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动手吧。”凤宸英坐在唐飞床头把人扶起,谷杨赶紧拿出金针。
三个时辰后,谷杨查看着唐飞的伤势,又仔细探了探他的脉才松了口气,转头笑着对因为运功过度正在调整气息的凤宸英说:“终于挺过来了!这个唐公子就是命大,三番几次下来都弄不死他,换成是我早就归西了!”
一记冷死人的刀眼射了过去,谷杨马上闭嘴,赶紧草草收拾了收拾药箱跑了。唉,他又没说错,唐飞是命硬嘛,每次都被凤宸英连累的去掉半条命,可是到最后都会化险为夷。难不成是有什么金刚护体菩萨保佑?谷杨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思索着。
凤宸英伏趴在唐飞身边,伸手扶上他苍白冰凉的脸颊,眼神中是少见的迷茫和痛苦。这究竟是第几次,唐飞因为他这么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曾经,他狠狠地嘲笑、辱骂过那个人,因为那个人说着最爱“他”,却亲手把“他”逼上了绝路,让“他”成了一个无知无觉的活死人。可是原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说着爱唐飞,一边亲手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
我爱你——那天,是唐飞第一次对他说了这句话。在他给予同样的回答后,唐飞却又问他有什么要说,他却说,没有了。。。。。。原来,原来那天,是唐飞给他最后的机会,他却一点都没有珍惜。他对唐飞真的是爱吗?还是单纯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唐飞。。。。。。”凤宸英用唇在唐飞颊边摩挲着,闭上眼睛用唇感受着他冰凉的温度,“我对你,究竟是不是爱?”当无意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凤宸英的心一阵揪痛。猛地睁开眼睛,谁说我不爱你?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凤宸英的眼神有些疯狂,却坚定无比:“唐飞,你只能属于我,知道吗?我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离开我!”
“叩叩叩。”门被轻轻敲响,凤宸英看了眼仍在昏睡中的唐飞,在他嘴角边留下一吻,帮他盖好被子后起身走了出去。
凤宸英一走,原本双目紧闭的唐飞张开了眼睛。其实在谷杨走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一直装作昏迷。凤宸英的喃喃自语他都听见了,他也想问凤宸英究竟是不是爱他,可是那后半段的内容,真的让他完全死心了。从一开始,凤宸英就没有爱过他。是了,从他们在一起开始,凤宸英就说过这不过是一场游戏,只是后来凤宸英那情深的假面具戴的太久,甜言蜜语说的太真切,让他完全忘了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扯着嘴角自嘲一笑,牵动了胸口伤,痛的透不过气来。他输了啊,输的还真他妈难看。
艰难地撑起身体,唐飞望向右侧的那一排画着精美漆画的柜子,那里放着他的所有的钱财。缓缓起身,唐飞脚步不稳地走向那排柜子,拉开其中一个,目光决然。
书房内,铁焕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凤宸英,谷杨告诉他凤宸英用真气为唐飞疗伤,幽凤掌的威力他自然知道,要为唐飞疗伤凤宸英一定耗去了大半内力。在这个关头凤宸英这么做当然是很危险的,但是铁焕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责备他。即使是一起长大,主人也曾说他和阁主是兄弟并无上下之分,可是爹从小就教导他何为尊卑,凤宸英对他来说,永远是主。即使主,他这个仆便永远没有资格去责备主人什么。
“爷,已近三更,是时候准备了,天一亮您便要和贤王启程前往封地梁州城。”铁焕低声说。
凤宸英皱眉,说道:“这次,不如由你陪贤王去梁州城吧。唐飞,我放心不下。”
铁焕一愣,凤宸英真的是变了太多,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改变能维持多久?想了想,铁焕才说:“可是爷,您要和贤王一起回梁州的事情早已传开,若是您临时才改变主意,恐怕会引起不少人的猜测,况且,宫里的那位随时都会。。。。。。若是您在这时候留下来,恐怕会惹祸上身。”铁焕知道秦颜和凤宸英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要回梁州,皇上撑不过五日,而棉锦距离梁州有千里远,加上要带上身怀六甲的贤王妃,走陆路的话最少要十来天才到达。宫里已经完全被秦颜和凤宸英掌握在手中,若是皇上驾崩,在路上的秦颜一定会快马加鞭往回赶。到时候回来的,就不止是贤王的部队了,还有凤宸英那十万凤翎军。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封地,一是要故意在皇上驾崩的时候不在身边,另一个目的就是用贤王回封地的队伍引开众人的耳目,同时也让他的人占据回封地的主道,好让凤宸英的秘密部队可以畅通无阻的赶来与他们汇合。
凤宸英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而且凤翎军若是没有他坐镇,手中无凤翎符的秦颜根本指挥不动他们。可是如果他这个时候走了,唐飞他怎么办?沉默许久,凤宸英终于缓缓开口:“传令下去,让随行人员准备好,天一亮就与秦颜的部队会合。铁焕你,留下。保护好唐飞,最重要的是看住他,不要让他离开,我会尽快赶回来。”
铁焕微微皱眉,心里有异议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幸好墨竹这个小子还算机灵懂事,在凤宸英身边应该能帮忙。便说:“是,属下遵命,属下一定会照看好公子。”
凤宸英点点头,刚要仔细跟他说如何照顾唐飞的细节,门外就传来忧儿惊慌的声音。
“爷!爷!不好了,公子不见了!”
凤宸英心中一凛,推开铁焕几步跑了出去,一把提起忧儿的衣襟,脸色阴沉地说:“你说什么!”
忧儿被凤宸英杀人的目光吓的一愣,回过神来后赶紧说道:“刚才属下熬好了药给公子送去,可是推开门来却不见公子在床上,赶紧跑出去问守在院外的侍卫可他们都说没看到公子出来过!”
凤宸英松开忧儿,低着头想了一阵,便马上冲回卧室。一眼就看到唐飞放银子的柜子被打开,里面那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不见了!又冲进了后面的浴池,浴池那扇用来通风的窗被打开了。凤宸英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唐飞是从这里跑的,今天早上他能避开卧室外地忧儿和墨竹出去,也是靠这扇窗户!
“爷,怎么办?公子受了伤,这么出去很危险。”一直跟在凤宸英身后的铁焕上前说道。
“你们都守在凤栖阁,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轻举妄动。若是天亮之前我还没有回来,你就代替我跟秦颜回封地!”凤宸英不容置喙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才刚走出鸢飞院,又有下人来报,刚才唐飞抢了马厩里的一匹马跑了,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又受了重伤,没有人敢真的拦他,只好赶来禀告凤宸英。
“一群废物!一个病人也拦不住!”凤宸英压抑着心里不断翻涌的暴怒,一掌拍开那个来禀告的下人。
本来随行人员早已在大门口整装待发,墨竹也在其中。不久前他就看到一个人骑着马从凤栖阁的后门跑了出来,看到那个熟悉的人惊疑不定的墨竹一边叫着一边想追,却被其他人拦了下来,出发在即随意离队是重罪!担心不已的墨竹看着已经看不到人影的昏暗街道,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要追上去的时候,便看到凤宸英脸色阴一身煞气的走了出来。随行的侍卫下人都吓得一跳,纷纷跪在地上行礼。看到凤宸英脸色不对劲,墨竹刚要开口询问,就见凤宸英已经抢过其中一人的马匹,跳上马背飞驰出去,一瞬间便不见了他的人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竹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唐飞狠狠地抽动着手中的马鞭,马鞭抽打在马身上的“啪啪”声和奔跑的马蹄声在寂静黑暗的街道上异常清晰。因为过于剧烈的颠簸,唐飞胸口传来阵阵闷痛,跑出来地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深夜中在马背上疾驰,划过的罡风犹如尖刀般打在身上。喉间有腥甜的液体往上涌,眼前看东西也已经有些模糊,唐飞咬紧牙关,想要离开这里的欲望是从来没有过的强烈和执着,这也是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倒下的唯一支撑力。
“什么人!”巡城一队守卫刚好过来巡视这条街道,看到一个人不要命般地骑着马往皇城方向冲,便纷纷举起手中的长矛对着唐飞。带队的就是城中守将卫廉卫将军,看到唐飞毫不理会守卫的警告便恼火的抽出腰间宝刀,对着冲过来的唐飞就是一阵喝骂:“他妈的让你停下没听见啊!不停下来就别管本将军不客——哎呦!”卫廉话还没说完,唐飞就骑着马直直向他冲过来,要不是他身边的副将及时拉了他一把早就被撞飞了!
因为副将那一拉而直接屁股倒地的卫廉痛的直叫唤,一边骂一边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拿弓箭!把那个杂碎给老子射下来!”
“是!”随行的弓箭手赶紧搭弓拉箭,对准已经疾驰远去的唐飞的背心就是一箭!
虽然唐飞已经跑的很远了,可是城中守备军的兵器都是最精良的,那弓箭手的射出的箭射程有百里远!眼看那支冷箭就要直直刺入唐飞的背心,黑暗中一道冷光凌厉地划过,把那支冷箭断成了两截掉在了地上。
卫廉一惊,赶紧把小队纠集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能有这么凌厉的剑气斩断那支箭的人,在棉锦只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个藏在暗处的人一定不简单,更有可能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都给我让开!”此时凤宸英已经骑着马追来了。
卫廉定睛一看,认出居然是凤栖阁的阁主,还没出声就让他给冲到一边了。
再次倒地的卫廉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一边骂一边心思转的飞快。先是吩咐跟他一起巡城的守卫们都要对今晚的事情保密,然后就找来自己的心腹让他到太子府去把刚才的事情报告给秦毅。
凤宸英已经追上了唐飞,两人的距离渐渐缩短。唐飞咬着牙再次狠狠地甩动手里的马鞭,马儿吃痛的狂奔起来。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了,凤宸英立刻发誓抓到唐飞带回去后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唐飞!停下!听到没有!跟我回去!”凤宸英在他身后呐喊,唐飞却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驱马往前跑。他已经看见了那五层高塔!
凤宸英目光一沉,唐飞,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运起掌力猛地拍向马背,马儿吃痛的高声嘶鸣,发了疯般向前冲去,凤宸英和唐飞的距离瞬间靠近了不少。就在这时,凤宸英一蹬马镫飞跃而起,脚尖在马鞍上借力向前一跃——跳上了唐飞的马。凤宸英伸手拉住了唐飞手中的缰绳想要把马停下,可是还没等他抱紧唐飞,唐飞便松开了缰绳,整个人倾斜着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唐飞!”凤宸英吓的肝胆俱裂,想也没想就伸手一把抓住唐飞,跟着他一起摔下了马。紧紧地把唐飞护在自己的怀中,凤宸英抱着他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背部撞到了街道旁的石阶才停了下来。那匹脱了缰的马,一边嘶鸣一边跑的没了踪影。
喘着粗气的凤宸英仍被唐飞刚才不要命的举动吓的回不过神来,躺在地上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惊恐。如果刚才他再慢一步,唐飞就着那匹马狂奔的势头摔下来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幸好,幸好护住了他。。。。。。
“放开我。”怀中的人动了动,声音沉闷,却异常平静。
“飞儿,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你身上有伤,不能再折腾了。”凤宸英不但没有放开手,反而把人抱的更紧。
“你知道的,我不会再回去。”唐飞抬起头来看着凤宸英,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眼神冷酷:“我记得我说过,等你眼睛好了我就离开,你现在能看见了。”
凤宸英被唐飞嘲讽的笑意刺的心中一痛,从前唐飞听他说甜言蜜语的那时候便常常这样笑,当时他可以满不在乎,因为他自己明白那不是真感情。可是现在,叫他如何不在意?
“你说过你爱我。”凤宸英直直的看着唐飞,执着而霸道。
唐飞闻言笑了,一边咳嗽一边笑:“你也是男人,男人说情话,从来都不能当真。”视线越来越模糊,胸口的闷痛像是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说什么!”唐飞的话犹如一记闷棍当头打了下来,又重又狠,凤宸英翻身把唐飞压在身下,神色阴狠:“你骗我?!”
凤宸英粗暴的动作让唐飞心口一阵血气翻涌,止不住的咳嗽。可是看到凤宸英的样子居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强压下喉间的腥甜,唐飞笑容狠绝:“是,我根本就没爱过你。我只是可怜你,如果不是以为你为了我而成了瞎子,我根本就不会留下来,每次陪你上床,我都想吐!”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凤宸英抓着唐飞的衣襟把人半提起来,通红的凤眼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柔情与爱怜,而是充满了疯狂的暴怒。“你不爱我?你说你不爱我?!好,好!我上你想吐是吗?我就要看看你是想吐还是离不开我!”说罢,不管这里还是在大街上,凤宸英已经狠狠地撕开了唐飞单薄的衣裳,低头咬上了他胸前的红缨。
“嗯!”疼痛从胸前传来,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让唐飞本能地开始挣扎,“凤宸英!你若敢这么对我,我会恨你一辈子!”凤宸英怎么可以这么对他!怎么可以!
凤宸英放开被他咬破的乳珠,唇间一点鲜红诡异可怖,唇角勾起的笑容冷厉无情。扯下腰带轻而易举地把不停挣扎的唐飞两手反绑在身后,凤宸英低头咬住了唐飞的唇。
唐飞侧头避开,凤宸英伸手钳住他的下巴,下身毫无预兆地挺入了唐飞的密地。痛苦的闷哼声被凤宸英吞入口中,剧烈的疼痛让唐飞不断地蠕动挣扎,却引来更多的痛苦和那人更加粗暴的冲撞。
唐飞意识模糊,神智却清醒无比。他想哭,更想笑。绝望地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上那人摆布,
从一开始到结束,凤宸英都是清醒的,并不是什么忽然失去了理智对唐飞施暴,更不会在事后用一时糊涂的借口来求得唐飞的原谅。事实上他并不后悔这么做。从八岁那年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如果想要得到别人的臣服,首先就要让别人畏惧你。当年“他”成了活死人后,那个人把他丢在黑屋子里和那六个壮汉在一起,就是因为他根本得不到下面的人的尊重,甚至常常在背后议论他的懦弱,那个人觉得面上无光,同时也想丢掉他这个没用地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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