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有什麽好处?我觉得你应该更明白才对,你不是想把那个害你家破人亡的皇帝除掉吗?我只是小小的推波助澜一下。”君笑寒望著易不凡,眼里闪露出一丝寒光,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裴熙炎。裴熙炎没见过他,他却知道裴熙炎。
他更清楚裴熙炎对浦晟煜有多恨,因为浦晟煜,裴熙炎失去了疼爱他的父母,因为浦晟煜,裴熙炎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沦落到四处被人欺凌。怎麽可能不恨,恨到不惜搅乱国家安宁,也要让那个人失去一切。可是如今的裴熙炎,眼睛中看不到恨意,恐怕,更多的是担忧,担忧那个人会如何吧。
“君庄主,不,轩主,你的目的既然是我,那我愿意听从你的命令,放了小炎,作为交换条件。”君如桦把易不凡扯到身边,他害怕君笑寒看出些什麽。君笑寒说的,他都信,确实是裴熙炎能做到的事。可是君笑寒为什麽会说出来,怕是已经察觉不对了。他不能,他绝对不能再让裴熙炎出事,哪怕只是身体……
“哦,君大夫你又如何能够保证,我放了他,就一定听从我的呢?”君笑寒的目的本来就是君如桦,至於另一个人,放了,才更有用处。听到君如桦为了让他逃生,而把自己当做交易品,易不凡不干了,在一旁吼叫道:“如桦,你别傻了,如果他让你去杀人放火做尽坏事呢!!不许答应,他不是好人!!!”
“我既然答应为你所用,自然听从,信与不信,非我起誓便有效的。”君如桦捂住易不凡的嘴,这个人就不能安生一点吗。君笑寒拍掌,说:“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当是信你的。”
“来人,去帮裴公子整理下,送他出去。”君笑寒对君如桦说完,便招来手下。君如桦拉著易不凡对君笑寒说:“还望轩主不要失信於人,另外也请轩主赠予些银两,否则出门不便。”
这俩人就这麽的把易不凡给处理了,易不凡一直扭动著身体。他不乐意,他不情愿,可是别看君如桦的手离开了,他一样说不出话来。君如桦先是带易不凡回到暂住的地方,把易不凡丢到床上,解开绳索,喂了易不凡一丸药,说:“既然有机会让你走,何必留在这里,至於我会如何,其实,你并不用担心吧。”
“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你既然用了这个身体,就请代替我的弟弟好好活下去吧。”君如桦眼神中充满了哀伤,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只留下一副身体。易不凡瞪大眼睛望著君如桦,他知道了,君如桦知道身体已经换人,却还一心想让他逃脱。
“如桦,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易不凡伸手紧紧抓住君如桦的双臂,低头呢喃,都是他害的君如桦,若不是君如桦救治好他,怎麽会成为君笑寒的眼中钉,进而被君笑寒看上其才华。君如桦望著易不凡,轻声说:“你,似乎认识我,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麽会叫出我的名字,却不是小炎……”
“算了,你也不必告诉我你是谁,对我来说,你只是小炎。”君如桦看到易不凡想要说,出声阻止,不知道的话,心里还有个念想,觉得裴熙炎还活著。易不凡使劲的晃脑袋,说:“如桦,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人救你的。而且,而且……”
“最後叫我一声哥哥好吗?小炎。”君如桦并不把易不凡的话当真,离开与否,他都已经不在乎了。君如桦的声音中透著悲凉,让易不凡忍不住落下泪,开口喊道:“哥……哥哥,你永远都是我哥哥。”
他一定会把君如桦救出来的,他也一定会把君如桦当做亲生哥哥一样对待的。易不凡靠著君如桦,君如桦则是他那略显单薄的身体抱著易不凡,自此一别怕是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只要自己的弟弟,哪怕只是身体,好好的存活於世,即可。
没多久君笑寒的人便过来接易不凡,君笑寒很大方,直接给了易不凡万两银票。不过,都是大面额的。君如桦感到异常气愤,这不明摆著要害易不凡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带著那麽一大笔银票,不等著找来祸事,还等什麽!!君笑寒并没有过来,君如桦只能对来人说:“去告诉你们庄主,如果小炎出事的话,我不会放过他,更不会为他所用。”
“我会在小炎身上下了蛊,小炎有个好歹我会感觉到的。”君如桦手一翻,出现一只金色的小虫子,这只是一只子蛊,蛊王绝对不会离开他的身体。君如桦让易不凡张嘴,说:“小炎,吞下去,这只蛊是我身上母蛊所生,不会害你的。”
“但是你若受伤,我会有所感应的。”君如桦没有说的是,如果易不凡丧命的话,他会有所损伤的。这只蛊虽然是子蛊,却能保护易不凡不受毒害。假如易不凡是一个养蛊人,绝对能认得此蛊的珍贵,并加以利用。可易不凡什麽都不懂,那只蛊的功效也就只能保全他的一般安危。
知道君如桦的苦心,易不凡也顾不上恶心,将那只金色的小虫子吞下。可君如桦却为了他,将自己拥有蛊王的事情暴露出去。君笑寒派来的人虽然不认识蛊,离开後将那只虫子的形状和颜色告知给君笑寒,君笑寒又怎麽能不清楚蛊王是什麽样子!
没想到君如桦竟然有蛊王,无怪可以解开那个绯樱身上的蛊,别说绯樱身上的蛊了,天下间又有那只蛊不惧怕蛊王的!!!可真是一个宝,君笑寒嘴角斜翘,这个君笑寒的利用价值就更大了,对他来说不是坏事。吩咐手下再送些散碎的银子,并护送易不凡,确保易不凡安全。
不过君笑寒只让他的人把易不凡送到百里之外的临洲,便离开。取而代之的则是暗中跟踪易不凡,看易不凡和什麽人接触。如果他猜想的没错的话,可就有好戏看了。君如桦身上有蛊王,不仅百毒不侵,而他想要用蛊操纵君如桦,也是不可能,想让君如桦完全为他所用,自然是要施展些手段了。
易不凡被人丢到临洲,这一路居然没有蒙他的眼睛,也没说不让他看外面的景色。似乎,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他知道那座山庄的位置一般。易不凡非常焦躁,他怕君笑寒是准备换地方,那样的话,他就更不好找到君如桦,他一定要把君如桦救出来。
可是一打听临洲城的位置,易不凡蔫儿了,离承安不说十万八千里,至少也是千里之遥。从这里到承安至少十天,再从承安到这里还得十天。十天加十天,哼哼,恐怕连君如桦的影子都找不到。那他该怎麽办呢?易不凡急的在客栈里团团转,好像除了加紧返回承安没别的办法吧,真的没吗??
易不凡想起来了,他死之前小黑告诉他的那个方法,还是他家小黑最有用。易不凡赶紧让客栈的夥计给他拿纸笔来,画了个大大的猪头,卡通版的,然後去城门找告示栏。这个告示栏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贴的,而是官府的一些文书,和朝廷下达的通告之类的。
易不凡就这麽大大咧咧的跑过去要贴,他还好,没忘了让客栈夥计给他准备浆糊。拿上刷子,沾上浆糊画了个大大的叉,然後把他的那张猪头画贴上去。这个告示栏不远处便是城门的守卫,看到有人在官府的告示栏上乱贴东西哪能乐意。
“喂,你在做什麽!!”横七拽八的城门卫跑过来,指著易不凡就大骂:“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你当这是你家的墙壁,竟然随便乱贴,还压著朝廷的告示,这是死罪,你知道不知道!!!”
易不凡摇头,他不知道,小黑说的能贴,为什麽到他这里就不能贴了?他摇头也没用,那个守卫连忙把易不凡贴的那张纸给扯下来。他扯下来的话,易不凡还通知谁呀,易不凡连忙阻拦,说:“喂,你别乱撕呀,我就贴一天,一天,不耽误你事。”
“一盏茶都不成!马上要打仗了,你误了官府的通告怎麽行!!”守卫说出的话让易不凡愣了下,打仗??跟谁???他正想问呢,那名守卫已经招来几个人,把易不凡给抓住,说:“带他去衙门大牢,竟然敢在官府的告示板上乱画,这可是大罪!”
明明只是贴个猪头而已,是贴不是画的,易不凡觉得他很冤枉,告示板难道不是让人用的吗?是,但是不是他这种平头百姓,是官府中人用的。易不凡不知道,其实,他被小黑给骗了。翠儿他们都知道,却没有提醒易不凡,自然是让易不凡 小小的吃下苦头,谁让他没事就自杀呢。
被扔进官衙的大牢中,易不凡更郁闷了,他最讨厌的就是坐牢,他才离开地牢没几天呀!!!君如桦还等著他救呢,他就这麽被关著,可怎麽办。喊冤呗,易不凡扯著嗓子在地牢里大喊:“冤枉,我冤枉,让我出去吧!!!”
“别喊了,能被关进来你就不冤!”狱卒看到这个孩子长的挺漂亮,跑过来逗弄下。若是平常,根本不会理会。易不凡怒气冲冲的说:“能关进来的就都有冤,不冤的话怎麽能进来!!”
他绝对冤,他一没害人而没犯错,撑死,是被人骗了。易不凡很不服气,狱卒却被他的话逗乐了,说:“冤不冤你都进来了,不是喊两句就会放你出去的,别白费功夫了。”
“我不喊的话也没人知道我冤枉!!”易不凡把火气全发在狱卒身上,狱卒更乐了,头次见到这样二愣子,说:“那你就喊吧,看能把你喊出去不。”
“冤枉,冤枉!!!”狱卒的话音一落,易不凡就接著大喊。狱卒也不管他,反正嗓子哑的又不是别人。狱卒转身走了,易不凡扯著嗓子大喊,可是牢狱里关著的并不只他一个,谁能忍受如此噪音。不少人冲易不凡乱吼乱叫,又或者是挖苦嘲讽,易不凡统一不理会,继续喊。
会有效果吗?有,绝对有,只是,来接易不凡的人一直到第二天才出现,那时候易不凡喊的快断气了。来接易不凡的人是临洲的知府,长得挺富态的一个人,年龄约在五十左右。那张脸跟弥勒佛比较神似,其实身体更像,只是脑袋有头发。
126
“啊呀,这位小公子,听说你冤枉?”弥勒佛老爷站在铁栏外面问易不凡,易不凡有气无力的瞅那位老爷一眼,点头,他冤枉死了。弥勒佛老爷拿出一张纸,上面画著的是一个大猪头,指著猪头对易不凡说:“这是你?”
“是你,你才是猪!”易不凡精神了,蹦起来指著那位老爷吼。老爷也不急,转头对狱卒说:“把他放出来,他家有人来接他。”
“模样也挺标致的一个孩子,怎麽脑袋就有问题呢?这张纸上画的怎麽会是猪呢?就是鼻子挺像。”弥勒佛老爷一步三晃的摇头走了。易不凡傻乎乎的看著狱卒给他开门,他进来的时候,安排的是单独的一间牢房。至於理由嘛,绝对不是牢房太空了。
易不凡被人领出去,还专门备了车给他,他没那麽老实直接上车,万一被人卖了呢?车夫指指车子,说:“公子,您进去说话,外面不方便。”
“进去?万一里面有头狼怎麽办!”易不凡摇头,坚决不上车。车帘撩开,弥勒佛的脑袋探出来,对易不凡说:“上来吧,老朽保证,老朽与狼绝对没关系。”
是没关系,狼,其实挺瘦的,撑死算强壮,跟肥扯不上关系。易不凡英勇决然的登上马车,钻进去。马车里面挺大的,别说那麽胖的一个老头,坐仨都没问题。易不凡坐好,瞅著老头猛看,老头咧著嘴笑呵呵的。易不凡开口问他说:“谁来接我的?你又是谁?”
“老朽,老朽乃是本地的知府。”老头如实回答,易不凡瞟了瞟老头身上的肥肉,就这样还能当知府。老头不以为然,对易不凡说:“敢问公子姓名?”
“啊,那个,那个裴熙炎。”易不凡眼睛一转,没敢报自己的名字,谁知道这老头按什麽心。老头却对他说:“请问翠儿姑娘家住哪里?”
“皇宫,不,展营,也不对,是蒙泉……”翠儿目前住在皇宫,易不凡是在展营遇到翠儿,翠儿老家却是在蒙泉,易不凡全说了一遍。说完之後,易不凡盯著老头猛看,怎麽这老头会知道翠儿??都不明白人家意图就把实话都抖露出来了,老头满意的点点头说:“请问一下,问夏少爷最擅长什麽?”
这,这是对暗号吗??易不凡觉得自己的脸在抽搐,隔半天才吐出一句:“装模作样!”
“呵呵,最後一个问题,凌霄阁的阁主叫什麽?”老头用他那双被满脸横肉挤的已经看不见的眼睛瞅著易不凡,易不凡觉得有气无力,说:“小黑。”
“恭喜,全答对了,老朽乃凌霄阁暗桩,张安贵。公子先到老朽那里暂住,阁主很快就来了。”老头摇头晃脑,满身的肥肉随之抖动,易不凡的脸抽搐的更厉害了,说:“你不是知府吗?怎麽是凌霄阁的人?而且……你,你跑的动吗?”
凌霄阁不是只出杀手吗?这老头就这身肥肉,别说杀别人了,就是人家站著不动让他杀都难。或者说,其实三十年前是杀手,现在洗手不干了?不干杀手换去当知府,这诧异太大了吧。
“呵呵,公子是在疑惑老朽的身份吗?凌霄阁能屹立百年自然有独到之处。”老头眼睛一眯,原本就看不见了,现在只能看到一条缝,说:“公子可知道有人跟踪你?”
“啊,跟踪我?”易不凡没发现,但是他能想到是谁,说:“武功很高吗?是偷偷跟踪我的?不是小毛贼吧,你怎麽看出来的??”
一口气问了一堆,老头很有耐性的回答说:“别看老朽如今已老迈,年轻的时候对付那种程度的毛贼,十个八个不在话下。但是,不是老朽看出来的,是公子您贴布告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老朽派人在城门那里等了公子两月余,公子您总算出现了。”老头瞅瞅易不凡,其实不仅他接到命令,凌霄阁所有的暗桩,包括杀手都被派至各个城镇守大门,为的就是一个不似猪头的画像。据说,那叫猪头,但是他看著怎麽像熊脑袋呀。
“是小黑派你们来的?”他被困在地牢中都有不少日子,不是他放小黑鸽子,而是他也没想到会那麽惨。看到弥勒佛笑著点头,易不凡提出疑问说:“城门的告示不能乱贴东西?为什麽小黑让我去贴??”
“是不能乱贴东西,因为那只有官府才有这个权利,凡是乱贴乱画者,都要被关上个十天半月。想来这样比较方便吧,毕竟在牢房里不好乱跑。”老头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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