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事情让他得了教训,他从御医那里拿来些润滑的药膏,即不会弄伤他,又能折腾他折腾得痛快淋漓,而这个男人不论前一夜折腾到多晚,第二天都能精神奕奕地早朝,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更是一番神清气爽的姿态。
在这样屈辱的日子熬了月余,这些日期他消瘦了许多,不论拓拔聿对他有万般宠爱,他都始终不假颜色,不肯对他说一句话。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消除男人热情,更没有看到男人对他身体的渴求减少一丝一毫。
虽然神色淡寡,慕容烨的心里却已经是痛苦到了极限,男人对他的宠爱在他的眼中全然是他的屈辱,想他曾经名冠南都的雅士,如今被这个蛮人压在身下如同女人一样承欢,更不要说这蛮人还是灭了他的国亡了他的家让他恨到咬牙切齿的仇人。屈辱,不甘,以及白玉蒙尘的恨让他万念俱灰。
夜夜派了众多侍卫太监看守他,在这深宫之中,他插翅也难飞出,他身为男人,在这个蛮人面前却全然无力,只能任人宰割,悔恨和绝望让他的心中竟生出自裁的想法。
在皇宫深处的东面有一个地方是冷宫,那里面有一口井,他幼时听闻宫里失宠的妃子曾经有人投井而亡,一日,他借口掉了东西,溜进了那冷宫之中,那口井并不难找,就在冷宫萧瑟的院子里的一棵枝叶苍翠的银杏树下。
慕容烨双手扶着井边的石头,触手一片冰冷,石头上有许多尘土,他俯身望着那幽深的古井,眼中只剩下一片空洞。
曾记得少年得志,御阶簪花,也曾吟咏诗文,名冠南都,他的脑中流转过许多事,有父母殷切的希望,师尊的赞赏,也有太子拳拳之交引以为友的荣光,这一切的繁华最终都化为了泡影,他现在只是一个国破家亡的亡国奴,在番邦的牢笼中苟延残喘,这样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最终他的脑中残留的只剩下痛苦和悔恨,那蛮人蓝色的眼眸如同噩梦一般逼迫着他,玷污了他的洁白玉质,让他无法忍受。
慕容烨闭上了眼睛,正要一跃而下之时,却有一双手拉住了他。
他转过头来,却看到了一个绝然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的人。
“太子殿下!”
眼前的太子赵颐穿着宫中小太监的深蓝缎面的衣服。半旧的衣料上还沾着一些污痕。如果不是曾经那样熟悉,他都不敢认眼前这人竟然是天下间他觉得最为雍容华贵的太子殿下。
赵颐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慕容烨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时候是万万不能让太子殿下暴露身份。
“你不能死,烨儿。”
赵颐拉着他的手在大树下坐下对他说:“我需要你助我完成匡复南邵的复国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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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终成烟 。。。
“你不能死,烨儿。”赵颐拉着他的手对他说:“我尚需卿助我完成匡复南邵的复国大业。”
慕容烨顿住了,他那秋水明眸圆睁着看着赵颐。
“如今除了你,又有哪个能时时刻刻监视着拓拔聿那贼子的一举一动?”
原来太子殿下什么都知道了,不知为何慕容烨觉得这一刻心里万分难受羞愤欲死,他这样的尴尬处境最不想让一个人知道,那就是跟他相交十年的太子。
赵颐看到慕容烨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的眼眸也阴沉了下来:“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太屈辱,有朝一日等我们成就复国大业我一定好好地补偿你。即使不成……来生也定当相报。”
“殿下,您千万别这样说。”慕容烨回握住赵颐的手:“如果能让我南邵百姓摆脱北方蛮夷铁骑的践踏,我受这一点屈辱怕什么!”
……
慕容烨走回素玉宫的时候满怀心事,仿佛他每走的一步都无比沉重,他答应为太子留在宫中监视拓拔聿的一举一动。背负一世骂名,承受屈辱,一直熬到他们复国有望的那一天。白天还好过去,可是每一夜无疑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这样的折磨究竟要承受几日几月还是几年?
回到素玉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大殿里燃起了灯烛,他望着那被晚风吹得摇曳烛火不禁发起呆来。
拓拔聿刚刚下了朝就快步行到素玉宫去见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虽然那秀丽清冶的美少年对他始终不假辞色,可是拓拔聿总是觉得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真心。当他走进素玉宫的时候,果然看到那人儿安静地站在那里,大殿里晕黄的烛光将他的眼眸映照得如同一泫秋水一般,白皙的肌肤被烛火映照成如同白玉一样半透明。白衣如雪的美少年就那样静静地立在描金朱红的宫殿里,如同给这沉闷古老的大殿描上了一笔鲜艳的颜色。
那人不单身姿挺拔容色秀美,单单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都觉得那出尘飘逸的气质是天上的仙人才有,这样的优雅哪里是世间的凡人可及?
即使已经拥有了他,已经与他数月朝夕相处,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拓拔聿仍然觉得惊艳。即使是到如今他仍然难以相信自己已经将这天上的仙人捉住了锁在自己的宫墙之中。他的眼眸那样美如秋水,他的皮肤那样白皙如玉,那样的完美无瑕却更让他催生出摁在怀中反复占有的渴望。
拓拔聿走到他的身侧,环住那柔韧纤修的腰,他的腰线很漂亮被紧箍在白玉带中,将他环在怀抱里,生怕他化成鸟儿飞走一样,早朝时他还晃神怕回到宫中那抹丽影就消失不见。
“放开!”慕容烨的耳垂显现出艳丽的绯红:“我还尚未沐浴。”
虽然仍是推拒,那神态在他眼中却出奇地动人。
他竟然肯跟自己说话了!拓拔聿心里止不住兴奋如擂鼓,莫非真的数月的相处他真心的宠爱终于打动了这冰冷淡雅的美少年?
“我这就叫宫女备水。”拓拔聿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去素玉宫后面的浴室中,宫女很快烧好了热水,拓拔聿一件件解下那素锦的长衣,抱着那神情羞涩的雪白的人儿一起躺在白玉池中氤氲的热水中。手指摩挲着凝脂一般的肌肤,拓拔聿这时候心里已经激荡起来,在热水的润泽下,他抱着慕容烨在浴池做了几次,少年只是低声地求饶着让他轻些,却也没有怎么推拒,看着羞涩如花的粉嫩脸蛋,听到耳边低声地轻泣,那日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爽畅快。
……
从那日两人的关系亲密了许多,在拓拔聿的眼中开始有些如胶似漆的滋味。对慕容烨更是捧在手心上。虽然神情仍然是那样淡淡的,可是这时候问他话语,他都会答他,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问他一些话,他会问他如果处置的那些南邵的降军,会问他如何制定法令治理南邵的遗民,拓拔聿一直知道慕容烨不只是空有漂亮的外表,不然怎能一篇《三朝赋》就引得南都纸贵,名闻天下?而且在两年前他就已经见识到他的满腹才学。而这几日的交谈中他发现慕容烨在跟他谈起治民故国之时兴致会高涨起来,见解独到精辟,每每出言均是如珠似玉。甚至思绪缜密,在许多细微之出见真章,给他良多启发。他看着自己仰慕的美少年在面前侃侃而谈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不知多受用,这样神采飞扬的人才是他所心心念念的人该有的样子。
有时候拓拔聿会跟他聊聊国家治理和朝政方面的事,刚刚占领南邵的广阔土地,对众多南邵遗民的治理,南北两国之人如何融洽相处都有许多值得深思的地方。拓拔聿一直觉得南邵有许多有才之士,如果这些有才之士都能为他所用,也是一件顶好的事,而慕容烨又最是他所欣赏仰慕,不止在床第间,在这些思想上的沟通都让他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正在日渐融洽得紧密。慕容烨才思过人,在拓拔聿拟定新法时提出了很多真知灼见,新法一出,朝廷上下称好,就连之前降了北耀的南邵官员也觉得这新法竟也有考虑到了南邵遗民之处。可是至始至终却没有人知道有一个人在深宫之中为了新法秉烛夜书。
自北耀以重兵压境之势攻下了南邵,颇有几个在战场上立过大功的北耀武将居功自傲,以为自己是国之功臣,便在都城之中肆意横行,新法已经颁布,明文禁止北耀的贵族抢掠,大将军宇文铭仍然抢了南邵平民生得秀丽的闺女做小老婆。这女孩的父亲日日在都府的衙门前跪地击鼓喊冤,都府自是不敢管这事,又因这事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只好呈了密报给皇上,密报中不但提了此强占民女之事,还列举了宇文将军抢掠财产归为己有且款项巨大。拓拔聿得知此事不禁皱眉,若不办了宇文铭,下面的人个个效仿,新法如何推行,若是办了他,又会让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心寒。那日回到宫中,他正忧虑此事,慕容烨从旁关心以问,拓拔聿觉得这事也不是什么国之机密,市井俱闻,便以实相告。慕容烨听闻之后只是一笑,俯身在他耳侧吐露一计,拓拔聿听闻之后拍掌撑妙,第二日依计而行,不但惩处了居功自傲的宇文将军,众将士更是悉数称服。自此之后拓拔聿更对慕容烨听信有加。
到九月间,是拓拔聿二十六的生辰,有官员进书言说国主当是立后之时,在他们北国男子十六七都开始娶妻生子,更不要说拓拔聿如此年岁尚未婚配。他自己不急,朝廷中的官员倒是一个个比他急,什么国之后继等等之流的话每日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其实他心中有自己的人选,不过这个人却是个男子,不然在他得到那人的时候早早都立后了,在他心中这世间能配上他拓拔聿的只有慕容烨一人!
在他的眼中那人如此之美,不论是精致秀丽的脸庞,还是纤侬合度的美妙身形,甚至是向他望去的一个明媚的眼神都让他觉得喜欢到了心坎里,这才是他想要的人,如此完美无暇优雅出尘,爱过了他他还能爱谁?如果塌会有一个皇后,那个人只能是他,他法接受一个他不爱的女人顶着他妻子的名号整天在他的面前装腔作势。他是一个马上打下天下的铁血皇帝,他不需要锦上添花地为自己找一个出身豪门的妻子,也不需要和哪个权臣之女联姻来巩固自己的权势,他已经只手掌控全局,强势到要做什么朝廷上下无人敢与之相左。这么多年的辛苦营建,是时候做件称心的事情。当他想到那人为他穿上红色婚服的样子会是何等得艳丽动人都让他觉得热血澎湃起来。
回到素玉宫的时候,拓拔聿看着靠在沉香木雕的软塌上浅睡的慕容烨,烛光将他的白皙的皮肤映照出新瓷一样的光泽,在跳动的烛火中更是显现出清湄无邪的蔷薇色,白色锦缎的长衣从软塌上垂下来,长衣的领口露一截雪白的肌肤引人遐思。
在他的身旁坐下,将那人纤细的身体环入怀中,拓拔聿在他的额头印上轻轻一吻。
慕容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转过脸去不看拓拔聿,因为羞怯,脸蛋显现出芙蓉颜色,连耳垂都变成了眼里的绯色。
“不要在这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恳求。
拓拔聿握住他的手腕。
他以为他是想做那件事情吗?在他的眼中每次来到他的身边就是只图与他欢爱吗?他竟然把他当那样的人了吗?不过他有的是时间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朕想立你为后。” 拓拔聿俯身吻了那艳绯色的耳垂,在他的耳边说。
“你说什么?”慕容烨惊讶地看着他。
这个蛮子疯了吗?他自己惊世骇俗,竟然要将自己扯了去。虽然数月来一直住在深宫,可是这蛮子将他藏在素玉宫中无人知,如果被他这样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他被毁掉的不只是清白,更是一世的名节。到时候天下人会怎样看他慕容烨?定然会他说卖国求荣,以色事人,寡廉鲜耻!那样不管多少年过去,哪怕是死了之后也背负一世污名。
“你不愿意吗?” 拓拔聿看到他如此的样子眼神黯了下来。
“可是我是一个男人。”慕容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那又怎么样?朕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左右。” 拓拔聿看着他那别扭的样子,看来他是小瞧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傲气。
“朕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去想想。”
他是会给他时间,不过不论他如何态度,对他立后的计划都不会有影响。不论他怎样想,最后的结论都是一样的,他会成为他的皇后。
……
那夜最后他还是被那男人洗拨干净压在身下做了几次。仿佛是要吃饭一样,那男人每夜都少不了和他做那件事情,虽然有太医的秘药让他那个地方不会再受伤流血,可是每天夜里被那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他都痛苦地要昏过去。不论他怎么哀求,那男人都不肯停下来,他的痛呼只会让那男人更加兴奋地一次又一次地要了他,在那时刻他不只是觉得痛苦,更是难堪的屈辱。
如此被当做女人一样使用,被天下人知道,南都昔日孤高的美玉公子竟然沦落至此,他还不如一头撞死好了,可是这疯子竟然就要将他最不愿人知的秘密公诸天下,他觉得天都要塌了一样。
那夜终于熬到男人做到舒爽得睡去。他轻身下床,穿上黑衣溜了出去。
他不确定他要找的人这时候会在冷宫的树洞下的地宫之中等他,这是他们每次会面的地方。那口井旁边的树洞里有一个秘密的地道能通到宫外去,这是南邵皇宫的秘密。北耀的士兵攻下南都皇城后,南邵太子赵颐就靠这个地道逃了出去。那日他在井边想要投井自裁的时候正碰到溜进皇宫的赵颐,赵颐拦住了他,自此他们约定每次逢初一十五就在那树洞下的地宫里相见。慕容烨会将他在拓拔聿身边所看到的听到的都讲给赵颐听,这些时日拓拔聿对他已经信任有加,他告诉赵颐的秘闻都对赵颐复国的计划起了不少用处。
可是这时候才是八月十三,离月圆还有两日。
慕容烨走到银杏树下小心地左右望了一圈才进了树洞旋动机关下到了地宫的密道之中。
幽深的地宫里点着长明灯,幽暗寂静,他一步步走下去,拐了一个弯走到旁边的耳室之中,却意外地看到已经坐在灯下等着他的赵颐。
“殿下!”不知道怎么这时候看到赵颐喊了一声殿下他竟然泪流满面。
他的嘴唇微颤着,却说不出更多的话。
看着他这副模样,赵颐伸出手将他拉到怀中抱着他轻拍他的脊背。
“让你受委屈了。”赵颐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