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也有蹲守好几个月最后徒劳无功的。所以,她只是开始做准备自己插手,并没对奥罗办公室有什么想法。
但是,现如今天天来普林斯庄园报道、干完公事干私事就想谋划个“夕阳红”的阿布却“无意间”透露出这么一个消息:目前,魔法部正处于换届的敏感期间,奥罗办公室和魔法部其他的部门一样,派系争斗不断,根本就没人去查案。
别说是一个发生在麻瓜世界、没头没尾的案子,就是发生在巫师界的几起恶性事件都没有插手。
阿布“不小心”透露完之后,端起咖啡杯冲着西弗勒斯挑眉假笑——让你小子压榨我和艾琳相处的时间和机会,现在你还不得陪着你的小女朋友去麻瓜那边耗着!
西弗勒斯回以一记冷眼——很好,卢修斯和阿布拉克萨斯下个圣诞节的礼物已经确定了,斯内普牌毛发蓬松剂(无中和剂无解剂),时效嘛,一个星期好了。
哼哼,他期待看到两只铂金狮子。
阿布拉克萨斯突然觉得一股寒意窜上了后背——普林斯家的温度调节魔法阵错乱了么?
晚上十一点,伦敦苏活区的大大小小酒吧夜总会刚刚进入热闹的时候,即使是连环杀人案也不能妨碍那些寻求刺激或者别的什么的男男女女们下了班来这里喝一杯,聊聊天,调调情。
“其实现在只是调查,一点儿也不危险,你真的没必要跟着。”伊莉莎侧头和西弗勒斯说着,一面穿过拥挤的人群。
男人微板着脸,没有说话。
“不过也就剩下这几家了,很快就可以收工,希望在这里能有所收获吧。”她摸了摸口袋里施了混淆咒的假证件,内心有一咩咩的愧疚感——啥时候她也沦落到需要用假证件的地步了,欸!还好,用到的地方不多,只不过是为了有备无患而已。
西弗勒斯眯着眼,跟着她穿行在人群中,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左右扫一扫,基本上就没什么无关人员敢上来搭讪了。
没办法,蠢蠢欲动的小心肝被这黑衣男人的冷眼瞬间冰封啊!
伊莉莎冲着酒保说了几句话,酒保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吧台。顺着酒保的手指方向,西弗勒斯看到一桌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男女,他的脸狠狠地抽了一下——怎么还有男人?
这您老人家就孤陋寡闻了吧?除了寂寞富婆之外,谁不知道大英国根本就是腐国嘛,过个十几年都可以光明正大地登记民事伴侣了。
伊莉莎回头看看西弗勒斯,微微摆头示意。两人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一桌人立刻都绷紧了神经。
“别紧张,就是想请你们回答几个问题提供点儿线索而已。问完了我们马上就会离开,不会打扰你们。”她笑了笑,掏出一些纸币,态度温和,一桌流莺还是很紧张,但敌意少了一些,只是时不时扫一眼冷面西弗勒斯,似乎很忌惮他。
“你不是条子?”一个女人吐了个眼圈,问。
“啊,我不是以警0察的身份来调查的。当然如果你们想看看证件,我也可以出示。”她有些尴尬——总归能不用的时候还是不想用假证件的。
“啧,谁管这个。”那女人嗤笑着,“问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素描头像,“有人认识这两个人吗?名字、住址或者和谁经常来往。”
这是根据威廉姆斯的记忆绘制的两幅人像,就是和五个死者中的两三人密切接触但还没有被杀的两个。
苏格兰场调查了已经死去的五人,但是很遗憾的是,除过知道这几个人中的两三个时常在酒吧里一起喝酒,剩下就再找不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当然,这个信息是他们用了隐身咒、开门咒等等“成为惊天大盗必备魔咒”潜入苏格兰场探到的。
她有种直觉,这两个人和这件案子有莫大关联,找到这两人,也许就能知道死去的五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埃里克,这个男人叫埃里克,我去过他家,在XX大学旁边的生活区,好像还是教授吧。”穿着豹纹短裙的女人指着其中一张纸不屑地说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是个变态。”
“变态?你是指……方面的?”伊莉莎挑眉。
“是啊,他家里有一间地下室,里面全是你想不到的‘好’玩意儿。当时我立刻找了机会跑了。”豹纹女呷了口酒,冲着两人抛了个媚眼儿,“他说他的老婆和他离婚了,带着孩子去了曼彻斯特,如果我嫁了这样的人还不能告诉别人,我也要躲得远远的。”
“为什么没有把这些消息告诉警方?”
一桌流莺奇怪地看着她,拜托,警0察来的时候他们能躲都躲掉了谁会凑上去提供线索?
坐上计程车,伊莉莎低头在本子上划拉着什么。西弗勒斯闭着眼睛养神,不置一词。
死的都是些该死的麻瓜,这件事真是没有调查的必要。
西弗勒斯·斯内普绝不是和黑魔王麾下的那些死忠一样以折磨麻瓜为乐,但,他的血管里流淌的到底还是巫师的血,他的心里对麻瓜,永远怀着戒备和漠视的态度。想要他为了麻瓜尽心尽力,不太现实。
‘作案要有动机。目前看来,这几个人都有性虐行为,这应该就是他们的共同点。教授、水电工、保险经理人、二手车推销员、商店店主、地铁维修人员,还有一个不知道身份。这些都是根本就不沾边儿的职业。这个杰克森最近才搬回伦敦,之前都在阿伯丁,但是他却和这个埃里克很熟稔的样子,他们之间以前见过面或者共同做过一件事。这件事将这七个几乎毫无关系的人串在一起,而且应该和他们的共同点性癖好有关。’
车停下的时候,她还在用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划拉着,思绪飘到几百里之外。
西弗勒斯喷了口气,付钱、抽走她手里的东西,拽着人下车,拽着人到街角的阴影处,施好忽略咒,掏出减龄剂,塞进女人手里。
“喝掉!”
她如同游魂一样听指令张口就喝,然后诡异的味道把思维全都拉了回来。她迅速变低变小,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西弗勒斯甩了个缩小咒,一指巷子里,“回去。”
“好的。哦,对了,明天我去问问这几个人的亲人,看看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一点危险都没有,你要不别跟了,忙你的吧。我看马尔福先生天天和你有事谈,你应该也很忙。”伊莉莎“缩水”后,只能仰头看着超过一米八五的西弗勒斯,淡笑着说。
“……记住你的话,没有危险。一旦……”他眯起眼,威慑意味十足。
“好,好,我知道。街边就是电话亭,发现问题我会先打电话报警,再用双面镜和你报备,有天大的事情也等你到了再说,不会自己冲出去的,好吧?西弗勒斯,没想到你有做保姆的潜质。”她无奈重申一遍自己和西弗勒斯之间的约定,调侃道。
男人哼了一声,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原地幻影移形。
她耸耸肩笑笑,走出阴影,快步往十四号走去。
和对西弗勒斯说的不同,伊莉莎第二天早起先去了一趟埃里克家。如她所料,早已人去楼空,邻居说这人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了。去了学校调查,校方也表示这位全名叫埃里克·约翰逊·文森特的副教授一个多月前突然不见踪影,甚至也没有辞职。
他果然知道些什么,也许埃里克·文森特知道连环杀手总归也会杀他,所以才会躲起来。
她花了一天的时间找了一遍五个死者的家属,细细问了死者最近几年的行程,以及和其他几人的联系,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当问及死者们特殊的癖好时,大部分的家人都表示很惊讶,甚至觉得伊莉莎是在侮辱他们死去的亲人。他们说死者的确比较喜欢去苏活区喝一杯、猎猎艳什么的,但那只是正常男人会做的事情,绝对不是变态。
也就是说,这些人还把自己的癖好隐藏的很好,平时就是温文尔雅的好好先生或者事业有成的多金单身汉,然而背地里却是……变态?
直到她连夜踏上去曼彻斯特的火车,找到了埃里克·约翰逊·文森特的妻子,事情才有了突破。
很明显,这个有些丰满的中年女人知道她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但她并不愿意说什么。没办法,伊莉莎只好又用了一下西弗勒斯提供的种种道具之一——吐真剂。
趁着请女人为自己换咖啡的机会,她在女人茶杯里加了三滴吐真剂。
然后,中年女人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关于她为什么离婚,关于她如何发现自己的丈夫是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文森特在地下室里有一个小工作室,从结婚那天起就告诉过她,严禁任何人进入。他每次进出后都会将门严密地锁起来。虽然觉得丈夫这样的行为很奇怪,但是妻子也没有多想。直到六年前,文森特去了东北部一个小村庄度假,回来后很是恍惚,在地下室里待了一天一夜,出来后又变得一切如常。
妻子怎么问他也不肯回答,这终于令这个关心丈夫的家庭主妇做了一件自己平时绝对不耻的事情——她趁着丈夫到外地出差开会的时候找来了开锁工人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地下室里有好几个柜子,都上着锁,昏暗阴森。靠着气窗摆着一张书桌,妻子拉开唯一没有上锁的抽屉。
里面有一个信封,装着一叠黑白照片,照片的主角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一个被侮辱凌虐的小姑娘。
前文森特夫人没有勇气揭发自己的丈夫,因为她不希望儿子女儿将背负一个罪犯之子的名声——典型的英国人,脸面大过天。但她也绝对不能再忍受自己的枕边人是一个恶棍混蛋,她将一切恢复原样,又飞快地找了借口,甚至使出泼妇招数,迫使好面子的丈夫离婚。
和文森特解除了婚姻关系后,她立刻带着孩子们回到了位于曼彻斯特的父母家,并且有了新的家庭,直到现在。
说到最后,这个女人崩溃地大哭起来,她说这几年来,自己也时时刻刻受到良心的谴责,但始终没有勇气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现在说了出来,反而有些解脱的感觉。
离开曼彻斯特,伊莉莎立刻冲回伦敦想要确认六年前其余几个人是不是也同样去过那个小村庄,期间在火车上睡了几个小时,下了车喝了瓶提神剂,立刻精力值回满。
果然,经过回忆,五个死者都在六年前去过同样的村庄度假。伊莉莎连夜打开了文森特家,进了地下室。做了六年单身汉的文森特根本就不收敛自己的癖好,如那个来过他家的流莺所说,地下室的墙上有些鞭子镣铐什么的,看起来简直像个囚室。她用了飞来咒,一个锁起来的柜子晃动起来,她打开,那叠照片飞了出来,被她一把抓住。
“X的,真TMD是一帮畜生!”她一张张翻看着被精心保存起来的黑白照片,忍不住爆了粗口。
照片上的女孩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惨不忍睹。有几张照片中出现了几个施暴的男人,伊莉莎很快认出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几个死者。
这照片不仅被精心保存起来,照片表面的触感和背面留下的手指油汗渍说明经常被人翻看。
看来这个文森特不仅没有忏悔,还很享受嘛!
她突然觉得,不管那个巫师杀手是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报复,都是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她甚至希望这个文森特快点儿被凶手找到,最好被甩上十个八个钻心咒再被结果掉!
反正她最近也做了不少诸如撬门偷看资料使用魔药诱供之类违法乱纪的事情,什么没有任何私人恩怨能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狗屁理论都滚边儿去吧!
然而,愤怒很快沉淀,理智告诉她,不,不是为了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渣,而是为了照片里的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值得得到法律为她讨回的公道。这些人渣的罪行必须被揭露出来,他们不该以被害人的身份被警局记档,而应该以犯罪者的身份被永远钉在刑架上。
她收起照片,在文森特家寻找任何有可能提供他藏匿之处的线索。餐桌上放着一杯坏掉的咖啡和半盘发霉的培根,旁边是一份一个多月前的报纸,正好是第三起杀人案的报道,也正是这起案子的发生,令警方将三起案子并为连环案。
很明显,文森特看出了凶手是来找他们讨债的,所以才会匆忙躲避。上楼到卧室里,衣柜很乱,有几件衣服掉在地上,柜门也没关,很明显他收拾了些衣服就跑了。床头柜上有一个小本子摊开着,上面很明显被撕去了一页。但是下面的空白页上总会留下痕迹。她下楼找了一只铅笔,轻轻涂满空白页,一个地址出现了。
很好,埃里克·约翰逊·文森特,我要来找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结这个案子,该回归巫师界了~
☆、魔法和热兵器之战
“西弗勒斯;我发现了重要线索,拜托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伊莉莎打开双面镜;呼唤了西弗勒斯;很快少年西弗勒斯的脸便出现在镜子里;看背景,他在书房里做事。
西弗勒斯也很快通过镜面看到伊莉莎所处的环境——昏暗的房子,绝对不是蜘蛛尾巷十四号。他脸色不虞,“你在哪里?”
伊莉莎笑了笑;“在那个埃里克·文森特的家里;他已经逃跑了,不过我基本知道了这件案子的动机;也知道了文森特跑去哪里了。现在就是想知道让你查的那个男人有没有结果?”
西弗勒斯皱起眉头说:“没有,‘他’也许服用了复方汤剂,或者根本就是‘她’。”
“那就不好办了。”她同样蹙起眉头,“不过,不管这个杀手是谁,应该都和一个女孩有关系,也许能从这个女孩着手。”她对着镜子举起照片,西弗勒斯看清楚的那一瞬间,瞳孔顿时缩紧,怒火也腾地一下涌满了胸腔。
伤害幼崽,罪无可恕!
“……这是那几个死者做的?”他压着怒意问。
“嗯。虽然他们该死,但是……”她叹了口气,收起照片,“我还是希望阻止下一起凶案。”
“哼!无谓的法律意识!”西弗勒斯冷哼一声,“对于这样的败类,死亡甚至是一种奢侈。”
“你说得对,让他们被当成受害者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这个巫师杀手也不应该因为杀了这样的败类而令自己的灵魂堕落,不是吗?”她看着照片上痛苦的女孩,淡淡地说:“他们应该用下半生在监狱里赎罪、被谴责、被所有人唾骂。这是法律欠她的。而且,西弗勒斯,这个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