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姒笑容一凝,继而放声大笑道:“哈哈哈,烧了奴家的芳华楼?”玉手在头上的银簪轻轻一捻,一根银色的丝线从发髻中若隐若现,晏姒妖媚的眼角多了一丝狠辣:“奴家的这手功夫可是凤主人亲授的,少主,您说,我打不打得过你?”
听到“凤主人”三字后凤宸英脸色一变,一瞬间便出手掐住了晏姒的脖子,五指如鹰爪般紧扣住她的喉管处,声音阴沉地说:“你真以为本座杀不了你!”
“嗯!”晏姒痛苦地闷声一声,脚尖渐渐离地,杏眼充满了泪水满脸涨红,却挣扎着猛地抽出发间的银线甩出套住了凤宸英的双手,正要发力抽紧,就被凤宸英一掌打飞了出去!
“哼。”凤宸英垂眼看了看两只手腕上细微的红痕,冷哼一声说:“就凭你这花拳绣腿,真是浪费了那天蝉银丝!”
晏姒喷出一口鲜血,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嘴边的鲜红为她添了几分凄艳的美。冷笑一声,晏姒眼中尽是不屑,道:“若不是看在两位主人的份上,少主您认为您的那双手还保得住吗?”
“不知死活!”晏姒的话完完全全激怒了凤宸英,也不管这个女人曾经照顾过“他”,再次出掌便没有留情!
晏姒武功本就不高,之前仗着天蝉银丝虚张声势,中了凤宸英一掌幽凤掌后根本就没有能力再躲开这一掌。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晏姒心中轻声道;铁大哥,来生再见。。。。。。
眼看着晏姒即将被一掌毙命时,一道刚劲的掌风对上了凤宸英的一掌。凤宸英被逼退一步,冷厉的眼神望去,只见铁炎搂着晏姒后退了几步,神色平淡的看着凤宸英。
晏姒抬头看着铁炎,笑的幸福,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自己才回来的吧。。。。。。
“少主。”铁炎对凤宸英微微颔首,“主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不要一错再错。”
在凤宸英身后的铁焕和忧儿看到铁炎后俱是一震,双双跪地对铁炎恭敬道:“父亲(铁叔)!”
墨竹以及一干侍卫等都满头雾水的看着他们,墨竹是凤栖阁建立起来后才跟在凤宸英身边的,对凤宸英和凤栖阁的过往一概不知,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一件都看不明白!为什么阁主和铁管家的父亲会忽然冒了出来,还有忧儿,似乎对那个“铁叔”很是敬畏的样子!
“一错再错?”凤宸英讽刺一笑,“最没有资格说我错的人,就是他!”
铁炎微微皱眉,道:“少主,时隔多年,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但是我作为你的长辈,还是要告诉你一声,你当年从主人手中偷出来的东西,没有留芳帝的丹书铁券根本没有用。贸贸然拿出来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更何况,今晚的事情,主人绝对不会插手。”说完后又淡淡地看了铁焕一眼,说:“少主,你们好自为之!”说完,便抱着晏姒离开了。
凤宸英阴戾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没有下令去追。
铁焕目送着铁炎离开,心情复杂之极。可是,他既然选择效忠了凤宸英,无论发生何事他都必须跟着他走下去!
上前一步,铁焕躬身对凤宸英道:“少主,公子应该不在芳华楼了。我们是否要先与贤王汇合?”
凤宸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去与贤王汇合,今夜这一战才是最重要的。城门已经全部封锁了,唐飞他逃不出棉锦城的。等结束之后,本座在慢慢地把人找出来!”
忧儿既担心又恐惧,唐飞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今晚的战事一触即发,就连主人和铁叔都出现在了棉锦,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了心头,总感觉今夜一战,会改变很多事情。。。。。。
太子府。
淳于玦一身戎装,手握腰间宝剑,等待着秦毅发号施令。
秦毅上前为他整了整战袍,轻轻捏了捏他细腻的脸颊,柔声道:“记着,不要凡事都冲在最前面,有危险一定要马上撤回来。我把亲卫队和死士们全都给你,不要让自己受伤。”秦毅本来不想让他上战场,可是他的一句“我想为你而战”立刻就让他妥协了。
淳于玦仰头看了秦毅许久,最后重重的点点头。他并不担心他们会输,秦霜的二十万北崎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只要能撑到他们到来,秦毅就是今晚唯一的王者!
同样是一身戎装的秦霜疾步走了进来,秦毅诧异的看着他问:“不是让你进宫把母后和温公公等人带来太子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皇兄,你先听我说,我带着人偷偷潜进皇宫时秦颜的人已经包围了皇宫,我便急着去救皇后,可谁知皇后早就不在宫里了!就连温公公也不见踪影,我觉得事有蹊跷就先赶回来了。才到太子府门前,一个小乞丐模样的人和我撞了个满怀,然后眨眼就不见了,地上却落下了一封信。”秦霜拿着那封信递到秦毅面前,“就是这个,我还没看呢!”
秦毅拆开信一看,顿时心头大石便放了下来。
“皇后与温公公已安全,请放心。”秦霜小声读了出来,而后一脸惊讶:“有人在帮我们!”
“对,这个神秘人还不止帮了我们一次。母后在他手里,我就不担心了。”秦毅微微一笑说,上次他被陷害也是这个神秘人事先对他通风报信,所以才能有万全的准备反将秦颜一军。这次他又出手帮了他,秦毅倒是放心了。
淳于玦拿过信看了看,也点点头,说:“既然秦颜的人已经入宫,你也该进宫了,成或败,就在今晚一战!”
秦毅点点头,问秦霜:“四弟,我们的二十万大军是从东城门进来的吗?”
“是,今晨我已经收到飞鸽传书,秦颜和秦昭的封地已经被我们掌控,各地守将纷纷向我们投诚。我已经让各地封锁了消息,恐怕秦颜和秦昭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成了瓮中之鳖!”
“可是,”淳于玦道,“我们未必能撑到大军到来,凤宸英的凤翎军是个大麻烦。就算我们真的能撑到大军到来,只怕那些向太子投诚的大臣和拥戴太子登基的百姓们早就被秦颜和凤宸英屠杀殆尽了。到时候就算太子真的在这种情况下登基,只怕也会招来怨怼,因为太子你没有保护好他们。这样一来,这把龙椅也是坐不稳的。”
“所以,我们要比凤宸英先找到唐飞,只有这样才能牵制住他。”秦毅沉声说。
“或许我们可以循着何夕这条线索找,何夕最常去的地方是芳华楼、城东灵山上的潇湘居。我们可以暗中派人到这两个地方找一找。”淳于玦沉思道。
秦毅点头,说:“好,小玦你安排两个小队的人去找唐飞何夕。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赶在凤宸英前面捉到他!”
黑暗中,唐飞与何夕在树林中跑了两个时辰。双腿已经开始麻木,汗水浸湿了衣裳,疲累的俩人却不能停下歇一歇,已经快要到亥时了。亥时三刻,凤翎军入城,一切就都晚了!
唐飞这么拼命,并不是因为本性有多善良多慈悲,他自然不希望那无辜的十万人就这么一把破椅子而命丧黄泉,但更多的,他不是想看到凤宸英再造杀孽了。这世界上一切的事情都是有因果循环,有报应的!他就是最好的例子。十万条人命,凤宸英怎么还得起?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阿鼻地狱,想到凤宸英将来会因为妄造杀虐而在地狱受尽各种折磨,唐飞就不禁阵阵发寒。
凤宸英,就当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以后,我们再不相干!唐飞咬紧牙关,向西郊赶去。
西郊,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整齐的在原地待命,夜风呼哨而过,把明黄的“凤”字军旗吹得“猎猎”作响。
田将军抬头望了望天色,问一旁的令兵:“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禀将军,亥时刚过一刻!”令兵大声回答道。
“嗯。”田将军点点头,然后和身旁的厉将军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高举右手,沉稳有力的声音穿透了夜晚的寂静:“所有人听令,整装,出发!”
迅速而整齐的动作,不过一刻十万人便整好装备启程。
唐飞跟何夕到达西郊时,凤翎军已经动身了。
唐飞一把抹去脸上的汗,奋力冲到队伍的前面跟何夕把走在最前面的田将军与厉将军拦下,高举手中的凤翎符,大声喝道:“凤翎符在此,众将听命!”因为长久的奔跑唐飞的声音暗哑,却清晰的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
田将军猛地拉住缰绳,举手示意部队停下,沉声对唐飞喝道:“哪里来的小子!竟敢自称手握凤翎符?!”
唐飞把手中的令符高举向前,道:“是真是假,只要将军你一看便知!”
田将军一怔,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唐飞,与厉将军一同下了马。俩人走近一看,顿时一惊,齐齐跪在地上,道:“属下见过元帅!”
俩人一跪,身后的十万人也齐齐跪下,高呼:“属下见过元帅!”声音震耳发聩,惊起了林中夜栖的禽鸟,惊叫着飞散开去。
唐飞微微喘着气调整气息,想不到这个凤翎符效果这么好,一出现便让十万精兵对他俯首称臣!要是真的把十万人放进棉锦城,恐怕会真正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吧?想到这里,唐飞万分庆幸当时凤宸英把凤翎符给了他。
让自己平静下来,唐飞仍然高举着令牌,朗声道:“众将听令,我受凤——阁主之命,特来下令,众将立刻撤离西郊,后退五百里扎营!”
“什么?!”田将军不敢置信的惊呼,就连身后的士兵们都开始窃窃私语。
“都给本将住口!”厉将军一声厉喝,让所有人都住了嘴。与田将军站了起来走到唐飞面前,目光凌厉的看着他跟何夕,道:“不知两位是?”
“我们都是阁主的心腹,今夜一战情况有变,阁主特命我们拿着凤翎符来传令,让你们后退五百里扎营待命。”唐飞镇定自若的回答,他知道自己跟何夕一身的狼狈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的身份。
“哦?不知是什么情况有变?”田将军一脸怀疑的问。
“这等事情当然是机密,除了阁主与贤王,我们知道的也不多。你们只要听命就是了。”唐飞冷声道。
“哼,阁主今天才对本将下了命令亥时三刻进城,为什么才过了四个时辰就改了军令?元帅,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吗?”厉将军咄咄逼人。
“怎么,你们不相信我?难道这个凤翎符是假的?”唐飞拿着令牌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谁知道你是怎么得回来的!”厉将军冷冷道。
唐飞瞟了他一眼,勾起嘴角不屑一笑:“我来的时候阁主就对我说过,军中的厉将军是个没什么头脑的莽夫,嘱咐我如果厉将军不听军令,便可直接下令诛杀。”
“你!”厉将军愤怒地要抽出腰间佩刀,却被田将军挡了回去。田将军对唐飞笑了笑说:“元帅见谅,厉将军就是个急性子。只是因为阁主一直没有告诉我们凤翎军将会由谁执掌,元帅忽然出现,还是这个模样,我们当然会一时反应不过来。”
其实唐飞一点都不了解那个厉将军的为人,凤宸英更没有跟他讲过,这些话都是他瞎掰来唬他们的,看来效果还不错。“棉锦城中情况复杂,我们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便在半路弃了马,徒步跑过来的。而且阁主武功盖世,有谁能在他非自愿的情况下得到凤翎符?就是贤王,也不可能。”唐飞一脸气定神闲的看着田将军说。
“元帅说的是!是属下们胡涂了。”田将军勉强笑了笑说。
“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后退五百里,要是延误了军情,小心你们的脑袋!”唐飞一改刚才清和的态度,厉声道。
“是,属下领命!”田将军拱手应道,一旁的厉将军却梗着脖子动也不动,甚至没看唐飞一眼。田将军拉了拉他,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厉将军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拱手道:“属下领命。”
大军在两位将军的传令下,起身后退。唐飞借口要回去复命为由,跟他们要了两匹马反身回城。待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田将军叫来一个传令兵,绕过唐飞进城确认这个“元帅”的身份。然后再带着人后退了百里,等待确认的消息。
直到确定身后的军队看不见他们,唐飞跟何夕才换了方向,从来的那条小路回棉锦城。他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凤翎军仍然驻守在城外,现在走的话就会被识破身份。
“唐飞,我们不能回芳华楼了,去鬼宅吧!那个地方,我想无论是哪一方的人马都不会去。等天一亮,我们就上灵山潇湘居,钱不够在那里等我们。”何夕一边策马一边对唐飞说,早在起了要带唐飞离开的念头时,何夕就已经请了钱不够帮忙,还有他所有的钱财都已经移交给他保管,等一脱险,他就能带着唐飞远走高飞过上些安稳的日子了!
“好!”唐飞头也不回的说,既然何夕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也不必去操心该怎么离开了。
而此时,棉锦城内太子与贤王的战争已经开始,铁蹄与战火包围了整个棉锦城,哀嚎与鲜血笼罩了夜空。
第八十六章:
淳于玦奋力举剑把眼前的人砍落马,温热的血溅在白皙的脸上。抬头望去,平日里繁华热闹的东临大街战火四起,双方的人马互相拼杀,喊杀声惨叫声充斥着整座城市。秦颜的人马源源不断的涌过来,而他们的人却渐渐减少。
在秦颜派人到太子府得到秦毅绝不让位的答案时,双方的人马在太子府门口就动起了手。幸好秦毅早有准备,自己带着一万人赶去皇宫以防秦颜自立为帝,淳于玦和秦霜则带着剩下的七万人以太子府为中心,从东西两面防守,一路向东西大街杀出去!他们知道现在还没找到唐飞,只能破釜沉舟的用鲜血和尸体来换取东西两城门口的控制权。凤宸英的人马是从西门进,而他们的北崎军是从东门口进,如果能指控住东西城门,就等于赢了一半!
淳于玦看也不看的挥手斩落直直向他射过来的箭,振臂高呼:“兄弟们,杀!”
“杀!”淳于玦的禁卫军们面对比他们多了一倍有余的人马毫不畏惧,齐声附和着高举手中的钢刀,向敌人杀去!
皇宫。
华丽宽敞的大殿上只有两个人。秦颜身着战袍,高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缓缓向他走来的秦毅。
“哼。”秦颜微微一笑,傲视着秦毅道:“你输了。”
“未必见得,现在谈胜败还言之过早,谁才是真正的赢家要到最后才知道。”秦毅负手而立笑看着龙椅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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