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哥和小红(混混) 作者:苍白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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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哥和小红(混混) 作者:苍白贫血-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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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
这回不用问郑哲心里也知道个大差不差了,想着自己还是先去接郑言,别回头那边变了卦,在惹出点别的乱子来。
郑哲潜意识里安慰自己肯定没事的。
能有什么事儿,顶多受了伤,挂了彩,出来混,难免的么。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脖子上的平安扣,空荡荡的,他摸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不戴了,于是只是把手放在胸骨中间,在脑海里反复默念着要让顾铭平安无事。
接上郑言后,郑哲在送他回家的路上问了一下他的情况,郑言似乎吓坏了,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又说那些人捆着他,又说那帮人使劲撵他,郑哲听的心烦,特别是听他说死人了也不知道哪里死人的时候。
他心里起火,可也觉得没必要冲郑言发,于是他将郑言送上楼,警告他别四处乱跑,接着便只身驱车去了武儿告诉他的地方。
酒店外头停着三辆警车,一辆救护车,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周围都是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低声议论,都在问对方出了什么事儿。
郑哲问了一圈儿,除了听说死人了还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站在外头看了好一会儿,站的围观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他还在外头站着,手机提示缺电,他放下被攥的发热的手机,而顾铭的电话很早就已经拨不通了。
到九点多的时候,警察从酒店抬出一具围的密不透风的尸体时,郑哲已经很平静了。他用很长时间安抚分析,这周遭没有一个熟悉的脸,没有一个顾铭的人,这也就是说,出事的必然不会是顾铭这边,而是对方的人,如果他没猜错,那张春天之流应该正在跟顾铭商量对策,要是顾铭出事了,那这帮人没理由不在场哭爹喊娘。
郑哲长吁口气,觉得自己想的十分在理,他带着一身凉气往自己的车里走,又开始接受第二事实。
看这摸样,顾铭是搞出人命来了,然而郑哲在内心安慰自己,想着哪个黑道大哥身上没点命案,警察来了也没关系,最重要是有人,这是中国,只要影响不坏……时间长了……而且估计顾铭应该也早有准备,依他那个性格,如果从来都是意气行事的话,早就被枪毙多少回了,好歹他也是当大哥的人,肯定会有所打算的,所以应该没问题,他不用太担心,放下心就好。
郑哲手脚发凉,心里发慌,慌慌张张,肩膀撞了路灯,鞋子踢了地障,踉跄间手机顺着裤兜滑到地上,摔的机体电池分离。
猫腰捡的时候郑哲心碎的像个小娘们,可直起腰杆又成了顶天立地爷们,想着该来的躲不过去,能有多大砍儿,想哥们当年被人用菜刀追砍十条街都抗过来了,还能又什么抗不过去的。
郑哲见着顾铭的时候是晚上十点。
是一个不认识的小伙儿用公共电话给他打的,只问了他在哪儿,接着不出十分钟就到了郑哲的地方,将人接过去。
见面的时候那个人说是顾铭叫他来的,但郑哲又打不通顾铭的电话,想着别在有什么猫腻,便执意不肯上车。
那小伙儿没办法,就拨了一个电话,郑哲接了电话,听出顾铭的声音。
郑哲一肚子的话想问他,可张了嘴,却冒出一句:“你到底怎么了?”
电话里的声音低轻,听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不同,然而又似乎有很大差别:“你过来一趟。”
郑哲正想问话,那边便传来一阵忙音,接着他将手机还回去,二话不说上了车。
开了一个小时开到城郊,周遭都是树杈子和野地,等下了车,郑哲看见路牌才知道是个省道路口。
不是高速路口。
前面的小伙儿一回头:“哥,到了。”
郑哲看见顾铭的时候他正在喝水,身边站着几个人,可都离他不算太近。
顾铭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灌了一大口瓶,接着低头吐出来,武儿也在一边用矿泉水浇毛巾,弄完后又稍攥了一下递给他。
顾铭没有接,而是弯着腰继续吐,起初郑哲一直以为他在漱口,后来走进了才发现是在呕吐。
周围没一个人说话,只有顾铭一个人哇哇的吐,吐完了漱口,而后又一股酸水反出来。
顾铭的已经吐的吐不出来,可嘴里永远都是一股挥之不去,混杂着烟草臭,肉膻,血腥,黑皮的,死人的,他永生难忘的味道。
冲动的代价是整个事件的失控。据自己人说原子已经死透了,黑皮顾铭不能确定,他在逼他打电话放了郑言后,追着那满脖子血的老家伙又跑了几十多米,最后又在黑皮头上补了两枪托,只是顾铭在砸的途中就被自己人拖走,因为守在外头的人来了信儿,说客人报了警,警察很快就会到。
顾铭不是没做好弄死他俩的准备,他每次办人之前都会周密的计划,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次有个意外,因为这个意外,顾铭被怒火冲昏了头,在包间里开了很多枪,又追着黑皮满楼层的窜,把背地里干的事搬到大庭广众之下,想捂都捂不住,还给客人报了警,这下他不但得罪了田二,牵连了酒店后台,甚至还引来了警察,事到如今,顾铭是收拾不了这个场面的。
人算不如天算。
他自来草菅人命,侥幸高枕无忧,肆意妄为,与日残忍,如今终落得当头一棒,敲得他痛彻心扉,眼下算是彻底清醒了。
郑哲手不敢伸,话不敢说,他看一眼旁边的武儿,武儿面无表情,只是单手举着一块湿毛巾。
郑哲觉得好像不大对劲,可一时半会儿也反映不过来,直到身边的呕吐的人直起腰,郑哲才反映过来是哪里不对。
少了一个张春天。
但郑哲还不至于不识趣到去问顾铭张春天在哪儿,于是他闭了嘴,看顾铭直起腰身,接过武儿手里的毛巾开始擦拭他自己。
借着微弱的路灯,郑哲着才发现,顾铭的脖子,里头的衬衫全都是血,然而顾铭却没有擦血,竟是拿着毛巾劈头盖脸的一顿擦脸,而后顾铭停了手,将脸埋在毛巾里,手脸不动,肩膀却是抖了一下。
郑哲盯着顾铭看。
接着便抓着顾铭的领子把人塞进怀里:“怎么还哭上了。”
武儿将剩余的半瓶矿泉水搁在旁边汽车的雨刷上,领着身边的人上一边,聚在一起抽烟。
肩膀上的毛巾从湿冷便成温热,顾铭的声音发闷,带着很重的鼻音:“后悔。”
郑哲听不明白,也不想问,只是把下巴埋进他头顶:“没事没事……”
他摸顾铭的头发,抚上他湿冷的刘海,接着取下他脸上的毛巾,帮他擦脖子上的血迹:“别哭,没事……”
郑哲捏着顾铭的下巴,在仔细检查顾铭的伤势间,在四目相对里,郑哲看顾铭眼皮儿红,鼻子红,眼周斑斑淡粉,一副哭狠了的模样,却一点也不难过,相反的,这个毫不知情的男人兀自在内心缓慢的膨胀着自己的爱意,他缓缓清洁他的脖颈,擦他的眼泪,刮他的脸蛋儿,在内心慨叹着如果周围没人的话他还会吻一吻他,亲他的脑门,直到把他的小可怜儿哄好为止。
这时候旁边开了一辆逍客,跟顾铭身后这辆比起来逊色不少,上面下来四个人,两个人去了后备箱,其中一个拿了一个纸兜过来,到前又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
顾铭看见了,任由郑哲给他擦脖子和肩膀,他则把自己下半身脱的只剩下个小裤衩,穿上了武儿递给他的休闲裤,连鞋子也踢掉了,换成了舒适的黑匡威。
郑哲给他擦的差不多后,顾铭三两下脱掉西装,衬衫,把自己扒了个溜干净,最后将纸袋里拿出来的套头帽衫穿妥了。
武儿将纸袋里的帽子拿出来递给顾铭:“大哥,齐了,现金,地图,三个身份证,还有汽车套牌都在车里了。”
顾铭摘下腕上的名贵手表,扔给武儿,长吁口气,整个人的装扮看着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郑哲不是傻子,看这阵仗已经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拿着毛巾傻站在一边,神态僵硬,他那盛开的爱意迅速的凋零,结冰,他周身一股寒意,眼看着顾铭看了他一眼,他以为顾铭要跟他说些什么,然而顾铭只是跟周围人交代几句,最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上车了。
在顾铭发动汽车的时候,郑哲两步上前,他拍顾铭的窗户,直到里头的人将窗户降下来。
郑哲笑的真是很难看:“哎,你不是要走吧?合着这是跑路现场啊?到底怎么了你要跑?”
顾铭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望着前面。
郑哲弯着腰,手攥在半降的玻璃上:“那你既然要走,那叫我过来是为什么?寻思看哥们哭呢啊?”
顾铭侧过脸,盯着他:“不是,就想看看你。”
郑哲强装镇定,强压恼火,可他越压越火,越压越浓烈,简直要喷出心口,以摧枯拉朽之势,作个撼天动地。
然而他到底是忍住了,尽量平静的说了两个字:“几年!”
攥着玻璃的指节发白:“我要等你几年?一年?两年?五年?”
“……”
“别走了呗,你就是坐牢了也没事儿,我一定能天天去给你送好吃的。”
“……”
“你要是走了,那咱俩只能完了,你以为我真会等你那么些年?我他妈还是当初那傻小子么?咱俩在一起才多长时间,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这么一点记忆我能撑得住么?小顾铭,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爱你的份儿上,你也稍微爱下我?”
郑哲这一次等了很久,等的情话成了笑话,表白成了独白,一字之差,千里之距,远的他的爱意被付之一炬,他声音艰涩,心都成了灰烬:“我今年都三十了,顾铭。”
“我再等头发就真要白了……我这次是真等不下去,也真等不了了……”
顾铭伸出手,推开郑哲摁在窗边的手。
他升起车窗,盯着外头他红着眼,硬着心的男人:“不用等我,如果以后你还是单身,我来追你,你要是结婚了,换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卷二还有一章,卷三会非常短。其实这章没写完,可能会再补充一下吧。。。哎呀困死了啊。。

第83章

人就这么跑了;没有犹豫;没有留恋,相当潇洒。
回家时已是深夜,郑哲在外头晃了一圈,忽然就生出点思乡的情绪来。
朋友就是平时的时候想不起来;一旦有事才觉得离的远了。
艾金已经从老家回了深圳;肖亮这个点估计也早睡着了,再说都是有家有业的人,郑哲也不好大半夜的给人打电话折腾。
于是他独自在外头抽了很多烟;接着就回家睡觉。
正愁不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不成想第二天一早郑哲就被叫到警查局问话。
郑哲这辈子没怕过什么人,就怕警察,一想起他关到14年才能出来的二叔就更害怕了;所以他在去的路上就寻思着警察问他什么他都要如实回答,坦白从宽。
结果警察大哥上来就问他跟犯罪嫌疑人什么关系,一屋子人男女老少都眼巴巴的盯着他,拿个小本准备记录。
说实在的,郑哲真是有点尴尬,他沉默半晌,慢吞吞的蹦出两个字,朋友。
问话的警察是个圆脸胖小伙,年纪不大,他拿着一支圆珠笔敲着桌面儿,咧嘴冲郑哲一笑:你挺大个人撒谎脸都不红,我问你,你就当我不知道么,多少个人的口供都说了你是谁了。
郑哲一看,行啊,也别要脸了,就照实说了。
那天晚上的事幸而影响不太坏,媒体没有扩大,只是老百姓口口相传了两天,这风头也就过去了。
郑哲隔一天才知道那天死的人是张春天,其余两个重伤,到现在都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听那意思是黑皮还行,原子估计是死定了。
郑哲整天在心里祈祷原子千万不要死,要死了就彻底玩大了。目前的案件发展是犯罪嫌疑人潜逃,在排除郑哲参与犯罪嫌疑后,警察为了捉人,对郑哲这种身份的人也是重点监测,连手机都监听了。
郑哲这回是彻底没了欲望,想打电话叫个小姐都能给警察逮个正着。
连续去了三天警察局之后,第四天总算消停了,即便是公司有事,郑哲都没心情去,先回家给自己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接着就拉着郑言聊了一会儿天,把最近的情况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然后问他想去哪儿。
郑哲以为郑言肯定说要回家,但不成想郑言说他想跟着郑哲。
郑哲盯着自己的傻兄弟看了很久,很莫名的觉得也挺亲,他小时候烦他烦的要死,可现在看来,也觉得他怪可怜的。
但郑哲又实在没时间带他,只想着这不是已经过了春天,工厂都陆续开工,各地的供货订单又开始上来,郑哲打算回老家的时候带上郑言,在总公司那边给他找点事儿干,哪怕最简单的小活,稍微接触一下人,也比整天一个人强。再说了,那是在郑哲的地盘儿,估计郑言也不会受气。
回家前武儿来找了一趟郑哲。这不是公司法人代表死了,最大的股东跑了,警察查封冻结了企业部分资产,给公司保留了一点维持生产经营的资金,可负责挣钱管事的人都没了,除了几个涉案被抓走的,就剩下武儿领着一帮小弟,大家根本就是俩眼一抹黑,抓瞎了。
这不几个人商量了一晚上,想着自家大嫂就是做生意的,就直接过来问了。
郑哲一看都这样了那能不管,想着先把法人代表换了吧,原先的人是张春天,现在换成别人,看来看去没一个顺眼的就要换武儿,结果武儿死活不干,非说他不能要这个公司,郑哲怎么跟他解释那只是个法律代表不是公司老大听他也不懂,郑哲没办法,干脆换成了自己。
换成自己后,郑哲更是被赶鸭子上架,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了。
因为每年到了下半年郑哲不在本地,所以他尽量赶在上半年工厂不忙的时候,把这边的事办利索了。
隔行如隔山,他不懂这个,只能天天去找李庭云,毕竟李庭云也算得上是这边业务量很大的甲方公司。郑哲连续几个星期,明里暗里,变着花样的表示自己已经入股,求提携,求抱腿,求赏饭,人家李庭云都有新欢了他还厚着脸皮去。
话说这李庭云人真是不错,虽然有了炮友也没忘了郑哲。
至于到底是在帮谁李庭云心里也有数,他的意思是他们公司的活儿他会尽量发给郑哲这边做,但干这行抢的厉害,给他他也未必能做的下去,李庭云建议郑哲转转型,一点一点来么,总之要做好不赚钱的准备。
郑哲心想也可以,反正初衷也是为了维持。过后他跟武儿话也说的很明白,既然这公司现在郑哲帮着打理了,那就不能搞原先那一套,得按照郑哲的规矩来,正儿八经的,觉得受不了的可以走。
总之一开始是很艰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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