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嘴角微勾,安慰的摸了摸妻子的头发。
“我这就去拿!”同样被这个可怕的发现惊得魂魄出窍布莱克长女像是灵魂归了位,迫不及待地起身说,“我那儿还有一大瓶呢!”
“快!”西格纳斯随手将克利切破布一样甩在地上,拿出一块手帕擦拭手指。
在焦急的等待中,贝拉特里克斯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她手里拿着一个长颈瓶。
“三滴就够了,别把它弄成了疯子——它还没老得割了脑袋当装饰呢。”西格纳斯眼神晦暗,卢修斯心中了然,如果证实了克利切确实有什么猫腻,这小精灵只怕会生不如死了。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灰蓝的眼底划过一抹深思——他也很好奇这个挂坠盒为什么会落到布莱克家的小精灵手里。
“说,你手里的挂坠盒是怎么来的?”
刚将吐真剂滴进去,西格纳斯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家族到了危机关头的布莱克家族可没时间在计较自己的仪态,一心一意都在想着该怎么让布莱克家逃过这劫。
“小主人,是雷古勒斯小主人给克利切的。”被贝拉特里克斯折磨的气若游丝的家养小精灵躺在地毯上哼唧哼唧的说。声音还算清晰。
沃尔布加紧张的攥住沙发的扶手椅,整个上半身都倾了出来——
“雷古勒斯怎么会得到这个挂坠盒的?你给我把来龙去脉讲清楚!”西格纳斯胸膛剧烈起伏了下,勉强掐住虎口问。他必须依靠这股痛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
克利切一五一十的将它被雷古勒斯送给Voldemort,然后Voldemort带它去了山洞,它听从雷古勒斯的命令回到布莱克家后来又陪着雷古勒斯回到山洞,将它替换出来自己却被阴尸拉入湖底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哦,我可怜的雷尔!我的傻雷尔啊!”沃尔布加发出一声悲鸣,她的心被巨大的悲痛淹没了。
西格纳斯在听完后几乎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椅里,德鲁埃拉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丈夫,眼眶同样红了。
“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蠢弟弟!”贝拉特里克斯如果不是被罗道夫斯拉住,现在绝对活撕了克利切解恨,“Lord吩咐他做的事情他居然敢阳奉阴违!甚至——甚至!”
“那个山洞在哪里?”西格纳斯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就带我过去!”
“西格!”
“爸爸!”
“父亲!”
布莱克家主的妻子和他的两个女儿齐齐叫出了声!
“必须马上把这个真的送回去!”西格纳斯紧紧捏握着挂坠盒,指骨都隐隐发白,“我们必须快一点——如果让Lord发现、发现那儿的挂坠盒是个假的……”激灵灵打了个寒噤的布莱克家主脸色灰败的说,“现在的Lord和以前可不一样了!”
“西格!阴尸!那儿有阴尸!还有Lord布下的各种危险禁制——哦,不,你不能去!你绝对不能去!”德鲁埃拉绝不愿意自己的丈夫就这样去送死!她用力抱住西格纳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西格纳斯叹息一声,这个在外人面前一直冷静克制从不彰显柔情的男人拥抱了他的妻子,“亲爱的埃拉,我必须去把我们可怜的小侄子带回来,哪怕他蠢得无可救药。”
听到这话的沃尔布加呜咽一声,泪如泉涌。贝拉特里克斯的眼角也濡湿了。纳西莎却是揪住自己丈夫的袖子,泪眼婆娑的向他求助,“卢克!快想办法呀!我不要爸爸去那个危险的地方!你快想办法呀!”全心全意相信着自己丈夫的金发女巫语气里充满着渴求和信任,卢修斯拍了拍她的脊背,沉稳的开口,“父亲,事情还没悲观到这个地步。”他的声音里带着极其强大的说服力,让六神无主的布莱克家人不由满眼期待的看向他。
“Lord近年来确实威严日甚,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卢修斯微微一笑,“与其让父亲您去冒险,不如将一切招了。”
“招、招了?”西格纳斯罕见的有些磕巴,“卢修斯,你知道招了可能出现的后果吗?”他青白着脸说,“我们这些老的活够了,你和西茜可还年轻!”
“父亲,我不会拿大家的生命冒险的,”卢修斯的声音颇为柔和,“您想把挂坠盒重新放回原处的想法确实很好,但是不可行。”他在布莱克家主不解的视线中,提醒道,“就算您成功将挂坠盒放回山洞,只怕也没办法保证不触犯禁制吧?”
西格纳斯神色略怔,随即面色如土。他已经猜到了卢修斯接下来要说的话。
“以Lord的威能,想要查出是谁动了禁制,真的一点不难,到时候就不是雷古勒斯擅作主张,而是整个布莱克都背主了,”卢修斯的话让贝拉特里克斯脸色极为难看,她刚要出声反驳就因为其父的一个瞪视而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铂金贵族瞟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继续往下说,“所以,向Lord坦白是最好的结果——”
“卢修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Lord为什么把这个挂坠盒藏入山洞,还用层层秘法保护,”西格纳斯沉着脸说,“如果踩中了什么不该我们知道的底线——”布莱克的结果只会更惨!
“所以,这件事只能我来做。”卢修斯神情从容的接口,在布莱克家所有人震惊的视线中平静的道,“父亲,当初马尔福家族危机一旦的时候,是您帮助了我,现在,轮到我回报布莱克家族的时候了。”他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妻子,嘴角微微上翘,“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我还在烦恼着该怎么给宝贝儿起个好名字呢。”
“Lord,他……”西格纳斯有些动容又有些担忧。
“现在你们可以将这件事情忘记了,雷尔接到了Lord的任务,心里好奇,才会偷偷带着家养小精灵又回到了山洞,却不想意外被阴尸拖进了湖里,克利切不敢告诉你们,偷偷找到了和它的小主人关系最好的纳西莎……”
“卢修斯,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去冒险,”西格纳斯声音嘶哑的说,“阿布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失去她的丈夫。”
纳西莎捂住自己的嘴,蓝色的大眼睛里全是挣扎。
“父亲,我也不愿意我的妻子失去她的所有亲人。”卢修斯沉稳的开口,“您心里明白,我去绝对比您要好得多——就算我真的触犯到了什么禁忌,相信Lord也不会真的要了我的性命,最多也就是几个钻心剜骨罢了。”
“卢修斯……”
“就这样决定吧,”卢修斯来到沃尔布加面前拥抱了这个憔悴苍白的老妇人,“沃尔布加姑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帮您把雷尔带回来的,一定。”
“哦,卢修斯……卢修斯……”沃尔布加抱住铂金贵族泣不成声。
贝拉特里克斯冷脸看着这一幕,就算再不待见卢修斯,她也不得不承认纳西莎嫁的确实比自己好——至少,她的丈夫比自己的要有担当多了!冷眼瞥了□边一直除了焦急什么都不会的丈夫,贝拉特里克斯头一次对西格纳斯产生了怨尤!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十五点一十的电影,嗷嗷,难得有人请客!一定要去看!
所以这章提前更新!
神包子的名字已经有谱了~
乃们比我想象的给力太多!抱住啃啃!
回来后如无意外应该还有一更!
、73chapter
卢修斯知道把这个烫手山芋揽到自己身上有点冒险;但要是能探出这些东西的底细,他觉得很值。
想到自己藏在家族密室里的日记本和贝拉保管的金杯以及——眼神晦暗的铂金贵族把玩着手里的斯莱特林挂坠盒,这已经是他所知的第三个了!如果他的怀疑没错——这些东西绝对和Voldemort近年来的大失常态有关。
心中沉吟的马尔福家主琢磨着是将真的送过去还是偷梁换柱的用他复制出来的那个假货——
这个不靠谱的念头并未在卢修斯脑子里存在太长时间——他很快就掐灭了它——这三样东西都是Voldemort亲手改制,是真是假又怎会分不清?
而且就算真的要造假——卢修斯也没那个能力将挂坠盒上让人压抑的黑魔法波动正确的模拟出来。
因此;他能送得只能是这个真的;不过……将挂坠盒拉到眼前摇晃了两下;卢修斯眯了眯眼睛;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该怎么把自己摘出来。
老岳父有句话说的对——现在的Dark Lord可和以前不一样了。
心里有了计较的铂金贵族在妻子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离开了家——他没忘记叮嘱金发女巫不要将挂坠盒的事情告诉儿子——想到儿子就心生暖意的卢修斯弯了弯眼睛;生下这个孩子大概是他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吧。
Voldemort庄园比起前几年阴森了许多;再没有当年大家趋之若鹜·争先恐后也要得到一张邀请函的盛况。
这座在英国巫师界有着极为特殊意义的庄园,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巫师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就算是食死徒听从召唤走进这座庄园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慌——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
往日偶有出现的·端着咖啡或者各种饮料·在草坪上慢悠悠放松闲聊的人已经踪迹全无,换上的是一个个用锁链绑缚着双手被戴着银面具的食死徒拖着趔趄往前走的踉跄背影——卢修斯看着草坪上被拖出的血道子,将脸转开了。
这不是他应该去管的事情。
马尔福不惧怕杀戮,但也厌烦没有意义的杀戮。
走入城堡,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警戒让卢修斯习以为常的抬了抬眼皮,停下脚步。
其中两个守卫拿着一个奇怪的魔法仪器在卢修斯身上绕了一圈,一阵紫色的光芒闪过——确认了面前的铂金家主不是复方汤剂伪装的冒牌货后,两人缩小了手里的仪器,恭敬的弯腰放行。
不知从何时起,每次都能将Dark Lord布下的任务出色完成的铂金家主已经成为了食死徒心中的一根标杆。虽然近几年来Voldemort对他的喜爱并不如传闻中的那样夸张,但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心里却清楚的很——面前这位面色苍白神情傲慢的冷淡贵族绝非他们这些小虾米能够招惹得起的。
几声有节奏的叩门后,办公室的门悄无声息开启。五官扭曲双眸猩红的魔王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铂金贵族,“卢修斯,我不记得今天有召见你。”
卢修斯嘴角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Lord,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我也不敢来打扰您。”
Voldemort‘哦’了一声,阖上手里的书籍,“这倒有趣,什么事让你连晚餐都忘记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你的晚餐时间。”
卢修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走进办公室,在距离办公桌数英尺远的地方微微欠身从自己的袍子里摸出一个极为精致的天鹅绒礼盒,Voldemort似笑非笑地看他,红色的眼睛里闪过淡淡的兴味。
“这是什么?”他扬手一招,天鹅绒礼盒就凭空浮起,悄然落入他摊开的手心里。魔王边弹开礼盒上的搭扣,边半开玩笑的道,“什么时候我们的马尔福家主也喜欢用贿赂这一招了?”
卢修斯神情紧张地单膝下跪,“My Lord,希望您在看完这里面的东西后,能够耐心听属下——”
轰隆!
卢修斯话未说完,人已经被突然飙升的庞大魔压狠狠压在了地面上,整个办公室里的东西也在瞬间碎的碎、裂的裂……一副末日来临的景象。
办公室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承受不住这股陡然爆发的强大魔压,晃动了两下后,毫无预兆往地毯上砸下来!
——玻璃碎裂迸溅的声音像雨滴般噼啪响起,其中一块更是打着旋儿的更是从卢修斯脸颊边上擦过——血痕顿现。
五脏六腑瞬间被震伤的卢修斯呕出一口鲜血,大脑也在不住轰鸣,还未等他直起腰背,下巴已经被人粗暴捏起,五官狰狞可怖的魔王凑近了他,红与灰蓝对视,金镶宝石的挂坠盒在两人中间晃荡——“怎么来得?你怎么得到了它?!”
漂亮的礼盒已经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去了。
卢修斯嘴角还淌着血,但他的声音却极其平稳,“雷尔的好奇心太大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严重——他重新带着家养小精灵回到了您藏挂坠盒的山洞——”
“想要取得这个挂坠盒可没那么容易,”Voldemort皮笑肉不笑地牵动嘴角,“那个好奇心十足的小家伙只怕已经见了梅林吧?哦,对了,我记得沃尔布加已经信仰了我们伟大的魔法之神——怎么,梅林殿下没有庇佑他的子民吗?”
卢修斯咳了两声,“是的,尊敬的Lord,雷尔、雷古勒斯已经死了,他被您安排的阴尸拖进了湖里,是他的小精灵在他的吩咐下找到了我们——他不敢告诉他的伯父和母亲——他在拿到这个的时候就后悔了,他想要向您忏悔,可是已经来不及——”
“撒谎!”Voldemort高亢冰冷的声音在凌乱的办公室里炸响,“卢修斯!我的男孩,你知道的还是不清楚——想要拿到它……就必须将里面的一整盆幻觉毒药喝完——如果没有强大的决心和毅力,你觉得这个东西会落到他手上吗?”
卢修斯面色一白,心中顿生绝望。
——克利切并未将雷古勒斯怎样得到这个挂坠盒的情形描述清楚!
不过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曾经和Voldemort之间有过的各种相处画面在他脑海里纷繁呈现后,卢修斯又是几声咳嗽,在Voldemort审视冷厉的注视中,哑着嗓子道,“不管雷古勒斯到底是因为什么违背了您的命令,还请您看在布莱克家族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
“忠心耿耿就不会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Voldemort声寒入骨,“卢修斯,Dark Lord赏罚分明,我不会把这件事迁怒到你身上——”还未等卢修斯表示出由衷的感谢——血眸里杀意迸现的魔王突兀松开了钳制铂金贵族下颚的手,声音冷厉的几乎是从地狱发出,“把你脑子里关于这个东西的一切都给我忘个干干净净——我不想对自己老友的儿子使用遗忘咒!”
Voldemort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力道,被突然甩下的卢修斯恰恰好摔在了碎得到处都是玻璃的·斜歪着的·金质枝形吊灯上,一根尖锐的烛台不经意顺着卢修斯的肩胛骨处直穿而入——卢修斯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哼,眼前一黑竟是昏迷了过去!
没想到自己这随手一甩会引起这么大反应的Voldemort皱了下眉头,抬脚走向已经昏厥的铂金贵族。怎么说也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方失血过度死去他还做不出——
为了避免伤口拉得更开,Voldemort直接消影无踪了枝形吊灯上的烛台,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