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凤宸英笑道,“只是最近事情多忙不过来没空去找你而已,你也知道,你那不成器的大哥虽然没什么脑子,可是也得费些力气去算计他。我不会让他破坏你的梦想,一切阻挡你的障碍,我都会毫不遗力的肃清!”
“真的?”秦颜有些激动,“如果,如果。。。。。。我觉得那个方林是个威胁呢?你会不会为我亲手杀了他?”
什么?!凤宸英蓦地收回自己的手,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你想我杀了他?”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威胁到了我。。。。。。”
“他不会成为你的威胁。”凤宸英笃定的说,秦颜不知道唐飞的身份,可是他很清楚,
“不。”秦颜定定看着凤宸英,一字一顿地说:“他已经成为了我的威胁。”
秦颜伸手解开自己的披风,凤宸英一震。
“从你为了他拒绝我开始,他就已经成为了我的威胁。”秦颜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自己的衣服,这是他今天来的目的,把自己献给凤宸英。其实腊八那个晚上他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凤宸英为了那个“方林”没有赴约。当最后一件衣服都滑落在地时,秦颜赤裸的身体慢慢接近凤宸英,双手已经缠上他的脖子,仰起头贴着他的唇道:“宸英,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要我。今天我就把自己给你,只要你离开方林,我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凤宸英低头看着秦颜,这是他从来没有看过、仿佛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秦颜,清雅的面容,魅惑的神情,迷离的眼神。凤宸英没有推开他,因为这样的秦颜对他来说,是充满诱惑的。
唐飞撑着伞一路从雪中走到鸢飞院,除开那次受伤在这里住过两天外,这是他第二次进入凤宸英的住处。
墨竹远远地就看见唐飞撑着伞走来,忙走过去拦住他,语气不善地说:“方林公子,您怎么有空来这儿呢?爷他正忙着呢。”
唐飞好笑地看着眼前还不到自己肩膀的俊秀少年,他怎么觉得这个墨竹每次看到自己就充满敌意呢?不会是凤宸英的追随者吧?
“我有说是来找凤宸英的吗?”唐飞低下头看着墨竹,一脸的促狭。
“你!”墨竹没有想到唐飞会忽然靠近,通红了一张脸,紧张的连说话也结巴了,“你、你、你不是来找阁主的又是来找谁?!”
“呵,”唐飞的玩心上来,忽然伸手捏住墨竹的下巴,声音低沉道:“我来找你啊。。。。。。”
哈?!墨竹“腾”的一下全身如烧红的大虾,挣开唐飞几步后退,抵在墙根上一脸戒备地看着唐飞。
“哈哈哈!”唐飞朗声大笑,这孩子还挺好玩儿的,比忧儿有趣多了!
唐飞笑着不再逗弄墨竹,收了伞直接进了鸢飞院中。墨竹站在他身后,眼神晦涩不明,这个方林,真是与众不同。。。。。。不过算了,让他知道阁主对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只有贤王才配得上阁主的身份。
唐飞一边推开书房的门一边往里走,语带笑意地说:“凤宸英,如果我邀你去赏雪的话你去不。。。。。。去。。。。。。”唐飞愣愣地看着赤裸的秦颜紧紧地贴着衣冠楚楚的凤宸英,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室内一阵难堪的沉默过后,还是唐飞最先回过神来。神色坦然地对凤宸英和秦颜抱歉一笑,淡淡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
唐飞!“别走!”蓦然清醒的凤宸英想推开秦颜去追,秦颜却死死的抱着他不松手。
“宸英!”秦颜依在凤宸英怀中,声音凄切:“你不是说过你对方林没有一丝好感吗?你不是说这只是场游戏?!可是你现在却在害怕!你害怕他误会我们的关系!”
凤宸英一震,他在害怕?他在。。。。。。害怕?!凤宸英脸色阴沉,一把推开秦颜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丢给他,低声道:“秦颜,我会助你登上皇位,所以你不必担心。”抬眼看着秦颜凄惶的神色,凤宸英还是硬起心肠道:“至于我对他究竟如何,你不需要知道。”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秦颜抱着衣服,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只是那双不甘的眼睛里,还有刻毒的嫉恨。
唐飞已经出了鸢飞院,没有看到他离开时墨竹投过来的同情的眼光,甚至忘了要打伞,就这么冒着小雪走了一段路。他的心有些乱,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已经控制不住要从内心深处跑出来,这让他很不安。是因为看到凤宸英和秦颜在一起吗?凤宸英不过是个床伴而已,和以前的任何一个一夜情对象一样,可是他偏偏却因为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心乱了,甚至,有些——愤怒。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他需要冷静,冷静地想一想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唐飞!”追出来的凤宸英一把拽住正在深思的唐飞,“你。。。。。。”
唐飞有些呆滞地眼神恢复了清明,抽回自己的手淡淡一笑,问:“怎么了?”
“你。。。。。。”听我解释,凤宸英想说的是这句话,可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唐飞一愣,然后笑了,“没什么,就是想和你出去走走。不过,看来你现在很忙。”
“我。。。。。。”
“所以你还是先招呼——他是王爷吧?我去芳华楼,本来就跟何夕约好的。”唐飞笑笑,然后打起了手边的伞,“那我先去了,再见。”
“再见。。。。。。”凤宸英愣愣地看着唐飞转身,然后慢慢消失在他面前。细小的雪花在灰暗的天空中飘落下来,点缀在凤宸英的头上和身上,凤宸英却浑然不觉得冷,眼睛仍看着唐飞离开的那个方向,心里的某个地方,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尚星楼。
天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埋越低,到最后几乎把头埋进了胸口里声音也听不见了。天星面前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神情严肃的男子,男子方方正正的面貌给人一种浩然正气的感觉,虽然他的脸长得很普通,整个人却很有气势。他就是煌烨当朝的国师天星的师兄——沐濯,一个真正的天师。不是天星这种只会占卜算命的神棍,而是真正会道术的天师。
“你的意思是说,你又当神棍去骗钱?”沐濯冷冷的说。
“我没有我没有!”天星忽然抬起头来大声的反驳着,“你要我说多少次才信啊!是凤宸英要挟我的!”
“不管是谁要挟你逼你,做了就是做了,身为修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沐濯严厉道,“还有,你没有经过我的批准就擅自运用了命盘窥视天机,你是想被天雷劈死是不是?”
天星虽然满心不服,却也只是瘪着嘴不再反驳。按照他从小到大的经验,如果这种时候去反驳他,他会给你念上一天一夜的道德经和门规,烦死你!
“至于那个唐飞的灵魂居然能够穿越千年来到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是很不可思议。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不要再去管了。要是那个凤宸英在找上门来,就让我来应付。”沐濯沉声道。
“嗯嗯!”天星赶紧点头,太好了,他早就不想管了!
“对了师兄,你说去找那个诡异的星象所在地找到了没有?究竟是什么啊?”天星把唐飞和凤宸英的事情解决了,心情大好,偎在沐濯身边装乖。
“找到了,在鬼邪。”看到瞬间变得乖巧的天星,沐濯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都快二十的人了还个孩子似的。“那个星象不提也罢,反正不是我们能去插手的。现在很晚了,赶紧去洗洗睡了,警告你,不许再借口说冷爬到我床上来!”
“知道了知道了,小气鬼!”天星气呼呼地推开他不再问,反正师兄说什么都是对的,那个鬼邪离煌烨十万八千里远他想管也管不了啊!
沐濯看着蹦蹦跳跳去洗澡的天星,松了口气。鬼邪那个诡异的星象出现在六年前,只是当时尚星楼的事情太多沐濯根本分不出心思去理会。直到天星接掌尚星楼,局势稳定了之后他才有空训着那诡异的星象去找。在鬼邪转了大半年都一无所获,他根本找不到那个本该命绝命星都已经熄灭后来却莫名其妙的再次发出了光亮的人。那个人命星的光芒在刚开始的时候很暗淡,如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可是慢慢的,那颗命星却越来越亮,最后回复到了如正常人般的亮度。这说明,有人可以死而复生。天星说的那个唐飞,就是和六年前那颗命星一模一样!如果那个唐飞没有说谎,这就说明,死而复生这件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对于一个修道者来说,能够探究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的。生命的终极奥义,是每一代人都在探索的事情。
一向稳重的沐濯眼中闪着激动兴奋的光芒,六年前的那个人他没有找到,那么这次这个唐飞,就是一个机会!
夜渐渐深了,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这一晚,天星还是赖在了沐濯的床上,舒舒服服地蒙头大睡。
第三十四章:各自图谋
年关将至,这雪是越下越密集,这些天来几乎没怎么停过。很多地方都患了雪灾,灾情的急件几乎和这雪一样密集,皇上大感头痛。各地加急救助信件越堆越多、皇上已经忙到龙体日渐消瘦时,还是贤王秦颜主动把赈灾的事情揽了下来,起先皇上是不同意的,毕竟贤王大婚将至,这个时候还让他到各地区巡视灾情实在太说不过去。可是人家贤王的准岳父甄戎听到后却大感欣慰,贤王仁德爱民如子,这是煌烨的福气也是万民的福气更是他女儿甄珠儿的福气!这个女婿真的没选错!在他的大力支持之下,贤王在离自己的婚期还有二十天的时候离开了棉锦,到各地灾区巡视灾情去了,看日子回来过年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总能在婚期的前一天赶回来的。听闻当天准王妃亲自来送行,一直送到秦颜出了城门口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百姓都道,煌烨有这样贤能的王爷真是老天爷的恩赐!百姓们对秦颜的爱戴和拥护,甄戎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听在耳里,高兴地几乎把嘴咧到了耳后根去了!
只有凤宸英知道,秦颜在这个时候离开不只是因为那日他的拒绝,还有为蚕食秦樊的兵力做准备。雪灾的某个重灾区,在秦樊的封地范围内。
秦毅听到文武百官对贤王的举措交口称赞欣慰不已的时候,只是温文一笑,跟着附和道:“是啊,本王有这么个弟弟也很高兴,因为他本王常常不用去头痛一些处理不来的事情,五弟可真是本王的好帮手。”众臣闻言面面相觑,完全猜不透这个一向平庸却仗着出身才封为太子的未来君王究竟是什么心思,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下。
太子府。
秦毅拿着密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大哥还真是个没脑子的,别人给他挖了这么大一个坑,他还傻乎乎的往里跳。他还真当那个梁副将是他的家臣?在秦颜大婚那天造反,不是等着父皇震怒连个全尸都不给他留么?
“殿下,依您看承王的下场会如何?”何夕淡淡问道,平静无波的眼中亦是看不出情绪。
“能如何?谋朝篡位起兵谋反,任何一条都能要了他的小命。”秦毅冷声说。
“那殿下的意思是作壁上观还是出手帮贤王一把?”何夕问。
“哼,五弟何须本王帮?一个凤宸英就能抵我太子的全部谋臣!”秦毅冷笑道,秦颜这个时候外出,说是视察灾情,不过是打着个名正言顺的幌子去把秦樊封地的兵力蚕食干净!哼,凤宸英倒是真的厉害,连这种重要的情报都能先他一步知道。看来不是凤宸英的人太厉害就是他秦毅身边的人过于饭桶!“秦樊好歹是本王的大哥,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父皇杀了他。”
何夕不再说话,他心中已经明了,殿下是打算救秦樊一命了。
“五弟大婚那天,你拿着本王的手令去调出棉锦的所有守将,阻止大哥剩余的部队进宫,一定要把他们拦住,这样他的罪名才不会太大,最多就定他一个意图谋反。到时候本王自有办法跟父皇求情,这样兴许能保他一命。”秦毅一甩袖,大步离开了书房。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最讨厌的就是手足相残,为了一把破椅子争的血流成河父子反目!不就是一把黄金打造的椅子么?想要的话他一人给他们打一把不就得了何必争来争去要死要活?!
一直沉默着的淳于玦定定地看着秦毅离开,却没有追过去。他知道秦毅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淳于玦冷冷地对何夕说。
何夕闻言一笑,目光柔和地看着淳于玦道:“不必,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解决的。而且你也知道,殿下最讨厌的就是让你沾染杀戮血腥。”
“哼。”淳于玦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心里那句“他巴不得把我锁在笼子里看着永远也离不开他”没有说出来。
何夕目光闪了闪,看着淳于玦的目光竟有些羡慕。从小,他就希望有一个人能保护他爱惜他,可惜直到现在这个人也没有出现。不知不觉中,何夕想到了唐飞,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这个人。。。。。。
因为那日的书房事件之后,唐飞和凤宸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再次降到了冰点。凤宸英是理不清自己对唐飞究竟是什么感情,而唐飞同样也在迷惑于自己那天的想法,最后实在不想再去想了,就归咎于自己纯粹是觉得那天贸然的闯入窥探了人家的隐私而感到内疚。
这日,凤宸英正在自己的院门口徘徊不定,厚厚的雪层上全是他凌乱的脚印。他已经五、六天没有看到唐飞了,说不想他那是骗自己的,可是因为那天的事情他又没有这个勇气去了。虽然那天他和秦颜并没有发生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虚!
呃?不对不对!自己刚才说什么来着?没有勇气?!凤宸英被自己的想法怄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一脸恼怒的模样。开玩笑,他凤宸英什么时候缺过勇气这种东西!他是魔怔了才在这里举棋不定呢!心虚?他凤宸英有必要对区区一个唐飞心虚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是他的本色!
打定主意,凤宸英刚抬起脚要往外走,铁焕便迎面走来,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凤宸英顿住脚步,铁焕对他一揖,沉声道:“爷,蓝子湘和南雨的身份已经查到了。”
凤宸英一愣,想了想道:“去书房。”
到了书房后,铁焕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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