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吃了没？”
谁知我话音刚落，那名老人就恶狠狠地冲我啐了一口，因为在我的预料之外，我的身体没办法瞬间做出反应。眼看着我就要被这一口浓痰给玷污了，忽然间从脖子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愣是将我整个人都给拽离了地面，以毫厘之差躲过了那口痰……
“混蛋！成心拿老子寻开心呢？”他扶了扶墨镜，大有接下来跟我死斗一番的趋势。
我靠！差点忘记了这货是乞丐了，一日都未必能有一餐啊！
“对不起！大爷我错了！我是来还钱的！我昨天晚上借了您四块钱，您忘记了？”
一提到钱，他立刻转了态度，不再是咄咄逼人的模样。
他笑呵呵地说：“哎哟，真没想到你这年轻人人品这么好，真的会还钱。拿来吧。”他朝我伸出手。
我连忙把口袋里的五元纸币塞给他。我心想，这下子连利息都给你。我可真是一个好人。
墨镜乞丐看了看手中的纸币，非但没有如我预料的那般面露微笑，反而眉头一皱，冷冷地说：
“年轻人，这样子不好吧，昨天你拿走的是十块钱的纸币诶……”一面说着，他的那只脏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第九章 白痴才信路过老头有逆天法宝
喂喂，这不是开玩笑吧。这位看似老实好心的乞丐居然会杠上我？不带这样子玩的啊！
“老大爷，你不要逼我，别看我斯斯文文的，我动起手来可是很粗暴的哦。”我确实是一本正经地警告对方。
【系统提示：噗！哇哈哈哈……不行了，让我先笑一笑……】
结果没等乞丐老伯害怕，我脖子上的瑀蛇不知为何先一步笑了出来。她笑的时候身体总是不停地抖动，鳞片蹭得我痒痒的。我连忙伸手一抓，岂料瑀蛇是容不得我如此放肆的，对着我的手指就是一口。
“哇……大姐你要我的命啊！”
我依稀记得瑀蛇的脑袋是三角形的，那可是毒蛇的标志啊！
【系统提示：安啦安啦，我没有注入毒液啦。】
因为这一番动作，墨镜老伯似乎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缠着的瑀蛇，他扶了扶墨镜，用不可思议地口气说道：
“哎呀呀，小伙子，你的宠物蛇？”
“是。”我刚应了一声，瑀蛇就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我的手指一口。
“那它怎么咬你？”乞丐老伯的眼神果然很不错，那些路人就从来没有注意到瑀蛇。
“这个……这是我们交流情感的方式，您不必在意……”我解释道，“话说老伯，昨晚上您借给我的，真的只是四个一元硬币啊……”
听了我说的话，乞丐老伯爽朗地放声大笑。
喂喂……这老头该不会秀逗了吧？
“老伯？你……”我指了指脑袋，“没问题吧？”
“靠！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他敛容道，“跟你开个玩笑还不行啊？更何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借乞丐钱的年轻人，而且还是主动来还钱的。”
“是吗？我觉得欠债还钱是很正常的事啊。”
认真询问一下自己，难道我很不正常？我思索着，进而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很正常啊，所作所为，行动依据都是常人的思维。根本没必要笑吧？
但是人家觉得好笑我也没有办法，就让人家笑去吧。
乞丐老伯从自己的瓷碗里摸出了一枚硬币递给我：
“没错啦小伙子，你借的是四元钱，所以还给我的也是四元。”
我一愣，看着乞丐老伯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好奇，在墨镜之下，他拥有一双怎样的眼睛。
我接过硬币，在我脖子上缠着的瑀蛇也安分了点，不再乱抖了。
“说起来……”我刚想问一下他是否有目击到那场事故，乞丐老伯却抢先一步说道：
“小伙子，你就是昨天在街上被车撞死的那人吧？”
这回轮到我瞠目结舌了。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位老大爷居然会知道那个事故。
“您……您认出我了？您不害怕！？”
“活得久了，见识到的东西多了，自然也就不害怕了。”他耸耸肩，显然是一副轻易接受的样子。
哇靠！难不成……
这一定是传说中隐于市的高人啊！想那些小说里的主人公，丫的在公共厕所里都能够捡到武林秘籍。那我在人行天桥底下碰见个丐帮长老也不成问题的说！
“老伯，您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丐帮帮主！？”
“丐帮你老母！老子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他厉声驳斥道。
但是这已经没有效果了。他已经无法阻止我将他和隐士高人画上等号了！终于……终于等到了翻身之日了！莫非我真的是主角！？这下发达了！从无名老乞丐手中得到逆天法宝，从此踏上一条都市修真的逆天道路。美女，金钱，基友统统在我手中！！！
我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了，所以全然无视他的怒斥，我无比诚恳地请求道：“老伯，请问您高姓大名，收不收徒啊？送不送法宝啊？”
“收徒你老母！法宝你老母！”他还想继续骂下去，但是当他对上我那双闪烁着异样追星光彩的眼睛之后，顿时停了嘴。他无奈地摇摇头，道：“我的名字是万俟澌，你呢？”
“我？我叫何南。话说您老的名字怎么写？”
【系统提示：与万俟澌的关系提升为认识。】
“就是复姓的‘万俟’和‘澌灭’的‘澌’。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认识认识，我连‘瑀蛇’都认识怎么会不知道复姓‘万俟’（音莫奇）呢。”
我在心中暗暗肯定了这乞丐就是高人。想想看，就连名字都是这么奇葩，用如此罕见的姓氏，在小说中一定不是一般人物啊！
【系统提示：喂喂……小伙子，你是不是有点……呃……脑残了？嘛，给你一个额外服务好了。万俟澌，种族：人类，力量：13体质：22智力50，身体状态正常。无任何异常状况，标准的普通人。】
……为什么要打破我的美梦啊，瑀蛇！！！！
从各种角度考虑，瑀蛇的评定比我这种外行人的猜测要可靠多了，既然她说万俟老伯是普通人，那他就一定是普通人。
算了……即使失去了一举获得法宝成为流弊人物的可能性，从老伯口中探听案发情况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他不是认出我了么？一定也看到了我是怎么死的吧。
“老伯，你既然认得出我，一定是看见了我被车撞死的那一幕了？能不能给我具体说一说？”
“怎么？小伙子你不记得了？”
“俺才刚复活，记忆不太灵光啦。”我一五一十地向老伯说明了自己的记忆情况。先是无法回想起事故的经过，再是奇怪的回忆无端地在脑海中涌现。
“嗯……我看见过的死而复生的人也就两个，他们都没有你这种状况啊。”
哇靠！这老伯真的是普通人？普通人丫的会见过两个死而复生的人？
我不由得对瑀蛇的评定怀疑起来。还是说……这老伯确实是普通人，只不过他的经历并不普通？
“嘛……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老伯，我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您赶快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吧！”
我满怀期待地望着万俟老伯。
真没有想到转机居然在这种地方出现。真是天助我也！
第十话 手机召唤术
“关于这一点……我看见的并不多，抱歉啦小伙子。”
“没事的，万俟老伯，只要你说出看见什么就行了。”
万俟老伯捋了捋下巴的一把白胡须，俨然一副在使劲回忆的神情。
我连大气也不敢出，尽量保持着安静。万一在这种时候惊扰了他，结果导致回忆不完全咋办。我可没地方哭去。
“嗯……大致是下午三四点，我没手表记得不清楚。小伙子你拿着个手机在打电话，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冲上了马路，被高速行驶的跑车给撞死了。”
“原来如此……换言之……”我刚想发表感想，但是我突然之间觉得这内容好像有一点不对劲……
“等一会儿！老伯，你的意思是说，我莫名其妙地跑上马路？”
“没错啊。那里没有斑马线，而且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要穿过马路……”
万俟老伯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表明自己所看到的就是如此。
“老伯，你……”我上下打量了万俟老伯一番，最终，我说出了自己得出的结论，“你居然也被收买了！？”
“收买你老母啊！”万俟老伯怒斥道，不过吼完他立刻咳嗽了起来，看样子对他这副身体来说，想要大吼大叫都是奢望。
“可是……照你这证词，简直就像是我故意寻死一样啊……”
“可是你老母啊可是。”万俟老伯似乎是因为我对他的怀疑而十分不满，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原来那么和蔼了，“我一个老乞丐会有人来询问么？TMD会有人向老乞丐塞封口费？没把我暴打一顿勒令闭嘴就不错了。”
唔……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万俟老伯确实没有说谎的理由。
“你之前说我在打电话……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电话的原因？”
“这个老头子我就不知道了。”万俟老伯耸耸肩，“小伙子，我能够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另外，事故已经发生了，你就节哀顺变吧。你虽说死得惨，但是好歹又复活了不是？而且这次事故，虽然超速行驶的车子有责任，但是你也有一定的责任的。所以还是算了吧，不要再探求下去了。”
我默默点头，但是在心里我可不这么想。因为我若是不追查下去，我就会死！
……
……
告别万俟老伯，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事故真相已经还原了，我是故意让车子撞的。这次死亡虽然可以称之为意外，但是我也必须负责任。
难不成我是那种想要通过被撞趁机敲竹杠的骗子？
我使劲摇摇头。我可不是傻子，就算要刻意被撞要求索赔，也得挑一辆正常点的车子不是？丫的超速行驶的跑车，被这撞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么那通电话果然是关键之处了……我相信一定是那个电话导致了我自寻死路……
话说……我似乎在下意识里认定自己是自杀的呢……
喂喂！不是吧！怎么想我都不会是自杀吧？如果是自杀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在死之前F〇〇K那个司机啊。
可是……
关于我的死，已经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自杀说，另一种是诈骗失败说。两者都站不住脚，仅仅是在符合一般人的想法而已。
“大姐，能不能帮我要回我的手机？”
按照我零碎的记忆，我身上的一些值钱物品在警察来之前就不见了，估计是被人偷走了。
我询问一直沉默着的瑀蛇。
“……”
“大姐？”我摸了摸脖子上环着的瑀蛇。
“唔……啊！小伙子，你在摸哪里呢！真是色狼！”这么说着，我顿时感觉到冰冷的白蛇紧紧勒住了我的脖子……呼吸顿时困难起来……
哪里？一般而言，蛇的那种器官是不可能引起人类的兴趣的吧！
“大……姐……我……没……想……摸……”
艰难地吐出几个辩解的字眼，瑀蛇稍稍放松了一些。
“呼……大姐，我没想摸……我只是因为叫了你你没回答，想要确认一下你是不是醒着……”
“切……我当然醒着，只是在跟了幽联络而已。”
了幽？谁啊？对了，好像是瑀蛇的上司。按照之前的对话，似乎瑀蛇对现代的事物了解并不多。换言之，刚才是在询问手机是什么东西了……
想通了以后，我以十分了解的语气说：“多谢大姐出手相助。”
“出手相助？小伙子，你开玩笑吧，我说过不随便帮助你的。我只会给你一定的提示而已。”
“那大姐你为什么要与了幽联络呢？一定是为了询问什么是‘手机’吧。这不就是为了帮我拿回手机而做的准备么。”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对话趋势转向瑀蛇会帮忙。这种时候必须发挥我胡搅蛮缠的本领，让她乖乖就范，否则的话，我恐怕要继非法入侵私人宅邸之后，再度犯下偷窃手机的的罪行——虽然那手机原本就是我的……
“才……才不是……”
“大姐，你就不要傲娇了，正所谓……”
我刚想继续调侃，瑀蛇再度用力缠紧，顿时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死……死……我快被勒死了！！！
约莫十秒之后……
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十秒是十分短暂的，但是对于窒息的我来说，这十秒好比十年一般漫长……
“咳……”我咳嗽着，感受着能够顺畅呼吸的幸福感。
“你……真的不后悔吗？”
“不后悔？不后悔什么？”
“没什么……”
瑀蛇没有说下去，只是默默地滑下我的脖子，缠上了我的右手。她从衣袖探出脑袋，对着我的大拇指就是一口，我差点叫出声来。
“忍着点。”
正说着，她就再度咬了我的食指一口。
唔……好痛……但是不能喊出声来。我忍……我忍……
又一口，对着我的中指……
钻心的疼，撕心裂肺的疼，让人痛不欲生的疼……
无名指……
忍耐……一定要忍耐……
我想，我拼死咬紧牙关的样子在旁人看来一定很恐怖吧。
刚刚这么想，我就与一个小女生对视了一瞬，下一秒，那个小女生就哭着躲到了她的妈妈的身后……
唔……
最后，小拇指……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心中的呐喊……
“五行之术，召唤！”
哇靠！有没有这样子的啊，居然是召唤术！？召唤手机的召唤术！？
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我的手心亮起了白光，这光芒太过微弱，所以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就连我自己也因为疼痛而没有注意到在我掌心逐渐出现了一个手机……
看见那熟悉的外形以及难看的划痕，我确认那就是我的手机……
终章 否定
拿到手机，我的第一反应是查看最近联系人。看了看那些名字，十分熟悉的感觉，看样子都是我的熟人。
也就是说，手机卡没有被换掉了……奇怪，一般来说偷走他人手机之后，不是直接把手机卡扔掉的么？
关于为什么手机卡还在的问题我懒得细想，反正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死之前打的最后一个电话……
我查看了号码，居然是登记在电话薄里的人。我写的备注名称是……
是……
女神……
……
呃……
唔……
嗯……
那个……
完了！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