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面的女人。他唇角微翘,大步赶上。
走出大汉格顿村,拐上了乡间小路,西弗勒斯要举着魔杖照明,伊莉莎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打开,“别浪费魔力。”
从大汉格顿出来走了四五英里,路边黑压压的灌木枝桠从未有人修剪过,只要靠近路边走就会被划破皮肤,乡间小路可算不上平坦,若不是那个大强力手电筒,他们说不准得摔上几跤。
“快到了。”西弗勒斯看到指示牌,走在女人前面。后面是陡峭的下坡路,西弗勒斯倒是走的稳稳当当,伊莉莎的手电筒光射在西弗勒斯脚前,她一个没注意,身形晃了晃向前倾倒,男人伸手一拦,她停稳了,“谢了。”
西弗勒斯猛地把手抽了回来,胳膊上残余着一丝柔软的触觉。
下到坡底,面前不远处就是小汉格顿村,星星点点的灯火亮着,这里也有个小酒吧门开着,一道亮光从门里射出来。山谷对面的山坡上,有一个古意森然的大宅子,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灯光。
月亮从云层中探出脑袋,他们看到,右手边有一条小路。
面前的小路已经快被荆棘和灌木丛重又掩起来。“为我开路”,西弗勒斯轻声念道。小路随着咒语向两侧分开来。伊莉莎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
下面才是真的有恐怖电影的氛围。
半夜,灌木丛生的乡间小路,森郁漆黑的树林子,以及在道路尽头的诡异小房子。
“就是这里?”伊莉莎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
西弗勒斯默然点头。月光照不进这块被树木围起来的地方,在距离房子四五米远的地方他就停下了脚步,绕着这个小房子踱了几步,十分小心地观察着。
这里是让邓布利多都受到重创的地方,他实在不能轻敌。
根据上辈子邓布利多透漏给他的只言片语,以及他们翻遍《预言家日报》和麻瓜界过去几十年的旧报纸——多亏大英帝国各地图书馆都有收藏报纸的好习惯,他们才能找到冈特和小汉格顿。
邓布利多能从鲍勃·奥格登那里得到相关的记忆,知道小汉格顿的存在,他们却不能使用这种渠道。
西弗勒斯转了三圈,发现房屋周围没有麻瓜驱逐咒,甚至连一个警戒咒都没有。他站住脚,皱起眉头。
“怎么了?”
“这里没有任何警戒咒。”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他很多疑吗?虽然我不知道里面这东西是什么样的,但我相信一定对他也很重要。”
“……因为他不需要!”西弗勒斯想起邓布利多那只焦黑的手,蓦地睁大了眼。他回头看着她,有些犹豫。
他曾经质问过邓布利多,为什么明明知道上面有魔咒还是要去戴上,邓布利多说,诱惑太大了。
对于邓布利多来说,权势名利绝对不可能诱惑得到他,而且邓布利多对自己的过去向来讳莫如深。西弗勒斯问过邓布利多是什么诱惑,但他没有说。
西弗勒斯相信能够动摇得了邓布利多心智的东西,恐怕也是他难以抗拒的。
他曾经失去的,太多了。
“西弗勒斯,要进去吗?”她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留在这儿。”
“没门。”
西弗勒斯皱起眉头,“我不需要一个没上过战场的人来拖后腿。”
“你不是说了这里没魔咒没埋伏吗?”伊莉莎反将他一军。
“所以我一个人去也够了。”西弗勒斯又反将回来。
“可你也说了,‘因为他不需要’。那东西本身就很危险吧?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西弗勒斯。”她盯着他,“你可不是独行侠了。”
西弗勒斯手握起又松开,缓缓抽出魔杖,在她身上释放了两个叠加的保护咒。
对上她,他好像怎么都没法坚持的起来。
推开挂着死蛇的房间门,手电筒在屋里晃了晃,灰尘随着门被推开而飞扬而起,在电筒光线下看得清清楚楚。屋里的家具倒得乱七八糟的,尘土和蜘蛛网将这些家具罩起厚厚一层,根本就看不清楚是些什么。
西弗勒斯又一次探测一遍,果然还是没有任何警戒咒。不过,有一个地方却有魔法波动。他缓缓走向那个柜子,正准备拉开柜门,一双龙皮手套递在他眼前。
他接过来戴上,拉开了柜门。柜子里一只首饰盒静静地、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一个华丽的干净的首饰盒。
一个周围裹上了恶咒的华贵首饰盒。
西弗勒斯顿觉有些棘手,这里的三种恶咒相互弥补相互叠加,他可以解开其中两种,但是第三种就可能会被触发。
他想了想,合上了柜门。既然不能拿走首饰盒,何不把柜子一块儿搬走?
看来知识面不够广也有好处,起码现在他不会像邓布利多那样在这个黑漆漆的屋子里中招了——老蜜蜂肯定当场就解开了那三种恶咒,结果却被戒指诱惑了。
西弗勒斯打了个响指,雷纳应声出现,“家主。”他深深低下头鞠躬。
“把这个柜子搬回去。”西弗勒斯下了命令,雷纳两手捧着柜子幻影移形。
“就这么完了?”伊莉莎颇有些吃惊,这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嘛!自己也没起什么作用,除了来问了个路就啥也没干了——真是挫败感十足啊。
西弗勒斯皱着眉假笑,龙皮靴子在柜子前的地板上踏了踏,示意她低头看。
地上有一片痕迹,深紫粘腻。“你以为这是什么?”
伊莉莎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猛地站起身闭上眼长出一口气。
“回去吧。”
“不管这是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不连柜子一起毁了?”伊莉莎背对着西弗勒斯,轻声问。
“……走吧。”西弗勒斯握住她的胳膊,幻影移形。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日就只好更3000+了
☆、戒指君的内心OS
雷纳端了个柜子跑回来;半夜在客厅里打盹儿等(曾)孙子的梅菲斯和菲利克斯立刻睁开眼睛。
“梅菲斯老主人、菲利克斯老主人。”
“这就是西弗勒斯让你带回来的东西?他们人呢?”梅菲斯上看下看怎么也都觉得这就是一普普通通的柜子,咦?花纹有点儿特殊;梅菲斯摘下眼镜擦了擦;嗯;有些年头了,好像是件古董。不过这种东西庄园里多得很,西弗勒斯没必要大费周章地跑出去这么一通折腾。
看,成了画像里的人就是这点儿不好;什么魔法波动也感觉不到了。雷纳刚要解释;庄园门口的警戒咒已经响了,西弗勒斯和伊莉莎也到了。
梅菲斯精神一震;迭声让雷纳去迎接自己的乖曾孙,菲利克斯无奈笑着摇头——自家老爹成了画中人之后可算是改了古板的性子,一下子成了个对孙子百般宠溺的爷爷。
西弗勒斯和伊莉莎走进客厅,两人还是成人的模样,都穿着风衣,个子高挑,身材匀称,虽然老爷子看不惯麻瓜服饰打扮,但也觉得还蛮养眼的。进了客厅西弗勒斯立刻去检查那个柜子,拉开柜门一看盒子好好的,位置都没变过,这才放下心来,让雷纳把柜子搬到楼上书房里去。
“是西弗勒斯回来了吗?”不知怎么知道了儿子回来消息的艾琳从楼上走下来,睡意朦胧地问。她看到了客厅中站着的成年西弗勒斯,愣了一下,眼神很明显地恍惚了一会儿。
西弗勒斯迎了上去,“妈妈,回去休息吧,没什么事。”
“……”艾琳只是懵懂而又固执地看着西弗勒斯,没有反应。
梅菲斯暗道一声糟糕,他可是见过托比亚·斯内普的,深知这个曾外孙和他的亲生父亲有多么相像。“西弗勒斯,快点儿去喝减龄剂。朵拉,扶艾琳小姐回房去。”
西弗勒斯恍悟,闭了闭眼,他轻轻挥动魔杖,艾琳昏睡软到,他揽住母亲,将母亲送上房去。之后,他脱了外套,还要连夜去工作室再熬煮一副没有副作用的遗忘药水。
菲利克斯冲着伊莉莎笑着颔首,跟着梅菲斯“穿墙”而去,上艾琳卧室外的起居室里待着。
从楼上下来,西弗勒斯抬眼便见伊莉莎依旧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她右手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半阖着眼,手指捏着眉间。
“还不快去睡觉?需要让我提醒你明早你还需要完成五种魔药的制作吗?独立无指导的,华生小姐。”西弗勒斯环抱手臂居高临下地站在楼梯上说,他微昂着头,从楼下往上看看不到他的表情。
伊莉莎抬起头看看他,双手一撑站起来。“西弗勒斯,有件事想请问一下。你认识一个叫做斯托克先生的中年男人吗?银发蓝眼。”
西弗勒斯动也未动,脸上的表情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我以为寻人是侦探的工作。”他淡淡地表示了自己不曾知晓,心中却不由得想到了今天白天他给了她一份施了混淆咒的空白纸,让她顺当当地在当地警察局进来出去一趟。
“当然,如果是在那边找人,我当然比你有经验,不过这个人可不一样。”她脸上露出些笑容,“补充一点,这位斯托克先生混淆咒用的很好,他帮孩子们制作了出生证明,他们可以去学校了。”
她拿到那种空白纸的时候虽然心里明知是假的,但却觉得纸面上一阵涟漪闪过,上面就显示出了一排排的斜体字。她心下一动,顿时就想起那些她看起来觉得古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古怪的证件。
这人呐,真是当自己活雷锋呢,做好事不留名。
西弗勒斯嗤笑一声,下楼径自往另一边走去,“你的房间在三楼最右边,明早七点,不要迟到。”
“西弗勒斯,谢谢。”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西弗勒斯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花了一个来小时做好了魔药,西弗勒斯本来就应该回房间细细睡觉,但走到了二楼楼口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拐向书房。影影绰绰的跳跃烛光照不到角落里的柜子——称职管家雷纳把整个柜子外面擦了一遍,还给抛光打蜡,现在光锃地能照出影子来。
他打开柜门,看着里面那只不祥的盒子,就已未紧紧皱起的眉头又变成了个川字。他右手紧握在袖中,克制着去触碰或解开咒语的冲动。
‘你究竟有几个魂器,Lord……’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室寂静。然而在脚步声远去之后,那盒子里戒指中的某位却并不是那么的平静。
他是十九岁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永远十九岁的汤姆碎片里封存着黑魔王仅有的那些亲情。和被封在代表智慧的拉文克劳冠冕里的兄弟不同,十九岁的汤姆并不狂躁,也没有太多想要称王称霸的思想。然而,他也有自己的渴望,最大的渴望。
那就是重获自由。
自由。从被封印起的那一刻,到如今,已经快要三十年了,主魂用抛妻弃子的老麻瓜里德尔一家的生命铸造了这个牢笼,他把自己曾经对父亲的向往和对母亲难以言说的恨和怨都封存在这里。三十年暗无天日的生活,最初他也怨过,癫过,在被寂静逼疯之前,偶尔有人钻进这个屋子想要贪婪地偷拿些什么的时候,他就会得意地听着那些人因为触发了魔咒而惨叫着化成一滩血水,或者惨叫着在烈火中被焚烧成灰烬。
然而,过了十几年后,他也厌倦了这些人丧命在眼前时那种丑陋的嘴脸和凄厉的叫声,他更希望能有一个人能看透这些魔咒,能够过了第一关,打开匣子,拿出
戒指,让他有一个可以诱惑对方并且附身的机会。
春去秋来,又是几年过去,十九岁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把自己的人生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又一遍,原本以为,那些黑暗的过去和极端的恨意会令他在黑暗的深渊里越沉越深。
然而造物主就是这样的神奇,总在你退到了最低限的时候给你一条出路。戒指君突然有那么一天就悟了。他想通了,不再沉浸在永远看不到边的黑暗过去里,他要为自己的自由而奋斗,他不要成为主魂的附庸,不要成为主魂某一天身死之后的备胎,他要成为一个自由的全新的人。
他一头扎在回魂石广阔无边的力量之中,研究怎么吸收这些力量让自己从魂片重新变成人类。
长生不死,呵呵……长生不死,魂片就是永远也不会自然死亡的存在,现在,他尝过这种滋味了。好与坏,他不想评说。
当然,有充沛的魔力和君临天下的地位,那时候的长生不老和做魂片时的长生不老绝对不一样,但彻骨的孤寂,永远都会是一样的。
十九岁的汤姆在回魂石的力量海里飘啊飘,闭着眼睛但却睡不着——他永远无法入睡,这漫长的清醒令他无比渴望昏睡的滋味和鲜活的身体。
不过,快了,戒指君觉得自己终于等到了一个契机。他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意:今天他遇到的不是个麻瓜,而是个巫师。而且,还是个魔力丰沛、谨慎的、有家养小精灵的巫师。
啊~魔力的美妙感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觉到了。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突兀地出现在冈特家,绝对不是没有目的。
想想吧,冈特,斯莱特林最后的血脉传承家族……
他一定会好好抓住这次的机会,得到最想要的自由。
汤姆·戒指君·里德尔本以为这个巫师会很快来尝试着破解主魂留下的恶咒,然后就会来掏出戒指和他正面接触了,结果没想到那巫师太能沉得住气了,每天在这个房间里来来回回,可就是能把他视而不见。五天过去了,戒指君简直恨死那个主魂了——要不是主魂把他束缚在戒指里,非得要有人接触到戒指他才能发挥作用,他真想跳出去告诉外面那个白痴怎么解开那三个恶咒!
西弗勒斯正抓住了伊莉莎的一个错误BLABLA地狂训一通,语速快的那叫一个雅思听力速度X2,只听得某人脑袋昏昏、暗自叫苦,耷拉着头“认罪”态度极其良好,巴望着能得到“从宽对待”。
我想要多啦A梦的翻译果冻啊!内心流着宽面条泪,伊莉莎觉得这辈子都不会爱上英语这门语言了。
西弗勒斯在“虐人”中将这几天的烦躁抒发出去了,那叫一个通体舒泰啊。
果然做教授也有一项好处,那些巨怪崽子们多的是机会给他骂,面前这个就很少犯错,所以只好错一次承受别人错十次要承担的火力了。西弗勒斯端起一杯加奶的咖啡,呷了一口。
伊莉莎抖抖僵硬的手腕,捏起魔杖把魔药“消影无踪”,再拿流水把坩埚清洗一遍,重新放在坩埚架上,加水、点火,手底下开始重新处理药材。
西弗勒斯骂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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