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挺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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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挺棒的-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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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听到李莲低声抽泣的声音,她的头被计算机遮住了,看不清样子。我和周小悦对望了一眼,这一眼没有敌意,显然李莲的问题让我们感到颇为棘手。我知道我的阴茎或者阴毛吓着李莲了,但我不知道吓得多厉害,我的很多朋友都有露阴癖,对有伤风化的举动我习以为常。但对一个刚进入社会的还没交男朋友的女大学生来说,这到底是多大的伤害,是晴天霹雳或奇耻大辱,我确实体会不到。去年夏天一个夜里一群朋友在东直门鬼街吃完麻辣烫有一个就在街边掏出玩意儿拉了起来,吓得路边的女人掩面而走还破口大骂,我很难理解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对她们构成伤害,她们看起来不像处女,对男人的玩意儿应该很熟悉的,应该知道除了硬起来能捅几下,实际上没什么杀伤力的。现在李莲的表现让我觉得露阴还是有杀伤力的,当然这是从李莲这种角度来说;如果是周小悦,那肯定就没有杀伤力的问题了。我朝周小悦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搞搞李莲,周小悦显然明白我的意思,但做出来的动作与我背道而驰,她挎上包,走了。临走还对我做了个动作,意思是我惹的祸我自己来解决。我带着万分歉意走到李莲身边,本来想用手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快拍到时突然发现她肩膀很有肉感,这样有侵犯肉体的嫌疑,于是手掌落在她的头发上,因为头发跟肉体没有一点关系。但是反应机敏的李莲一把推开我的手,站起来就走,愤愤地留给我两个字,流氓!
想来想去,我把这个不愉快的结局归为吴萧萧的错。如果她拒绝毛氏兄弟的邀请,什么都不会发生。次日我决定跟吴萧萧谈谈这个问题,这是我第一次行使领导的权力。我特意把吴萧萧带到空无一人的会议室,气氛比较严肃,我说,吴萧萧,你刚出校门社会经验不足,对付毛大发这种人你不用太客气,否则就没完没了,你要是太礼貌,他还以为你真的喜欢他们,所以你得想想办法,让他们滚远点。不要整天在办公室里叽叽歪歪,影响我们的工作。我说完话,凝神看着吴萧萧,等她的反应。吴萧萧皱着眉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说,你哪一点不懂?她说,整个儿不懂。我不得不从头说起,毛大发和他弟弟毛忠仁,你总该知道吧?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办公室和你套近乎,你总该知道吧?不知道。你跟他们出去吃饭,是什么意思,你总该清楚吧。什么意思,就是他们请了,拗不过。我终于不耐烦起来,说,吴萧萧,你到底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吴萧萧茫然地摇头。我挥了挥手,让她出去,我说,你就让毛忠仁搞吧。

不知道诸位对毛忠仁这种人怎么理解。按我的理解,他是个傻逼,如果毛大发是个恶俗的傻逼,他就是个戴着学术面具的傻逼。能被他搞定的女孩,也是个傻逼女孩。我当然不相信手下有傻逼女孩。等我去了一趟青岛回来,吴萧萧成为傻逼女孩的谣言已经满天飞了。去青岛是采访一个崔健的演唱会,本来是让吴萧萧去的,她家在青岛,好几天前我就答应了。可是临行前我改变了主意,决定自己去。原因大概有几点,一是我觉得呆在报社很烦,跟办公室里每个人的关系都不太好,别扭;二呢,想让吴萧萧失望一下。三呢,能有机会散散心也不错。所以我把采访内容传回来,还在青岛逗留了好几天。看了青岛的风景和美女,我就觉得吴萧萧长得耐看是有根源的,她要是长得丑还真对不起青岛。在青岛的几天培养了我对吴萧萧的进一步认识。所以我一回到报社,说吴萧萧和毛忠仁已经好上的谣言还真让我受不了。传谣言的人传得有鼻子有眼,说看见吴萧萧和毛忠仁在玉渊潭公园散步,在全聚德吃烤鸭,还有呢,毛大发乐呵呵的表情可左证。传谣言的人根本不认为这是谣言,但我知道这是谣言,我知道全是毛大发搞的鬼,任何事情他都喜欢先搞舆论,八字没一撇他都认定成了。我觉得他这个手段很卑鄙,有意淫的成分,我很认真地问过吴萧萧,要不要我帮她干点什么,吴萧萧说不用。干点什么的具体意思就是,比如说对毛大发严正声明、警告,等等,我觉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另外,我觉得吴萧萧处于谣言的中心,我应该在生活上关心一下,我问她真的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牵牵线什么的,虽然我自己是个金牌王老五,但有信心给吴萧萧选个不是傻逼的男朋友。吴萧萧摇摇头,然后再摇一次头,第一次摇头表示没有男朋友,第二次表示不用我拉皮条。
她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不想麻烦我而已,但有一天毛大发兴冲冲地在楼道里喊,分喜糖喽。我刚从厕所出来,他拿一把塞到我怀里,我像躲避地雷一样却躲避不及。我问,什么喜糖,是不是你离婚了!毛大发一点都不生气,说,是我弟弟的,是吴萧萧的,他们订婚呀,你这领导都不知道,怎么当领导!我的脑袋像被地雷炸开了,五分钟后,就有迹象表明这是事实,不是恶作剧。那天我魂不守舍,我不知道吴萧萧被毛氏兄弟搞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吴萧萧的父亲,又不是吴萧萧的前男友,我是一个与她的婚姻爱情毫无关系的男人而已。只是这件事的发生我万万想不到而已,不过我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巴以冲突会如此剧烈,印巴矛盾会上演成战争,中国打马尔代夫只打个1比0,美国飞机还会把中国飞机搞掉,这都是我意想不到的。诸如以上的意想不到都没让我有什么震动,对吴萧萧的意想不到却让我难受,我绝对有问题。这个问题我自己找不出来,医生可能也找不出来,谁他妈的能把我的问题找出来?
再说我和吴萧萧的事情你们肯定烦了,很明显,我才是个真正的傻逼。这点周周小悦都能看出来,她看出我被情绪低落,谴责道,吴萧萧关你屁事,搞得跟老婆被别人抢了似的。我脸一下子发热起来,因为没有镜子,看不到是不是脸红了,感觉上是红了,说来也奇怪,自从高三那年我从一个女生的身后偷看她的乳房被人发现后,我就再也没脸红过,现在居然被周小悦一句话搞红了,说明我确实有问题。我争辩道,我怎么啦,我根本没事儿,你瞎说什么。周小悦说,没事,没事笑给我看看。我挤出一个笑容,估计很难看,就把它收回来,说,我现在是笑不出来,不过我真的没事,你要我怎么证明才相信。周小悦说,要是没事,晚上一块儿玩去。周小悦的表情很能煽人,她说的玩好象内容特别丰富,本来我不想玩,但她一说就勾起玩的欲望,我说,玩就玩,谁怕谁呀。
先到三里屯酒吧街,由于天气比较热,门外都支起桌子。上次我来还是冬天,大家都往门里挤,乌烟瘴气,呆一晚上肺都难受。现在可以看到光着雪白膀子的美女,当然仔细看不一定是美女,反正就着暗淡的灯光大体上可认为美女。我的一个感觉就是,当你看到一条膀子,你认为很美,你看到无数条膀子,情欲就涌上来了。好象是鲁迅说过,中国人的思维就是由膀子想到胸脯想到大腿再想到做爱,鲁迅说这话可能在搞笑,反正用在我身上绝对合适。当情欲被无数条膀子勾起来时,我想到一间有时装表演的酒吧里坐,T型台架在座位的头部,仰起来不仅可以看到时装,还可以看到时装里面的东西。但周小悦对这个根本没兴趣,我屁股还没着凳就被拉出去,拉到隔壁一间,有歌手专门唱英文歌曲的表演。歌手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个头小,穿著紧身裤,貌不惊人,一副很乖的样子,但唱功不错,音色饱满,有模有样,而且,两只三角眼会瞟人。我斜对面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使劲儿为他鼓掌,他就不断地给她飞眼,是个很有经验的小鸭子。歌声很大,我想和周小悦聊天都听不见,只好听唱歌,喝扎疲小伙子唱了四五首歌后,他的演出就结束了,被那个又鼓掌又抛媚眼的女人叫去聊天。随后演出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搞电子琴,女的唱歌,还是唱英文歌曲,我再听就烦了,拉着周小悦到门外坐。其实有个疑问一直在我的心头,每次来三里屯都是这么听听歌喝喝酒就走,我觉得很没意思,是不是别人会觉得特有意思。我把这个疑问说出来,周小悦说,我也觉得没意思,两个人在一起,除非是谈情说爱,要不然不够热闹。显然,周小悦认为我们根本没有谈情说爱的可能性。她开始给狐朋狗友们打电话,她的朋友在我看来基本上是狐朋狗友。
打了一通后,我们就直奔麦乐迪,她的狐朋狗友聚在麦乐迪唱歌,两女三男。两个女的分别叫毛毛和象象,不知道为什么叫得这么怪,我猜是当妓女时取的名儿。三个男的姓氏不清,且叫A、B、C。A是象象的男友,自称歌手,披长发,据说现在还没红起来,不过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估计红起来也就夕阳红了。B是乐评人,毛毛看起来是他的女友,其实不是她女友,是他追求的对象,看他一副死缠烂打的而毛毛没什么感觉的架势,恐怕他得先去读读毛主席的《论持久战》。C是干什么的,他也不说,我也猜不出来,但感觉更像个职业嫖客。先前C还以为我是周小悦的男友,对我客气,后来我明确表示我和周小悦不搭界,他跟变个人似的,对周小悦粘粘糊糊,我不用鼻子就能闻出他们以前有一腿。A很深沉,虽然是歌手,却不唱歌,好象对卡拉OK不屑一顾,或者说对这么几个听众不屑一顾,不时自恋地用手拨一拨金色的长发。我对这几个人都挺烦,像被一堆堆狗屎包围着,本来我想唱歌,但毛毛和象象争着唱,我点的歌全排不上。C不时用手摸周小悦赤裸的肩膀,被周小悦像拍苍蝇一样拍下来后,又像狗爪一样搭上去。让我难受的是周小悦不置可否的表现,如果她讨厌C的举动,就应该离开C的旁边,坐在这一头来,或者给C一个警告;如果她喜欢C的举动,就该配合C的调戏,两个人索性就在地上干起来也行。实际上她半推半就,时不时还看我一眼,看我干吗,我又不是你老公。
于是我走出门离开狗屎们,在厕所里我碰到一个醉鬼在抠嗓子眼,“哇”的一声就吐出一大堆比粪便要臭一百倍的东西,吓得我连小便都没拉就出来了。实际上膀胱里也没多少液体,我只是找个借口摆脱他们而已。我再进去时毛毛正准备走,可能她被B缠得不耐烦了,但B幷没有停止纠缠,而是死活要送毛毛下去。但我们没想到B这么一去就不回来了,虽然他的手机和衬衫都没带走。余下的时间大家都在等B回来,原因是这次玩儿本来是B来买单的,但B就这样不知所终了。在等待的前一个小时,我们还原谅B在追毛毛,现在可能逮着一个机会上手了,如果刚上手当然要花点时间趁机猛攻,一次搞定。不论是男的女的都有这个经验,所以大家都在讨论B和毛毛正在干什么。过了一个小时,象象打了个电话给毛毛,打听B的消息,毛毛说她根本就没跟B的一起,在麦乐迪门口就分手了。一听到这个消息,怒气顿时充满了包厢,A说,B这个傻B,又来玩这套把戏了,上次玩过一次还不够呀!象象说,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傻B,叫你不要跟他一起玩,你以为他会给你写乐评,他写的东西跟狗屎一样,小心你的名气被他糟蹋了。
倒是C见怪不怪,说,好了好了,不就是买单吗,他的衣服和手机都在这儿,还怕跑得掉,大家先凑合着买单,改天等他来去手机了再要他的,我这里有两百。说着他先掏出两百放在桌上。叫了侍者过来清单,居然有一千多,也不知道他们唱了多久,喝了多少啤酒了。A很潇洒地拨了拨头发说,我口袋从不放钱,你们先垫一垫吧。说完就上厕所了。我刚从银行取了钱,钱包鼓鼓的,理所当然成了最大的冤大头。所以我出来的时候带着一肚子气,替这伙傻逼买单我觉得很不值得。我在门口气冲冲地打了一辆桑塔那就那走,周小悦拉住车门说,你怎么不等我。但是周小悦后面好跟着C,C一再要求送周小悦回家,周小悦一直不从,两人在车外争来争去,都快变脸了。我说,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就别拉车门。周小悦用手中拎的墨绿色小酒瓶砸向C的手臂,迫使C的爪子离开她的胳膊,随着C的一声惨叫,周小悦迅速钻到桑塔那后座,已经等不及的师傅一踩油门,桑塔那在几乎没什么人的北京最繁华地段高速飞奔,我只听见C骂出的“骚逼”二字。但周小悦没有听见,她一边抱怨我没有保护她,一边喝着剩下的啤酒。我很想用“骚逼”二字来还击她,但一直没吐出口,我知道她已经喝醉了,胡言乱语。我住在三元桥,她在马甸,我住得比她近,其实应该是她送我。由于一路上胡思乱想,到了家门口我才想起该下车了,慌忙就师傅停车。师傅为了显示桑塔那良好的性能,刮——地一声来个急停,刮声刚落,就听见周小悦的呕吐声,而且还是吐在车里。生龙活虎的师傅终于拉下脸了,他说,你就不能忍一忍吗,你叫我怎么拉客现在!我慌忙把周小悦拖出来,还在地上吐呢,我说过排泄是一件快乐的事,但这种排泄算不上快乐,是很痛苦,不但她痛苦,我也痛苦。最后用三十快钱和一箩筐的好话当成洗车费打发走他。
给她喝过开水以后,周小悦就张开大腿躺在我的床上,如果她是一个妓女的话,我早就扑上去了。可惜她不是,她是个比妓女更烂的女人,烂得让很想干女人的我都不想干。她和这个城市里的嫖客的关系错综复杂,如果我干了她,我就陷入错综复杂的网络里,以后我碰到的男人,很有可能都是一起干她的干友,至少我和林建设就成为干友。如果这个城市里有那么多傻逼跟我在同一战壕干过,那多么令人无地自容。真的,我越是看到她欠操的样子,越是产生敬畏之心。我想象C从前干她的样子,她肯定也这么躺着,腿张得很开,被C使劲儿捅,跟C那么恶心的男人也干得起劲,我真的要鄙视她的肉体。说不准A也干过,A就更恶心了,满脸深沉,做起爱来是不是也满脸深沉,跟一个满脸深沈的男人做爱是多么丑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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