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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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情话-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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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形态安详平和,身体颀长瘦削,羽毛黑中掺白。鸣叫的声音不像麻雀细碎,也不像乌鸦消沉,更不像画眉那样油嘴滑舌,它“唧唧喳喳”的单词随着优美的翔姿,泼洒在村庄上空,耕地的农人,都会将头从几乎要埋进红土的角度仰起,以无比虔诚的目光向喜鹊致敬。
我不知道父亲们为何对喜鹊如此钟情与崇敬。每当喜鹊从远方莅临,父亲就给我立了许多规矩,不许用弹弓射击他们,不许扎稻草人像吓吃谷子鸟一样吓唬它,甚至不许我对着喜鹊高声喧嚷。乡亲们对喜鹊的偏爱,大抵与喜鹊叫喜有关。人们喜欢吉祥的信息,哪怕在大集体年代,人与人之间充满敌对的岁月,他们还是希望喜鹊一声吉兆,唱几句平安,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劳作生息。
在八卦山的东山上,我听见有画眉鸟在歌唱。之后,我又听见在西山上有画眉鸟在遥遥地呼应着。这一呼一应,高亢而悠扬,把一个苍茫的八卦山鸣叫得情趣十足了。
画眉鸟也是南方的优势鸟。画眉是一种领地范围很强的鸟,它们独来独往,很少群居,既固守家园又寸土必争,时常为寸土江山的得失而浴血厮杀,直到打死对手或赶走对手为止。此刻,东山和西山上的画眉鸟,在表面上是一唱一和的,可是,它们这种一唱一和是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也就是说,它们曾经无数次地以死相搏,才换来今天的遥相呼应与和平相处。但是,说不准在哪一天,它们为了一寸领土的得失,又会有一场又一场殊死的恶战。
我爱听鸟在歌唱,在喧嚣的红尘中寻找一点山野的宁静,在险恶的江湖里得到些许隐士的自在。
四五月份,干净辽阔的天空,不时不知名的翅膀飞过“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忙着的彝家人会抬起头,擦擦汗,对着那影子说一声:“该插秧了,布谷鸟来催咧。”布谷鸟是季节的信使,它一来,连平时好吃懒做的光棍也要下地扛锄干活了。
沉沉的初夏夜,一片清凉,忙了一天的彝家人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说些闲话,不外乎是自家庄稼的长势,今年的收成或孩子们的顽劣,伴着一搭没一搭的话,布谷鸟也来凑热闹,不知藏在附近哪棵树杈上,那咕咕咕咕的叫声也是彝家人闲谈的一部分吧?
很多时候,这种咕咕声会从村这头传到那头,从村外传到村里,即便你躺在屋里睡觉,它也不依不饶的传到你的梦里。
此番在八卦山中,我听到许多鸟儿的歌唱,它们用自己特殊的语言,讲述着山水、云雾、雨露、花草和树木的传奇。它们的语言,我能够听懂,在八卦山这个鸟儿的小小社会里,它们讲述着欢乐,讲述着痛苦,也讲述着难以愈合的仇恨,不共戴天的厮杀。
八卦山沉默了亿万年,它不声不响,在那里昭示着永恒的寂寞。能够发出声音、能够传达意念、能够表达生命的,在我看来,就是这些鸟了。这些鸟,在八卦山向这个繁杂的世界发出声音。
这声音,是我听见了的,体味了的,领悟了的,它诱我进山,又引走出大山。
苗岭狂欢节
8月6日至10日,为期五天的昌宁县耈街苗族花山狂欢节如期在山川秀丽的耈街乡举行,我作为特约嘉宾,又回到母校耈街民族中学,参加了狂欢节。
昌宁县耉街彝族苗族乡位于美丽的澜沧江和黑惠江之间,“夹江”由此而得名。地处保山、大理、临沧三州市五县区结合部,区位优势突出。乡政府驻地位于昌宁县城东北部73公里处,全乡面积370平方公里,辖13个村民委员会175个村民小组。彝、苗等少数民族人口约占总人口的22%。近年来,粮、烟、林、畜成为耉街乡四大支柱产业,形成了“一片叶(烤烟)、一个果(核桃)、一瓶酒(耉酒)”“三个一”的发展模式,促进了全乡经济的发展。
耉街原名“狗街”,由地支十二生肖排名而得。顺宁府乾隆、光绪二志有“狗街,每以辰戌为集”的记载。清道光年间,当地文人嫌其不雅,遂将“狗”雅化为“耉”,属长寿吉祥之意。
耉街山水风光、民风民情与历史文化交相辉映;物产丰饶,资源丰富;交通方便快捷,区位优势突出,被称为“夹江生态绿洲”。
2006年5月22日,独具内涵的耉街苗族服饰被国务院列为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成为全国受保护的五种服饰之一。万物分金、木、水、火、土,天地分东、南、西、北、中,人间有仁、义、礼、智、信,苗族最古老的服饰“五色衣”,与中华民族对“五”的崇拜天然合一。耉街苗族服饰“五色衣”有头饰帽子、长褂、短褂、披肩、三角围腰、飘带、麻布百褶衬裙、绑腿等18样,此次“花山节”所用近百套“五色衣”均为耉街苗民亲手缝制,织麻布、剟、绣、缝及千变万化的自由图腾工艺无不饱含民族自强不息的精神。
“耉街首届苗族花山狂欢节”以展示当地苗族历史服饰文化为主,活动有开幕式暨舞蹈史诗“苗岭天风”主题晚会、篮球运动会、集镇扩建工程竣工典礼、招商引资签约会、中小学文艺晚会、耉酒知识抢答活动、物资展销会和闭幕式篝火晚会组成,可以说是耉街有史以来最为空前的一次盛会。
展现耉街苗族历史服饰文化的舞蹈史诗“苗岭天风”以苗族最古老的民族服饰“五色衣”为特点,用原始的民族音乐、舞蹈、服饰元素,由原汁原味的当地艺术工作者打造,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当地苗民亲手剟绣的苗族服饰“五色衣”项目打造成舞台剧,再现了以服饰为载体的苗族五千年的恢弘历史文化习俗。全剧分趟过浑水河、纺织声声、苗山恋歌、苗山重彩四场,一、二场又分补天、战争、迁徙、耕种、洗麻、刺绣六节。在远古的历史回音中,舞台再现出伴随苗族历史进程的灶台、篝火、纺车、织布机、弩子、牛角、芦笙、葫芦、花伞、盾、剑等图腾工具;在悠远的光影中,五十多位民族演员身着如魔如幻的五彩盛装诉说着一个民族五千年的历史;在诞生、农耕、放牧、纺织、狩猎、战争、迁徙的图腾里,一个民族由弱到强的自强之路得到真正诠释。全剧情境跌宕,寓意深远,气势恢宏。
秋天,登山远眺,稻菽千顷,丰收美景,尽收眼底。举目南望,耈街河曲折蜿蜒,波光粼粼。站在山神庙山之巅,那种心旷神怡的快感,不能不令你留恋而忘返。那蓝天,那碧水,那青山,那校园,让我们想入非非,书生意气十足!多梦的年华,使我们心也高,胆也大。甚至“激扬文字”地“指点江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那催人奋进的诗句,令我们热血潮涌,仰天长啸!其情其景,历历在目,好像昨天在眼前。
光阴荏苒,岁月无情!弹指间,20余年匆匆而去。耈街民族中学,我的母校,我的美丽校园,你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都将铭记在我的心里!
看家狗
所有的孩子都是天使,所有的童年都值得铭记。
提及童年,不仅仅是臆想,更多的是双手已经抓不住的落寞心情。
虽然最后总让人悲伤,可回忆的过程却总是无比闪亮。
那些狗,每每我想起她们时,她们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蹲坐着,尾巴摇着,明亮的眼睛盯着。我靠近,她们远离。我愈靠近,她们愈是离我离得远。
怀念,不只是因为一只狗,更多的是那个年代,童年时代。
曾在我孩童时代承载我无限欢乐与悲伤的小狗们。
在乡下,养狗是一种习俗,如果谁家门口没拴着或院子里没撒着欢地跑着一条狗,那这家会被认为不完整。狗跟人的关系暧昧但又距离分明,但终归是家禽里跟人最亲近的家伙了。养狗须得从小养起,大狗成年狗会被认为不忠诚,其实也不是不忠诚,只是对前者忠诚而对后来者不驯服罢了。乡下的狗大多是用来看门守户的,不像城里的狗,生来就是让人爱让人宠的,环境不同,脾性也被决定不同,乡下的狗要野些,命运要坎坷些,不合胃口吃不饱肚子的情况暂且不说,不定在哪儿冒出来的被药死的耗子横在面前,一个念头不慎,眨眼就送了命。可是在离世前,这些狗总是会拼尽全力,口吐着白沫向家的方向挪移,纵死也要死在家里,而主人总是会心疼地咒骂两句,如果有小孩,会在小孩低沉的抽泣声中,挖个坑,庄严地为这狗料理,后事而我们这些小孩,会再抹着眼泪,郑重其事地在块木板上写下这狗的名字,权做墓碑,
失去了好朋友的日子,会闷闷不乐,看着空荡荡的窝,时不时还会有几滴泪星闪烁。可是一个家怎么能没有狗呢?几天后,阿爸又不知从何处抱来一只毛茸茸的还只巴掌大的小狗,一下子天空乌云散尽,赶紧铺窝喂奶,百般呵护,而红土之下的先前的好友早已被抛得远到九霄云之外了,而且永不再回来了。童年的记忆中,总是会有小狗的影子相伴左右。乡下孩子的童年,狗是最密不可舍的伙伴。
出门上学,小狗会在身后摇着尾巴紧紧跟随,到了校门外,招呼一声,“回去吧”,便一溜烟地沿着原路跑回去了。
上山砍柴,下地拾麦穗,狗寸步不离,在无人的山野,年幼的心也不至于紧张得忐忑。
晚上钻到被窝,小狗会在床下静静地卧着,仰着头睁着大大的眼注视着你,真想一把搂它上来,拥着它入睡,可就当沉思这工夫,小狗已被阿妈轰到了屋外。门被栓上了,灯熄了,还能听到小狗沉沉的呜咽声和用爪子重重的挠门声,会冷么?爪子会疼么?可终是不敢跟父母执拗,拥着无尽的心事,进入了悠长悠长的梦,可梦中,还是又触碰到了那双无辜的眼睛。
在孩子的眼里,狗有时甚至是比阿妈还要亲近的人,受了委屈的时候,小狗是唯一倾诉的对象,搂在怀里,把一股脑的不如意讲给小狗听,不知道它听不听得进去,不知道它懂不懂悲伤的心思,可当小狗用湿打打的舌头吮舔手心时,我知道,它会懂。
养过许多许多的狗,可往往总是无疾而终,一开始机灵毕现,活蹦乱跳,可最后总是会病恹恹地颗米不食,大人们不以为然,这生命在他们的
眼里轻若浮尘,可他们不会明白,对孩子而言,它是最好的伙伴,那感情,抵得上天。
孩子心想:狗不吃别的,狗得吃肉的,可去哪儿找肉呢!正巧这天阿爸卖完粮食后特意从街上捎回来一吊肉,阿妈做了做,不多,刚满一碗,香喷喷的肉端上来,孩子夹了一口,好香啊!再吃一口,搁嘴里嚼了半天,刚要咽,忽然想起了那已经几天不能进食的朋友,一股心酸涌上心头,赶忙用筷子夹了好几块往嘴里塞,阿爸不知其意,笑呵呵地说:慢点,慢点吃。等嘴里再也塞不下了,撂下筷子就往外跑,阿爸问一声:干啥去?边跑边用支吾不清的声音回答:上茅房。几步跑到门外的狗窝旁,把嘴里的肉一股脑吐到狗身旁,这狗虽然几天没吃食,可还能歪歪咧咧地站起来,来吃地上的肉。肉真是香啊,怪不得狗爱吃呢!看着狗贪婪的样子,孩子舔舔嘴唇想道。
可是狗还是不吃别的东西,一段日子过去了,阿爸踢踢已经瘦削得皮包骨头的身子,说,不行了,挖个坑,埋了吧。孩子哭着拽住要拿铁锹的手,“它还没死呢,我能救它,我能救活它”,孩子哭道。阿爸摇摇头,叹口气,“那就等咽气了再埋”。
这天,孩子执拗地缠着阿妈,说要吃肉。阿妈说上次买的全吃光了,刚吃的怎么还要吃。孩子不依,哭着闹着要吃肉。阿爸脾气急,过来要打。阿妈生气了,跟阿爸吵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孩子要吃个肉都要打,这算过得什么日子!阿爸沉默了,躲开阿妈出门去了。晚上阿爸回家,手里提着一大吊肉,阿妈做了整整一大碗。
也是将嘴里塞得满满的,也是支支吾吾上厕所去。
把肉吐在狗身边,此时的狗却已是连站也站不起来了,只是用无采的目光,不知是打量肉还是打量孩子。
孩子哭了,“你吃啊,这是可香可香的上次你吃的肉啊”!
狗不理我。我摁住它的头,把他的嘴使劲往肉上摁,“你吃啊,你吃啊”,我流着泪,对狗使劲地嚷着,泪落在地上,溅起了雪花。
狗闭上了眼睛,它最终还是没有吃。
记忆里养了数不清的狗,可都没有结果,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天真的撕心裂肺的童年的眼泪。
而一转眼这已经是30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至今仍怀念我的小狗,我至今仍怀念我童年想偎相依的小狗们!
蛙声
夏季的一天,我从城里回到乡下老家。晚饭后坐在老屋的天井里纳凉,满天的繁星比赛似的眨着眼睛,一阵清凉的风从耳边吹过,西墙的葫芦架上传来飞蛾嗡嗡的声响,老猫在墙头上跳来跳去┅┅我简直被这眼前纯朴的田园景色陶醉了。
啊,生活是如此的惬意!正飘飘然间,猛然听到“鬼呱、鬼呱”一两声青蛙的叫声。哦,久违了,蛙声!这熟悉的声音,这来自大自然的最动听的音乐!我赶紧侧耳细听,发现这声音来自远处传来,莫非是来自山寨前的小河?
记忆中,在离老屋几百米远的前边有一条小河,河里终年流水不断。每到盛夏三伏时节,小河里便响起了青蛙赶大集似的叫声。特别是晚上和阴天,那叫声更是此起彼伏,颇有些惊天动地的架势。
夏日的晚上,吃了晚饭,我便约上几个小伙伴,拖着破蓑衣,跑到河边听蛙声。有的青蛙叫声短促清脆,有的粗壮洪亮;有时说响一起响,你追我赶,扯着嗓子比赛似的;有时叫着叫着突然戛然而止,像被什么卡住了脖子。最有趣的是在它叫得欢的时候,你若往水里扔一个小石头,除了听到几声“扑通扑通”青蛙跳水的声响,包准会顿时鸦雀无声,别的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不过不消一刻钟,青蛙又会“鬼呱、鬼呱”的欢唱起来。每当这时,我们便为我们的恶作剧乐得嗷嗷大笑起来,大部分青蛙听到我们的笑声又赶紧闭上了嘴巴,也有几只胆大的,兀自叫起来。于是,我们的笑声、青蛙的叫声响成一片,田野里顿时热闹起来。
夏日或初秋的晚上,往往是我们的耳朵眼睛是最忙的时候。我们一边望着天上的星星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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