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用把我看那么紧了,我现在跟个残废差不多,你不看着我也跑不了。”余洋满头是汗对着在自己身上喘息着的莱普说到。
“不行。”莱普抱着他,亲吻他的脸。
刚做完莱普又恢复了平日里低沉冷漠的腔调,让余洋觉得刚刚那个温柔的男人完全是他幻想出来的。余洋的火气上涌,拽住胸前男人的头发,瞪着他狠狠说道,“我说你不要派人看着我了!”
莱普将头抬起,眼睛微眯,嘴唇微翘,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嗯?”余洋有些意外,冷嘲热讽的说道,“你变态吗?和和气气跟你讲你不同意。非要惹我发火你才舒坦?”
莱普扯开余洋拽住他头发的手,放到自己胸前,“是。”
余洋将头扭到一边,用手撑着莱普沉重的身体,骂道,“变态。”
莱普的心情似乎比较好,被骂了反而脸上都挂起了笑,一个不常笑的男人突然笑起来让余洋头皮一阵发麻。莱普是挺英俊的,只是平时太过严肃,让人只能感到他的压迫和强大,忽略到他的样貌。他这样笑起来,脸庞曲线也显得柔和可亲,平端生出几丝情趣。余洋脸色微红,胸部起伏加重,不敢正眼再看莱普。
莱普说到做到,他离开后,余洋果然没有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余洋忘记去问莱普离开去做什么,反正与自己关系不大。他休养两日后再也按耐不住,瞅着没有人,偷偷溜到楚少秋留给他的地址处。
第三基地里热带的植物很多,是个天然的掩护屏障,不熟悉地形的人极为容易迷失。好在余洋以前来过多次,对这里还是颇为熟悉。只是他跛着脚瘸瘸拐拐,晃晃悠悠,龟速前进,他这腿完全好恐怖还要再休养一周。几经辗转,他终于停在一处隐秘的防空洞入口处。楚少秋真是狡猾,居然私自改建了这么一个地方。想想看他能够杀掉林浅风,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余洋瘸拐着走入洞内,按着说明右转,隐隐看到一扇不显眼的红门。终于来到门口时,他已经气喘吁吁,可是就差要叩门时,他突然间犹豫住了,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岂不是再一次受到了刺激?他的小可真的在里面吗?
余洋掏出手绢擦起额头上的汗,鼓足勇气,轻轻叩门。虽然他力道很轻,声音却回荡在防空洞内。余洋焦急的等待着回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都没有听到动静。他突然觉得有些冷,伸出手颤抖着又敲击几下,结果依然没有反应。他开始不死心,发泄般加快叩击的频率,死命的敲门。整个防空洞都随着这响声颤动。
正当余洋心灰意冷准备大骂楚少秋的时候,听到门内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喂,你想把人都引来吗?”
接着是一声质问,“这两天你都去哪里了?”
余洋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身体僵在原地,眼前的红门也活络起来。声音从里面传来,虽然他与他仅仅隔着一扇门,但是余洋却觉得好似隔了千山万水。
“我刚刚在洗澡呢。”里面的声音有些缓和,好像是在解释,大概是他听到没有回音也开始担心了吧。
门内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开门的“吱呀”声,那熟悉的温柔而关切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
那扇窄小锈红色的门缓缓开启,余洋的呼吸越发缓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门。门就要开了,已经可以看到对方宽大的睡裤,轻巧的棉布脱鞋。一股洗发水的味道抢先从门缝里飞出来,余洋的心里泛酸,直觉得愧对门里的人。
随着“吱呀”一声门完全开启,熟悉的脸蛋完全暴露在余洋面前,而对方则浑身热气的愣在门口。因为沐浴的缘故,他的脸色微红,半湿的头发上搭着一条柔软的白色浴巾,宽松的上衣,普通却透着一股独特的诱惑。在余洋眼中,此刻的骆可宛如养在笼中的白兔,可爱而又可怜。
“小可……”余洋嗓子突然干涩,有些嘶哑,他的腿脚激动的不住颤抖,想要移开脚步,腿上却如同灌铅沉重无比。
许久,对方才将头发上的浴巾缓缓拿下,乌黑明亮的双眼微微眯起,摆出一副恭敬的表情,礼貌的问道,“先生,您认错人了。”
说着他就要将门关起,余洋情急之下,伸进去一条胳膊,结果被夹在门缝中,痛的余洋嗷嗷惨叫。不是余洋没骨气,他是真的很痛,另一方面他故意想让对方听到。
果然,沉重的铁门再次打开了,里面的人脸色换上一副生气的表情,但是眼睛却偷偷瞟着余洋那条倒霉的手臂。虽然对方关门的力度不是很大,但这毕竟是铁门,有着不小的惯性,如果力度大足够让余洋在断一条胳膊。
余洋的眼里滑落出一滴眼泪,痛的,身心具痛。
“先生,”对方说话带着胁迫,“这次我真的要关门了,您就是把手和脚一同伸进来我也不会开。”
余洋脸色一僵,“小可,是我啊……”小可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自己?那明明是呆在自己身边三年的小可啊。
“您认错人了。”说罢,锈红色的铁门一关,余洋被彻底隔绝在门外。
四周的空气瞬间降低到零度,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噢,也不是没有,那天在林浅风别墅见到的假蛇影不就是和自己一样吗?可是,这门内的男子绝对是骆可!
余洋有些失魂落魄,在防空洞内转着圈圈,犹豫的着往回走。悬崖边上骆可被狼群袭击都没有放开拉着自己的手,现在这么轻易就要将自己舍弃了吗?余洋越想越心寒,不能就这么回去。
余洋眼里燃起火花,再次来到铁门旁,大力敲打,用尽力气喊道,“小可,你不开门,我就不走!”
然而喊了半天,里面没有任何响动。余洋累了,也担心把人引来,就蹲坐在旁边冰冷的地上,蜷缩成一团。自己真是没用,没本事保护重要的人,想到骆可的遭遇,余洋的心就像是被碾车碾过一般,碎了一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虽然洞外不断往里面吹着热气,余洋周围还是越来越冷,天色渐渐变暗,如果不及时回去,多疑的莱普回来时肯定会追问个不停。他扶着墙想站立起来,却突然发现手脚不听使唤,蹲坐的时间太长,导致他四肢麻木。
这时,那沉闷的铁门却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从里面匆匆跑出一个人影,追到洞外,焦急的观望,轻声叹着气,捂住了半边的脸。他足足在外面朝着一个方向呆立了十几分钟才步履缓慢的退回。当他看到蹲坐在门口的余洋时,有些红肿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
对方的举动瞬间温暖了余洋的心,两人闷声不语的对视着。
“地上凉。”对方缓缓走过来,将余洋从地上拉起。
在被拉起的那一瞬,余洋将其反抱紧怀里,低声唤道,“小可,小可……”一遍一遍的唤着,眼泪和鼻涕流了骆可一身。
“恩。”怀中的男子应了一声,“进屋吧。”
余洋本身就是个病号,这次胳膊又被夹了,又在外面沾了一身泥土,显得惨兮兮的。骆可将他架到沙发上,然后给他倒了杯热水。
余洋环望着四周,地方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全都有。
“你的腿怎么回事?”骆可的眼睛时不时落到余洋腿上,本来不想问却还是忍不住了。
“被扎伤了。”余洋不知怎的隐瞒了他腿内有炸弹的事实。
“噢,那你小心点儿。”骆可说着,抬头望着墙上的钟表,“喝完水赶快走吧。”
余洋心想他是得赶快回去,不然莱普查出来反而会连累到骆可和楚少秋。可是听到骆可下逐客令,即使想着对方关心自己,他还是觉得心灵受到了创伤。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骆可面前,放下手里的热水,“我是真得走了。”然后回头瞅了眼骆可,“看到你我就安心了,我明天再过来。”
余洋扶着墙往外走却突然被骆可拽住了衣衫,“你,你这样怎么回去?腿上很重吗?”
听到许久没有听到的关切询问,余洋的心又开始摇摆,反正莱普不在,不然今天就不回去了。
“不然今天暂时先住下。”骆可缓缓说道,然后又补充一句,“你那里有问题吗?”
余洋转过头,骆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忙说道,“没问题。”
“不是一直有人看着你吗?”
“他出去了。”余洋听着这些问话,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骆可至始至终没喊他一句“叔叔”。
“我不是夏雨笙。”余洋突然说到,空气太压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冒出来这一句。是到了坦白的时候了。
骆可微微一愣,然后低声说道,“我知道。”
“恩?”这次吃惊的是余洋了,“你怎么知道?”
“很久以前我就怀疑了,后来我还问过你,但是你没说。”骆可走到余洋旁边,拉着他坐下,表情有些凝重,“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余洋喝进嘴里的水恨不得全喷出来,脸色越发惨白,他将骆可紧紧揽入怀中,“小可,你不要这样!我们……我们逃吧!”
“逃?”骆可一动不动趴在余洋怀中,“逃去哪里?”
“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余洋声音沙哑,“给我一周时间休养,我的腿好了咱们就坐船离开这里吧。”
“……”骆可微微颤动一下,“叔叔……我不想逃。”
“我不想劝你放下仇恨,”余洋除了抱紧怀中的人别无它法,“骆毅为我中枪住院,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骆可沉默不语。
余洋松开他,解开自己的衣服,里面的淤青红肿全部暴露在骆可眼前,“我从小就认识莱普,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比你们兄弟差。我身上的伤痛都拜他所赐,三年前我中枪跳海也与他有关。现在我又被他抓住,整日被他蹂躏。”
骆可嘴唇微动,“叔叔,你,你不恨他吗?”
“恨。”余洋坚定的说,怎么能不恨,他还逼死了然然。
骆可轻轻扶上他的伤处,“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他很强大?你没有机会杀他?”
余洋眼里闪过异样,缓缓叹息道,“……我下不了手。”
“你和我一样的,”余洋握住骆可的手,“你到时候肯定下不了手杀骆毅,我和你相处那么久,你再恨他,真的见面,你也不会真的杀了他的。”
“和我一起走吧,逃到没有莱普和骆毅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v=
骆可和大叔要私奔了(勿殴)。。。。我怎么觉得大叔好像背着莱普偷腥啊orz
第六十七章 逃离
重逢的喜悦与不真实感让余洋有种飘飘忽忽的感觉。他不时地拉过骆可捧着对方的脸看看蹭蹭,真实的感到对方的体温才不觉得自己在做梦。
“叔叔,”骆可挣脱开余洋的手,拧着眉头问道,“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余洋一愣,点头答道,“楚少秋告诉我的。”然后又觉得不对味,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他救了你?”
“嗯。”骆可端着热茶,嘴微微碰触茶杯边缘轻轻吹着。
余洋心里的疑虑迅速升起,楚少秋狡猾的像只狐狸,他为什么要救骆可,还不惜冒险帮自己和骆可逃出去。他面露疑难之色,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你和他什么关系?”
骆可微微动了下身体,然后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坦然说道,“叔叔,我们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一句话震的余洋眼前发黑,心里有过怀疑可是真的听骆可说出来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有些接受不能,声音微微发颤,“他,他强迫你的?”
“我自愿的。”骆可淡淡答道。
余洋的心突然就抽痛起来,眼眶开始发红,他揽过骆可,越抱越紧,将头靠到他的肩上,感受着熟悉的气息。他隐约觉得他的小可变了,他喜欢原来那个干净纯粹的孩子,他知道发生着一切对方可能再也变不回从前,而之所以发生这一切和他也脱不了关系,他心里开始强烈的自责和内疚。想到痛处,他竟然哭泣起来。
骆可有些慌了,怀里消瘦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这样哭过,肩膀不停的抖,像一只流浪的猫,蜷缩成一团。骆可轻轻拍着余洋的肩膀,心一下子就软了,他眼眶也有些发红,叔叔这般伤心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从来没渴望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过。即使交往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叔叔接受他并不是因为真的爱他。
余洋终于安静下来时,已经入夜,他平躺到床上,骆可拿冰给他敷了眼睛。大哭一场后,心情反而舒畅许多,愁苦好像随着眼泪一起流出了体外。刚刚那场哭泣,一半为骆可一半为自己。在莱普和骆毅面前他无论如何都发泄不出来,如今到了骆可这里他倒是坦然许多。
“小可。”昏暗中,他抓住骆可的手,“楚少秋让我转告你,让你不必内疚,他欠你的。”
骆可的脸色有些苍白,叹了一口气,眼角滑落出一滴泪来,“我这生是必定要负了他。”他知道楚少秋这次一走,怕就是永别了。他将叔叔叫来,明摆着的意思,他劝不动自己就换个人来。
“叔叔,你爱我吗?”骆可摸着余洋的脸,明显的骨感,越发心疼起来。对余洋感情的封印瞬间失效,一股脑全涌上来。他心里又开始忐忑,虽然仇恨很多,可是把仇恨和叔叔一同放到天枰上,叔叔的分量还是要重些。
余洋吞咽下唾液,清晰的吐出一个字,“爱。”
骆可的眼泪终于决堤,即使是假的他也愿意相信。对于楚少秋,他希望对方能够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他的好人,对于他自己除了道歉一无所有。
“叔叔,”骆可擦干眼泪,拿来一个银色的夹子,“我要在你耳朵上戴一个东西。”
“恩?”余洋摸着红肿的眼睛,就觉得耳朵上冰冰凉凉的贴上一个东西。
“你忍一忍,有些痛。”
余洋还未反应过来就“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然后觉得耳朵上火辣辣的痛。他用手一摸,一颗小小的耳钉。
骆可审视着这枚银色的耳钉,有些满意,“很好看啊。这是一枚微型的跟踪器,我也有一个。”
骆可撩起右耳旁边的头发,朝向余洋。余洋眯着红肿的眼睛,仔细一瞅,还真是,银色小巧的耳钉,戴在骆可薄薄的耳垂上别有一番风韵。
“叔叔,你的腿没问题吗?”
“恐怕要修养一周。”余洋硬撑着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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