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倾城(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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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倾城(gl)-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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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佯装睡着。丫鬟胭红端着菜饭进来,映入眼帘的仍是慕绯沉睡的背影,床边小柜上放的午饭丝毫未动。

“绯儿?”胭红试探性地唤了两声,慕绯没有任何回应。胭红将冰凉的午饭收走,换以热气腾腾腾的菜饭,禁不住叹息。慕绯究竟是真的伤重得吃不下饭,还是要故意绝食,真是个让人摸不透的丫头啊!

慕绯佯装睡着,听闻胭红渐渐离开的脚步,正欲松一口气,便又听见一阵细碎清幽的脚步声进了屋。。。慕绯一阵莫名紧张,果然,胭红的脚步立刻顿住了,喃喃唤了一声:“二小姐。”

南雪衣笑而不语,目送着胭红丫鬟转出房门。

她的步子带着风送浮冰般的温柔,就这般缓缓踱到慕绯床旁。南雪衣不知她醒着,轻轻伸出手去抚过慕绯睡乱的鬓发,慕绯只觉一圈甜腻的酥麻淌过周身,她忽的翻身坐起,撒娇似的一下子就扑入了南雪衣怀中:

“师父。。。”

南雪衣微微诧异了一下,唇角牵起宠溺的笑意,不由自主地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一整天了,装够了么?赶紧把饭吃了吧!”慕绯仍是不动,蜷在南雪衣胸口索取她的体香与温暖。南雪衣见状便将她推开,眉梢微蹙,眸中柔情蜜意,却又凛然生威:“绯儿,难道要我喂你你才肯吃?”

慕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云淡风轻地笑道:“徒儿真的不饿,我再熬一顿吧。今天师父一直在乾坤楼忙碌,好多家臣和师兄师姐都来看我了。见我伤的吃不了饭,那些背地里的流言蜚语啊,肯定就平息了!”

毕竟是师徒之名,这次慕绯她们一行四人去苗疆,整整半年杳无音讯,最后累得南雪衣亲自离庄把人寻了回来。师徒俩的闺房都在流音水榭,两两相望,南雪衣却以伤重为理由把徒儿放在自己床上照料。庄里从剑客到工匠,无不议论纷纷。

南雪衣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浓密的睫毛静静垂下:“其实你又何必介意,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议论便让他们说去罢!”

“徒儿介意的是他们乱嚼舌根辱了师父的清誉!”慕绯忽然激动起来,两腮透出淡淡绯红:“他们怎样说我都没关系,若是委屈了师父,就算你不把他们逐出师门,我都要亲自把他们打出去!”

“好了好了,”南雪衣笑着安抚她,“为师早在继任庄主之位,掌门之尊的时候就对所有弟子发誓,为了山庄终身不嫁。谁也不会有那个耐心议论我一辈子,绯儿,快把饭吃了。”

“师父且慢!”慕绯灿然一笑,清澈的眸光流转在淡淡的阴影下,仿若碧潭秋水,空谷幽兰。只见她从枕头底下缓缓掏出了那根簪子,晃在南雪衣眼前:“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

南雪衣扑哧一笑,眼中含着无尽的暖意:“在我床上睡了七天,才发现么?”

慕绯笑而不答,直接起身在南雪衣的床头柜中翻找着什么,轻车熟路地掏出了南雪衣的首饰盒摊在了床上。慕绯低头偷笑着,一手攥紧了簪子,一手从首饰盒中拾起桃木梳子。她抬眸凝视着南雪衣的脸庞,指尖已情不自禁地穿过她的三千青丝,乌黑长发。。。

南雪衣红唇微启,却又凝视着慕绯的眸子忘了要说什么。桃木梳从丝绸般的墨色秀发徐徐滑落,仿佛在瀑布中飞落的小舟,慕绯屏着呼吸替她梳头,作势便要将那簪子戴到南雪衣头上,完成五年前就落定的誓言。

“绯儿。。。”南雪衣呢喃着唤她,声音微颤,甚至带着一丝哽咽:“当年你打了簪形送我,我再将它做成,只想送给你做十五岁及笄之礼,这碧龙簪上的雕饰,只配得你。。。”

“师父,”慕绯不等她说完便轻轻打断,她倾身上前,灼热而又清新的呼吸缠绕在南雪衣耳畔:“我早就不是天之骄女,不是公主了。我只是你的徒儿,是想要一生一世爱着你的人。我说了要在回来的时候替你带上,就一定要由你戴上,我们说好的,别拒绝了好吗?”

南雪衣只觉胸口阵阵发烫,心跳得越是剧烈,她就越是羞涩难抑,再说不出一个字。她任由慕绯动作着,将她的秀发绾成一个髻,两鬓的发丝柔柔垂落胸口,慕绯抬起手腕,碧龙簪斜斜插过其中。。。

戴上的瞬间,过往五年的记忆好像都凝结在了碧龙簪上。

慕绯呆呆地看着南雪衣,那眼神让南雪衣有些莫名,有些不安,想立刻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不料慕绯仍不满足,又低下头去在首饰盒中翻找。南雪衣正欲开口,慕绯竟是掏出一对儿白玉耳坠,笑容有些迷离:“师父,把这个也戴上吧!”

“绯儿。。。”不待她接受与否,慕绯的指尖已轻轻触摸,揉捏着南雪衣的两瓣耳垂,如同撩拨着琴弦一般令人难以自拔。南雪衣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感受到那对儿白玉耳坠贴近肌肤的冰凉。

耳坠也配上之后,慕绯的手顺势滑落到南雪衣颈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师父现在的样子。晃动的耳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地在她发间闪烁,美得如此无暇,仿佛褪去了所有人间烟火。。。

“师父,师父。。。好美!”轻柔,而又语无伦次的赞美让南雪衣睁开双眼,她靠近慕绯近在咫尺的脸庞,耳鬓厮磨间,慕绯忽然伸出双手,捧住她的下颔和脸颊,喃喃了一句:

“师父就像是,绝代风华无处觅,纤风投影落如尘。。。”

话音刚落,她的呼吸便忽然被南雪衣的双唇覆盖。南雪衣控制不住吻住慕绯,轻轻吸吮她的软唇,如花瓣般娇嫩可爱,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慕绯的手臂圈上南雪衣的后颈,舌尖探入恋人的贝齿幽香,更加热烈地回吻起来。

“二小姐,这药。。。”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本已无影无踪的胭红丫鬟竟然回来了,她端着一碗药怔怔地站在门口,正撞破了师徒俩缠绵禁忌的拥吻。。。

“胭红姐姐!”慕绯顿觉有人闯入,倏地偏过头,惊声叫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养伤 。。。 
 
 
胭红尴尬地站在半掩的房门口;端着药碗的手都隐隐颤抖起来,险些打落。与慕绯四目相对的瞬间更加惶惶不安,秀颜涨的通红,本是娇俏伶俐的人儿都霎时间忘了如何言语,是进是退。

忆起师徒俩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从庄主被谋害后南雪衣莫名醉酒,慕绯整夜照料;时不时地同宿同起,形影不离;到慕绯护剑去苗疆后失踪;南雪衣失去理智地离庄。。。作为贴身丫鬟;胭红几乎已经预感到了她们非比寻常的关系,然而突如其来地撞破两个女子缠绵拥吻的画面;仍是震撼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胭红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南雪衣;却见她正若无其事地回望着自己,没有生气,没有责怪。相对于慕绯的惊慌失措,南雪衣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惊讶和不悦,但除此之外,又有一种早有预料似的坦然。。。南雪衣的平静让胭红稍稍冷静了些,她迈开僵硬的步子缓缓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端碗,有些支吾地开口道:

“二小姐。。。这。。。这药是医馆的大夫新开的方子,让绯儿先酌量试试,看能不能。。。好得再快些。。。”

“胭红姐姐,我们。。。”慕绯话刚出口,手心便忽然被南雪衣狠狠捏住,只见南雪衣唇角弯起一缕浅笑,看着胭红放好药碗,轻轻柔柔地打断道:“放着就好了,你回去歇着吧!”

“是,二小姐也早些休息!”胭红垂着头不敢正视南雪衣,红着脸匆匆告退。

慕绯怔怔看着胭红带上房门,又从外关得严严实实,闺房内一时冷寂无声,唯有跳动的烛火明明灭灭。慕绯回眸看向南雪衣,师父头顶的碧龙簪在窗边的月色下闪烁着淡淡光芒,而她陷入深思的沉默让慕绯渐渐没了方才的冲动,情绪丝毫没有放松。稍稍扯过南雪衣的袖口,慕绯委屈地喃喃了一声:“师父。。。”

南雪衣回过神来,轻轻捋了捋慕绯额前睡乱的头发,她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靠近的体温依然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没事的绯儿,胭红与我一同长大,她了解我就如了解她自己,不会说出去的。”

慕绯只得点了点头,她撑起身子下床,端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将所有难以忍受的苦涩都吞咽下去。这一番劫后重生,连龙阳师兄宫凌师姐看慕绯的眼神也带了异样,现在又被胭红当场撞破了亲密,如果她与师父的关系是堵不透风的墙,那这堵墙现在已是裂痕斑斑,濒临坍塌了吧!

将胭红送来的药和菜饭都乖乖吃下,慕绯在南雪衣的照料下洗漱完毕,师徒俩便熄了灯上床,准备就寝了。不知是不是药里有安神的效果,慕绯很快就有些头晕目眩,神智迷糊。半梦半醒间不知何时翻身抱住了南雪衣,也不知何时两人就在被窝里交缠相拥,吻得天昏地暗。。。慕绯尚未痊愈的身子如易碎的瓷器,在药浴中的初次缠绵更是疼得晕了过去,令南雪衣宁可忍着,也不敢再碰她。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脸上,清冷而咸涩,一直淌落到慕绯的唇角,“师父?”慕绯伸出手想要抱住南雪衣,却感觉到她温软的玉体忽然挪开,最后又恋恋不舍地烙下一个吻在慕绯的眉心:

“绯儿,我还是去别处睡吧,你快些。。。好起来!”

纯白色的丝衣从手心里渐渐滑落,南雪衣掀被下床,竟是真的转身而去。“师父。。。”慕绯虚弱的呼唤如坠入幽洞的石子得不到回应,在药力作用下浑身无力,很快陷入了昏睡。

※※※※※※※※※※※※※※※※※※※※※
夕阳西斜,暮色四起,琴坊小楼独立,傲立于三面环水的碧波,凌驾于山庄高檐飞角之上。

南雪衣独自一人待在这里,玉指纤细修长,静静拨弄着流水般婉转的音律,孤单而又宁静。将近一个月了,慕绯在大夫的叮嘱下换了新药方,而这新药便是要让她整日整日地昏睡七八个时辰,以修复受损的经脉和衰竭的气血。她只在极有限时间醒来,匆匆吃饭沐浴后又会沉沉睡去。。。

慕绯十五岁了,在南雪衣眼里却永远都是个孩子。南雪衣爱着她,五年里早已习惯了这样“护犊子”的心态想要一生一世保护慕绯,她所有的坚强,都因慕绯一人而起,一人而灭。为避免旁人的目光和流言伤害慕绯,她只能忍着思念,忍着痛苦远远躲开。她不再亲自照料慕绯,而是白天在乾坤楼的书房处理事务,晚膳后就来琴坊抚琴,甚至留宿在此,不回流音水榭了。

她唯有抚琴、等待,让那千娇百媚的心事也碎成层层涟漪,在孤寂的空气里荡漾,被她轻轻拨弄在指尖。。。慢慢地,相思的煎熬也化成了袖底的清风。她是沉静的女子,渴望的只是那份宁静与永恒。

不料小阁楼的门扉在这时忽然被人推开,打破了一个人的独处时光,南雪衣闻声抬眸,指尖的弹奏却未停止,只见慕绯身披一件雪白色的裘袍站在门口,她的身段已完全长成,看似弱不胜衣,却身姿纤细修长。慕绯笑着看她,眼神明澈清醒,完全不像病重之人。

这个时辰她应该睡着才是,怎会走了不近的路寻来了琴坊,南雪衣微微诧异,她并未开口询问,指尖溢出的琴音却是更加缥缈缠绵,声声传递着无言的默契。慕绯缓缓走近,绕过纱帐,跪在了古琴另一侧的软垫上。她细细聆听着南雪衣的琴声,一直笑着,唇边的小酒窝都似乎旋转起来,满是深深的眷恋与幸福。

南雪衣终于弹完一曲,慕绯忙乖巧地替师父斟茶,一边递给她,一边终于开口道:“这曲子好熟,师父是不是弹给我听过?”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南雪衣喃喃念道,脸颊微红:“五年前接你回来的时候在江舟上弹过,难得你还记得。我只是一曲寄情山水罢了,才不是弹给你听的!”

“山水本无情,如此缠绵悱恻的情歌却赠予山水。。。”慕绯的笑得挑起眉梢,狡黠而可爱:“师父这话说出来,恐怕只有我能勉强信一下了!”

“信不信随你,”南雪衣迎上那人灿烂的笑颜,故意板起脸嗔责道:“绯儿,你是不是没喝药?我不盯着你,你就不听话了是吗?”

慕绯托着腮笑道:“我喝了,只是在胭红走后用内力把药又逼了出来。。。徒儿真的睡够了,要是睡傻了被师父嫌弃可怎么办!我来陪着你,不好么?”

南雪衣一时失惊,看样子这一个月里慕绯的病情的确大有进展,已经重新能调动内息了。看着慕绯精神抖擞的样子,南雪衣仍有些许担心,但更多的是恋人意外出现的惊喜,甜蜜感层层环涌。她垂下眼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杯身残留着慕绯手心的温度,一直暖到了她的心口。

“师父,今日是十二月十五吧?”慕绯幽幽问道,南雪衣点了点头,淡然道:“是啊,怎么了?”

慕绯忽的站起身,绕过七弦古琴靠了过来。笑容迷离如雾,目光皎皎似月,在南雪衣耳旁喃喃低语道:“师父,三天前老林管家到我房里来探病,以为我睡着就和胭红、翠柳她们聊了起来。他说他最近一直在夜观天象,说什么星宿异动,预示着时局有天翻地覆之兆!丫鬟们笑他,老林就说他掐指算到了十二月十五月圆夜,会有飞星陨落划过天空,就坠落在碧云山东面!”

南雪衣扑哧一笑:“老林糊涂了么,他怎么会迷信这些!”慕绯却是一副深信不疑的神情,一手圈住南雪衣的后颈,柔软的身子已绵绵密密地贴了上去:“师父,老林还说陨星如果飞偏了很有可能会击中山庄,他本想禀告你,组织庄里人出去避避,被丫鬟们给骂回去了。。。”

南雪衣仔细听着却不以为然,在她印象中若是真有飞星陨落也不过是一颗从天而降的火石而已,哪用得着大动干戈。她看着慕绯,银墨色的眸子有幽光跳动,柔声问道:“那么绯儿,你又为何告诉我?”

慕绯先是笑而不答,双臂愈加紧密地搂住南雪衣的纤腰玉体,姿势甜蜜得近乎霸道,仿佛要将心爱之人永远囚禁于怀中。南雪衣丝毫动弹不得,身子已在这贴入肌肤的拥抱中变得敏感异常、灼灼颤抖,心跳也乱了分寸,任凭慕绯摆布。。。

“师父,我们今晚就去碧云山东面看看,是不是真有飞星陨落,好不好?”

“什么?现在?”

“是啊!”慕绯指着窗外火红的夕阳,眸光映照着暮色,似有一种勾魂摄魄的光华:“天还没黑呢,我们快马加鞭进山,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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