也是我。”席末淡淡的说,仿佛这件事情是不值一提一样。
江无澜带领的敢死队,开着车子往城里奔,速度异常快,赶着救人命呢。
车子在村口的时候被拦住,拦的人全副武装,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铲子,看装扮像是村里的人。
车子停下来,刚刚在席末家掏针筒的人下了车,走到那人跟前,试图劝说那人让开。双方意见不合,不一会儿,两人似乎是起了争执,推攮间,神情交错间,两人换了手里装血的玻璃管。
隐秘的对话,“任务完成了么?”
“不负重望。”
“首长会给你升职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
“还有其他要报道的么?”
“席末有异,其他人尚不知。”
64、章六十四
国家领导人直发命令;军队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全国组织了一支特殊部队,这是一支即将行走在最前端的队伍,是秘密的隐形的武器,是国家的一道隐形安全保障。
由于军权的集中制度,以蒋家在京城的地位,在京城蒋万东就是这一支队伍的领导人。
蒋万东在训练新士兵负重穿越丛林的时候;左手臂被已然变异了的马蜂蛰了一下,当时只是肿了起来,疼痛也是一点点的增加;所以蒋万东并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各种动物都在变异,这种变异是跨越种族的;没有具体形态的,让人无从考察的。
在痛的厉害的时候,蒋万东掏出军刀擦了酒精就割在那肿的不成样子的手臂上,像往常被毒蛇毒虫咬到后那般处理了一下。
马蜂蛰的地方,放出来的血都已经变深,有点像是红褐色,军人的坚定意志让蒋万东只是皱眉,绑好手臂然后继续负重领头带跑。
“头,你这真的没事情么?”士兵甲擦了下头上的汗,这才四月份就已经这么热了,而且太阳还这么毒,他们要不是穿的是防晒服,这会儿估计早就口吐白沫了。
士兵甲特钦佩这个长得跟绣花枕头一样的队长上司,现在这个如花的队长只是被马蜂轻轻的蛰了一下,手臂就肿成这样了,而且队长的脸色真的是太难看了,士兵甲瞄了一眼蒋万东血淋淋包扎着棉纱布的手臂,这马蜂有这么厉害么,就一下而已,真邪门了。
蒋万东想张嘴回答没事,感觉眼前一晃就一下子栽倒了在了士兵甲的面前。
“哎,队长,队长!队长……你怎么了?啊,来人,快来人,队长出事了。”事情是突发性质的,士兵甲被这场景吓坏了,接住倒下来的蒋万东就扯着喉咙没命的叫喊。
大家一阵子手忙脚乱,终于将蒋万东送进了军区医院,这个过程前后虽然不过一个小时,对于这对新兵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这些士兵亲眼见证了他们的队长完美无缺陷的脸从发白到发青到抽搐到浑身浮肿,这件事已经发展到不是一句马蜂蛰了就能解决的事情了,军区总部已经发出最高的指令,务必要将人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军区医院救护中心。
蒋介宗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往了军区医院,老人一头花白的发在这种时候才显得沧桑。蒋万东已经被推进重症病房,身上也已经插上了针管。上级也派人前来监督蒋万东的救治过程,不管是好意坏意,这个时候,蒋介宗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斤斤计较,他的孙子救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全国以至于全世界的景象也并不容大家乐观,昆虫蚂蚁的繁殖速度已经脱离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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