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活下去!”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你是在诅咒这位大人吗?’
冰冷的声音从草丛里面蔓延了出来,让赛拉一阵战栗——一条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巨蟒从那儿缓缓地出现,最终盘旋在他的脚边。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赛拉惨白了脸,有些无措地说:“不……我没有……我的意思是……”
他转眼不再看她,而是瞄向脚边,‘说。’
‘霍格沃兹那里不太对劲。’
他说:‘那群蠢货被拦在外面了?’
‘不,正好相反。’它嘶嘶地说,‘他们全部进去了,但是霍格沃兹里面空无一人,连画像都不在自己的地方。没有任何防守,没有任何动静,也找不到魔法痕迹,他们担心是陷阱,没有您的指示不敢行动。’
他皱起了眉头——这确实太不对劲了。没有防守,没有反抗,难道已经放弃了?当然不可能,凤凰社的家伙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摄魂怪呢?’
‘同样没有在城堡里面发现有生命的东西,幽灵和家养小精灵也不见了。’
他几乎肯定有什么阴谋在背后酝酿,是谁策划的?凤凰社还是……他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如果是那个死了之后都不得安生的老头子,的确会让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赛拉在一旁呆立了好久,她扯扯嘴角,最终怯生生地说:‘那么多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或许是藏在哪里。’
阴冷的蛇语从唇间滑了出来,赛拉小心翼翼地用这种方式尽量弥补之前的失误。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他在思考的同时,还是分神抚摸了一下赛拉的头发——这个动作让赛拉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周围的空间扭曲了一瞬——斯内普出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看上去不太冷静,连整理衣角的功夫都没有便诚惶诚恐地单膝跪在他的脚边。“主人……我请求您的宽恕。”
他没有说话,只是冰冷地俯视着斯内普,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白色魔杖,极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发怒的前兆。
赛拉呆呆地看着斯内普,不远处的火舌还在撕咬着天空,凄厉的惨叫声一下一下刺激她的神经——凤凰社的失败已经注定了,她注定没有办法继续之前的选择。赛拉突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一直压在肩上名为“复仇”的重担似乎轻了不少。
……她是被迫放弃的。
……她自己的力量太渺小,没有办法做到。
赛拉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小手紧紧攥住他的黑色衣袍,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就是她,一个胆小怯弱的斯莱特林。
感觉到赛拉的不安以及施加在衣袍上的力量,他微微收敛了怒气,冷冷地说:“什么时候霍格沃兹成了件摆设?西弗勒斯,你是我最信任最忠诚的仆人,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愿以生命来证明我对您的忠诚。”斯内普微微垂下头来,极为艰难地说,“可是……没有邓布利多在中间协调,凤凰社不再像之前那样信任我。您知道我和西里斯·布莱克他们的关系,他们……”
“不要做多余的狡辩。”他终于不耐烦地打断他,冲天的怒气显露无疑,“我现在只想知道——人呢?画像、幽灵、还有那些丑陋的小畜生!他们全部消失你会毫不知情?”
一旁的赛拉瑟缩了一下,每当他极为愤怒的时候,脸上的标记就会发出尖锐的刺痛。显然斯内普也感觉到了,赛拉注意到他的左手正在微微颤抖。
“不……主人……”斯内普苍白地说,“相信我……相信我对您的忠诚……”
刺痛一下一下刺激着赛拉的神经,她咬紧牙关,略带尖锐地说:“够了!说出你知道的!”
他挑了下眉角,有些意外地看向赛拉,目光落在游动的黑魔标记,最终叹了口气,将赛拉搂进怀里,冰冷的掌心轻轻覆盖在标记上。
感觉到刺痛渐渐消褪,赛拉这才松懈了下来。
看着他们,斯内普错愕了一瞬,紧接着又接触到冰冷的目光,连忙说:“我在外面找了找,那些人都表明自己的孩子没有回家,我想学生们应该还在城堡,只是不知道被藏在哪里。”
“霍格莫德地底下有很多密道,也找了?”他一边思量一边问。
“是的,主人。”斯内普说,“包括禁林我也视察了一遍。”
霍格沃兹里有什么地方可以容纳所有学生?
赛拉愣住,脱口而出:“……有求必应屋!”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赛拉迫不及待地说,“我以前听秋·张提起过那个神奇的地方,用来躲藏是最适合不过了!”
若真是在那里,如果没有人告密,很难找到契机打开对的房间。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只要想到了同一个点上……邓布利多和凤凰社会让所有学生都去冒这个险吗?这是走到绝路的最后保障,还是另外一个陷阱?
就在他想要更深入地思考时,斯内普的声音让他不得不暂时分神。
“主人……”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如果是有求必应屋的话……我刚想到有一个东西可能会是线索。”
他看斯内普的视线再一次变得冰冷起来,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后,冷哼:“那可真巧。”
“不!请您不要误解!”斯内普慌忙说,“罗道夫斯在搜查的时候报告给我的!当时并没有多加注意!”
赛拉将头埋在他的衣袖中,微微侧过头来,斜睨着斯内普,目光冰冷,而这个人只是用一种惶恐以及狂热的目光盯着她唯一的亲人,似乎对她的视线毫无所知。
“……起来吧,西弗勒斯,我相信你的忠诚。”
不……不要相信他,他是个叛徒,他会害死您!
赛拉几乎要嘶喊出来,几乎在同一时间,右臂传来令人疯狂的疼痛,仿佛有生命的荆棘一样,从契约处蔓延了上来,缠绕她的全身,让她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
这种疼痛不亚于钻心剜骨,让她浑身的神经都在绝望地叫嚣,一切变得吵杂不堪,可她依旧能够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那么……是什么线索?”
“挂毯对面的墙壁上写了一句话……‘一切开始的地方’……主人,请原谅我的愚昧,这代表什么?”
“……‘一切开始的地方’……邓布利多,果然是个死了也不会安分的家伙!”
赛拉听到他咬牙切齿地说,几乎要么那个令他憎恶的名字嚼烂在嘴里。她想他应该这句话代表什么。
——不要去!这是陷阱!
“主人,这是个陷阱!无论您想到了什么都不该去冒险!我们有更多的方式逼他们出现!”
接着是一阵怪异的沉默,赛拉几乎要疼得昏厥过去,可莫名的,总是一种奇怪的力量在支撑着她,她从未放弃发出声音,只要一点就好,只要能够提醒他!
可最后,赛拉只能绝望地听他说——
“看来是个邀请,我为什么不去呢?”
“主人!可是……”
“够了,西弗勒斯,拥有足够的忠诚可不意味着你能对我的觉得指手划脚。”他不悦地说,然后看向依靠在自己怀里的赛拉,这才发现她面色苍白,于是问,“怎么了?”
——不要去!不要去!!
“……她看上似乎有些不适。”斯内普说。
他皱了下眉头,然后俯□来亲吻她冰冷的额头,轻声说:“我一会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求您!不要去!!
身体无法动弹,即便愤恨恐惧到了极点,也没有办法让四肢产生怪异的战栗,赛拉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色衣袍——让人更加绝望的黑色。
他向后退了几步,挥动着手中的魔杖,嘴里嘶嘶地念着高深的咒语,在赛拉和它周围布下了一层金色的阻挡。
古老到几乎流失的魔法是无比强大的,它能隔离所有的魔咒和侵略者——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最为不屑的保护咒。
‘你们呆在里面,一步都不能踏出来……赛拉,保护好纳吉尼。’他用蛇语嘶嘶地说,然后转身向斯内普吩咐,“你在这里守着,最好不要让意外发生。”
“遵命,主人。”
空气扭曲了起来,在他消失的同一瞬间,赛拉沙哑地呢喃:“不要去……”
耳边传来动静,赛拉回过神来,看着斯内普向前走了两步,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下金色的保护咒,立即被灼热的高温击退。
察觉到她的目光,斯内普淡漠地说:“很强大的保护咒,没有想到黑魔王居然会这个。现在……你可以履行契约了,带着这条爬虫走出来。”
它警觉地缩起身子,确实朝着赛拉威胁地发出嘶嘶声。
第94章 No。94嗯……战争(4)
【赛拉;保护好纳吉尼。】
这是那个人走的时候对她下的命令。
为什么?
赛拉迅速地扫了一眼它,嘶嘶地说:‘安静。’
它似乎犹豫了一会;然后便缩起身子静观其变。
“我以为你会让它出来。”斯内普冷冷地说。
赛拉眯了眯眼睛,“注意你的用辞——是‘她’。为什么你从不在主人面前这样称呼她呢?”
斯内普懒洋洋地挑起了眉梢,“容我提醒;你难道忘记我们的约定了?”
赛拉注意到他在“我们”这个词上微微加重了语调;他的话让它又是一阵躁动,‘我说了——安静。’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斯内普用一种似笑非笑地口吻说;“就像一个保护珍宝的幼兽,你的珍宝是什么?黑魔王?”
赛拉没有说话;手中紧紧地握住魔杖。
斯内普看了她一会;已有所指地看向她的右臂;“看来你是打算违背契约了?”
赛拉淡淡地说:“他早就知道我做了什么;‘虫尾巴’留下的金加隆暴露了我。”她用指腹轻轻碰触着自己的脸颊,“”
“他居然容忍你活了下来,这可真是意外。”斯内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却嘲讽地说,“怎么?因为黑魔王留下了你的性命,所以你要感恩图报?”
“斯内普教授。”赛拉微微提高了声调,“我不认为你会明白什么叫忠诚。”
斯内普收敛了神色。忠诚?当然,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有的,对伟大的黑魔王绝对的服从,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付出。这一切是怎么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那个女人的死亡?还是小鬼的出生?可现在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会过神来,冷笑道:“莫里斯夫妇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赛拉的脸色瞬间灰白,她甚至摇摇欲坠地向后退了一步。她的一切几乎都被那个人残忍的掠夺了,父母,朋友,她还剩下什么?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可仅仅是因为这个才让心底的仇恨渐渐磨灭吗?赛拉有一瞬间的恍惚,那个暴戾可怕的男人总是会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每当仇恨涌上来的时候,伴随而来的是他的保护,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种煎熬。
“我没有忘记仇恨。”赛拉沙哑地说,“也许我将来会后悔,但是现在绝不!”
她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将仅剩的牢牢握在手中,绝不能被任何人摧毁。
“可笑至极的想法,莫里斯小姐。”斯内普冷声说,“容我猜测,或许你还抱有将来能够手刃仇人的幻想?”
他的话音刚刚落地,绿色的光束就击中了他的脚边,而斯内普却丝毫没有动弹。
“这不关你的事!你离我远点!”赛拉尖声说,手中的魔杖再一次对准他,“救世主已经死了!你们的失败早已经注定!”
“如果你只是顾及这个的话,那你可以放心了。”
一个青涩但是谨慎的声音从赛拉的身后传来,不是很熟悉的嗓音,但也不是毫无印象,赛拉僵直了背脊,一点一点转过头去,无法置信地看着身后的人——哈利·波特,显得有些狼狈,却毫发无伤的救世主。
他的右手拿着魔杖,左手握着一把宝剑。
“怎么可能……”赛拉低声呢喃。
“我以为你会睡到明天早上。”斯内普嘲讽地说。
“罗恩伤得很重,必须送到安全的地方,赫敏现在还在照顾他。”哈利说。
斯内普冷哼,“弱不禁风的格兰芬多。”
“现在可没有办法扣分,我为您感到遗憾,教授。”哈利没好气的说,“他差点被摔成肉泥!”
“我也为此感到遗憾。”斯内普淡淡地说,在哈利露出气愤的表情时,又说,“我可不认为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他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在那之前地想办法把这条爬虫从里面弄出来。”
哈利收敛了神色,谨慎地将赛拉周围的金色保护咒打量了一番,“我还活着。”哈利说,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赛拉手中的魔杖,他放低声音,尽量用一种友好的语气说,“这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也会尽量完整地表达出来……你要听吗?”
赛拉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身旁的它却有些躁动不安地吐着蛇信子。
“看来是不要了。”哈利似乎松了口气,紧接着看向赛拉身边的爬虫,皱起了眉头,“听不懂了么……不过也好,蛇佬腔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这不可能!”赛拉有些恍惚地摇摇头,“我看见他杀了你,是死咒——没人会从死咒下生还。”
“但这是我第二次在死咒中存活下来。”哈利轻轻说,他抬手点了点自己额头上的闪电伤疤,“确切地说,这次是他杀了他自己。”
‘不可置信……这小子是魂器!’
惊奇地嘶嘶声穿进赛拉的耳朵,她疑惑地看着身旁的巨蟒——它正冲着哈利露出尖锐的牙齿,恨不得冲上去咬掉他的脑袋。
‘魂器?’赛拉迷茫地呢喃。‘那是什么?’
它有些顾忌地望着她,没有再出声,赛拉感觉到它的防备,抿抿嘴,转头用下颚点了点哈利,“为什么你们的目标是纳吉尼?我以为大难不死的救世主应该把全部的精力放在那个人身上。”
哈利犹豫了一会,他看向斯内普,后者却没有任何示意,而是目无焦距地望向远处的战场——这让他更加为难了,说还是不说?
“容我提醒,你现在胡思乱想的时间是有些人以生命的代价换来了。”
冰冷的声音让哈利神色一凛,他深吸了口气,对赛拉说:“它是最后一个魂器,只要杀了它,黑魔王才能彻底死亡。”
赛拉感觉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可她依旧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魂器?我不明白,纳吉尼只是条蛇而已。”
哈利摇了摇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