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全国以至于全世界的景象也并不容大家乐观,昆虫蚂蚁的繁殖速度已经脱离实际,而且变异的速度根本不是人们能细细追踪得上。
在偏北的地方,本不该四月份出现的蚊子苍蝇现在都已经泛滥成灾。往往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扑面而来,搅和的人睁不开双眼,然后这些苍蝇蚊虫又集体粘在人的皮肤上,如若这人不快点解决掉身上的苍蝇蚊虫,在短短数分钟就会被吸成干尸。
电视里的新闻已经将这次昆虫的泛滥灾害称之为虫潮,暂时没有最直接最有效的消除方式,主持人播报了一些措施,最容易做到的一条就是让人们不要单独出门,更不要傍晚或者清晨出门。
金花村暂时还没电视上播报的那种状况,但是现在的农民大众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噤若寒蝉。
金花村的卫生防疫站已经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就建立起来,设施齐全,药品充足。晒伤的人们可以自己主动去寻求救治,不需要一分钱医药钱,但是防疫站并不保证百分百能给你治愈,还有在治疗之前要签生死合同,合同里面有一条条约,大致内容就是人各有命,生死由天。
这个合同太苛刻,以至于现在整个金花村还没有人主动去寻求救治,就算是躲在阴暗里咬牙硬扛也不去防疫站。
席末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家里与世隔绝,地里的红薯已经变异,他还没来得及去处理,那些被他带回家的红薯他也只削皮蒸着吃过一次,较之于之前,这些红薯的味道变得格外的鲜甜。席末吃了红薯等了几天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最后将那些红薯剁碎了煮熟拌的米糠喂了一只专门隔离出来的小羊羔,小羊羔吃了两三天,除了最开始头一天有点拉稀,过后就又恢复了以往神气活现的样子。
席末由此得出结论,这些变异了红薯人类还是可以吃的,虽然吃后不会有大的副作用最重要的是还能果腹,但是席末并没有打算将这些红薯煮个自己家里的人吃。
衡修决定晚上出去要将地里已经熟透的红薯全部挖回家,却遭到了张海和江夜鸣的一致反对,就算是神人,也不能在那些隐形的吸血鬼里来去自如啊,那些东西真的是无孔不入,让人无以招架。
衡修笑了下,很诙谐的说:“在物种的境界里,我们向来追求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我们并不应该惧怕它们,消灭它们,消灭不了,我们就适应它们,至少我们得追求共存。”衡修其身是真的不怕这些虫类,相反,他还能通过这些变异的蚊虫吸纳能量,求而不得的恶魔之吻。
“诡辩!”张海吐掉口里的葡萄籽,“你要去就去,到时候被那些小吸血鬼吸干了我们可不会去拯救你,还有,以后你再也不能照顾小阳了,你自己想想吧。”
张海被这些蚊子叮咬过,那肿起来的脓包足足有鸡蛋那么大的圈,擦了三天小阳的宝宝金水才消下去。张海当时就吐糟:尼玛,这哪是蚊子啊,这比蜈蚣还毒啊。
尽管大家都不赞同衡修夜里行动,可地里的红薯还是只一夜就被他全都收获回了家里。张海对着那一个个足有五六斤西瓜大小的红薯面目显得僵硬,辐射是好东西啊,瞧这红薯长的,跟西瓜似的。
江夜鸣这些天有点意志消沉,神情有点恹恹的坐在藤椅里,不是喝茶睡觉就是和张奶奶聊天,逗小阳玩玩,再无聊的话就找张海玩扑克牌,江夜鸣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和席末说话。
席末知道江夜鸣为什么要和他赌气,气他不该无偿献血,没事找事。这事一码归一码,席末自己并不认为这件事情值得他们惧怕,到时候是谁怕谁还说不一定呢。
席末由蚊虫苍蝇引发的虫潮直接联想到了那些大型的飞禽走兽,衡修当然也已经考虑到。“衡修,一个虫潮就能够让整个人类恐慌,你说,要是那些飞禽走兽都一一变异,地球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席末,地球的灵气已断,人类只懂索取不知固本培元,现在这样的结果只是遵从了因果循环,我们不必担心地球会变成什么样,更不要担心人类会不会永存,我们只需要静悄悄的等待结局。”衡修他是真的不关心他人死活,他的退路太广,没必要挂心太多。
在席末的担忧下,这些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以锐不可当的形式向人类敲响了战鼓。大批的飞鸟黑压压的过境,哪里有庄稼吃哪里,这种侵略扫荡的速度并不比蝗灾差多少。这些鸟类的智商极高,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够久,有抢吃食的就有放哨的,真是诡异的事情,人们无法想象连鸟类都有了思想的世界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南方的某个小村子,有农民在地里劳作,由于害怕清晨和傍晚的变异蚊虫苍蝇,就裹着简易的防晒服戴着头盔大中午的还在地里种植水稻。明明晴朗的天空突然黑压压一片,农民才一抬头看情况,就被那些从半空中俯冲下来的鸟群给覆盖。没过几秒钟,就听见那个农民凄厉的尖叫起来,声音戛然而止之后,那些体型庞大的飞鸟陆续飞走,而地里却只剩下了一堆破烂的血衣,连一根骨头都没有留下。
这批吃动物的飞鸟就是乌鸦的变异体,它们的眼睛变为原来的两倍大小,黑色的眼珠还在转变,这些乌鸦的视力比那些翱翔在天的老鹰还要利上几分。分食动物的身体一旦开始,这些乌鸦的胆量就越来越大,最终还是袭击了人类。
这则新闻一报道出来,许多人就为身边的人或者物担心起来。
在城里的那些人最可怜,菜农们因为恶劣的天气和环境已经停止了给超市供菜,时间一长超市里已经没有了新鲜的蔬菜水果,那些膨化食品也都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掏钱买得起的。
城市的秩序开始紊乱,没钱的人们饿极了就半夜起来冒险砸掉那些小超市的钢化玻璃,偷里面的吃食。
65、章六十五
阿蒙已经完全蜕变完善;雪白的一身狼毛,蓬松样子如若不看它的眼睛和牙齿,还以为这就是一只普通白毛大土狗。江夜鸣天天都给阿蒙洗澡,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阿蒙太血腥。
现在院子里只要落下一只偷食的外来物种,不管是变异后的乌鸦还是麻雀,都逃不过阿蒙的尖牙利爪;猎杀的过程很血腥,阿蒙通常都是飞扑上去,一口就咬断了鸟脖子;利爪一挥,整只变异鸟就被撕碎;这样一来,阿蒙就常常弄的雪白的身上血迹点点。
蚊虫的问题不能根本解除,张奶奶担心后院那片桃树林会带来灾难,三四分母的地说大不大,但也不小,要藏点东西还是藏的下去的。张奶奶最担心的人还是小阳,一家就他最小。
之后那一大片桃林被衡修布了阵法,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更别提其它的鸟类或者动物,这样一来,后院就安全了。
山上的野猪已经不像是以前那种体型了,长的非常结实,像是水牛一般。这种蜕变后的野猪席末上山碰到那么一两次,野猪的那两根牙齿太利索,拱一下地面,能刨出一米深的坑来。
野猪都变的这么凶猛,席末立马就想到了非洲大草原,那里是全球太阳照射时间最长,强度最大的地方,那里的动物,真是不敢再想下去。
如若真如衡修所说的那般,物竞天择,优胜劣汰,难道这个世上所有的动植物都得重组一次基因,然后进行一次返祖变化么?
因为害怕大型动物攻击院墙,江夜鸣主动请缨,给院墙布阵,巩固阵法一旦施开,江夜鸣就得时刻劳心劳力。
席末不是很赞同江夜鸣这么做,江夜鸣却脸色都不甩席末一个,是啊,家里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别管那么多好不好。
队里有好几户人家的庄稼因为收获的不及时,全都成了那些变异鸟类的口中之食。这些人家都是田地比较多的几家,气候变化的太快,地里的庄稼也是日新月异,没收获起来也没那么让人无法忍受。
怕死的人还是很多,谁都不知道这种气候种植出来的庄稼还能不能当做普通的吃食。失去这些收成的老百姓们都指望国家能够补贴一部分损失,可这种时候国家政府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来慰问民情。
地里的吃食总有被那些变异动物吃完的一天,当地里的庄稼被分食完,那些饿极了的变异动物就开始分散注意力,扩大寻食的范围,然后就把目光瞄向了村里的各家各户。
这个时侯的老百姓都战战兢兢的躲在家中消耗一些往日余留下来的粮食,他们已经被这种糟糕的气候害苦了,没有人来拯救他们,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些其实都不是最糟糕的,当金花村里有一家六口人一夜被不明动物分食的消息爆发出来,整个金花村都陷入一种草木皆兵的状态。
这个消息太血腥,也让人无法接受,是什么的样的动物能这么嚣张残忍,一定要消灭它们,要不然大家都甭想过日子了。
变异了的动物像是一种狩猎在暗夜里死神,它们挥舞着夺命的镰刀,一下一下的将手无寸铁的民众撕的粉碎然后吞咽下去,再继续下一个目标,它们仿佛饕餮一般不满足。
队里最近在流行杀家里的家禽和一些流落的土狗,当然家养的土狗在变异后也遭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江夜鸣探出神识,才发现这些杀了土狗的人居然将狗肉全都烧着吃了,他被这种场面刺激到了。阿蒙已经被江夜鸣禁足,不到晚上是不会给它出去放风的,村里现在的状况太糟糕,而阿蒙的存在又太显眼,出去了一定会成为大家的眼中钉,会被大家除之而后快的。
“这些人真的是太盲目了,这个世界怎么变得这么恐怖啊。我都记不住从什么时候开始,电视里已经没了电视剧,没了娱乐节目,没了美女帅哥啊。哎呀,在这样下去,我估计我快撑不住了,我要疯了。”张海在堂屋里走来走去,有点暴躁。
“要疯出去疯,奶奶和小阳刚刚才睡着,你别把他们吵醒了。”江夜鸣抱着水杯坐在藤椅里摇来摇去。
张海闻言看了一眼外面愈加强烈的太阳光,瘪嘴:“江夜鸣你这个小屁孩,你巴不得我出去是不是?哼哼,我就不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哼哼。”
“知道就好,知道了现在就闭嘴,桌上的西瓜还塞不住你的嘴么?”江夜鸣堵了句。
张海心想着这小屁孩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回头娶媳妇的时候也给席末找一个,到时候你就哭去吧,让你不可爱。
当有村里有第二户人家遭到变异野兽袭击的时候,虽然伤亡不是很惨重,但是这事情已经让整个金花村真正的重视了起来。村里的大喇叭都有几年没响过了,这个时候却再次响了起来。
“乡亲们,同胞们,由于恶劣的气候,给我们带来了毁灭性的灾害。蚊虫苍蝇都成了吸血鬼,山上的兔子野猪都成了吃人的怪物,国家政府也已经抛弃了我们。我的家人啊,我的朋友啊,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们应该团结,我们要给我们的子孙带来最好的未来,带来一个和平安详的世界。乡亲们,同胞们,我们握起拳头吧,挥起锄头吧,去山上,去田野,我们要把那些怪物都消灭掉,我们要过上能睡着觉,能吃饱饭的日子……”
这一小段话在村里广播台上的喇叭里整整重复了三天,到最后张海都能跟着背诵出来了。
村里自行组织的队伍,每家每户有壮丁的出壮丁,没壮丁的出武器。这次行动是有组织的,积极的,大家似乎鼓着一口气,一定要将这些怪物给灭了。
席末摸摸江夜鸣这几天明显瘦了的脸颊,闪眼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吻了一下小破孩的脸颊,这场景特温暖,江夜鸣眯了下眼,略显亲昵的抱住了席末,抬头就索吻。
两人闹了快两星期的别扭,这会儿终于放下。
对于江夜鸣的主动,席末向来是不会错过机会,席末的吻有点像是啃噬,啃的江夜鸣舌尖都开始酸疼了。
“呜,席……席末,你他妈的是不是也变异了,咬人很爽呜……是不是呜?”江夜鸣嘟嘟嚷嚷的说了一通话,席末一个字都没回。
江夜鸣想推开席末,却是半分都推不了,反而被席末变本加厉的抵在了门上,深喉的吻了起来。终于吻够了,席末抬手扫了一下江夜鸣睫毛尾端水珠,失神的看着他水雾妖娆的眉眼,他家的夜鸣真的是越来越勾人了。
“我等会儿要和衡修一同出发,你在家里照顾奶奶他们行不行?”席末说着说着就把江夜鸣搂进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小破孩柔软的发顶。
“为什么不是我和你去?你明明可以让衡修留下来照顾他们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江夜鸣不喜欢席末的决定。
“我不想让他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也不想让大家察觉到你的能力,夜鸣,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是你听话好不好?”
席末知道人们已经开始变得疯狂,草木皆兵,江夜鸣的外貌已经不是漂亮两个字就能说清楚。愚昧的老百姓们,他们的主观意见已经趋向□,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时刻异数就是妖。
“我可以化妆的席末。”江夜鸣试图说服席末。
“我不喜欢你这么委屈自己。”席末看不得江夜鸣因他而委屈自己。
“你知道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嗯,我知道,但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已经爱你爱的不行了,你受一点委屈我都心疼的受不了,所以,你能不能听我这一次?上山并不是很好玩的事情是不是?奶奶也需要你的陪伴。”席末第一次告白。
江夜鸣被轰炸的眼花耳鸣,俊美的脸瞬间炸红,粉透一片,“你妈的,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滚!”江夜鸣害羞了啊,太突然了是不是。
席末偏头笑了下,“你喜欢我那么久,不存在我不回报点什么给你啊。”
直到席末和衡修掏着锄头举着伞离了家,江夜鸣的脸还烧的厉害,一旁的张海眼睛雪亮一片,弯着胳膊肘捣了一下江夜鸣:“哎哎哎,你们俩和好了?瞧你小脸红的,有必要这么晒幸福么?”
江夜鸣转头瞪了张海一眼:“关你什么事啊,都是你,这么娇弱,害的我不能出去为民除害。”
张海被戳中红心,炸毛:“去去去,你才娇弱。我就是个普通人可好,哎哟喂,是你搞不清状况啊。还有,你家席末不让你跟着出去那是在乎你可好,你别这么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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