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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江湖少侠遇到魔教团子
作者:谢离
备注:
有天,江湖少侠遇到了魔教团子,然后被团子吃了。
一个面瘫受和软糯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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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炎炎夏日,树林中蝉噪不绝,枝头偶有鸟鸣清脆。剑在腰间,平躺在树桠上,凝神静气。
他似乎在等什么人,却没有诸如兴奋紧张之类的情绪,就好像原是到此清闲半日一样,但他等的人还是来了。
有人由远及近一路疾奔,带起一阵劲风,脚步声里却可听出此人下盘略显虚浮,想是常年耽于酒色之故。
拉平了衣衫,纵身跳下树去,就这么挡在了道上。那人冷不防被拦下,抬眼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就这么站在那儿。
来人是个年约四十的魁梧大汉,惊疑地打量他,问道:“小子,看着你挺眼生,竟敢挡你骆飞爷爷的道。”
少年不答,目光垂下,只看着自己的剑。
那人瞧见了,大笑:“原来是专候着骆某的,小子倒有几分胆识!你且报上名来,是何门何派弟子?”
少年皱了皱眉,“你拔剑不就行了?”
他眼角跳了跳,“骆某不杀无名之辈。”
少年淡淡道:“你放心,你杀不了我的。而一个死人,也用不着再记他人的名字了。”
江湖里啥时出的这号不晓事的小子?骆飞再也按捺不住,成名兵器顿时出手上前招呼。
剑光一现,骆飞双目睁圆,倒下时犹自带着惊恐不敢置信之色。少年收了剑,从怀中掏出一张悬赏令:
骆飞,男,四十二,擅使单剑,流星镖,技出青城,七年前强逼师妹,事败弑师出逃,共计犯下人命案五十三起,污少女妇人十数人,武艺高强,缉捕官差武林义士多为其害,现重金悬赏。
少年朝他面上再瞧了一眼,“死得还是晚了。”
府衙前行人稀少,一个当差的抱把刀在打盹,他走近前,那衙差不知怎地打了个哆嗦,从梦中清醒,犹在喃喃:“有杀气。”
睁眼见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穿着不好不坏,表情无喜无怒,样子长得倒不错,只是瞧着刻板,就这么站在他面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掏出一张悬赏令。
衙差还在琢磨这少年是何许人,顿时被他手中悬赏令上的绘形吸引了视线。眼睛有些发直地盯着悬赏令上的人,失声道:“是骆飞那个恶贼!”
立刻又换上一副眉开眼笑的谄媚笑容,“少侠为民除恶义薄云天福泽乡里敢问少侠高姓大名,好让小人广为传颂。”
少年不答,伸出手,“赏银。”
衙差一脸的笑容僵住,“是,是,分文都不会少,少侠您放心!”
太白楼。
有了银子自然要找地方花,少侠家教甚严,自是不会去什么销金库美人窝,所好的也不过是酒。美酒入喉,当是天下再畅快不过的滋味了。
绍兴府的女儿红天下闻名,少侠也颇有千杯不醉的天赋异禀,于是酒到即干,然后再伸手要酒。一桌子珍馐佳肴未见动过,酒坛子不一时就堆了七八个。
酒楼伙计满脸堆笑地在旁跑腿,心中却着实肉疼。这酒却不是寻常之物,可是他家的金字招牌,一坛可值十金,店中所余也不过十坛,已有九坛在这少年桌上。但也不敢多话,少侠进店之时随手递过一封银子,掌柜就眼睛都笑没了。
少侠手中这坛酒也见底了,抬眼看去,店里客人渐多,小二哥正忙得直打转。他就自己站起身来,到掌柜案上去提还余下的那坛酒。
酒坛却未离桌,有人和他同时抢到了一起。两人的手都搭在酒坛上,少侠偏头去看,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身着紫色儒衫,也正微微笑着朝他看过来,笑容清亮柔和,让他想起了元宵时在家吃的桂花酒酿的软糯圆子。
那青年含笑问:“兄台也是要这坛酒吗?”口中问着,手却没有从酒坛上离开。他声音听在少侠耳中,觉得也像是小时候喝过的清冽的糯米酒。
少侠手顿一顿,收了回去,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桌上,举箸只觉寡然无味。若无好酒助兴,满桌珍馐也不比馒头葱饼更能入口,实在无味。
先前听过的那个声音又响起:“兄台,可否搭个座?”少侠转头,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他手中抱着的酒坛。
少侠的家训中有两条,一是不可拒绝美酒,二是不可拒绝美人。
酒足饭饱,少侠出门牵了马,正待赶路,身后却多跟了一个人。青年含笑道:“相逢即是有缘,我与兄台一见如故,不如结伴同行?”
少侠脚步一顿,想起喝了人家的酒,推拒太过似有不妥——虽然结账时,那人微红着脸说第一次出门没人跟着,忘了带银两,最后还是少侠掏的银子。
这天傍晚,来到了一处县城,少侠摸摸怀中,银两却是半点也无了。他最初离家时,银子到手即花,难免有困窘之时,结结实实饿了几顿,才略微留意起生计之事。此后他拿到花红赏银,都刚好够花到下回的银两有了着落的时候,但这次没考虑衣食住行多出了一人份来,所以银子提前花光了。
他看了看同伴,又转过头去,心中想指望他是不成的。然而饿着肚子的时候却要去揽活赚钱,少侠也绝不想这样委屈自己。
同行的青年看他神色,也已料到几分。他们在城口呆立了半晌,看着天色将暗,觉得还是要先想法子解决食宿这头等大事。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在心,一道走进城去。
暮色渐暗,路上有人吃了酒只往家里赶,忽听得一声“借问”,这话音听在耳边生硬刻板,倒像是在说“站住”一样。他正被夜风一吹,酒气上来,转过身就待发作,却见是个一脸平静无波的少年。
那人倒愣了一下,还未开口,见后头又走来一个紫衣儒衫的青年,让人一眼望去,仿佛见到三月时节烟雨迷蒙的江南柳岸。青年含笑问道:“敢问大哥,这城里可有什么富贵之家,今日逢喜庆之事开宴?”
他说话间也仿佛带着四月天里醺然的暖意,那人怒气立平,忙答道:“这城里东街旁宋府正在大摆筵席,宋老太爷平常最是乐善好施,好交结朋友的,今日里也是亲朋贺客盈门。”
两人谢过,并肩而去。
、二、
宋府门前,正在迎客的两位家丁,一老一少,年长的叫宋七,年少的叫朱六。
这时候,宾客大多已入席,他们也清闲了起来。看见来了两个眼生的年轻人,在府门前站定,忙打起精神上前,问道:“敢问两位公子可是前来赴宴?”
走在前面的是个一身青色劲装利落打扮的少年,面上无甚表情,只点了点头。
宋七呵呵笑开满脸褶子,托起左手中的一本名册,提起右手里的一支狼毫,“劳顿公子前来为我家老爷贺寿,请容老仆记下尊号,以表铭谢。”
少侠神情未动,略一踌躇,答道:“谢十七”
两位家丁都是一愣,宋七又重复道:“敢问少侠尊姓贵号?”他疑是年老耳背错听了,一旁的朱六的娃娃脸上也现出了几分鄙夷之色,他自幼在宋府长大,天南地北的人也见过不少,除了他们这身在仆役之列的,未曾听闻也有人如此起名的。
未等他说出什么嘲讽的话,一柄长剑已搁在他的脖子上,剑上的寒意一点一点地从领间渗进,一滴冷汗从他额上滑下。听着少年的声音一字一顿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姓谢,名十七。”
宋七连忙点头,“是,是,老朽这下听清了,这就记上。”只听“铿”的一声,少侠剑已回鞘,却依然没有瞧清他的动作。
朱六惊魂方定,到底是年纪轻不知后怕,又整日在门客堆里厮混把油嘴滑舌学个十足,笑嘻嘻道:“少侠果然超凡脱俗,名姓也不同常人。”
少侠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排行第三,家母觉得不够气派,随手抓了一把签筹,数了数共计一十七根,以此得名。”
宋七正待落笔,闻言手又是一抖。朱六却听得有趣,滑口道:“不知抓的签刚好是一十三根又该如何……”
“铿”的一声,剑又架回了朱六的脖子上,少侠比划了两下,眼睛却看着宋七道:“就如此一挥剑,削它个两根,也就成十七了。”
说着收回剑,心中却默默想起自己四岁那年,祖父暮年好文字风雅,帮他另取名为安,字灵运,授以诗书,每回抱他出去见文友,都被那一群人围着称赞此子必是状元宰相之才,时常考他吟诗作对。终于一日,他跑回去抱着母亲双膝道:儿子今后只愿叫作十七。
宋七终是颤巍巍地写好了那三个字,一旁的小子摸摸脖子,忽然想起少侠方才的话,虽是听起来是多出了四根短筹,可一共还只得十五根。
还未及开口,这次宋七见机却快,拉了他一把,又笑吟吟地转向少侠的同伴,“这位公子又该如何称呼?”
被撇在一旁许久的那位,暗叹了一口气,道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但见他微笑道:
“慕沐苜。”
谢十七虽然自认跟饱学之士相差太远,却也忍不住鄙夷道:“三个木念‘森’,不对,有这个姓吗?”
那人笑容不变,“年少慕艾的慕,名字么,是因为家父初见家母,是在一片紫色的苜蓿地里。”
宋七只觉手中之笔重逾千斤,推敲了一下,颤颤地问道:“还余一字,不知是何意?”
他手拢于袖中,长衫儒雅风流,抬头望天,“洗菜。”
“啪嗒”一声,宋七的笔掉落,墨污了手中的名册,他忙弯身拾起,扯出笑容道:“两位少侠,久仰久仰,请进请进!”
少侠迈出几步,停了下来,回头瞧向同伴,那人见他看过来,微微一笑:“谢兄弟。”
谢少侠会意,“慕兄。”
如此最好。名字本是起了让他人唤的,但有的时候还是不唤的好。终于,两人施施然迈进了宋家的府邸中。
宋家宅子很大,来贺寿的更多,果然是宾客盈门不假。酒席从厅堂一直摆到了外院,才走进去,就见一群江湖人士打扮的,幕天席地,喝酒猜拳,好不快意。
席间伺候的家仆见了两位年轻公子,忙把他们引到厅中末席,两人自是不会在意,等了不多时就有人奉上了酒食。
待腹中饥饿稍减,随意地打量了两眼,见席间宾客与外面又是不同,看来此家主人交际甚广,哪条道上都混得开。
再看邻席坐着个年轻人,穿着倒也斯文,吃相却不敢恭维,像是几月不曾果腹的样子,也不见他与周围的宾客交谈。两人见了,心中自是明白,再环顾四座,稍加留意之下,就发现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席间正酒酣之时,有家丁进来到宋老爷跟前耳语了几句,宋老爷点了点头,吩咐:“请赵爷进来说话。”席上有留意这边东京的,也纷纷停盏,原本的人声鼎沸,也稍退了些许。
就见一个身着官服的捕快大步踏了进来,向宋老爷长笑着作揖贺寿,宋老爷一边回礼一边问道:“赵爷这是打哪来,快坐下喝杯水酒。”
赵捕头笑道:“近日得到风声,有采花盗路过本县,太爷唯恐乡民受扰,命我等四处巡视。我料想来宋老爷府上自是没有贼人敢来,只是路过闻得酒香,忍不住进来讨一杯喝。”
宋老爷忙吩咐好生招待,那赵爷是领了差在身的,不敢久待,略饮几杯就告辞了。
他走后,席间宾客却议论了起来,有人站起向宋老爷进言,道那采花贼花重恶名昭彰,城中但凡有未出阁女儿的人家,只怕都不得安宁了,还望宋老爷仗义出面除此祸患。
宋老爷答道:“老夫自当请江湖中的朋友出力,但在恶贼伏法之前,各家还当看紧门户,若是县衙太爷缺人手,宋府中的门人皆可充当护院之任。”
众人纷纷称谢,齐赞宋老太爷高义。
谢少侠和慕公子从宋府出来,已是夜深露重。少侠驾轻就熟地找到了衙门张贴悬赏通缉令的所在,一言不发地挨个看过去。
慕公子立在一旁瞧去,头一位就是方才席上听说的“采花盗”花重。他瞧见城中大户所出的赏金已累计有五百两银子,笑道:“这采花盗身价倒是不低。”
谢少侠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能让这少爷识得银钱,也是不易。慕公子见他转头,却起了兴致问道:“若想抓这采花贼,该从何处下手?”
少侠想也不想就答:“当然是他惯常出没之地。”
“你是说,小姐的闺阁?又怎知他会去哪家,况且抓到了贼人,也于女儿家闺名有害。”
少侠伸手撕下了一张悬赏令,声音仍是四平八稳的,“那就找个美人,引他出来。”说着,转头瞧了身旁之人一眼,又转过头去。
慕公子只觉他那一眼打量得有些奇怪,却只在一旁温文尔雅地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一干江湖人士折腾了几天,却一无所获。又传来消息,花重在百里外的大镇上做了几起案子。
慕公子好奇道:“看来都白忙了一场,不知是误传了行踪,还是他闻风而遁,走得倒快。”
少侠无所谓地挥挥手中的悬赏令,说:“我本来找的也不是他。”
、三、
凌天客,男,四十五岁,师出海南剑派,江湖中卓有声名,一年前酒醉后狂性大发,在明州做下一起灭门大案,后逃匿不知所终。
旬前有人在临安在看见一个商贾,与凌天客颇有几分神似,所以少侠在明州一带兜兜转转了一番无所获后,得讯也一路来到了临安城,当然身旁仍是多跟了一个人。
眼下,慕公子正看着杯中龙井叶子青碧舒展,心情也觉愉悦,再抬头只见谢少侠已经喝到第三坛酒了。
西湖边上,湖光山色吸引着文人墨客络绎不绝,还有些粗犷不羁的江湖客,却是冲着这家酒家的好酒佳肴而来。一面放怀畅饮,一面闲话些江湖事。
“听说花重近来在邻近州县接连做下案子,眼下传言又到了临安,一时苏堤上西湖上都不见了游湖赏景的女子身影。”
慕公子听到一个有几分耳熟的名字,又看了眼谢少侠,见他仍是专心致志地捧着酒坛。慕公子看着他,弯起眼睛,笑容柔和,“之前路过市集,你在左手第二个乞丐的碗中抛下了一锭银子,走出六十步后,在下一个乞丐跟前放下一贯钱,又走过右手拐角处停了一步,后来在清波门下,你俯身给了那乞丐两个铜板,他在你手背之上敲了两下。”
谢少侠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少爷除了不事生产之外,倒也算是个聪明人。
慕公子微笑道:“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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