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凤族男子也可有孕的传说,大多数人是有耳闻的,所以对此倒没多大反应,只是那圣皇亲自赐福的酒如果不喝,岂不是在藐视圣皇。
“安逸侯,虽然如此,但是这乃是圣皇赐福的酒,如果不喝岂不是在对圣皇不敬。”
司雨坤就知道这些人会刁难他的,暗自皱了皱眉头。
接着另一人道:“圣皇赐福之酒,乃是天神所赠与的,既然彦公子有了安逸侯的骨肉就更应该饮下这杯酒,也将这荣光赐予彦公子腹中孩儿。”
……
一时议论纷纷,仿佛他们拒绝这杯酒是多么的大不敬,多么的藐视他们的皇权一般。
“诸位大人,不过是杯酒水,何必争执如此呢。”彦墨见此情形,微一侧首,明媚一笑“圣皇的恩赐,彦墨记在心里,既然大家如此争执,那么彦某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彦墨托起那碗救,送到了唇边,司雨坤脸色一变,刚想要阻止,彦墨忽然一个趔趄向前栽了一下,司雨坤下意识赶紧伸出双臂扶住彦墨。
这么一晃,彦墨手中的酒被晃了出来,洒了一地。
“抱歉。”彦墨扶着额头,冲着众人一脸歉意的一笑:“刚刚有些头晕,所以不小心失手洒了酒,实在是对不起。”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知道彦墨是故意的,但是在他那绝艳的面容上看见如此小心翼翼,谦卑的神情,一时都不忍去责怪。
于是每一个人出声,大家都缄默不语。
司雨坤则趁势大度的说道:“无妨,我圣皇英明神武,气度非凡,岂会为这点小事计较。”一句话给西番圣皇戴了顶高帽子,也阻断了他的退路。
西番圣皇此时只能表现出他的大度来,一摆手,非常大方得道:“无妨,区区小事彦公子无须在意。”
此时立刻有侍从上来小心翼翼的将地面擦干净。
西番圣皇微笑道:“礼已成,彦公子与坤儿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西番皇室自私单薄,有彦公子加入实在是一大喜事,趁着今日大喜之日,孤王不妨再加一把火,让这喜上加喜。”
西番的大殿上,文武百官一个个竖起耳朵来,一个个无不露出好奇的神色。而彦墨却莫名的惴惴不安起来。
“孤王的义女,娜依林公主与魔教教主夜无常今日定下婚约,七日后在西番浩清大殿成婚。”
轰隆隆一声,彦墨感觉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他错愕的回过身去,看见夜无常拉着娜依林的手一步步缓步走上了大殿。
娜依林笑得灿烂幸福,小鸟依人的挂在夜无常的手臂上,夜无常也垂下头对折娜依林在浅浅微笑,眼神温柔。
不,怎么会是这样,彦墨看见夜无常出现的时候,神色陡然大变,但是他尽量让自己面上不表露出来。
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他和夜无常的计划,怎么会……
“冷静。”司雨坤面无表情的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夜无常和娜依林,一手攥住了彦墨冰冷的手,沉声提醒道。
彦墨呆呆的看着夜无常和娜依林在他身前擦肩而过,然后一起跪下身来,参拜西番圣皇,娜依林笑得幸福,无不兴奋的道:“多谢父皇赐婚。”
然后夜无常说了什么?彦墨耳朵嗡嗡乱响什么也听不到。
那日清儿丢失,他和夜无常都怀疑是西番圣皇所为,彦墨从李烨口中了解到离魂的可怕,怀疑夜无常被下了离魂,他匆匆去寻夜无常,问明此事,这一问才得知夜无常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中了离魂。
想到离魂的可怕,彦墨心里一阵害怕与颤抖。
于是才有了他向大靖皇帝辞行前往西番,而遇到司雨坤也不是偶然,那一天夜无常修书给司雨坤,才会有大街上他被强行带入侯府的那一幕。
而连月的帮助也不是偶然的,没有夜无常默许,连月绝对不会做出危害魔教利益的事,即使司雨坤是他曾经爱人的儿子。
彦墨故意与夜无常闹翻再无回旋的余地,故意将夜无常推向了西番圣皇这里,让西番圣皇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从而里应外合一步步瓦解西番圣皇的力量,从而救出清儿。
司雨坤答应合作一结束,他就会帮助夜无常解开离魂的禁锢,因为离魂只有西番皇室人有办法,而西番皇室只有两个人。
可是眼下这时刻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计划即使有了这一出,夜无常答应娶娜依林,七天之后。
彦墨忍不住目光投在了夜无常身上,疑惑的望着他。
似乎是他的目光太过于炙热,夜无常此时也回过头来,目光与彦墨的相撞,霎时深邃如浩瀚星辰的目光冷冽起来,像是凝聚了万丈寒冰,生生要将人冻死在里面。
那种冰冷的,充满敌意的,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是他的阿睿?
彦墨禁不住疑惑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惩罚
“他不是阿睿,阿睿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出森冷肃穆的大殿,回到了司雨坤的府宅内,彦墨一把关上了门,背靠在身后的门板上,深深吸了几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胸口那压抑沉闷的感觉赶走。
司雨坤缓步上前来,皱着眉头:“是有些可疑,我与他以前有些交情,他那个眼神实在是让人觉得恐怖。”
“他是否可能……”彦墨突然间先到了什么,豁然间抬头诧异地看着司雨坤,惊慌地问道。
“你是说离魂?”
司雨坤也有所感悟。
然后紧皱着眉头,深深地思考起来,离魂锁住了人的一魂一魄,使人记忆不全,如果强行加入药物或者蛊虫进去,就会导致人记忆错乱。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们先静观其变吧,如果真的被强行加入了药物,导致记忆错乱,那么就麻烦了。”
司雨坤眉头紧锁,一脸困惑的道,显然此事对他也有难度,“如果只是普通的离魂,配以我皇室帝王血脉就可以解开,但是被强行加入了其他药物,除非下蛊之人愿意,否则谁也解不开。”
听着司雨坤的话,彦墨顿时入坠冰窟,浑身发冷。
阿睿不是个意志脆弱的人,到底是什么事,让人强行侵入了他的记忆,错改了以前的一切?
“这是痴缠的解药,你一直很想要得到,拿着吧。”司雨坤见彦墨脸色苍白,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自怀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瓶给了彦墨。
彦墨下意识用手指紧紧攥住。
“你们帮我取回天下,我答应给你们痴缠的解药,如今还差一件事,离魂之术我会想办法的,到时如果你还没有爱上我,我会遵守承诺放你离开。”
司雨坤说完这话后,径自走到了床榻前,一扬手将床铺抖开:“我们新婚之夜,不能分开来睡,这样会引人怀疑,你若是信得过我,这一夜我们先如此凑合着来吧。”
彦墨呆呆的走到了床前,静坐在床上,魂不守舍的嗯了一声。
与司雨坤大婚的第一夜两人和衣而睡,虽然躺在一张床上,心却隔着千万丈遥远,彦墨一心记挂夜无常,而司雨坤则想着的是彦墨。
他找到他时,他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夜无常曾经在西番逗留之时,与他相识,他们两人个性有太多相似,于是引为至交。
他好奇这个叫彦墨的人,也许初见之时惊讶于他的绝世之貌,但是渐渐地被他的惊采绝艳折服,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
那一日他知道彦墨是假意嫁给他,然后故意与夜无常闹翻决裂,让夜无常加入西番圣皇的阵营,双方里应外合,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然自己却忍不住加了一个条件,就是他会想办法让彦墨在这段时间爱上自己,如果彦墨对他动心了,那么彦墨就会一直是他的。
可是这些日子他努力过,彦墨一直对他冷冷清清。
司雨坤心中不免气馁,也许已开始就是自己想错了,有些事或许是真的勉强不来,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司雨坤只觉得很不甘心。
明明咫尺之间,只要一个转身就能拥抱对方。
他转过身来,看着彦墨的背影,内息蠢蠢欲动,只要伸手,就能强行拥有他,就能占有他的一切。
司雨坤想自己一定是着魔了,这一夜他久久不能眠,天还未亮就匆匆跑了出去。
彦墨看见司雨坤离去,一直一言未发。
司雨坤闯进了茂密的树林里,发泄似的喊了两声,这才觉得好受了些,他缓缓跌坐在茂密的树林中,只觉得心里沉痛无比。
“昨夜司雨坤似乎对你很不好呢,这么早就离开了。”彦墨躺在床上,一道冷然的声音让他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而起。
诧异地看着来人,惊诧的道:“无常。”
“你叫错了吧。”夜无常睨着彦墨,眼神冰冷目光中透着冷冷的讥诮:“我记得你以前都叫我阿睿的。”
彦墨听见这个词,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张了张嘴,错愕的道:“你都知道了。”
“你很怕我知道?”夜无常忽然栖身一步,高大的身子罩了下来,将彦墨包围其中,巨大地黑影笼罩在彦墨身体周边。
一股无法言语的恐慌包围了彦墨,让他心里一阵紧张。
“阿睿,我知道你恨我,过往的事我情愿你不要想起来这样我们或许能一直以其走下去。”
“你很期待和我一生一世?”夜无常声音忽然一沉,奇异的温柔了起来。
“是,我很期待。”但那就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骗人。”夜无常忽然声音一冷,猛地扣住了彦墨的下巴,冷冷的斥道:“你打算用你这张脸欺骗我到什么时候?”
“阿睿?”彦墨诧异地看着如此暴怒的夜无常,不明所以,离魂难道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吗?彦墨不确定。
“我没有故意骗你,我只是不想你想起过去,毕竟过去太痛苦。”
“你当然不希望我想起来,因为如果那样我就会很不得杀了你。”夜无常的瞳孔陡然一变,冷冽异常,捏着彦墨下巴的手微一用力,几乎要将彦墨的下巴捏碎。
“你和高黎很亲热呢,将我当傻子似的骗,害死了我的父皇和舅舅,这笔账我会永远永远的记住。”
夜无常的话无疑于在彦墨心口狠狠插了一刀,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心更加疼痛,抛开其他人不说,夜梵永远是他心里的痛。
如果不是自己,或许他们真的不会死,他和先皇还是那么恩爱,并肩携手,一起看着龙麒睿。
“对不起。”彦墨垂下眼帘,多余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千丝万缕之余一句空叹。
“对不起?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夜无常将彦墨的一切表情尽收眼底,此刻他如今这样更是确定了他的想法,那些记忆全都是真的,真真切切存在过的。
夜无常身子往前一沉,压抑的庞大黑影向彦墨压了下来,彦墨几乎动也不能动一下,被强迫压在了对方身下。
夜无常的唇凑了过来,挨着彦墨的唇瓣用舌尖舔舐了一下,然后扬起唇角冰冷的笑起。
“没想到司雨坤真的这么君子,居然一下也没有碰你。”
彦墨被这样的夜无常压在身下只觉得心惊胆颤,于是试图着挣扎,躲开对方的铁腕。
“阿睿,你不要这样,我们慢慢说好不好,你这样会压倒孩子。”
孩子?听到这两个字夜无常冷冷的笑了起来。
“谁的孩子?”
“当然是你的。”彦墨脸色白了一白,下意识回答。
手腕上蓦然传来了剧痛,夜无常狠狠的握住他的手腕,强迫他双手举过头顶,邪魅的一笑:“我的孩子?开什么玩笑,现在你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我的种,要不要让我验验。”
这样耻辱的话,让彦墨顿时升起一股悲愤之情,恼怒地想要挣扎开对方的禁锢:“你休要胡说,你可以恨我闹我,但是不要侮辱我们的孩子。”
“生气了?”夜无常见彦墨情绪如此激动,冷笑一声:“这样就生气了?可是我呢?我像个傻子似的被你玩得团团转,我失去了最亲的亲人,失去了皇位继承权,从一个高贵的皇太子沦落到江湖草莽,我不应该生气吗?我对你情根深种你却一直骗我,难道我的爱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可以被你随意玩弄践踏。”
“不,不是这样的。”彦墨仓皇的摇着头,想要解释清楚一切,然而缺一个有用的词都说不来。
“那是那样?”夜无常眼睛一眯,神情锐利了起来。
握住彦墨的双手使劲的攥住,“你在我面前装得那么清高,其实骨子里有多么下贱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和高黎上了几次床?还有司雨坤,别告诉我你们之间清清白白,我从来不相信,你用这张无辜的脸骗了多少人?”
“住口。”
啪,彦墨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狠狠给了对方一巴掌,恼怒占据了他整个心口,这些年他为了这个男人煎熬,在水深火热力度日,他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更珍惜这五年后的重聚,然而他却如此说他。
心很痛,像是被人恶狠狠的在上面划了一道,鲜血淋漓。
夜无常被猝不及防的打了一巴掌,头歪向一边,他的瞳孔倒映出彦墨受伤的模样,那样一脸悲戚,险些让他心魂为之动摇。
不,不可以,他被这张脸骗了一次又一次,难道还不够吗?
夜无常霎时恼怒了起来,紧跟着一巴掌狠狠得打了过去,彦墨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白皙的脸上红了一片,却为那绝色的容颜,平添一抹凄凉。
夜无常俯下身来,缓缓的用舌尖舔去了彦墨唇角的血迹,然后捏着他的下巴,微微笑了起来,这笑容优雅而残忍,让彦墨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章 伤害
“也许五年前,我会被你骗了,看到你这番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忍心下手,然而现在不会了,我恨你彦墨我恨不得你碎尸万段。”
夜无常冷酷的话语才一出口,手下咔嚓一用力,彦墨清楚听见了自己手腕处传来的骨头碎裂声。
很疼,疼得他浑身都忍不住缩瑟了一下。
夜无常的脸上呈现出疯狂的暴怒之色。
几乎是用扯的彦墨身上的衣衫撕扯的一干二净,这般暴怒的夜无常就像一头发疯的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彦墨心里升起无法言语的恐慌之感,望着这样的夜无常只觉得心惊胆颤。
“阿睿,不要这样,求求你。”这一刻的彦墨很脆弱,夜无常的不理解像是一把尖锐的刀,而他说出的话正在撕扯着他的心。
“不要?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主动呢。”夜无常冷笑一声,也没有退去自己的衣衫,只是自顾自的解下了腰带,然后猛地沉下了身体。
彦墨身体猛地僵直起来,然而双手不能动弹,身体本能的想要往后挣扎,夜无常一把扣住了他的腰身,不容许他在往后退缩。
“怎么想逃?”夜无常嘴角浮起恶毒的笑,此时的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以前的温柔体贴,完完全全就像是自地狱爬出来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