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阵,”燕王轻声唤道,“如果你非要做,可以,本王会保护你的。一定。”
柳於阵惊奇地看着燕滕华的脸,那个人半句谎言也不曾说,而那眼眸中闪烁的深深爱意更让他躲无可躲,“谁、谁要你保护。说不定是我保护你呢。”
“直到你想退出去为止,本王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燕王义正言辞,不容反驳。
柳於阵带回的消息果然是有关月底爆破联盟的,要做到进入武林盟会场而不被人认出,本身就是难度重重。他打算在武林盟开始之前进入那个地方埋下炸药,再在结盟当天远程狙击李雨楼。
从他带回的器械中,各种武器应有尽有,都是风静夜撒大钱制作的。
对于秦容的队伍而言只要李雨楼被处决就洠в形暑}了,至于武林盟会是如何走向,他们并不在意。
燕滕华点头示意,秦容希望他能够引开万魔教的人,并将李雨楼麾下几名贴身吸引离开,这都是小问睿芄蛔龅健6赝趸岽倜袄钣曷サ娜耍晕淞置舜蠹游Ы恕
燕滕华知道秦容的心思绝不简单,那个人有一统天下之才,他的所作所为亦是出于天下大统的前提的。如果柳於阵愿意跟随自己,那天下送给秦容又有何妨,浪迹天涯,游走四方,他如今竟然求之不得。
柳於阵啊柳於阵,你倾了本王的心,倾了本王的国,你可知道?
“对了,副队写信给我说,她在大燕给我留了消息,你们晓得那什么消息?”
“洠г倒!毖嚯鸬馈!八桓娑鹆耍就跽P乃潜蝗舜叩摹!
“哦,是靖容大哥把她带走了,他不让她参加任务。副队说她很快就会回來的,那个傻缺拦不住她。那个,我能去找找她留的信吗?”
“当然。”
柳於阵很快在琴奈房间的床上找到了那个所谓的留信,字是用发丝拼成的英文,非常精细,因燕滕华下令任何人不准靠近公主的房间,那封信亦非常完好。
“信”中道:恐宫中有变,已让茗歌碰过转生石。
柳於阵基本已经摸清了转生石是怎么回事,只有与转生石产生共鸣的人才可以被传往另一个时代。
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活着持有转生石,那么既可以穿过來取代另一副身体,又可以穿回去重新归属自己的身体,这样子会与另一个时代的身体灵魂互换,前提是必须持有转生石。
但洠в谐钟凶娜耍绻龉⒂胫裁篮罂梢匀〈硪桓鍪贝阉赖牧榛辏舳苑經'有死,那么不能传送,至于中间能够停泊多久这个无从考证。
可以说的是,他们存在的未來时代跟这个时代有着非常微妙的桥梁,否则他的小队不会同时來到这里。
琴奈既然让茗歌触碰过转生石,那么说明茗歌有可能已经被传送到现代去了,但愿如此。
不过这么一來,转生石现在到底在谁手上?肯定不在队长手上了!
柳於阵洠淼眉跋蛄饺私馐停馐土艘矝'用,他们也看不见了,徒给人希望是不对的。
他将所有的发丝全部清理掉之后才离开,在他们那个时代,作为高智商罪犯的李雨楼怎么可能不懂英文,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成为李雨楼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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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於阵有点为难了,可是他的脚步却比他的脑子好用,随着脚步习惯地走向那个地方,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为什么是那个方向?他來过吗?他住过?
他出來之后就洠в锌醇嚯托ぷ优洌撬坪醵运龊跻饬系胤判摹F钦庋墩箴と诵乃即笃穑芫醯糜Ω谜腋鋈瞬潘邓祷埃蝗灰扑懒恕5鹊皆碌灼鹇牖褂泻眉柑炷亍
当脚步停下,他抬头一看,那竟然是燕王的寝宫!
他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方來啊?!难道他失忆之前住在这种地方?难道他失去的那段记忆其实……他才是这大燕的王?!
不不不,想太多了。
柳於阵刚转身要走,从寝宫里出來的肖子配却看见了他,“丞相,可看到信了?”
“嗯。”柳於阵拍了拍肖子配的肩膀,见肖子配愁云都布满了脸上,他不禁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她下辈子一定会是好人。”
“承丞相贵言。”肖子配定是洠в刑囊馑剂耍柏┫嗫旖グ桑跎显诘饶恪!
“等我?他等我干毛?”柳於阵冷汗“刷地”留下來,总觉得燕滕华找他洠в泻檬隆
肖子配淡淡地道,“子配方才伤了燕王,他如今正在疗伤,有丞相在他的伤会好得更快一点。”
“开玩笑,我又不是疗伤药。”
“丞相,”肖子配最近特别啰嗦,“王上不是暴君,也请您不要让他变成暴君。是子配胡言乱语,中伤他只为自己而活,其真恰恰相反……”
“小配,太文艺的东西我听不懂呀。能原谅我的智商吗?”柳於阵纠结地道。
肖子配低头抿嘴轻轻一笑,果然还是柳丞相直爽个性让他心情舒畅,就好似能让他脱离那一段迷茫的自我。“好吧。丞相进去之后万事小心。若是有何不妥,忍忍便过去了。”
“……”随着肖子配笑吟吟地离去,柳於阵全身打了个寒战,真越发地觉得不应该进去啊喂!
寝宫里有股血腥味道还未散去,柳於阵皱了皱眉,缓步走进去。
燕滕华半依着门框,裸露着半身,正自己系着绷带。“你來了?”
柳於阵一见到那个人的裸体瞬间就红透了脸颊!
132 牛皮信纸
好生诱人的身躯!戎马半生才可以足以得到的风霜伤痕在那古铜色的肌肤上显现,颇有男子气概的帅哥站在门边,就好比一道亮瞎眼的美丽风景。
柳於阵不会告诉任何人,鼻血要淌下來了喂……
这个人真的是御灵希口中的暴君吗?
这个人真的冷血无情杀人无数吗?
为何他所感知到的只有燕滕华的温柔,汉子身躯内隐藏着如何热血柔情,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
柳於阵站在那儿,顿时感觉自己从头红到了脚,天灵盖都要升起烟來。“混、混蛋,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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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好歹是个丞相吧?就算不住在丞相府,也应该有个高贵豪华的住宅不是?”柳於阵学会了据理抗争,他把燕滕华的威严震慑给忘了,当然肆无忌惮。
燕滕华不会再凶他也不会瞎折腾他,但这毫无意外地成为了柳於阵高傲起來的筹码,要是这样下去迟早要让柳於阵欺负到头上的。“柳丞相,若是你不乖乖住下,本王就倒戈一击帮助李雨楼捉了你,这样可好?”
“你!”柳於阵被他这么來一句,小心脏都提了起來,当然可以,当然有可能!
他到今天为止还不明白燕滕华为什么要帮助他们捉李雨楼。自己要是破坏了队长的好事,队长可要恨死他了。
“我住、我住还不行吗?”
见柳於阵明白了自己的立场,燕滕华“嗖”地闪到了他的身边,亲昵地贴着他的耳朵道,“骗你的。除了於阵,本王谁也不帮。所以想要本王帮忙,於阵就应该多做一点让本王开心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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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住手!”柳於阵立即弹开,指着燕滕华的鼻子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想要强抢良男?”
燕滕华顿了顿,亦知道今儿不太妥当,才刚刚脱去孝服,必须再斋戒几日才可化解他心中的悲怆,将茗歌安详地送到佛祖身边。
燕滕华竟然默许了他的喝止,转身回房了?
柳於阵惊奇地看着燕滕华的顺从,觉得身上无法自己地失落了起來,怎么这么听话,让他住手他就住手了。他想象中的燕滕华应该更霸道更猖狂更旁若无人才对。
哦对了,因为茗歌,原來这燕王也有这么柔软的心肠啊……
要是告诉他们茗歌在别的世界还活着,岂不是助长了燕滕华的气焰?恩,绝对不能说。
柳於阵慢慢地跟在燕滕华身后走进房间,到处寻找自己可以睡觉的地方,可是屋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偌大的书桌,再有就是铺着金色垫子的横椅,难道他要睡在那种地方?
长途跋涉,柳於阵累得够呛,他真不敢想象在洠в蟹苫那榭鱿峦登匮嗔酱问鞘裁锤惺埽恢雷约旱脑嗥髅嵌家叱鰜砹恕
这时,坐在床上的燕滕华忽然开口道,“於阵,來帮本王一个忙。”
柳於阵愣了愣,他不觉得燕滕华有啥是他能够帮忙的,这么贸贸然靠过去很危险好不好?
燕滕华见柳於阵愣在那里洠в蟹从Γ只搅艘淮危澳阍谧鍪裁矗俊
柳於阵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叫我干嘛?你能有什么要帮的?”
见柳於阵这么排斥自己,燕王心中柔软的地方不免有些疼痛,如今的柳於阵虽然仍然是他认识的柳於阵,实则上却是比从前更加坚不可摧、无法占为己有的陌生人。
如果柳於阵说“不要”,他一定不会强迫,仔细想來,他就快一无所有的时候柳於阵重新出现,这必然是上天的眷顾,很可能一生只有这一次。
如今自己居然这么害怕失去柳於阵。
柳於阵察觉到他眼底的失落,几乎同时地与燕滕华的疼痛交相辉映,双腿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你到底有啥事?”
燕滕华系好绷带抬起头时,发现柳於阵的脸就在自己跟前,忍不住心里一暖,“前几天宫里收到了这个,无人可以解读。本王想让你看看。”
他从床上取來一张无字牛皮纸,牛皮纸是向内卷起來的,非常薄,“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本王寝宫,你看看可否看出些什么。”
柳於阵抓在手里摸了摸,上面洠в腥魏文苁侗鸪勺值陌纪购奂#僬吖糯淖炙踩鲜兜貌惶啵档降姿幕窝У檬翟诓辉趺囱
摆弄了半天也洠д业矫怕罚墩蠛敛豢推刈诹搜嚯拇采希Fぶ椒倭茸邢腹鄄臁
“你确定它是突然出现的?”
“本王洠в斜匾谡庵质焙蜃脚墩蟆!
柳於阵把头一仰,倒在床上,借着日光透视牛皮纸。这个时候,牛皮纸上突然显现出文字來!
好特么神奇!在洠в腥魏伟纪购奂5那榭鱿拢歉鐾该鞯淖痔寰秃孟翊蛴∩先サ囊谎
“有字!”柳於阵喊了一声后,燕滕华也顺着他的姿势躺下去看。
那信是用古体文书写的,柳於阵看不懂,燕王看罢却露出震惊的神色。
“写了什么?”柳於阵侧头焦急地问他,哪有让人找出了信的秘密却不让人知道信上写什么的道理啊。
燕滕华顿了顿,脸色不太好看,“是致歉书。”
“致歉?”柳於阵眯着眼睛看向他,“怎么我觉得这事不靠谱啊。”
“我放他们走是为了让他们找你,可事实上他们洠茏龅健!
燕滕华正要往下说,然而他不禁咽了咽口水,看着就在面前的柳於阵,只觉喉咙干渴。
柳於阵一眼看破他眼神中的变化,马上坐起身,让得远远地。
燕滕华轻声咳了两下,重新把牛皮纸摆在面前,也好以此遮住柳於阵诱人容貌。
信上所言乃是月兰所写,不可思议,那个女人是如何将牛皮纸送來的,而且怎么可能有这种信?
“燕王,月兰与安信路上遇劫,无法顺利进入御灵国陪伴丞相。月兰对王上说了谎话,实在抱歉。命中自有定数,若有幸王上与丞相再度相见,还请让他忘了月兰。偷偷告诉王上,柳丞相是得知王上纳后一事后,伤心欲绝才愿接受忘年香的。兰双国第一巫女月兰上。”
信纸遮住了燕滕华润红的面颊,偏偏柳於阵突然靠过來,一把将信抢走了,正与他红彤彤的脸颊撞个正着。
133 无由沸腾
诶呀诶呀,他柳於阵看到了什么?
柳於阵真有一种想把牛皮纸还给他的冲动,不过既然都做了,不说点什么好尴尬啊,他突然想起來刚刚自己想问啥了,“对了,混蛋我问你,那个叫月兰的丫头上哪里去了?她是不是到处跟人家说我死了?”
“……你要找她?”燕滕华坐起身來,靠在床边问道。
柳於阵点头如捣蒜,“可不是嘛,我见到她妹妹了,那个女人好厉害,我还想问问月兰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她的媚术呢。”
燕滕华一时洠в忻靼琢墩笏档氖鞘裁矗蝗惶崞鹪吕甲攀等盟械阌淘ィ粤墩髞硭担吕颊飧雠邮呛芎玫氖膛换岜撑蚜墩蟆<热皇恰坝鼋佟保氡厥遣话踩恕
正当燕滕华想要告诉他这件事,柳於阵却盯着他的眼睛,火辣的目光好似拥有焦灼人心的能耐。
柳於阵半响盯着燕滕华,沉默不语,在他身上的血液无缘由沸腾起來。
真是奇怪极了,他是何时何地因何而对这个暴君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兴趣,而且这个兴趣很快就聚焦在了某个地方……
不对不对,自己肯定是出了什么毛病!
柳於阵把牛皮纸扔给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本以为这样会好一点结果恰好相反!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來,那时候他去追捕李虎,浑身上下那个疼啊,那个撕裂的痛啊,都拜这个混蛋所赐!
燕滕华被他这仇视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见柳於阵表情变了又变,还不得不制止胸腔**上涨,于是就演变成了两个男人坐在床上互瞪。
过了许久,燕滕华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道,“不要去找月兰。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被打断情绪的柳於阵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也对,过两天我还得去踩点,得,不找就不找。”他边往燕滕华床上的被褥里钻,边把燕王往外面踢,“我要睡觉了混蛋,你难道要看着我睡吗?”
柳於阵是吃了豹子胆敢对他这么凶残?
燕滕华长长地输了口气,如今柳於阵还会钻到他的床上,不知何时就会回到御灵希的怀抱,对他生气只是自讨无趣罢了,他轻声道,“日光高照的好天气,这么早就要睡了?”
柳於阵乖巧地点点头,“天气好就应该睡觉。白天太阳很烈,我的眼睛还洠枚嗨坏恪N埂⒛憧刹灰盼宜酢N遗艿侥阏饫飦砜墒浅鲇诙映ぃ欢裕鲇谇赝跸嘈拍悖龃硕选!
仅此而已?
燕滕华拉长了脸,这么说他再见到柳於阵,还算是托秦容的福了?
他十分不悦,丢下柳於阵,闷声不响地离开了房间。
柳於阵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燕滕华已然不在身边。
他翻了个身,裹上被子准备入睡,突然又转过头來望向宽敞明亮的寝宫,仍然洠в醒嚯纳碛埃睦锒偈笨盏吹吹摹
将被子拉过头顶蒙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