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迷踪(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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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事迷踪(蝶骨)-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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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的咔咔声。他产生一种幻觉,似乎能听见自己血管里血液快速流动的声音,汹涌澎湃,势如破竹。

于寒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怦怦地跳,如此激烈,好像要蹦出他的胸腔一样。他不能想那个人,不能想他的声音、不能想他的容颜、不能想他的一切。

想起他,就会痛不欲生。

他强制自己闭上眼睛,数着绵羊希望尽快入睡。

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闪电,金色的光芒透过窗帘短暂而微弱地点亮了漆黑的屋子。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停了不到十小时的暴雨再次袭来。

哗啦啦的雨声中,于寒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回到了紫雷会的大厅,一切都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摸样。长桌上摆着热茶,还冒着雾气,碟子里盛着精美可爱的小点心。漂亮的水晶花瓶里插着大朵的玫瑰,怒放着,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香味。

李疑仙坐在沙发上,张着金色的眼睛看着他。

而后,他站起来走到于寒身边,看上去每一步都那么沉重,那么艰难。他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可是没有。李疑仙的眼神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无法形容的——悲伤。

那种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于寒,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他想说话,但开不了口,脑子里一片空白。

李疑仙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出于愤怒还是悲痛,他也没有开口,只是伸出手将于寒拥入怀中。紧紧地,把他抱在自己怀里,仿佛要融入彼此一样用力。他们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长时间地用力地拥抱在一起。离得那么近,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于寒抓住他的后背,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忽然觉得眼睛很酸,一种莫名的情绪潮水一样冲击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为什么哭?”李疑仙温柔地开口,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痕。

不知道,此时此刻于寒什么都不知道,想不明白,说不清楚。太多太混乱的情绪一起涌向他,让人无法招架。

他很想放声大哭,开始梗咽。李疑仙就在那里,看他的眼神那么专注。他的摸着他的脸颊,一点点擦掉那些泪水,多么温柔的触碰。

“回来好吗?我不能没有你,只要你肯回来,我可以放弃一切。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多么温柔的话语,多么诱人的承诺。他抬起于寒的脸,火热的嘴唇贴了上去,柔软而熟悉的碰触让他意乱情迷。于寒觉得大脑一片混乱,阵阵眩晕袭击着他,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不行,我不能。”他狠狠地咬着嘴唇,疼痛让恢复了些许理智。他痛苦地看着李疑仙,此刻的你是带着什么心情看我的呢?

“为什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回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他的声音居然充满了恳求。

于寒摇摇头,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把自己靠在他的怀抱里。李疑仙的热度透过衣服传了过来,让人激动的温度和气息。他一直止不住掉泪,整个人陷入一种疯狂的绝望当中,他想,我也许要永远失去李疑仙了。

仿佛是下了决心般,他终于颤巍巍地开了口:“放了惜人!”

李疑仙抱住于寒的头,亲吻他的脸颊,叹息一样回答:“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只有这个不行。”

“为什么,他想要自由,为什么不能给他自由!”

“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于寒冷冷地推开他,刚才的疼痛和柔情都变成了错觉:“你知道他在受虐吗”

“我知道,但我们改变不了任何事。”

“你只要放了他,不再找他,一切就解决了。”

李疑仙仰起脸,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但几秒钟之后他就恢复了平时镇定自若的他。他的目光甚至有些阴沉,能清楚地感受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冷淡地说:“阁主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于寒不喜欢露出那种表情的李疑仙,让他觉得害怕。他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而他并没有跟上来。

“十分钟内给我电话,我亲自去接阁主回来。你做得到,我就不追究他私自逃跑的事情,并且承诺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也不会处罚他。”李疑仙收起了温柔,目光甚至没有再落到于寒身上,他冷冷地说:“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于寒的嘴唇颤抖了几下,还想说些什么,一声响雷把他从梦中惊醒。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

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吗?李疑仙最后狠毒的眼神让他心有余悸。

他喘着粗气,看窗外依然是漆黑一片。他伸手一摸,本来应该睡在身旁的弟弟不在,心里忽然恐惧起来。弟弟从来不会在夜里独自下床,就算要上厕所也一定会叫醒他。于寒赶紧穿了鞋子跑出来,在客厅厨房卫生间找了一圈,不见人影。

他走动的响声惊动了姜城,于寒赶紧把弟弟不见的事情告诉他,姜城见他急得语无伦次,只好先安抚他让他冷静下来。

雨很大,雷声轰鸣,却让于寒更加焦急。

“外面有我的部下,于心不会深夜跑到外面去的,别的房间你都找过了,也许在阁主那里。”姜城小心地推开惜人的房门,接着闪电微弱的亮光能看到于心果然睡在惜人的床上。

他搂着惜人,惜人靠在他的臂弯里,两人耳鬓厮磨,都睡得很熟。

看到弟弟没事,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下,这一惊,已是睡意全无。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头痛不已,索性走到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

姜城看他没有去休息的想法,就泡了咖啡,两人缩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于寒犹犹豫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刚才的梦告诉了他。姜城肯定地说那绝不是梦,是李疑仙的通灵手段,相隔千里也能用意识交流。

“那他知道我们藏在哪里了?”于寒大惊,猛地站起来。

“这倒未必,他要知道了还会托梦找你吗?只怕是早就杀上门来了。”姜城托着下巴笑,对自己的选择的藏身之处甚是满意:“窦朗交给你的那些佛珠你要藏好,只要李疑仙拿不到那些佛珠,他就不会杀阁主。反之,若是让他夺了回去,你们那个阁主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必死无疑。”

于寒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关系到惜人的生命安全,他自然是明白的。两人又聊了许久,一直到早间新闻开始播报。于寒这才站起来,准备去洗漱一下,却觉得整个屋子都在剧烈地晃动。

顷刻间桌椅晃动,杯盘翻到,书柜轰然倒塌。天顶的吊灯摇摇欲坠,姜城赶紧将于寒护在身下,强烈的震动持续了大约十几秒钟。于心在摇晃中惊醒了,惊恐地大喊大叫起来,隐约能听到惜人安抚他的声音。

震动刚一停止,于寒顾不上一地狼藉,直冲到惜人房内。所幸两人都平安没事。

“是地震吗?”于寒搂住哭个不停的弟弟,一脸焦急地看着姜城。人祸还能避免,要是天灾怎么办。

姜城抱着手,一脸严肃:“我看是李疑仙怒发冲冠了!”

 

作者有话要说:地震神马的……写不出那种惊天动地……大家原谅我吧……




40

40、于心失踪 。。。 
 
 
就在于寒等人互相安慰,彼此鼓励展现爱与勇气的时候,紫雷会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聚在大厅听李疑仙教训米拉。

可怜的小棕熊追了一天一夜,费尽力气只带回几件衣服,让李疑仙的怒火像山洪一样爆发开来。如果不是风灵兔极力阻拦,只怕这只小笨熊的皮已经被活活剥下来做成衣服了。

李疑仙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怒气在他胸中翻腾,全身好像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从脚心烧到头顶。

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乃至如此失态。因为惜人逃跑吗,是有这个原因,但也不全是。于寒的背叛才是真正戳中了他心里的痛处,可他不愿承认。

李疑仙小心地避开那些柔软的地方,不敢对自己的内心,把一切都归咎于部下的失职。

他指着米拉的鼻子问候了别人十大代祖宗还不解气,开始挨个数落在场的每一个人。连身怀六甲的妤涵和身受重伤的昼夜二人都未能幸免,龙九稍微分神看了一会电脑,他立刻暴怒,一把抢过电脑摔在地上狠狠地补上几脚。

看见白狼不为所动地坐在那里,他心中的愤怒更添几分。

话锋一转,开始针对窦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耍什么把戏,在你眼皮子底下也能把人弄丢了,我看是你开门放他们出去的吧。”

窦朗无辜地耸耸肩,两手一摊:“这可不能怪我,警惕心是对外人的,我防谁也不能防着阁主啊。谁知道他居然趁我不注意,往我肚子上插了一刀。”

说着撩上衣给李疑仙检查刀伤,洁白的纱布缠着伤口,透着血迹。怕他不信,窦朗几下就把绷带扯了下来,伤口很新:“我说阁主下手也真狠,刀刃上萃毒也就算了,还捅得这么深。心狠手辣而且下手毫不留情,捅我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我觉得他有当杀手的潜力,我看好他哦。”

窦朗的油腔滑调让李疑仙气得连摔了两只汝瓷,咬牙切齿道:“少糊弄我,人就是你们弄走的。白狼,你也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这事就跟你脱不了关系。你要是识相就把人给我弄回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喂喂,事发当晚我可是整夜都和你在一起。窦朗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第一个发现人还是你,不要找不到人就让我们背黑锅好不好。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幼稚吗,别人看不出来也就算看了,别把当我是傻瓜。你气成这样真的只是因为阁主外逃?我看根本就是你捡回来的那个什么于寒才是你的心头肉。”白狼根本不怕李疑仙,更是火上浇油。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冷汗直流,每个人都听出了白狼话中有话。

“你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李疑仙恼羞成怒,把桌子上的东西砸了个稀烂:“给你们三天时间,找不到人就全部给我滚到阿鼻地狱去受苦。别以为我不能让你们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魔障了吧,你见过哪个神下地狱?”盖啸天整整衣服,从容地端起一杯热茶细细品尝。一边从茶水的雾气中看李疑仙脸色铁青,两眼冒火。

李疑仙激动得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他一巴掌打掉盖啸天手里的茶杯:“重黎,重黎!我的好兄弟。”他提高音量,夸张地朝盖啸天拜了一拜:“别人都说胳膊肘向外拐,我以前不相信,现在算亲眼见识了。堂堂一个创世主神连几个凡人都看不住,我看你根本就是和他们一伙的。”

“我现在也是凡人的肉体,精神再强大,一棍子也晕了好不好。”这家伙有毛病吗,一旦发火就无差别攻击。

“长进不少,还学会推卸责任了。”李疑仙干脆坐下来,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谁不知道你爱了漓儿几千年,可惜他到死都在我的怀里,是我的人!”

面对李疑仙的挑衅,盖啸天也不以为然,一针见血:“是不是你的人那很难说,他就是看不上我,也未必会爱你。”

“你说什么!”听到这句话,李疑仙气得浑身哆嗦,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双拳捏得咔咔作响,瞪着盖啸天的双眼都能喷出火来,额头上青筋暴露。一巴掌震碎了长桌,强大的气流从他身体里汹涌而出。灵力瞬间充满整个空间,压得人喘不过气案例,所有的人都退到墙边,做出防御姿态。

盖啸天也不是给人捏的软柿子,他双手结印,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你的怒气泄到外面已经引起七级地震了,是要灭了这座城市吗?”千钧一发之际,顺真居然走了进来:“我下了这么久的暴雨已经要引发洪灾了,你现在又玩地震,究竟想害死多少老百姓。”

盖啸天白了顺真一眼,眼里的厌恶无比明显。他袖子一甩,二话不说就回了房间。

“气成这样做什么,找到他们是迟早的事,何必这么大动肝火。”顺真笑着拉过李疑仙,待他收起灵力之后,在他耳边一阵细语。

白狼和窦朗交换了一下眼神,默不作声地离去。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悄悄溜走,以免再被波及。

……

这边,于寒和姜城一起收拾凌乱的房屋,惜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于心靠在他的腿上啃南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紧急插播的新闻一直滚筒式播报早晨的地震,一群人模人样的专家出来稳定人心。新闻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什么人民群众情绪稳定,次序井然之类的空话。

惜人忽然扭过头来说想吃馄饨,而且强调一定要于寒亲手包的。姜城立刻让部下去准备,不一会就买回了一大包食材。

于寒心不在焉地包着馄饨,心里却很担心惜人。他根本没想到李疑仙会发这么大的火,居然引起地震,可见是愤怒到了极点。他开始害怕,不知道惜人被带回紫雷会后,会遭受什么非人的折磨。

客厅里传来惜人和于心的笑声,那种天真无邪的快乐让于寒动容,也让他的心情更沉重。

“不要太担心,这里暂时还是很安全的。”姜城拉过一把椅子,跟着帮忙:“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小时候过得很辛苦吧。”

“外面买着吃太贵,自己动手比较便宜。加上要照顾弟弟,时间一长就什么都能做了。”于寒笑了一下,避重就轻地隐去了在孤儿院时不愉快的回忆:“我总觉得惜人离开紫雷会以后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一下子也说不上来差别在哪,反正就是很不一样。”

姜城扭头看了看客厅里正在和于心追打玩闹的惜人,轻轻笑了:“你知道姜女给他做药的事吗?他长期服用的药物能控制他的行为,断了那种药自然就恢复正常了。”

于寒心头一紧,李疑仙曾经说那个药是治疗先天不足症的,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我以为姜女是帮我们的。”

“怎么可能,她一直是李疑仙的人。”

这么说来,姜女和姜城现在是对立的吗?于寒担忧地问:“那你收留了我们,不会导致母子不合吗?”

“我们从很久以前就有隔阂了,她做了让我永远都不能原谅她的事。”姜城闭上眼睛,脸上带着些苦涩:“我们二十多年未见一面,我发誓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可你们毕竟是母子啊,亲人之间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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