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与他目光对上,视线一下错开。
古乐没说话。
他看着面前的土,脸上现出了失望。
他把小铁锹上的土敲掉,放回到桶里,站起来了。
一夏看他站起来,也赶紧站起来了。
古乐提着小塑料桶,走了。
一夏跟来几步,却没有随他回去。
一夏又回到了自己原先找的地方,坐在那里看书。
看了大概有两三小时,突然一滴滴小雨从天而降,一夏抬头往头顶上的树桠看了看。
他见真的是下雨了,赶紧往大楼走去。
回到里面,一男看护走过来拦下他,很有礼貌地向他递上了两张卡。
一夏微怔,接过来一看,卡上的字是手写的,是两张简单的邀请函。
“大家困在这里都觉得很枯燥。我们院长、各管和一些住客商量过之后决定今天晚上在二楼大堂开一个Party,一来是缓解大部分被困客人们的焦躁情绪,二来是希望借互动增进这里住客的感情……”男看护恭敬道:“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们能赏脸,按时参加。”
一夏不习惯男看护这种客气。
他有点无措,微微扯扯嘴角淡淡一笑,点点头。
一夏把邀请卡夹在了书里,他往楼上踱去,来到房前开门那一瞬,抬眸看到里面,一愣。
古乐盘着腿,就坐在床上。
刚才在地院看到的那个女看护,也在床上。
女看护翘着双臀,双膝和双手都撑在床上,护士制服的领口大大地对着古乐打开着,'忄生'感的黑色蕾丝胸罩外露,整个胸部呼之欲出,一夏看着,赶紧把目光移开了。
“对不起……”
非礼勿视,他马上就低头带上门想出去,不想,古乐却开口,说:“去哪?”
古乐那声音挺高的。
而且,人也看向了一夏。
那女看护被一夏这么一撞进来本来挺尴尬的,古乐现在又这样,那女看护的脸上一下变得很难看。
一夏没走成。
出去的人变成了女看护。
女看护走出来时一边整着衣服,一边瞪着一夏。
她怨气得很,从一夏身边走过的时候一直瞪,一直瞪。
直到绕了过去,她“哼”的一声,很大力把门关上。
走廊刚好一女看护走过,看她衣衫不整,一下惊诧开来了。
“小小,你真敢勾啊?”
那女的问。
那女看护小小拉下自己的裙脚,没好气瞥她一眼,没说话。
那女的看她脸色这么臭,嗤笑,说:“看样子就知道没被看上。”
那小小火了,停下脚步瞪了她,末了,她收回目光,怨:“原本好端端的,被那突然回来的死老
兔子搞砸了。”
“什么什么?”那个女的双眼一下发亮,八卦:“你是说那个留宿的男人是个GAY?”
“不然他平日被男人抱着睡干什么?犯贱哪?”
小小的话说得难听,惹得女人侧目瞥她。
那女的说:“说不定你看中那个也是。”
“才怪!”小小瞪她了,末了,缓了脸色,说:“刚才我在他面前一点点解开,他看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说是不是?”
小小想来就生气。
“两次三番坏我好事……”小小咬唇:“不给点颜色你瞧瞧我对不起我自己!”
在房里的一夏打了个喷嚏。
他刚才被门震了一下,挺郁闷的,把书往床头柜上一放,看还未到吃饭时间,想睡一下。
刚打侧躺下,古乐也窝到床上来了。
古乐从后面搂上他,一夏回头,古乐的呼吸就喷在一夏脸上。
一夏感觉他握上了自己的手。
一夏被纳进了他怀里,一夏蹙着眉瞥他,问:“你不抱着东西是不是睡不着?”
“是。”
古乐的回答简单有力。
一夏无话可说,没好气,任由他贴上来,自己静静睡。
一夏感觉自己背后被完全贴上了。
一夏觉得,有点热。
古乐在他背后动来动去,一夏被折腾得没办法睡,末了,又转脸看向了古乐。
除非是晚上,不然古乐就算睡了,也不许人关电视。
电视还在播,一夏垂眸看看,问古乐:“你干嘛呢?”
古乐的脸埋在下面,没答话。
一夏定定瞥了他很久,古乐突然问:“想说什么?”
“都送上门了,刚才为什么不要?”
古乐的火肯定被刚才那MM挑起来了,一夏是这么认为的。
古乐把头埋在了一夏背上,软软的黑发丝窝在了一夏后颈,古乐学着老头说话,慢悠悠地抱怨,说:“这不都一把年纪了么?还怎么做啊……”
一夏被他逗乐了。
一夏心情一松,转过身来问他:“其实你为什么要花钱住这种地方啊?”
一夏记得,古乐不是有栋挺好的房子的吗?
“习惯一下……”古乐的脸埋进了枕头里,幽幽:“老了就搬过来住。”
一夏听着微微一愣。
一夏问:“那你家里人呢?”
古乐安静了。
一夏在那等着,久了,没见他回答,轻轻摇摇他,发现他竟然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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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58、被害~ 。。。
这一觉,睡到天黑。
吃饭的时间都不曾有人来打扰,直到天空“轰”的一声巨雷,这才一下把一夏惊醒。
房间里没开灯,电视还在开着,有限的光在不断变化,他整个人迷蒙蒙的,起手肘轻轻撞了撞身边躺着的,手有点疼,他声音沙沙,低声问:“……几点了?”
一夏等不到反应。
他的手从绷带里出来了,摸摸身边:“……纪昊?”
一夏还是等不到反应。
一夏迷迷糊糊坐起来了。
他看着周围很久,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在哪。
一夏紧张转头看向了古乐。
古乐双眼紧闭着,还在睡。
一夏松一口气,爬起来,进了浴室。
不想,他出来时,古乐已经起来了。
古乐正坐在床上对着电视。
整个人也是迷迷朦朦的,就像个迷糊娃娃,好像用手指一戳就会倒下去。
一夏看着觉得很好笑。
因为,这与以前古乐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像。
以前的古乐总是笑容可掬。
但是凡事都很强硬。
斯文的外表下寸步不让,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残忍,让人有时候禁不住提防和畏惧。
现在这个看上去和他完全不一样。
看上去脸嘟嘟的,半迷糊半醒,有点装大人的小可爱,带着那么一点点憨厚和任性。
古乐看一夏出来,摇摇晃晃进了浴室。
一夏回到床前坐下拿过床前柜上的书,里面掉出了两张卡片,一夏这才记起,疗养院办Party的事。
一夏把东西捡起古乐就从里面出来了。
他重新爬上床,整个人软趴在了床上,一动不动。一夏把卡放枕头上,轻声问他,道:“今晚上的邀请函,去不去?”
古乐摸了一张看了看,一把把它扔了开去,纸片飞开掉地,一夏微微一怔,去捡起来,看古乐已经蹭着摸开了被子把自己整个包住,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真的完全是一老头儿的生活。
除了看电视,吃饭,发呆,就是睡。
一夏在他这几天都没见他跟外界联系过。
别说打一通电话,一夏甚至都挺怀疑古乐身上到底有没有手机这回事。
一夏不管他。
任由他晒鱼似地摊着。
一夏去洗了个澡,带上门出去,来到二楼大堂,发现Party早已经开始了。
二楼大堂很热闹。
露天的设计,顶上是圆弧形的玻璃雨棚,周围是透明的全景式落地玻璃幕墙,虽然是室内,却让人有置身室外的感觉。
外面风雨摇曳。
时不时就会有闪电劈过。
但是在大堂里头开着音乐,还有表演,已经完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舞台上的人滑稽的表演惹来阵阵笑声。
一夏接过递来的果汁,喝着,坐到角落处,看着表演,原本觉得挺有意思,但是渐渐地,一夏坐不住了。
一夏觉得很热。
他心口闷闷地,觉得有点恍惚,又有点莫名的兴奋,他有些慌,手捂上心脏,发现自己的心跳动得很快。
大家都在玩,在笑。
到处都是欢快的交谈,没有人发现一夏不对劲。
又过了一会儿,一夏气促。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摸上脸颊,发现是滚烫滚烫的。
一夏无意中抬眸对上了一张脸。
小小一脸幸灾乐祸,正站在人群里,眈着他。
小小随即被人叫走了。
糟了!
一夏低低喘着,越来越热,紧抓着自己胸口上的衣服,心里有了猜想。
他赶紧丢开了手中的杯子。
杯子倾倒桌上。
颜色好看的果汁浸染了桌布。
他站起身来,突然一个男人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上他,他慌张,避开那人,那人突然伸手箍到他腰上,像是要把一夏往会场外带,一夏紧张加气愤,把那人一推,脚步错乱,离开会场往房间走去了。
房门被撞开,正在静静看着电视的古乐被打扰,淡淡瞥向了突然回来的一夏。
一夏此时已经有点兴奋过头了,血液上脑,头很晕,他沿着门滑到了地上,古乐看着,微微一怔。
古乐慢悠悠下床走到了他面前。
古乐也没扶他,而是蹲了下来,看了他很久,才问:“你怎么了?”
一夏要气死了。
一夏怒:“还不是因为你!”
有得吃都不吃,害他得罪了人。
一夏挣扎往锁把借力要爬起来,不想,人一偏,竟摔到了古乐身上。
古乐一接,一夏身上被蹭,一下呻吟出声。
古乐的动作一顿,一夏又羞又气,推开他,往前倒到了床上。
古乐关上门。
坐回到电视前。
一夏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气喘得很,怒:“……什么地方……竟然能搞到……”
那种东西。
古乐转脸看他,一脸的平静。
末了,古乐说:“这里是疗养院,不是养老院,有那种东西有什么奇怪。”
这里环境好,是养生地,很多有钱的老头都喜欢来这里小住。
来,当然不能自己来。
那些人大多都会带上自己的“干女儿”。
老头们年纪大了,那方面自然是不比年轻人。
那些“干女儿”们年轻又漂亮,老头儿有了心,自然要有力。
这里的疗养院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就很“体贴”地为客人备着那种药。
那东西是给老头吃的。
一夏还是壮年,被强劲的药效折腾得不轻。
一夏喘着,都快哭了,全身都泛着绯红,身下已经一塌糊涂,他又羞又气,一双眼睛逐渐迷离。
怎么办……
总不能说跑出去见到女的就压上去解决吧?
他不知所措,唇红润润的,喘得辛苦,伸手,摸到了古乐手上。
“你干什么?”
古乐这一问,让一夏针刺般撒手。
一夏其实没啥意思。
他就是想,求古乐给他想想办法。
“我……”
一夏的身体颤抖着,又窘又尴尬。
他爬起来想去浴室解决,但是古乐定定坐在那里刚好挡着他了,他摸索着,跨过古乐双腿要下床去,身下却被古乐的膝盖轻轻碰了一下。
“嗯!”
一夏就这么泄了。
他一手抓在了古乐T恤上,喘着,古乐看着,竟突然觉得,这样的一夏很漂亮。
“……对不……”一夏很羞恼,想道歉,不想,他的腰突然被古乐摸上。他微惊抬眸,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古乐吻上。
这一夜,雷声轰轰。
闪电划破长空。
被照亮的一室里,一夏被古乐压在了身下,满是情欲的两人忘我纠缠着。
激烈的喘息和时不时就会传出的哭声隐隐约约在外边空旷的走廊上飘荡,偶尔经过的人听到了,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第二天一夏醒来全身都是痛。
但是身上的痛,比不上精神上的痛。
药效已经完全过去了。
他接受不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虽然,他昨晚很主动。
这件事……
不能让人知道……
他花了很长时间强迫自己镇定。
他怕吵醒古乐,小心坐起身来,难以启齿的痛差点让他飙泪。
他蹒跚强撑,摸进了浴室。
那么一小段的路,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不可以让人知道。
一夏心里唸着,腰部无力,很痛苦地撑着墙站到了花洒下。
不可以让人知道。
他腰部发软,定定看着被水冲刷沿自己大腿侧流下的腥红,滑坐在了瓷砖地板上。
不可以被人知道……
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
热水,从头淋下。
水和着地上的一丝丝红流入下水道中,一夏抱住了双膝,埋着脸,在那颤抖着,久久无法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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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59、养伤~ 。。。
一夏进去时没有拿衣服,所以出来时,只是简单套着浴袍。
他扶着墙缓慢走出,古乐突来的动静让他动作一顿。
古乐还没醒。
一身精塑有力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除了身下还盖着被角,其余的都已经被他隆在了怀里。
一夏看他没有了动静,才走出来。
他很轻地在床上坐下,看看这一床的乱,脸上烧得厉害。
走廊上突然很大动静。
一夏听到外面脚步来回奔走,觉得奇怪,又扶着起身往门口走去。
一小段路花了一大把时间,一夏吃痛,咬上了唇,刚打开门,抬眸,一愣。
有个男看护就站在他们门口,看样子,是准备敲门。
门还没敲就突然开了,男看护也是一愣。
“有事吗?”
一夏的这一身浴袍引得男看护打量。
男看护上下看着,见一夏尴尬地稍稍把门拢了拢,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很礼貌地说:“哦,我是来通知的,刚刚收到的消息,山路已经通了。”
一夏微怔。
男看护说完对他礼貌一点头,要走,一夏一手抓到了他臂上,让男看护一愣。
一夏看了看房里,犹豫了一把,小声问男看护:“你们……你们有没有车可以载我下山?”
男看护又是一愣。
他往里瞄了瞄,什么都没看见,他看一夏一脸的紧张,想了想,点头了。
一夏是坐他们的采购车下山的。
司机人很好,把他送到了巷子口。
一夏道谢之后便小心下了车,抬眸看看街道,看到停在一旁的警车,他眉头微微一簇,不安了。
出事了?
他们这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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