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性交能排遣无聊,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真的怪不得那些农民生下那么多孩子,除了在床上找点乐子,他们能到哪里消遣?所以我建议去乡村度假的朋友们,一定要带个情人或者妓女,那里的空气和草皮真适合做爱。
我母亲略微知道我和小玲有来往,临走时告诉我不要给小玲留下电话,要不然她有可能到北京去麻烦我。还有呢,小玲身上有性病,她是回来治性病的。我母亲漫不经心地说了最后一句话,这句话让我懵了,我在车上下意识地摸了摸阴部,阴囊一阵阵颤动。回到北京后我一直期待着阴部有些问题,但没有,我去问一个当医生的朋友,他说性病有时是潜伏的,不一定会发作,当然,最有可能的是我根本就没有染上。我相信小玲不会故意传染给我,记得我干完了她,她还跟我开个玩笑,问我会不会娶她。我问她一共跟几个男人干过,她说不知道。我问是不是数不清,她还是说不知道。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又干了一次,都是免费的,但是我答应下次买个礼物送给她。整体上说虽然我有点对不住她,或者说她有点亏,但还不至于要嫁祸于我吧!
就在我对自己的阴部将信将疑时,表叔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劈头就问我哪里去了,手机都打不通。我慌忙说我出差了,没有跟他说回家以及干小玲的事。他说,你跟田欢怎么回事,也不回个信。我才想起上去与田欢相亲的事,我说,没什么戏吧,那女孩眼光挺高的,还有北京小市民情结,对外地人看不上眼。表叔生气地说,瞧瞧你,还没了解一点皮毛,就把人家想这么坏了,难怪说你不礼貌。我给你介绍的女孩会那么坏吗?我一打把年纪会这么没分寸了?我告诉你,坏的是你自己,没头没脑就说脏话,人家是文明人,怎么受得了你,这个周末你跟我去向人家道歉。我大吃一惊,原来以为一回合就结束的事情会这么复杂,我结结巴巴地讨饶,表叔,要么就算了吧,改天你再给我介绍一个得了。表叔训斥道,放肆,这个还没搞清楚,还要再弄一个,你有几个胃口呀!我说,这个完了,人家感觉不行了,还要讨没趣。表叔胸有成竹地说,谁说不行了,我给你介绍的主儿,没那么容易丢,我手头上是有很多姑娘,但你也不能糊弄一个就换一个,你这么不文明很丢我脸的!
我相信学医的人都这么自信,感情上的事他们相信也能拿捏得手术刀那么准确。表叔让我周六一定要到他家,由于一再催促,我觉得不去就有可能被判刑。但去又有什么用了,我也不喜欢田欢,田欢也不喜欢我,惟一让我好奇的是我倒想看看表叔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表叔的家堆满了各种各样与医学有关的玩意儿,惟一让我赶兴趣的是两尊男女的裸体,上面标满了全身的穴道和经脉。我正在观察哪些经脉与性有密切关系,表叔就带着田欢进来了。原来田欢的母亲和表叔一个单位,住在隔壁的宿舍楼。表叔的能说会道及自信我是知道的,但现在居然能把田欢给诳过来,又令我大开眼界。这次我对田欢礼貌得多,专门拣文雅的话题来谈,幷随时提醒自己不要蹦出“操”字。田欢居然对上次的事儿不记恨,没有追究我的不礼貌行为,因此我们两个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这让表叔很得意,他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功劳,所有的矛盾和不开心都在他手术刀下逾合。说实话,要做一个很有修养的人,在人群中谈点哲学问题以及近来的文化动态,做一两句精辟的点评,以显示自己卓尔不群,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也就是说,一个流氓要做出绅士的样子容易得很,甚至比绅士还要绅士,问题是这么做太压抑了,太难受。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对那些所谓的文化人的恶感使我不能装出这个样子。我谈笑风生,一点都不涉及性的话题,这样挨几个小时让我难受,当我从表叔家出来时,深深吐出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以根据当时日记写出来,因为我知道大家爱看小说但更爱偷窥别人的日记,即使你不承认,你不承认是因为你骗自己。比如说我自己,就是个彻底的窥私爱好者,我以为偷看一个女人洗澡比跟她做爱更刺激。如果你压抑了窥私欲而获得一个正人君子的头衔,我觉得是一笔划不来的交易。有一个现象倒可以证明窥私爱好者相当普遍,我倒过好多朋友家里,他们的窗台上都放着望远镜,即使是那些看起来完全与窥私绝缘的人,我没见过他们窥私的样子,但从望远镜的放置、调焦、干净程度等等蛛丝马迹上,你能感觉到窥私是他们的日常功课。自从意识到窥私是人的一大欲望后,日本和台湾的三级片制片人就开始搞浴室、厕所、更衣室的偷窥镜头,他们相信这是一笔巨大的交易。而四川有一大学女生拍卖自己的日记,则是社会主义特色的窥私交易。总而言之,我不是教你坏,教你犯罪,而是教你正视自己隐秘的部分,把阴暗的东西公开出来,这样才不会扭曲自己。还有一个问题是当时我为什么会写日记,我都是在有恋爱感觉的时候写,初中写过一段,很有感觉的单恋,高中写过一段,很美好的初恋,后来对爱情就没什么感觉了,就是干和不干的问题,也就没心情写了。和田欢我觉得不是爱情,主要是还没上床,就想写,也可以说,一种排泄用阴茎,一种排泄用钢笔,两者可以互补。
以下日记以去表叔家为第一天算起,那天是五月十四日。内容不一定照抄日记,有发挥的成分。
第一天:去表叔家吃饭,和田欢聊天,分手时留了电话。
第二天:上班,下班时在门口看到马力开车来接田恬,车很新,好象刚美容的,我怀疑是一辆二手车。田恬的结婚后腰部明显大了一圈,可能是吃的,也可能是坐小车坐出来的,也可能是婚姻的后遗症。这一点让我心里有点安慰。确切地说,凡是别人的老婆毁掉都能给我带来快乐。晚上想给田欢打电话,拿起电话又放下,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看了一个叫《纯情十八岁》的片子,主要是展示夕树舞子的美妙身材。突然想起田欢的身体,印象一片模糊,田欢穿得比较保守,从来没注意过她身材怎样。
第三天:夜里10点给田欢电话,接电话的好象是她妈,声音老气、冷漠,我没吭声就放下电话了。
第四天:晚上和朋友在三里屯,认识一个很性感的电视女主持人,但她已经被一个搞建材的商人给包了,听说是两年两百万。回来后脑袋里老晃着她的臀部。手淫一次。
第五天:表叔问我有没有约田欢,然后臭骂一顿。
也许你们对这种流水帐很烦,我自己也觉得这样很不负责任,每个人的记事本上都会留下这么一段一段的,跟羊拉屎一样。你们肯定不喜欢看羊拉屎,索性我就把所有的陈年烂屎一古脑儿掏出来吧。
在表叔的催促下,我再一次约田欢出来,她没有表示很高兴,也没有拒绝,我很难猜测她的态度。地点是在朝阳公园。说到公园,我就有点脸红,我实在想不出比较有创意的地点,这是由于多年来已经没有这样正儿八经的约会的缘故了。我从小学开始恋爱,地点在旱冰场,中学时在山上,一个风景区,当时游玩的人挺少的,几乎碰不到什么熟人,在隐蔽的树丛中可以搂抱抚摸。后来还有在录像尝甚至在广常这些地点现在显然都不适用,当然我还想过上电影院,但念头一闪出来我就发觉太庸俗了。其实选在朝阳公园是个错误,太开阔了,根本就不是个卿卿我我的场所。
那天我的重要目的是看看田欢的身材,她装了件套装,把腰给遮了,胸和臀一般水准,如果腰细的话还能出活,腰不细就中庸了。田欢对我感觉如何呢,这也是个谜,她不愠不火,也不跟我确定一种拍拖的关系。在湖边我曾试着用手拉她的手,但她触电般地弹开,我怀疑她从来没碰过男孩的手。根据我的经验,第一次拒绝大多是一种条件反射,不是主观的意愿,所以我再一次握了她的手。她有点挣扎,我颇有点情场经验,知道这种挣扎是无谓的。这次的成果也仅到此为止,握手而已。这个握手代表不了什么,它表明如果我和田欢搞恋爱的话,一定是慢热型的。但有时握手意义也比较重大,大约10年前的一次恋爱中,我和那个女生偷偷摸摸,一直没敢公开,有一次去看学校的包场电影,我们趁大家专注于屏幕时握了一会儿手,我觉得那个握手比做爱还要亲密,还要有快感,它意味着我们已经到达恋爱的高峰。这么多年来,握手已经成了一种生活习惯,跟无数个男人握过,跟无数的女人也握手。跟男人握手没感觉,多是伴随着迫不得已的恶心,特别那些细皮嫩肉的男人,手那么温软,每每让我想到同性恋。多数女人和你握手幷不握你的手,只是把手象征性地伸过来,跟你的手触一下,幷没有握的意思,我非常讨厌这种握手,这种女人绝对让我产生不了性欲。少数女人的握手是性感的,她就在那一刻稍稍用力,会让我酥麻,几年前就有一次这样的握手让我和一个女人勾搭成奸。成奸之后我对她说那次握手给我带来兴奋的感觉,她就握着我的阴茎问,这个握手怎么样。我说,不如那次。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男女关系就是握手的关系,把手握好了,什么都能体验得到。
我和田欢毫无意义的握手关系坚持了很长时间,因为我没有进一步进攻的动力,而对她来说,和我交往的过程好象在做作业,交差的,不应付考试。要不是后来突发奇想想干干处女,我早就撤了。想法发生在有一次我回顾往事,主要是回顾自己的性爱历程,第一次和我上床是我高中的女友,我们在床上做了很多花样,惟一没做的一件事就是搞掉她的处女膜。我觉得要搞掉那个东西很困难,往往没搞掉就泄了,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们约会的地点都是不安全,时间比较仓促,我想将来有充裕的条件了再慢慢搞,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还没等有充裕的条件我就被揣开了。以后碰到的都是非处女,这跟我泡妞风格有关,都是非处女容易上手,应了一句老话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我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干过处女时,我就找到了田欢的魅力,我敢用老二跟你打赌她绝对是个处女,甚至被我握过之前,她的手都是处手。我一直想带她到我房间里面来,比较好下手,但她似乎意识到我的诡计,坚决不从,比如说我和她在一起,借口说要到家里拿点东西,她死活不进来,在外头等。
她是个毫无漏洞的处女,而我在搞处女上极其缺乏经验,我终于忍不住了,严厉地质问她,你是不是想跟我搞恋爱,如果你真的想恋爱就不应该连我家门口都不进去,如果你不想跟我谈,我们就掰了,不要浪费精力。田欢委屈了半天,终于说出了答案,她说,不要轻易进入男孩子的房间,这是我妈提醒的。这个答案差点让我笑掉牙,但我还是很认真地解释道,你妈说的是一般的男孩子,但现在我和你在谈恋爱,跟一般的男孩子不一样。田欢说,不对,我妈就是针对你说的,她说现在我们的关系还不成熟,我们不能有太密切的关系。我说,你妈认为我们什么时候才算成熟呢。田欢说,不知道。我教育道,你对我这么防范,我们怎么可能成熟呢,你要把我当自己人,这样才发展的可能。经过这么一交锋,田欢又跟我近了一层,但凭直觉就可以知道,这是田欢她妈的功劳而不是我的功劳。
我对她妈倒是感兴趣了,一个女人能够一步步操纵女儿的恋爱,确实是伟大的教育家。确切地说,我和田欢的恋爱其实是我和田欢她妈的较量,田欢只是我们的中介物。我认为她妈当年的恋爱肯定是枯燥乏味的,现在她想从女儿身上补偿。比如说,现在她在她妈的指使下肯进我的房间了,她妈肯定还想知道进了房间以后我有什么表现,肯定特想知道,她肯定会百般盘问田欢。于是我和田欢终于找到了一个共同的话题,那就是她妈。田欢很骄傲地告诉我她妈是社科院上班,我的头就大了,我宁可跟一个民间泼妇斗智斗勇也不愿跟一个搞学术的人打交道。仔细追问之后,才知道她妈不是搞研究的,只是里面普通的职员,但心气和研究员一样高,指使女儿一定要搞个有文化的女婿。我对田欢说,你明明知道我是个没什么文化的流氓,怎么还跟我耗着。田欢说,谁说你没文化,你还搞过电视剧呢,我看过了。我才想起自己搞过一个叫《比如男人》的电视剧,臭得我自己都不愿意提起。我说,这就能说明有文化?田欢点了点头。我说,你妈的文化水准也订得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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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有机会搞田欢的是在我们谈完电视剧的那个晚上,我在田欢的眼里俨然是一个将来很有成就的文化人,能圆了她妈的文化女婿的梦想。她陶醉的时候,我就剥下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很有文化的、一点都不粗暴的,我相信她只会接受这种温柔的方式。我剥到她只剩下内衣的时候,她惶恐了,挣扎着,她妈肯定没有教她怎么对付这样的细节,我谅她妈也没经历过这样的细节。我在他耳边轻轻说,不要害怕,很多大师都赞美过性爱,我们不应该拒绝。我的脸在刹那间红起来,很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但她就这样松手了,我已经能看见她稀稀的根本没被污染过的阴毛。我没想到她的身体那么白,大理石一样,细腻得要死,让我怜香惜玉起来。这说明没看过一个女人的裸体妄加断定她美不美都是不科学的,女人在街上和在床上绝对是两码事。
就在我想搞破她最后一道防线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决定不搞她了。我在搞女人时老胡思乱想,注意力不集中,往往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就想起另一个女人,或者脑子里冒出莫名其妙的事,这是从中学课堂里培养出来的习惯。当然,这次是出于好心才决定不搞她的,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染上玻所以当时我集中进攻她的上半身,搞着搞着我就喷出来,喷到她大腿上。这可把她吓坏了,她惊叫起来说,你是不是拉小便了!我向她解释道,这是精子,你不知道吗。她说,我知道精子,可我不知道它是这个样子,怪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