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哥和小红(混混) 作者:苍白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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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哥和小红(混混) 作者:苍白贫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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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都没穿利索就跟他们急头白脸的干。
肖亮是最后一个进门,他对此的解释是他对象很烦这一套,他也没办法,只能把结拜仪式搬郑哲这里,因为他家最方便,没有媳妇也没有娘,哥几个想怎么作怎么作。
不过在正式结拜之前,四个人还是商量了一下解决王达吹的事。
此事迫在眉睫,这一个老流氓祸害的大家都不安生,在这么拖下去怕是要找上门儿,肖亮已经给盯上了,多少天他跟他对象连家都不敢回,生生在他姥姥家赖着住,还说下一个不定就要轮上谁了。
此言一出,当场就给张驴儿吓出一个屁,放完了死活要搬去艾金家避难。
艾金妈是出了名的彪悍,当年还加入了红卫兵,跟他爸两杆三尺挠子在文革晚期中武出了一片天地,名气满贯东方红和星星火两条大街,特别是他妈,因为是满族,坊间都盛传她是想复国,要不是艾金爸在一次武斗中死了估计还打呢,所以有这样的妈一般人不敢惹艾金。
艾金不想要张驴儿,坐在郑哲旁边就开始劝他上自己家来。
郑哲没搭理他,只顾着跟肖亮说正事,他前一阵子把王达吹家在哪儿,周围的环境什么样,全都调查了个底儿掉,这哥们有一台幸福250,一个人的时候基本上都在摩托车上,是个人都撵不上,虽然他回家的时候会下车,但他弟是搞五金的,他家的门洞里摆了许多铁锹,而且他弟也有可能在家,所以最好不要选择在家门口动手。
幸而他家周围有个小学,一到放学期人流量很大,加上两边摆摊的小贩,骑自行车都得下来推就更别提摩托车了,而且他通常回家就是放学那个点,旁边又是省道,附近有一大片庄稼地,十分适合动手。
肖亮赞许的点点头,抬手拧开装酒的塑料桶:“就这么定了,谁让他敬酒不吃吃拳头呢,不过话说回来,倒时候大家下手都悠着点,把这事了了就行了,可别失手杀人啥的。”
张驴儿坐在床头上分香:“肖哥,你咋还倒上酒了呢?”
肖亮头也不抬:“这都要中午了,我得回去给你嫂子做饭,就寻思赶紧把结拜这事先办了吧,对了,今天几号?”
“十四号。”
“有点不吉利呢……”
“哎呀,就今天吧,你要选日子你早问啊,酒都倒出来了,眼儿那么小咋灌回去啊,赶紧的吧,”艾金一边翻着白眼一边依偎着郑哲,“你说是不是呢,六哥哥?”
郑哲叼着烟,厌恶的搡了他一把:“你怎么跟个‘贴树皮’一样,你再这样我一脚把你踹大门外去!”
艾金笑着往旁边坐了坐,也不生气,反倒神色娇憨:“你就是一脚踹进我大门儿里……哎呀人家好期待呢……”
张驴儿木着脸起身:“大哥,快点拜吧,我想回家了。”
肖亮一看自己犹豫惹出这么多分反对意见来,也只能作罢,一边摆阵势一边在心里酝酿说辞,可这好不容易都弄妥当了,怎么看都少点东西。
艾金两腿直打晃:“你之前不是送来一只鸡么,咱们歃血为盟啊?”
肖亮一拍脑袋,转而面向张驴儿:“行啊,你去把外面的鸡杀了。”
张驴儿往旁边一躲:“这我可不行,那鸡扑腾起来可厉害了,我不干。”
肖亮看一眼郑哲的臭脸,抬手拉了拉他身边的艾金:“这事交给你了。”
艾金抬手一挣:“我才不杀呢,脏死了。”
话音刚落,门板微动,进来的人带进了一股子儿凉气儿,因为艾金离门最近,直激的他起了一脸颊的皮疹。
顾铭一路跑回来,跑出了一层热汗,棉袄里汗津津的,难受的慌,在外头又不敢脱,这会进了屋边走边解袄扣儿,结果这扣子还没解开几颗,就看见一大屋子人都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郑哲本来没反应,可看他衣衫不整的露白肉给别人看,不知怎的就生出些不痛快来。
把烟头扔在地上,郑哲抬脚抿了一下,之后大步上前,将顾铭敞开的棉袄领子往起一合,几乎是拎着他整个人给他系扣儿:“大冬天呢你脱什么衣服?你要是感冒了老子还得给你买药!”
没等顾铭说话,艾金那头先发声了,只见他阴阳怪气的依在门边儿:“哎呦,你俩这是过一起去了?”
肖亮对此事没什么反应,只想赶紧杀鸡走人,便插了一嘴:“把菜刀给我,我去杀鸡。”
顾铭明明热的要死,看郑哲非要给自己系上扣子,恼怒之余也百般阻挠他碰自己,这会儿听见肖亮这话却骤然放下反抗的手,整个人眼珠子都亮了:“杀鸡?”
郑哲看顾铭眼珠子瞪的跟鹰一样,忽然想起这些天那只山鸡都是顾铭喂,肯定很有感情,就自作主张的回了肖亮:“别杀这个,我回头另买一只。”
顾铭目光灼灼:“为什么?我想杀!”
郑哲有点意外:“啊?你杀过么?”
“没有,我来杀。”
肖亮正苦于找不到人,听顾铭这话质疑了他两句就把这事推了出去。
顾铭得了令,欢欢喜喜的拎了菜刀出门,那山鸡也不傻,看见菜刀也是满院子乱窜,扑腾的到处都是鸡毛。
趁着顾铭在外头杀鸡的功夫,肖亮闲着没事,话痨似的说个没完没了。
“对了,南街的李四跟张春明又打起来了,说是重伤好几个,连夜开场往省城医院送……唉,搞成这样还不是因为现在客运站开始往出承包客运路线了么,太多人因为抢活而打仗,你们说,现在人怎么都这样啊,这么爱钱,之前我大哥混的时候,那都是以混出名气为目标,讲的是义气,现在这帮人一水水的都他妈是为了钱,求的是势利,不过我觉得吧,那几个人没一个像样的,都不是当老大的料,只是能打不行,老大要够狠……”肖亮抬头看了看眼前兄弟,“你们也不行,我小时候见过狠的,那真是杀人不眨眼啊……啧啧啧,可惜现在进去了……”
肖亮说的嘴直干巴也没人搭理他,所有人都扯着脖子往窗外看,尤其是张驴儿,嘴张的很蛤蟆一样,似乎随时能呱出来。
肖亮好奇的跟着回头,眼见着窗外的小孩正单脚踩在鸡身上,挥着菜刀往下砍。
顾铭没有杀鸡的经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便生生的把鸡头剁下去,手起刀落,喷出来的血溅了他一下巴,而那鸡居然还未完全死透,没头还在死命的扑腾。
顾铭死死的踩着它,脸上毫无惊恐,反倒是个很愉快的摸样。
肖亮眼皮跳了一下:“他挺生猛啊……”
艾金往郑哲身后一站:“天呐,好粗鲁。”
郑哲怔了一下,有点傻眼,没成想这小子是个蔫狠。
可仔细看他那张脸,虽然上头沾了不少血点子,却还是斯文白净,他就那么文静的在寒冷中散出热腾腾的血腥气,十分矛盾,却奇怪的自成一体,就仿佛刀刃上的雕花,温润残忍,秀中带煞。   
第 6 章【修BUG】

郑哲这次手好的很快,他手好了之后,顾铭就见不大着他了,基本上是吃了饭出门,天黑了才回来,不过顾铭也没好到哪去,也是整天不着家,但他一般都赶在郑哲回来之前把屋子烧暖,东北跟老家不一样,冬天的屋子不烧简直不能呆人,一个炉子烧红了,连带着满屋子的暖气都热。
有一天郑哲回来的时候拎着个手提包,还有一塑料袋的肉骨头。打顾铭住进他家基本上就没怎么见荤腥,这不晚上蒸好了米饭,正撅着嘴切冻白菜,看见那袋子大骨头简直要乐的跳起来,俩大俗人在炖肉这方面的观念出奇的一致,什么也不放就是干炖,炖的油汪汪,烂乎乎,肥瘦一起嚼了,谁也不嫌腻歪。
在满屋子的肉香里,郑哲打开自己拎来的手提包,从里面一件一件的往出捡衣服。
顾铭本来站在锅边等肉熟,可才站了十分钟就给郑哲拉进里屋。
顾铭很想生气:“干什么?”
郑哲拿起一件圆领毛衣在他身上比量,看看肩宽,又比比袖长:“这是我以前的衣服,你看不土吧?”
顾铭是苦出身,从不讲求这些,也没讲求的条件,他什么都能穿,或者说只要有的穿就行,没穿的也没关系,他脸皮厚,不嫌丢人。
“挺好,你要送给我?”
郑哲却是对穿衣十分挑剔,他爸在一个国营的厂子当领导,妈妈又是会计,所以打小生活条件比一般人家优越点,衣服也漂亮点,现在虽然一副穷酸样,但他脸皮薄,宁可在吃的地方缩减,也不愿意穿的跟个乡下人似的。
郑哲觉得有点大,便把毛衣团了往旁边一扔:“恩,不嫌弃吧?”
顾铭蹲在提包边,双手摩挲着那些柔软的料子,摇摇头:“不嫌弃。”
郑哲比了一会就烦了:“你自己从里面比吧,能穿的就叠起来放衣柜,不喜欢的塞包里,我明天送回去。”
顾铭嗓子眼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他蹲在地上,两只手在衣服堆里刨来刨去,一会翻出一副灰色的两指手套,是细线掺着澳毛织的,摸起来又厚又暖,顾铭的手掌很薄,又生的细,小银鱼一样倏地钻进去,原本死气沉沉的手套登时就活泛起来。
“你以前的?”顾铭作势捂了一下耳朵,后又放下,“真小。”
郑哲居高临下,垂着眼看他,显出眼皮上浅浅的一条纹路:“我弟的,操,他的东西怎么混这里来了……”
顾铭没做声,只是把手套脱下来,在旁边放好,又从里面挑捡出几样东西,最后翻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了,里面装的都是票子。
顾铭愣了一下:“钱?”
郑哲起身把钱接过去,也是一愣,回想半晌:“哦,估计是我妈给的。”
“你现在靠家养?”
郑哲似乎不太想说这些:“谁他妈靠家养了……我现在不方便找工作,等过了这阵子,我就出去挣。”
顾铭把挑出来的衣服叠好:“出去工作?那你手呢?全好了么?能干活么?”
“好了啊,”说话间郑哲朝顾铭展开五指,给他看手掌上的疤痕。
那痕迹已经完全愈合,全然没有前两日的狰狞肿胀,已经成了一套淡淡的肉色掌纹,齐刷刷的切开纹理,乍一看跟断掌似地。
郑哲把手掌伸到顾铭面前:“不信你这回打我试试,你出拳打。”
顾铭直起腰身:“再打坏了怎么办?”
“再打坏了算我自己的,这次不跟你发火。”
“我可真使劲打?”
“没事,我怕你?来吧。”
郑哲张开手,任凭顾铭攥紧了拳头找自己手心招呼。
不得不说,郑哲有点低估了这小子的力气,即使没吃饭,他依然像一头亢奋的小兽一样对着自己连捶带打,拳头之硬,甚至震的自己虎口发麻,起初郑哲还是抱着逗他玩的心态,可到后来真是开始暗暗的要紧牙根,强抗住这一顿痛击。同时郑哲心里也开始纳闷,觉得他这样的长相的人,本该是个温文尔雅的做派,那种俊秀的眉目就应该多愁善感的流眼泪,可事实上这双黑眼珠却时不时的流出些腥冷的东西,就像现在,漆黑坚硬,隐隐狂躁。
顾铭发现郑哲似乎是铜皮铸的,十分抗揍,自己累的都出了一身虚汗,眼前的人还毫发无损,甚至还面带笑意,就仿佛是在逗小猫小狗,看的顾铭很是挫败,干脆一甩手不干了。
“累死了。”
郑哲活动着手腕,低低笑出了声:“没看出来,你真是挺有劲的。”
顾铭忽然对那双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忙捉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你这手怎么长的?这么抗打?我听你们总说打架的事,是跟人打人打的么?”
“……是挨揍挨的吧。”
“你不是很会打架么?怎么会挨揍?”
“我也是被揍过来的,揍着揍着,皮实了,也厉害了,”
郑哲停住右手上游移的指头,反握住了。
他发现顾铭的手又细又薄,捏起来发软,指尖是个玫红的色彩,指甲也生的十分圆润,有着女孩的秀气,摸起来却像是裹着绸缎的钢铁,软中带韧:“而且想会打架,必须先学会挨打,一定要抗揍,你不能保证一拳打倒别人,但至少不要被人一拳揍蒙。”
顾铭一愣:“谁会揍你?”
郑哲低着头,半晌没说话:“你手长的挺好看的……”
顾铭给他捏的难受,攒了劲往出抽,可郑哲的手铁钳一样紧紧的攥着他,一时半会竟拿不出来。
郑哲抬头,俩人正好打了个照面,距离如此之近,郑哲甚至能觉出来他鼻息里呼出的热气儿,贴在皮肤上,羽毛似地撩:“你长的也挺漂亮的……”
顾铭使大劲把手抽出来,险些没仰过去。
郑哲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一时间也臊的脸皮发热。他坐在那里横竖都尴尬,便抻直了大长腿,从床沿儿出溜到地上,蹲下去开始摆弄那大敞着的手提包。
顾铭把自己挑出来的好东西都叠好了放进柜子里,正想去厨房看肉,却瞧见郑哲从手提包底部掏出了报纸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的程度,无异于捧着一快嫩豆腐。
顾铭有点奇怪:“我刚才翻怎么没看见?”
郑哲没说话。
他也是才想起来这档子事,这不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碰见肖亮跟张驴儿,肖亮拉着他到小胡同给他掖了一把‘六响’,也不知道肖亮从哪里弄来的,完事还叽叽咕咕跟郑哲咬了半天耳朵,主要的意思就是郑哲自己住,没家人藏枪很方便,所以放他这儿最妥当,临走前也没忘记嘱咐他是对付王达吹用的。
郑哲把枪从手提包暗兜儿里拿出来,拆掉上头的报纸。
本市本来对私枪的管制没这么严,之前郑哲他爸还有一把,郑哲还玩过,这不前年本市市委书记的老婆在家给人用枪打死,导致接下来几年公安局才搜枪搜的很重,基本上是逢枪案必破,所以别说这种‘六响’,就是连打钢砂的土枪都少见。
这个‘六响’是化隆造的仿‘六四’式手枪,属于地下黑枪,虽然看着比公安佩的‘五六’式还高一档,但到底不是正货,基本上连打六发之后也就废了,所以俗称‘六响’。不过肖亮说过了,这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响,能淘换到已经很不容易,所以没想射人,只想着必要时用来震震场儿。
厨房的锅盖被蒸汽顶的嗡嗡作响,顾铭眼盯着郑哲手里乌黑的家伙,没有一点挪步的意思。
郑哲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看什么?”
“真枪?”
郑哲递给他:“你自己摸摸。”
顾铭单手接过来,沉甸甸的,握在手里直往下坠:“怎么用?”
郑哲起身一躲:“你能别对着我么?”
后绕道顾铭身后,接着托起他的手:“一手拿枪,另一只手托着底,对,就这样瞄准了,把你手指头放这儿,你一搂,它就会响了。”
顾铭举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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