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
“团长!!!”几人齐声大合奏。
不,不对,那不是团长,也不对,应该说那不是现在的团长,看上去,就像是几年之后更加成熟的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鲁西鲁!
“诶,长得真的很像呀!”一只手将侠客的头发向后撸去,又捏着他的下巴来回转动。
“够了啊,快住手!”有人喊出了他的心声,是那个叫‘秋’的家伙。大概是因为不愿意看到和自己一样的脸被人玩弄吧。
侠客已经不想回忆他到了这个基地后所遭受的一切了。没有拷打、没有逼供,但是那各种坑爹的被围观是怎么回事?像刚才那样动手动脚的也不在少数,他从最开始的一被触摸就反射性的绷紧身体试图反击,到现在的破罐子破摔,对所有的身体接触都视若无睹。
那个长得像玛奇,名字叫‘小月’的丫头(对,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团伙中大部分人的名字了),不知道是报复还是好玩,每隔一段时间就往他身上裹一层念网,现在,他除了头,其他部分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传说中的团长还没出现,对他的处置自然也搁置下来。现在,正像那个‘飞’所期待的一样,他的存在显然给其他人带来了娱乐。
不过,自从这帮家伙毫无顾忌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对自己的生还不抱任何希望。因为有些秘密只有死人才能守住,换了是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玛奇、飞坦、派克诺坦、窝金、信长、芬克斯、富兰克林还有他自己的脸,都能在这群人中找到,不出意外的话,那个还没露面的团长,应该和库洛洛长得一样吧!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但侠客还是认定,他们应该也是幻影旅团,不知从何而来,但绝非单纯的相似。很有趣,显然知道另一个自己的存在,却又对他们不抱任何感情的第二个旅团。
这么说,难道自己本该是旅团的一员?还有那几个没见过的陌生面孔,也都是旅团未来的成员吗?很有可能,至少自己应该会是,之前库洛洛邀请他的时候,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当时他就答应了,拒绝也不过是再拖延几年罢了。
有点遗憾呢,以后的幻影旅团大概不会再有自己的位置了!
“小子,你在想什么?”有人在他身旁坐下,打断了他的神游。
侠客认出来人正是长得跟芬克斯一样,名字叫‘芬’的家伙,他撇了撇嘴:“没算错的话,你应该只大我九岁吧,那么想让我叫你大叔吗?”
不,我大你19岁,你的确应该叫我大叔。
有话憋在心里却不能说的家伙在心里默默腹诽。
被扔在基地外曝晒了一个下午的侠客,觉得自己至少有了五分熟,他舔了舔干裂的唇,不经意的问起:“我在旅团的编号是几?”
“6号,你问这干嘛,”随口回答的芬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大概说漏了嘴,“呃,难道你现在还没加入吗?”
他心虚地左右观望,见没人注意马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吹着口哨走开。
果然,笑容在侠客脸上慢慢扩散,还是不想死呢,游戏只有活着才能继续玩。他尝试着活动已经僵硬了的手指,虚弱期还有三天,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弃。
傍晚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团长,不出意料对方的确长得与库洛洛一模一样。但他也有没猜中的地方,比如,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不是念能力者。
怎么可能!
侠客的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在这强者为尊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服从弱者,即使那是另一个库洛洛也不例外,他的团员据自己观察可都是些厉害角色。唔,也难说,他们是外来者,或许和流星街的规矩有所不同。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
罗以诺正在回忆上午的那场战斗。
没错,上午闯入十三区蜘蛛巢穴的那个酷似库洛洛的家伙正是他的念技。
灵魂之镜像:该能力为一面可将念能力者的灵魂实体化的镜子,实体化的灵魂呈现出最真实的状态,并拥有本人的记忆、智慧与能力,不会饥饿或受伤,一切负面状况均由失念的肉体承受,直至技能取消。此镜像还拥有一次性附身能力,附身后可支配其身体,附身时间长短视对方的精神力强弱而变化。
而那缚住了五只蜘蛛的锁链,也是团里那帮无聊的家伙根据漫画中酷拉皮卡的能力改动后编进书里的,现在同样成了他的念技。
五形五指链:可在左手具现出指链,数量为15根不等,能力分为治愈、强击、束缚、寻踪、戒律五种,每次只能使用一种,其中束缚这个能力只能对幻影旅团成员使用,一旦被锁链捕获即强制进入‘绝’的状态。
那帮小蜘蛛果然像小月所说的一样不好对付,饶是他早有准备,也没能直接达到目的。甚至当时如果不是他沉得住气,还不知该如何收场呢!话说,那指链也太不讲究了,为什么就不能再多两根啊,相比之下,自家团员麦妮支援的心灵锁链就给力多了。
随后,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他感到了窥探的视线,不,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观察了,是小月他们带回来的那个叫侠客的小子吧。听说脑子不错,可性子却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可不行呢!
正为上午的事略感郁闷的罗以诺唇角微勾,迅速进入COS状态,慢慢地将目光转向视线传来的方向。
四目相对的一瞬。
侠客的眼中只余下无边的黑暗,纯粹、幽深,如同无星的夜晚,映不出一丝光线。
被那冰冷且虚无的目光注视着,仿佛连呼吸都会带来疼痛,刺骨的冰寒将心脏也冰封起来,在那映不出任何事物的双眼中潜伏着噬人的猛兽。
侠客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别想,什么也别想,他努力放空自己的头脑,顺便祈祷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动作没有激怒他。
这个眼神他曾经见过,那种没有任何事物能在他心中停留的孤独,没有留恋,毫不在乎。
那一次,是在库洛洛眼中出现过。
半年前,旅团屠戮了一个名叫卡莫亚的家伙所居住的一整条街道。
众多亡魂中不止有卡莫亚的下属、他所宴请的客人、负责宴会安全的警卫,还有与他熟悉或不熟悉的邻居、无关却只是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不恰当的地点的路人,甚至还有一拨来找茬的家伙,全部,被那群蜘蛛杀戮一空,血流成河。
那是他和库洛洛的第一次合作,收集信息、谋划布局、事后收尾,他都有份参与,所以,他很清楚事情的起因——那个声名狼藉的恋童癖,是当初给库洛洛开念的家伙。
他还记得,当他笑吟吟的问库洛洛报仇的感觉如何,立刻收到旅团其他成员的眼刀与怒火,如果不是库洛洛阻拦,恐怕他们当场就会把自己这个冒犯了首领尊严的家伙撕成碎片。
倒是库洛洛本人的反应很奇特,他像是第一次考虑这种问题,以近似剖析的方式审视起自身:“体会不到书上所说的那种大仇得报的放松与解脱,也没有出了一口恶气的痛快……我想,大概是不在意吧。”
没有说谎,在流星街混迹了多年的侠客自然可以看出眼前的人没有、也不屑说谎。可就是这个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家伙,带着一脸漠然,屠戳了整条街道,连一根草也没有放过,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这个和库洛洛有着相同眼神的家伙,又会怎么处置他?可恶,根本不明白这种家伙的脑回沟啊!他只知道自己——不想死。
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脸上又重新堆砌起笑容,灿烂而没有丝毫热度。
“太假。”呃,什么意思,侠客有些呆住。
那个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滑落下来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双眼: “笑的太假,带着满身的敌意与戒备笑成这样,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吗?”
“还是说,你控制不住了?”那人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那种……本能的恐惧?”
砰、砰……砰、砰……砰、砰……
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在寂静的夜传出很远,面具般的笑容在不知不觉中凝滞。
烛火微摇,光与影相互交错纠缠,让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动荡不安起来。
“不过,你害怕的是谁呢?”轻响起的是恶魔的耳语,“是初次见面的我,还是——另一个你已经见识过的家伙?”
“说不定这次见面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侠客的笑容消失,寒意直透后背。
可怕的家伙!
他闭上眼再睁开,已然放弃了自己之前所有的计划,没办法,那种东西只对正常的人类起作用。
他长叹一声,走出最后一步棋:“明白了,不管做什么我都会配合你的。”
展现自我价值,这大概是自己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一声轻笑,心情仿佛很好的团长伸出手拍了拍半倚在角落里侠客的头:“放心,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下一刻,侠客真的感觉到了来自整个宇宙的恶意:“难道库洛洛没告诉你吗?从今天起我们就是盟友了。”
这种事情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经过一场神奇而友好的会面,侠客的身份从俘虏一跃而成为贵客,团长指名由飞做陪。
噗,听到这个消息,那个矮子的脸色精彩极了。哈,活该!
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要和这群烦人的家伙挤在一个车厢里睡觉啊!他不是——贵——客——吗?!
侠客哀怨的目光直直往那群早就睡死过去的家伙身上戳去,为什么,为什么啊!无论怎样催眠自己也无法入睡,熬夜的黑眼圈正在向库洛洛看齐,可这帮家伙却完全不受影响,睡得香甜无比,这不科学(╯‵□′)╯︵┻┻!!!
“要我帮你把眼睛挖出来吗?”满腔的怒火和刻意压低的嗓音,这是名义上的保镖,实际上的看守——飞。
“……我睡不着。”这是同样感到万分委曲的侠客。
这也不能怪他,说起来能睡着的那些家伙才是不正常。在流星街这个地方,即使是同伴,睡觉的时候也会刻意拉开距离,宛如大型猛兽会划分地盘一样,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习惯,也是外界对流星街人生性残暴、疯狂无情这一印象的由来。
清醒的时候还能勉强控制,可一旦睡着或受伤,他们就会变回野兽。过分的警戒与本能,会让他们把所有靠近的陌生气息撕得粉碎,先下手为强在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流星街外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善意的招呼、无意的碰触与突然的靠近,对他们而言都是攻击的前奏,一个控制不住,便是杀戮。
同伴也因此而宝贵——这意味着在利益一致的情况下,力量智慧成倍增加,生存率提高,活动难度减小,最重要的是,同伴会一直陪伴自己直到一方死去。
所以对同伴他们会付出一定的信任,也会有包容和耐心。
但这些混蛋不是啊,侠客深深地憔悴了。在狭窄的车厢里被无数陌生的气息包围,他能忍住不攻击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么恐怖吗?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再次大修,感谢 网友:宵暗のS给我提出的建议,在这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罗以诺的心理活动都补了进去。如果有其他读者也发现了文中的不合理之处,请尽快告诉我,我会补救。
、第七章盟约与赌约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修文有点累了,都分不清那篇修过哪篇没修过,索性全部重发一遍,这章改动不多或没怎么改过,可以跳过。
重新找到落脚点的蜘蛛们聚在了一起,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两个看书的“团长”之间来回移动。直到最后他们也没弄明白,这个“盟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心想问,可一见那张除了额头少了刺青,其他都一模一样成年版“团长”的面孔,所有的疑问都胎死腹中。不行,完全问不出口,只要对上那双如同深潭的黑眸,脑海里浮现的就全是幼年时各种被陷害、被欺负的黑历史啊!压力太大了有木有?
不过即使不能直接问,也不妨碍他们自己推测啊!再也控制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大家表面上开始各做各的事情,一眼也没多看那两个人,实际上却仗着库洛洛失念看不见,私下聊得火热。
“首先可以确认这位‘盟友’没有敌意,是吧?玛奇。”成熟稳重的富兰克林将硕大的身体隐藏在半截残墙之后,借以遮挡手上念字放出的淡淡光芒。
“是的。”
“没敌意我们回来看到的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团长的失念?最关键的,他手上的那本真的不是团长的念能力吗?”芬克斯连珠炮般的发问。
听到芬克斯的质问,大家的目光不由又往那个方向飘了过去,那人手上翻动着的正是那本被大家疑为自家团长的念能力“盗贼的极意”的念书。
“不是,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好像更有趣,当然,这么严肃的时候,这种话玛奇自然不会说。
“如果不是能力被夺,那团长的失念又是怎么回事?”
“喂,还记得团长说的‘十年之盟’吗?”突然有了点思路的信长发言。
“谁记得那种事?”一向不擅长这种偷偷摸摸沟通方式的窝金极为不耐,按他的性格,只要确认了敌人就会直接打上去,这次要不是打不到……
打不到?!
窝金额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
对面的飞坦见状眯起了眼,冰冷的金眸里闪动的俱是暴虐:“终于想到了吗?所谓的‘十年’、‘盟友’,再结合团长的失念以及我们的攻击无效,一切都说明,那绝不是什么口头上的盟约,而是强制性有代价的制约!”
这个结论一出来,众人皆是一惊,窝金更是差点跳起来。
被手疾眼快的芬克斯和早料到自家搭档反应的信长联手拉住的窝金双目圆睁,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才冷静下来:“放开我。”
确认这家伙不会再发疯,二个人才把他放开。窝金泄愤似的吐了口浓痰重新坐下,他虽然是强化系,可并不是真傻,自然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瞒不过别人,索性背过身子,把满是愤恨的脸朝向自已的同伴。
“冷静点,窝金,如果飞坦的推测正确,那家伙应该也同样付出了代价。”几个人中年纪最大,对‘念’的了解相对较多的富兰克林做出推测,“总的来说契约应该分为‘平等’和‘不平等’两种,看团长的样子说不定后者居多……”
“喂,喂,你不是说对方也会付出代价吗?怎么听起来吃亏的全是团长?”听到富兰克林的分析,不止窝金,连飞坦的眼神都斜了过来。
再一次被质疑的富兰克林眼中终于也燃起了怒火:“我是说过,可我没说一定是通过契约。”
“那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