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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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舞-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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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血喷出来,溅在夏冰脸上。
黑风衣男人似乎不相信般低头望了望戳进胸口的半截酒瓶,血并不急着涌出来。他瞪着眼,泛红的眼珠就要瞪出来。他嘴唇蠕动,喉咙里发出不明意思的呼噜声。他双膝一跪,眼睛始终盯着夏冰。
夏冰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黑风衣男人嘴角突然弯起神经质地笑,自己反手将半截酒瓶拔了出来。
浓烈的血喷薄而出,刺眼耀目。
夏冰呼吸一窒,身子跟着一抖。那红色霎间蔓延,无声无息地铺陈在地面上。男人伸手一抓,攥住夏冰的脚踝,甚至以此为支撑又往前挪动了两步。
终于黑风衣男人趴在血泊里没了动静。
很长时间里,夏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抱头鼠窜的下班族大叔大着胆子凑过来,将手指放到黑风衣男人鼻子前试了试,扭头露出扭曲的哭脸:“他,他他没气了……你杀人了!”
这一声让夏冰从满眼的红色里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摸兜,下班族大叔却以为他要伤害自己,吓得一声哀嚎贴着货架倒地。夏冰根本没看他,而是握着手机,在颤抖停息后拨通110。
“我要报警,这里发生……命案,地址是xxxx……”
收拢着最后一点精神报完警,夏冰想给林恩打电话,眼前却重影叠叠,手机键盘都看不清楚。周围越来越暗,似乎有女孩的喊叫声响起……
11月24日是个星期天,从医院做完检查出来的夏冰接到法院传单,黑风衣男人李某的家属将他告了,要他赔偿500万另外为他儿子扶灵出殡。
“俺的个老天爷啊~~真是要俺的亲命啊啊啊~~我得个儿,你好命苦哇~~老天爷不长眼啊,怎么滴我的儿就要死啊~~”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跪倒在医院门口,堵住夏冰在那哭嚎不止。对着这么个老妇人,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夏冰想过去扶她起来,却林恩拦住,拽着学长绕过老妇人继续走。
“你个挨千刀的哇~怎么不往我心口扎啊??你有本事就让我们娘俩九泉下团聚,我个苦命儿啊~~~”
身后老妇人还在哭号,声声堪比窦娥泣血。夏冰坐上车,闭着眼,扭着眉心,眼前晃过大片大片的红色。
“学长,没事吧?”林恩握住夏冰的手,抱住他的肩。
“没事,她哭得对,他儿子是因为我而死的。”
“是他儿子杀害人在先!她怎么好有脸出来喊冤!”林恩满是愤怒:“学长,我认识最好的律师,他在国际上都很有名,我……”他突然停住口,因为他猛地想起来他不是巴赫家少爷,现在身无分文,他上哪去请最好的律师?
深深的愧疚与对自己的懊恼涌上来,如百蚁挠心。
夏冰瞟了林恩一眼,露出笑容,拍拍他的手背:“总会有办法的。”
开庭当天很热闹,李某这边恨不得将所有亲属都带来,乌压压想填满整个法院。夏冰冷静地注视着对面声泪俱下的李家亲属,对身旁的林恩缓缓说道:“你看他们这么伤心,真的因为亲人亡故?”
“当然不是,李某神经早有问题,他是累赘,但如果借此能得来一大笔赔偿,且不是废物利用?”林恩冷冷地回答。
“他也是个可怜人。”夏冰淡淡地说道。林恩默了下,转头望着夏冰。后者回眸一笑:“虽然可怜,但危害别人就要付出代价。他是罪有应得。”
那天庭审,与夏冰交好的队员们都参加了,原本科维奇跟夏爸夏妈也要赶回来,都被夏冰制止了,他知道他们目前都有非常重要的安排,不能错过。而他有林恩在身边,并不感到孤独。
“……经多方综合裁断,现判决如下,李某虽侵害他人生命,因为其精神有问题故不负法律责任。而夏冰在李某行动力已经大减时继续进行反抗,属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因当时情况紧迫,酌情考虑,判决夏冰有期徒刑两年……”
夏冰攥紧手,听见自己清晰的声音在偌大的法院里扩散:“我不服。”
德国,柏林。
爱米兰大街56号
穿着丝柔顺滑的吊带睡衣的真夜横躺在沙发上,如墨般的黑发铺陈在镂刻着素雅花纹的沙发上,她懒洋洋地伸手够到桌子上的三明治,咬了几口。因巡演空档而来她家玩的蓝沫打着哈欠,纯白蕾丝睡衣在真夜眼前闪过,扭开门出去。
一会舀着今早新鲜出炉的报纸进来,半路被真夜打劫,盘着腿叼着三明治看报纸。蓝沫坐到桌子旁,开始数落自己姐姐:“你好歹也是知名设计师,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你这摸样要是你粉丝看见非幻灭不可……”
然而已经完全沉浸到报纸中的真夜什么也听进去,突然怪叫一声。
“啊啊啊~~!!这这这……弟媳妇?~!”真夜咬在嘴里的三明治啪嗒掉地上了。若不是骨骼连接很严实,这下巴也得跟着掉。
“啥 弟媳妇?”蓝沫一时没反应过来。
报纸扑过来,头版头条非常清晰,还能闻到淡淡油墨味。蓝沫瞧着瞧着,脸色跟着变化,哗啦站起身,惊慌失措:“夏冰他夏冰……怎么办?”
“赶紧,走!”真夜已经飞身上了二楼。几分钟后整装待发,就好像她从来都是穿套装睡觉一样。
蓝沫急得来回转圈,一挠头,干脆就穿着睡衣跟真夜奔出房门。





、51飚机救驾


姐妹花风风火火出了门;真夜拍着方向盘,大怒:“这什么破车!居然没有飞机档!”蓝沫坐在副驾驶座上轻声嘟囔:“姐;这是保时捷,不是波音747……”
“科技都发展这么多年,连个海陆空三用车都没有吗?!”
“那是航母……”蓝沫在嘟囔出最后一句后就不说话了。因为车子已经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飞出去;车窗没来得及关;瞬间将蓝沫的头发刮成锯齿状。
她俩先去的本宅;保时捷一个漂移猛地停在雕花大铁门前,车轮还在打颤;真夜就已经看车门跳出来。
“二小姐;三小姐好。”训练有素的女佣打开铁门,刚低头问好,眼前一阵风刮过;再抬头只看见蓝沫小姐的白色睡衣角嗖地一声钻进内宅门里。
凯尔正在用早餐,长长的方桌上铺着白色桌布,点缀着枝形烛台和精巧的食物。管家西昂站在身旁,手里捧着红葡萄酒。凯尔轻轻碰了碰酒杯,西昂立刻斟满。斟酒的时候不小心开小差,想起早上看见的报纸,手下就失了准头。
“西昂。”凯尔皱了皱眉,看着酒红色液体顺着玻璃杯浸湿桌布。
“对不起,大少爷。”西昂连忙扶起葡萄酒,手脚麻利地收拾残局。
餐厅里刮进来一道旋风,旋风的主人叫真夜,身后还拖着她的妹妹蓝沫。真夜就像没看见凯尔一样,进来就奔到西昂跟前:“开飞机走人。”鉴于保时捷没有航母的功能,赶飞机还要等点,她选择直接回来打劫本宅的私人飞机。
“这……”头一次,西昂犹豫了,他拽着还沾着葡萄酒的桌布,眉头紧皱。
“哎呀!别墨迹了,快点!路上我已经咨询了家族律师,虽然涉及到两国司法独立跟主权问题,他不能亲自为夏冰辩护,但他认识当地有名的律师,并且已经联系上了。”
“可是……”西昂低头望向凯尔。后者依然斯条慢理地切割牛排,叉起来吃掉。
“他是谁啊?你认识吗?”真夜转头问蓝沫,双生妹妹很配合地摇头。凯尔放下餐刀,直视着自己的大妹妹:“西昂他不能离开,你们也不能走。弟弟走错路,你们竟然还帮他,这算姐姐吗?”
真夜啪的一只手拍在凯尔眼前,震得咖啡杯直哆嗦。黑钻般闪耀地眼瞳瞪着自己哥哥:“在伤害他的是你,大哥。”
凯尔眉心一跳,神情却没有丝毫松动,依然平板严肃的口吻:“我是保护他以后不受伤害,就算他现在不明白,以后也会懂的。你们是姐姐,应该比他更懂事!”
真夜无声地笑,摇摇头,跟机器人争辩感情真是笑话,她重新拉住西昂往外走。凯尔面露薄怒,站起身来舀出大家长的架势训斥:“你们谁也不许走!林恩他已经不是巴赫家人,西昂你不许去!”
蓝沫笑得很甜美地指了指自己脸颊:“哥你还记得我姓什么吧?”
凯尔沉着眉,眸底隐怒跳跃,双手攥成拳头。
“还说说哥你连我们也想赶出去啊?”真夜的逼问让凯尔沉默。两位妹妹头也不回地拽着西昂扭头走了。
西昂走得太急,甚至来不及放好酒瓶。酒红色液体带着咕咚咕咚声浸湿白色桌布,霎间红色范围弥漫开来。旁边的女佣看见连忙上前扶起酒瓶,可是洁白的长桌已经染成红色,这让女佣心一惊,大少爷虽然人不坏,但却极为重视礼节仪态。她慌手慌脚地不知道是要先舀走酒瓶还是先撤走桌布。
“先不用动了。”凯尔注视着桌布上的酒色蔓延,挥手让女佣退下。他重新坐下,坚毅刚强的侧脸线条在窗外淡光的映衬下,泛起少有的柔和色泽。他皱着眉,继续用餐,切割着面前的牛排,将它们分解成大小适中的小块。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他自己慢慢吃着已经凉透了的早餐。
在还被称为年轻帅哥的时候,西昂就拥有了飞行资格证。但从德国到奥德有9000多公里,最近一直处于寝食难安状态的西昂很快就觉得头晕眼花。真夜见此情景,大手一挥,让管家去后面歇歇,自己则大马金刀地一跨,坐到驾驶座上。
飞机开始缓缓上升,窗外地云絮朵朵。
蓝沫泡了杯热可可给西昂,秀丽的眉仍然轻轻皱着,坐下来不停搓着双手:“夏冰也真是倒霉,这么多坏事都让他赶上了,真不公平!”
“我听说东方有种说法,叫后妈命。”西昂捧着热可可说。
“后妈命?”
“就是说他命里犯克,惹到后妈娘娘喜爱,所以才一直坏事不断。”西昂回想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些关于东方玄学方面的资料。
蓝沫捏着下巴开始认真思考:“哎呀……我真不知道有这种说法,难道真的有关系?要不见找点圣水十字架啥的驱驱邪?”
“额……三小姐,圣水跟十字架都是西方圣物吧?”
“也对,管不到东方这地盘上,要不,黑狗血?”蓝沫很认真地询问西昂管家。一向知识丰富的西昂停顿了下,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他转头冲向在驾驶座上的真夜,斟酌了下说辞:“二小姐,你是什么时候考到飞行资格证的呢?”
“你说啥?”带着头盔的真夜扭过头来。飞机霎间向下俯冲。惊得蓝沫花容失色:“姐!你无照驾驶啊啊啊!!”
“……”西昂已经风中凌乱。
真夜笑得快意恩仇,一把将操纵杆推上去喊道:“林恩,弟媳妇,我来啦~~~”
友情提示:千万不要酒驾,疲劳驾驶,另外无照飙机……是要见上帝的亲!!
最终怎么出的飞机场,蓝沫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她步履蹒跚地挽着西昂的胳膊,这才跟上始终活泼乱跳的真夜姐姐的脚步。打上出租,一行人并没有急着去找夏冰他们,而是先跟那位有名业内律师联系。对方显然已经被告知即将为什么人服务,并且已经提前开始搜集资料。
所以当两方人马碰面,这位付律师已经将夏冰案件研究过了,给出极为有信心的回答:“这件事在舆论中大部分是倾向夏先生的,上诉我完全有把握能获胜,免除夏先生的牢狱之灾。但基于国情对防卫过当的模糊定义,恐怕赔偿款还是需要付一些的。我会争取最小额度。”
“那真是太好了!”蓝沫双手交握,眼睛发亮:“钱不是问题!”
真夜摸摸她满头金发,语气惋惜:“沫啊,你除了演奏会就宅家里吧?”
“怎么了?”
“我们的资金早就被老哥冻结了。”
“那,那怎么办?!”
“只有你跟小林子这么实诚将钱全交给大哥打理。”真夜摆出胜利女神的礀势,两指间夹着张银行卡摇晃,看的蓝沫流口水。这时,一旁的西昂微微一躬身,缓缓说道:“我早猜到会有这种事。这个也请二小姐收下。”他掏出一张卡递给真夜,老人笑容里竟然有几分羞涩:“平常都在巴赫家,钱都没处花,这下可算有点用。”
真夜却不肯接过来:“那不行,你的还是好好放着,还有我们呢!”
“二小姐,你们能用的钱也不多,我是巴赫家的管家,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西昂很坚持,口气生硬。真夜并没矫情,他说的没错,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没有大家族支持,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一掷千金。
“好!那就都交给我管理!我会让他一块钱生俩,俩生仨!”
安排好律师,真夜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往公寓奔去。姐妹花们来过一次,所以轻车熟路,指挥着司机抄近路被本地人还熟稔,差点让司机以为碰见女劫匪还团体作案。
等下了车,真夜一马当先就往大门里冲,门卫自然不放她进来。因为劫案,找上门的媒体多如星海,虽然真夜他们表明身份是家属,门卫却宁愿错杀一千,不漏掉一个。
打林恩手机还不通,急得这几位在门口转磨磨,真夜不知道从哪弄来把鬼头刀,往门桌前一拍,脚踩板凳:“你让过还是不让过?!”
“打死也不能过!”这新来的门卫还挺有骨气,一拍胸脯:“赤胆丹心为着党!有本事你就往这里刺吧!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似乎是担心自己姐姐一激动下真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来,蓝沫连忙将真夜拽出来。正在两方僵持的时候,有人往门口走来,门卫一见他,连忙招手喊:“哎!这边又有找上门来的记者!还带打手的!”
来人一听,蹭蹭蹭几步走到跟前,俊美的脸上满是怒气,瞪着真夜他们呵斥:“你们这群良心让狗吃了就会跟红顶白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在敢揭前辈伤疤,我让你们满地找牙!”
“你误会了,我们是林恩少爷的家属。”西昂连忙上前表明身份。
“你们是教练的家属?”来人一愣,目光里有几分疑虑,但显然神情缓和不少。他眼角一颗红痣,带出几分妖媚。
“是的,我们不是记者,我们是来找林恩少爷的。”
“对不起,最近记者太多了。”来人短促地笑笑:“我叫程卿,是夏冰前辈的队友,林恩教练现在在拘留所。”
“什么?!拘留所?他又怎么了?!”姐妹花齐齐喊出声,像是两道轰击炮在程卿耳边炸开。
“呃……不是教练怎么了,是夏冰前辈目前还在拘留所里,教练是去探望。”程卿连忙解释。
“那还不快走!”姐妹花在这种时候一向很默契,掉头就往外奔。奔到一半又折回来拽住程卿:“你带路!”
又是一阵狂飙。
坐在路口晒太阳的老太太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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