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我与她依旧是从前那样的相处模式,但说话更加亲密了,别人开玩笑说我是不是喜欢她,我也含笑用暧昧的态度不说明,但有心人可以发现我的态度已经是最好的说明,我从没有单独陪伴一个女生超过三天,我对女生也仅限于调戏,从不暧昧。
我以为我会跟她在游戏里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我发现她对我的态度时而敷衍时而生疏,我的危机感开始出现。
我比从前对她更好了,她想要的我都满足,她不再带队,于是我便带她。
但即使如此,她的态度也时好时坏,我的敏感神经告诉我,她有问题。
果然,我注意到她最近与另外一个人走得很近,然后我开始听到许多人说她水性杨花,三心二意。
她与许多男人之间都有暧昧,她缺爱。
对于别人的议论,我并未在意,我只在意她是否已腻烦我了。
那一次我到盘丝去做师门,因为不急着交任务,因此我没有开天眼查怪坐标,而是慢悠悠地在地图里寻找。
这时,我看到当前有人说话却看不到人。
当前那个名叫裙乱红袖舞的人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我也告诉你,我刚好也喜欢你(脸红)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谈情说爱,谈婚论嫁,即使无法看到他们,从当前场景看到他们的对话也能明白他们的幸福与喜悦。
我并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并质问她,因为我没有资格。
但我也并没有什么都不做。
我的态度是第二天开始疯狂追杀那个她说喜欢他的人。
她一开始以为我与他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解释那个人是她的朋友,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微笑地告诉她我看他不爽。
她似乎有点明白了,开始跟我撒娇,希望我能放过那个人。
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用实际行动回答她,那个人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我要杀到他不敢随便出安全区。
显然她知道我是来真的,开始在私聊里骂我卑鄙,无耻。
对此我不置一词。
于是她开始在三界里发帖子指责我的禽兽行为,质问我为什么滥杀无辜。
她与那个人的朋友齐齐上阵对我公开声讨,我仅仅用“我喜欢”来回答他们的所有质问,接着便不再关心那些骂声。
我玩的方寸山注定是个偷袭高手,即使我落单被他们抓到也无法杀掉我,我速度快又能在PK中回门派,即使他们在门派里堵我,我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变身,让他们无法点我PK。
他们对我束手无策,于是骂我缩头乌龟,打不过就变身。
对于拉一群人组队堵我一个人的行为,我对他们的骂名表示毫不在意。
我的朋友也纷纷朝我伸出橄榄枝,问我需不需要杀回去,我一一回绝,但他们还是在三界里帮我回骂回去,与他们打口水战。
这期间,暖阳是唯一一个不顾我的回绝,义无反顾地帮我杀那些人。
虽然我对他这样的行为的评价是傻逼。
但这样的傻逼还是让我感觉不错。
与暖阳认识也是朋友介绍,之后与他熟了之后了解到他的家庭后,我们才真正开始熟悉起来,才算是真正的朋友。
最后,由于我与暖阳的关系网,让她与那个人承受不住压力,被迫转服,这件事才最终宣告结束。
最近习惯了PK的我因为突然的停战而感到无比空虚,于是暖阳开始拉着我刷经验做任务。
也因为他,我认识了格格苏,暖阳的老婆,现实的女友。
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很多人都知道。
我也知道,但我仍然会调戏暖阳的老婆,显然暖阳知道我的性格,因此只是笑着骂我不要勾引他老婆。
格格苏对于我的调戏表现得很冷淡,几乎说是无视。
对此我不在意,那毕竟是暖阳的老婆,如果与其他人一样,我反而会失望。
后来暖阳经常在QQ里发她的照片给我看,大多是他偷拍的,他时常对着那些照片傻兮兮的乐,一副完事有老婆足矣的表情,对我的鄙视视而不见。
他说他很庆幸遇到她,他是真的很爱她。
他说他不想读书了,想出去工作养她。
他说他真的离不开她,他从来没有这样需要过一个人。
他说他们两个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他说他们的故事,他说她为了给他整理考试资料,向他的同学借来笔记本整夜整夜的替他整理。
他说她为了给他买生日礼物,跑遍了整个城市。
他说她为了照顾生病的他,寸步不离。
他说她为了他动手打了别人。
他说这个世界最心疼他的人除了他妈就只有她了。
……
……
我面带微笑地看着显示器里的对话与照片,不发一语。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暖阳突然在三界发帖子说自己的痛苦,被背叛,以及愤怒。
他的帖子一出,所有的指责都面对格格苏,即使她的朋友出来与暖阳的对抗也无法转变大家对暖阳这个受害人的同情。
他在私聊里对我说,他们分手了,他终于解脱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句解脱,沉默半晌后问他原因。
他说原来他一直被戴了绿帽子,原来他那么爱的人是那么不要脸,原来她就是一个女表子。
我没有继续劝他,而是在QQ里对格格苏说:我过几天回老家,你要不要来接我?
那边在很久之后才回道:好
我说:到时候你陪我睡觉,怎么样?
我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但显然我对她的那句“好啊”愤怒了。
于是我第一次做了一件我冲动而在今后后悔不已的事情,我将这段聊天记录发给了暖阳。
暖阳显然大受刺激,在游戏里宣布他与格格苏离婚并现实分手,以后谁把他们摆在一起他就对谁杀无赦。
之后暖阳对我的态度也开始发生转变,甚至因为我的回复而对我大骂出口,怒斥我勾引朋友老婆的无耻行为。
事情因此而变得愈加复杂,也越闹越大。
格格苏的好朋友飞天猪小米也罕见的在此次事件中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显然她的不表态更加坐实了暖阳的受害与格格苏的水性杨花。
最终,受到舆论的压力,格格苏将号清空并到建邺城马面那里自杀。
从此以后,游戏里再也没有格格苏的存在,她的一切都随着马面那里的轻轻一点而消失。
我再一次感到空虚,甚至比之上一次更空虚,我不知道我在游戏里应该做什么,每天似乎只是习惯的登录,发呆,若无其事的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与暖阳形同陌路,无视他人的有色眼光。
游戏里的时间似乎比现实要走得快。
随着格格苏的离开,很多人开始消沉,其中就包括暖阳。
也有人给他游戏里介绍老婆,但是他一概不接受,最终也宣布暂时离开游戏一段时间,号放在那里,等哪天他想上了就上。
因为事件中心人物的离开,这件事不过一个月,游戏里再也无人谈起这件轰动的感情纠葛。
我一如既往地登录游戏,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直到这种平静被飞天猪小米的追杀令打破。
我冷眼看着飞天猪小米带着人追杀当初骂格格苏的人,冷眼看着一种墙头草开始替早已不在游戏的格格苏说话,冷眼看着飞天猪小米在三界里发一个又一个怀念的矫情帖子。
也冷眼看着自己如今的行尸走肉的样子,直到我毕业,然后接触父亲的事业。
裙乱红袖舞在这个时候却突然给我发来短信,说想我了。
我看着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白光的手机,突然笑了,于是我翻开那个存了很久却从来没有联系过的电话,对她发了句“睡了吗?”
发完我才觉得自己脑袋被砸了,居然发这样冒失又奇怪的短信,此时已是凌晨三点,一般人都早已睡了吧。
那边的人却出乎我意料地回了句:还没。
看到她的回复,我顿时觉得有些空虚的心得到一些满足。
啊,原来是这样的啊。
我恍然大悟。
我说:还以为你从此不会再理我了
她说:过去的我都已经忘了
我仔细想了想过往,距离她离开已经一年了,日子居然过得这么快,而她更快的选择忘记了。
我笑着回道:啊,许久没联系,忘记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了,怎么忍心冷落我寂寞的心呢
果不其然,那边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她或许还没变吧。
我如此想着。
但,很快我这种想法随着她的回归而被推翻。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任谁遇到那样的事都不可能不变吧,而作为刽子手之一的我,有什么资格去感慨?
但,她的回归将我长久以来的空虚填满。
啊,原来我一直想要的是这个啊。我感叹。
于是,我对她说,嫁给我。
她拒绝我是很正常的,可我确定我不想听到任何拒绝的话,所以我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但她又再次出乎我意料地说:好。
我扶着额头低笑,她不忍心伤害别人这一点还是没变的吧。
与她在一起的游戏生活让我感觉丰富了许多。
对于从前总是在游戏煎熬的我来说,如今的时间似乎总是不够用。
她似乎没有多大变化,但她偶尔表现出的失眠,暴躁与抑郁让我明白这一年的时间里,她的生活有巨大的变化。
很想问,却没有问出来,我依然表现得轻浮,油嘴滑舌,她对我的印象似乎也一直停留在这个阶段,但我不介意,或许这样的我才能让她降低防备。
直到后来小米跑来找我,警告我离她远点,我才知道她的一切。
比之从前对红袖群乱舞的那一点心疼,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我只知道我想立即杀了这个站在我眼前不断忏悔的女人。
我第一次用冷酷的语气对游戏里的人说:你最好别再做出让她难过的事,否则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毁掉你。
我承认当时的确是愤怒到极点,所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了飞天猪小米。
此后,我与她之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依旧保持着不熟的距离,环绕在格格身边。
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与她都有相似点,我们都对格格怀有愧疚。
后来,裙乱红袖舞回来了,暖阳回来了,似乎从前缠绕着我们的人与事在一夜之间全部冒了出来。
这一次,我不仅有危机感,更有恐慌感,我不知道她对暖阳是否还有感情,潜意识里,我相信他们互相还是有感情的,那时候的他们是那么相爱,而造成他们分离的不过是外界造成的误会。
但格格却并没有表现得很在意暖阳,甚至完全是一副陌生人的样子,为此我稍稍安心不少。
但小米却告诉我,暖阳知道了那个是格格,只是没有说破。
我表示明白,否则暖阳为何会对原本不熟的人忽然殷勤起来。
但暖阳也没有跑来质问我为何会跟她结婚。
我们几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打破这种表面的平静,维持着表面的安宁。
由于工程大多是在外地,因此我时常在外地。
就在这时,父亲给我打电话,传来一个消息,母亲被查出三个癌症,其中乳腺癌属于晚期,活不太久了。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父亲母亲的面容了。
我赶回家时,看到的便是一脸憔悴的母亲躺在床上,微笑地看着我走进房间。
哥哥在我进房间的一瞬间就朝我打了一拳,我感觉自己的颧骨似乎要碎掉了,十分疼痛。
他用厌恶憎恨地眼神看着我,你舍得回来了?
我这才知道之前父亲一直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是因为母亲早已病重,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想多看看我,只是被我敷衍了事匆匆挂断电话,加之母亲阻拦他,不允许他告诉我她的病情,他才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
人生有许多遗憾,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会有多少个遗憾。
但那一刻,我知道我二十四年的人生里,没有多陪伴母亲是我最大的遗憾与悔恨。
那天我跪在母亲床头与她说了许多话。
说是说话,其实都是她在说我在听。
她紧紧握着我的手,将手背贴在我的脸颊上,用依恋的眼神看着我,笑着说,真是遗憾,看不到我两个儿子结婚生子了,我还没有抱到孙子呢,真是有些不甘心。
懂事起从来没有掉过眼泪的我,在那一瞬间眼泪毫无预警地掉了下来。
她颤巍巍地伸出瘦骨如柴的另一只手,用极缓极缓的速度轻轻替我擦掉眼泪,无声地摸了摸我的脸,接着挥手示意她累了。
走出门,看到哥哥靠在门边双手抱臂,他抬起头看向我,接着厌恶的扭过头去,仿佛多看我一眼都嫌脏。
我抬着沉重的步伐看了看父亲,他也仅是疲惫地向我挥了挥手,接着走进房间陪伴母亲。
那天晚上我坐在阳台上发了一晚上的呆,迷茫,悔恨,痛苦,交织在一起压得我差点踹不过气来。
第二天,父亲告诉我,母亲想回老家,出来这么多年,她希望自己能在老家走到最后。
这便是落叶归根吧。
那天我们全家一同回了老家,母亲的身体显然无法承受旅途的劳累。
回家之后被立即送往医院。
我们父子三人焦急地在病房外等待着,焦躁不安。
在老家陪伴母亲几日后,我与哥哥被父亲赶回来,说母亲不希望耽误工作。
事实上我们大家心知肚明,我们在母亲面前只会让她更加痛苦,她是如此不舍这个世界,不舍我们。
那段时间我总是心神恍惚,常常对着电脑或躺在床上发呆。
格格察觉到我的异样,关心地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知道她与她的父母有一道结,因此并未在她面前提母亲生病的事。
她有她的烦恼,我有我的忧愁,我们互相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心对方,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小说网·。。]
直至新年第一天,收到母亲去世的消息。
一瞬间,那根一直紧绷在心中的弦终于断掉。
我脑袋一片空白地呆坐在椅子上,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一反应是,骗人,母亲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
哥哥冲进我的房间,丢下一句马上收拾东西回家便走了。
我什么都没带,木然地穿上鞋子走到车库,等待哥哥下来,然后开车回家。
回到老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周围气氛一片压抑悲伤。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放置在屋子中间的母亲,她的身上盖着白布,头顶是她的黑白遗照。
许多压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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