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局促地咳了咳,然后礼貌地询问出声【请问您是赛拉·莫里斯小姐吗?】
她呆呆地点点头。
男人松了口气,嘀咕了一句终于找到了。
男人温和地笑了笑,【我是您的引导者,你可以叫我萨鲁。】
……
赛拉猛然睁开眼睛,而在下一刻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扎进她的眼里,她忍不住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这才放松了下来。
脑袋里的神经像是在被什么撕扯着,发出绵绵不绝的疼痛,赛拉缩在被子里面,用手不住地揉弄着太阳穴。
这可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梦。赛拉想。
“你给我起来!”
赛拉愣住,那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脑子里面来回逛了几圈之后,赛拉才后知后觉地掀开被子扭头看去,呆呆地说:“……马尔福?”
德拉科的脸已经黑得很彻底了,任谁好心好意来探望结果却被忽略都不会有好心情,他握紧手中的糖果,很是为自己不值——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忍耐才没把这个小女孩的东西给丢掉。
赛拉随着他的动作瞄到了他的手上,有些惊讶地说:“给我的?”
德拉科噎住,然后愤愤地把东西扔进她的怀里,“吃了!”
“……哦。”不明所以的赛拉打开袋子,然后丢了一颗放进嘴里,清淡的甜味顿时让她舒服了许多,她眯着眼享受着。
德拉科撇撇嘴,稍稍缓和了自己的神色,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被追究……你和邓布利多校长说了什么?”
赛拉愣住,瞬间脸色灰白,她惊恐失措地出声:“……我和邓布利多校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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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会不知道?!
赛拉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在争吵,自己似乎很气愤,现在回想起来,赛拉觉得极不可思议,她从未那么……那么的暴躁过。之后她跑出了教室,可……再然后呢?
她似乎……晕了过去?
为什么?
她什么时候见过邓布利多校长?
她毫无知觉地抚上自己的头,那儿还有些隐隐作痛,她可能被抹去了记忆!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赛拉就觉得恐慌,瞳孔猛然收缩。
昨天晚上她做了什么?
德拉科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睫毛,食指轻轻敲打着膝盖,然后疑惑地说:“昨天晚上你晕倒了,我和波特送你来了医疗翼,之后邓布利多校长就来了……”
“之后呢?!”赛拉忍不住问。
德拉科想了想,说:“斯内普教授也来了,他们让我和波特回去。我以为你应该是醒了之后解释了什么才对,要不然不可能什么惩罚都没有。”
“不……没有……”赛拉呆呆地说,声音很轻。
德拉科为所谓的耸耸间,“那应该是斯内普教授在说了什么,要知道如果追究起来的话,我们两个会让斯莱特林扣一百分。”
想到斯内普当时也在,赛拉微微松了口气——至少有他在的话,应该没什么。但是心中的疑虑还是没有完全褪去。
之后赛拉心不在焉地和德拉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或许心不在焉的不仅仅是她。
德拉科昨晚找到赛拉的时候,邓布利多校长正在对赛拉施昏倒咒。德拉科几乎笃定在他到来之前一定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邓布利多校长要抹去赛拉的记忆。他忍不住细细观察着赛拉——她引起的注意似乎多了一点。可德拉科又想不通为什么。她只是个麻瓜——既然妈妈和教父都这么说,那就一定没错。
或者那个哑炮知道些什么。
德拉科皱了皱眉头,他是极不喜欢跟那家伙打交道的。可现在除了他德拉科想不到任何办法——他是绝不会奢望自己的教父和校长会好心替他解答的,既然他们选择不告诉自己的话。
最后微微叮嘱了一下,德拉科才在庞弗雷夫人的逼迫下离开医疗翼。他绕了好几个弯子才找到正在给洛丽丝夫人顺毛的费尔奇。
德拉科故意清了清喉咙,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昨天晚上……莫里斯和校长之间发生了什么?”
费尔奇懒洋洋地抬眼,对这个落魄的贵族说:“你应该庆幸的是没有让自己的学院蒙羞,而不是在意这些琐碎的事情。”
德拉科气地沉下了脸,他就知道这个家伙是多么惹人讨厌,如果换在以前,被如此轻视的德拉科一定会恼羞成怒然后放几句狠话,可现在他决定把这些不快先放到一边,解决重要的事情,“我知道谁私藏了双胞胎制作的东西,用这个消息交换如何?”
费尔奇顿时两眼放光,手上突然加重的动作惹来了洛丽丝夫人尖细的叫声,他连忙安抚了一下才说:“他们什么都没有说,邓布利多校长一个无声咒那个泥巴种就倒下了。之后他就让我离开——他可真是老糊涂了,居然开始包庇学生!”
德拉科因为那个羞辱性的称呼感到愤怒,可很快便被另外一个事情给引开了注意力——费尔奇可能在撒谎。但是……他又不像是在说谎,他恨不得每个学生都倒霉。
或许他也被抹去了一小段记忆。
这个可能让德拉科的心沉了下去,那个喜欢闯祸的倒霉精到底做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还有没有办法补救?
德拉科低咒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嘿!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到底是谁藏了那些违禁物品!”
“哈利·波特。”
或许吧。德拉科幸灾乐祸地想,总该给那家伙找点麻烦来惩罚他昨晚是自己的不敬。
就在德拉科离开医疗翼之后,那儿又迎来了另外一个访客。
“梅林在上!”庞弗雷夫人愤怒极了,“你们就不能让一个孩子好好休息一下吗?”
“前提是她不会给我惹麻烦。”斯内普说着,快步走到赛拉的床边坐下。阴森森的眼睛上下扫视了一遍赛拉,赛拉觉得被注视到的地方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最后,斯内普的视线落在了赛拉怀里的糖果上。
赛拉很不自在地将糖果放到一边,然后不安地抿抿嘴,说:“斯内普教授……我有些疑问。”
斯内普挑眉,抬起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是不是……”赛拉低声说,就怕引起了庞弗雷夫人的注意,“我是不是被抹去了记忆?”
斯内普懒洋洋地说:“哦?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错觉?”
“不是错觉!”赛拉急促地说,然后将德拉科说的话和自己的感觉以及猜测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斯内普了然地点点头,“原来你是为没有让斯莱特林学院扣分而感到不安。”
“不!我不是这个意……”
“听着!”斯内普突然说,带着极明显的怒气和讽刺,“收起你那些无聊的幻想!没有任何惩罚是因为我在中间花了不少力气周旋。如果你的脑子没有缺氧的话,就该知道收敛自己的行为!如果再有下次!属于你那50分就算你再花3年都补不回来!”
赛拉胆怯地缩了缩脖子,“……我很抱歉。”这样的低气压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地住的,“我只是……有点担心,我怕我做了什么引起他的怀疑。”
“那么……你以为你会做些什么?”斯内普低声问。
赛拉僵住了身子,她苍白着脸说:“……我不知道。”
斯内普沉默着看着她,若有所思,然后嘶嘶出声,就像是蛇信子的声音,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后天晚上,好好呆在你的寝室。”
隐藏在被子底下的双手蓦然收紧,圆润的指甲刺进手心,激起背脊上的神经一阵战栗。
赛拉乖巧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No。48
No。48嗯……前奏。(2)
赛拉清楚的记得那一晚的感受——虽然她并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失控,可是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在松口气的同时,一种遗憾的情绪埋在心底生根发芽。
——肆无忌惮。
这种感觉美妙极了,赛拉神情恍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在微微颤抖,十指尖端似乎凝聚了许多血液,异常沉重。她蓦然握紧了双手,将左手食指第二个关节抵在牙齿上,些许疼痛让她的脑子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安妮嘴里咀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好?”
赛拉抿抿嘴,握住刀叉熟练地将盘子里的牛排切成一块块,却没有把它们吃掉的意思,“不,已经没事了。”
“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地这么体弱多病了。”安妮担心地说,“你不觉得这一学年你进医疗翼的次数太多了吗?”
赛拉苦着脸说:“我真诚地希望不会再去光顾那里,要知道庞弗雷夫人给的药剂大多数都苦极了。”
“好吧,我也希望。”安妮装模作样地帮她祷告,在惹来一记白眼的时候又笑嘻嘻地说,“这次放假,你有空吗?”
赛拉想了想,点头。
“那就和我一起吧。”安妮开心地说,“我爸爸计划这次去法国旅游,我希望身边能有个朋友陪着,总是和大人在一起无趣极了!”
如果换在以前,赛拉肯定会兴高采烈地应下来,可现在,她可没心情去想些什么旅游的事情,于是她敷衍地说:“再说吧。”
这个答案让安妮不满地哼了哼。
赛拉不动声色的朝教室席上望去,邓布利多校长像往常一样用着晚餐,时不时朝身边的麦格教授说上一两句话,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可他并不清楚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明天晚上的时候,那个最尊贵的位置可能会空缺下来。
赛拉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把在霍格莫德听到的对话告诉邓布利多校长,可是这样的话并不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利益,一个小小的恩情换取最伟大的白巫师的性命并不划算——说不定他们还会认为这是一个霍格沃兹的学生应该做的。更何况,赛拉并不是只想帮助他们而已。
机会只有一次,赛拉必须让它发挥最大的作用。
那个人的计划就要开始了,可是赛拉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寻找消失柜。这让她感到焦虑。或许只能通过告密的方式让邓布利多把庇佑的羽翼遮盖在她的身上——如此浅薄的回报让赛拉感到很不甘心。于是她用仅剩的时间来思考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朝赛拉看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对视让赛拉感到不安,也感到心虚,他朝她友善地一笑,赛拉立即局促的低下头来。
再等等。赛拉告诉自己,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吗?她再一次决定把告密这个粗陋的计划安排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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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拉浑浑噩噩地吃完东西,中途不管安妮说什么她都支支吾吾的敷衍了过去,这样的态度让安妮感到又气愤又委屈,红着眼睛跑开了。赛拉在回过神后感到愧疚,想等到事情结束后找她道歉,然后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去法国——安妮是很容易哄的。
即便是世界末日快要到来,赛拉的劳动服务依旧是要继续。她第一次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按时来到地窖。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斯内普,不能让他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抱着这样的想法,赛拉念出口令进了办公室,让她意外的是斯内普并不在,而德拉科正坐在椅凳上看书。
听到动静,德拉科仅仅是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眼,以表示知道有这么个人出现了,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膝盖上的书本上。“教授晚上有事,你随意吧。”
赛拉老老实实地找了椅子坐下,也学着德拉科的样子抱着书本。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赛拉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德拉科——紧绷的下颚泄露了他的紧张,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颊现在没有丝毫血色,膝盖上的书本从赛拉进来到现在都没有翻动过,足以显示出他正在走神。
赛拉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出声,“……你看上去精神很不好。”
德拉科露出被惊醒的神色来,他有些不在状态地看着赛拉,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德拉科合上书本,疲惫地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后,沙哑地说:“有点。”
赛拉肯定他是在为明晚的事情在紧张不安。
她不明白,这个艰难到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什么会教到德拉科的手中?赛拉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敢动手杀人——那滋味并不好受,赛拉杀的第一个人是个用来给她练习魔咒的俘虏,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身份的女人,但她永远记得自己使用死咒第一个成功的情景——阴森幽冷的绿光,残破的傀儡娃娃。
只是一句话,一个摆动魔杖的动作就可以夺取一个性命。
可是“他”却因为自己杀了一个人而感到满意。
赛拉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装作不经意地问:“怎么了?”
这个问题把心底的事情勾了出来,德拉科再一次感到了令人惊恐的失措和紧张,它们就像轰动着棒子的巨怪,冲击着他的思维,无数的杂音在脑子里面嘶叫,注意到那双碧绿的眼睛正在探究自己,德拉科连忙聚集精神掩饰自己的失常,有些恼怒地说:“不关你的事!”
即便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赛拉也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看到她黯淡了神色,德拉科顿时感到泄气,她只是关心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要把不相关的情绪牵扯到这个容易受惊的兔子身上。德拉科这么告诫自己,然后清了清喉咙,再次引起她的注意,他端正了神色,严肃地说:“明天晚上老老实实呆在寝室,一定不要再出来乱跑。”
虽然是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可赛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猫爪子狠狠地挠了一下,发出尖锐的疼痛。
赛拉无法想象,如果他的任务失败的话,要面对什么?
“他”会把他当做弃子——对于失败者那位大人从不留情,何况这已经是马尔福家第二次失败了,假设德拉科侥幸在白巫师的手上活下来,也避免不了黑魔王的惩罚——那往往比死亡更加可怕。退一万步讲,就算德拉科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将要面对的就是马尔福家族彻底的崩溃——黑魔王和白巫师都不会再容下这个姓氏。说不定到时候德拉科还会被送进阿兹卡班。
可不管怎样,在赛拉的眼里,他必须失败。
赛拉目无焦距地看着德拉科,既坚定又茫然。
德拉科被她看得浑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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