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叔不相信似的瞥着他。
他看劳叔这样,有点恼了,声明:“我说真的哦。我就只是亲亲他,亲一下会死么?你当我眼镜蛇呐?”
劳叔不说话了。
劳叔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古乐对他的不信任很不满,插上了腰,正要跟他较真,不想劳叔却先开了口,说:“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你的年龄!像你这样的年纪,无时无刻都会想那种事,你别给我批中,他现在醒了,你今晚肯定会留在他房间里的,我跟你说,我是医生,但我不是神仙,你要是摸着摸着没忍住把人弄坏了,你之后别想着来求我。”
古乐火气一把,末了,嗤笑。
还别说,那档子事还真的有可能会发生。
因为他刚才抱上一夏的时候确实就有点心思思的了。
古乐点点头,对劳叔保证:“我今晚回家睡。”
他说着就立马往门口走去,但是劳叔看他连居家服都没换下,不吃他这一套,看好戏似的目送着。
果然,刚来到门前,仆人开门要送他出去,不想他手机突然响了,他站定脚步接通“喂”的一声,只听那头古宅阿路大声:“阿乐,顾家带人来找茬,要你交人啊。”
古乐眉一挑,猛一转身,反倒是又往厅里走来,说:“这么大的事?!那本少今晚就不回去了!”
话一说完,手机往沙发上一丢,古乐又坐回到沙发上。
劳叔没好气瞥着他。
他被瞥得不爽,瞟到了劳叔脸上,末了,他眉一蹙,大大声,说:“今晚我睡隔壁房,行了吧?”
劳叔摇头叹气。
他转身:“你就耍赖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不管你了,你爱睡他隔壁房就睡隔壁房,你爱睡他隔壁就睡隔壁……”
劳叔走上楼梯,转过脸来,对古乐:“你别半夜三更烦我就行了!”
古乐一脸的正经。
一脸的“当然不会”。
但是目送劳叔上楼之后,他脸上一缓,一脸的正气不见了,滑头一笑,拿起手机就往楼上踱去。
古乐真的睡在了隔壁房间。
没有穿上衣,就穿着一条休闲裤,他熊抱被子蜷缩着,末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摸来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四点,有点心烦,坐了起来。
一定是这裤子布料不好,太束缚了。
古乐这么想着,马上就起身把裤子褪了,倒在床上。
可是,没多久,他又坐起来了,走到衣柜前,找了套睡衣,穿上。
为什么呢?
他躺在床上,又翻了个身,枕上另一个枕头,末了,不停地翻身,最后干脆大字型趴着,还把被子踹落到了地上。
他突然听到一些声音。
他脖子一起,眼眸溜溜,细细听着,末了,听不到声音了,他脑袋一下埋进松软枕头里,又很烦躁地翻过身来仰躺,想要摸过被子,却发现被子不见了。
“艹他M的什么破床……”
他一下坐起来。
倒不是捡被子,而是摸来了大枕头起身赤脚走出了房间。
走廊是地毯,他赤脚在上面走得静悄悄的,来到劳叔的房间门前竖耳往里听了听,听不到声音,无声一笑,赶紧往一夏的房间走去。
他透过手机灯光试图转动门把。
门把轻易就被旋转,药味扑面而来,古乐搂紧了自己的枕头,悄然进去,轻轻关回了门,快步踱到床前,摸摸隆起的被子,掀开了另一边,睡了上去。
“晚安。”
打了个呵欠,憨娃娃再现,古乐突然觉得自己很睏了。
他很是舒服地翻了个身,一手大力熊抱过去,床上的人突然弹起,古乐迷糊中慌了一把,床头灯“啪”地一下,古乐被灯光耀眼,避了一避,待能够睁眼,看到坐在床上的竟然是劳叔,着实愕了一把。
“我靠!”他整个人腾起,差点就往后摔下床去。
劳叔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瞥着他,古乐莫名了一把,末了,火气。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古乐好大声,恼怒:“你这么无声无息换个人睡在这,要是我起了邪念……”
古乐双手来回示意了一番,说:“……你叫我以后出去怎么做人啊?”
劳叔“嘿嘿”一笑。
“是哦,你以为我会老糊涂到被你上哦,你问过我这双老拳没有啊?”
古乐怨念了。
古乐过来负气拿过枕头要走,劳叔眉一蹙,问他:“去哪?”
“回房去不行啊?”古乐语气很不善,人很恼,说:“不走贪你老得够驱风么?”
劳叔闻言又笑了。
他食指对古乐点了点:“就知道你今晚会这样。”
古乐没好气瞪他,大力把门带上。
劳叔在一夏房里,那不用说一夏肯定是在劳叔房里的。
古乐路过劳叔的房间,扭动门把,但是怎么都扭不开,想来肯定是劳叔叮嘱一夏锁门睡觉的,古乐小狼叹了一口气,走在地毯走廊上,末了,感觉到光线,转脸抬头一看,见到一夏,不由得一怔。
一夏就站在门前。
房门半开,光从房间里投射出来。
一夏其实很犹豫。
他看古乐就像个孩子似的抱着个枕头站在走廊上,在想着要不要古乐进来,但是因为背光,古乐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以为他是听到声音开门出来看热闹的,心里一阵叫衰,想了想,回过头去,往自己房间走去。
古乐没想到,一夏随他脚步过来了。
他一屁股坐到床上,一夏帮他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问:“怎么这么晚了还弄出这么大动静?”
古乐不说话。
一夏看看窗外,还是夜色,但是时间已经接近天亮,一夏问他:“睡不着么?”
古乐还是不说话。
一夏抿起了苍白的唇。
他想了想,往房门走去,古乐以为他要走了,心里怨念得很,不想,一夏把房门关上,又回到房里,把被子摊开了,上到床上,对古乐淡淡:“睡了。”
古乐一愣。
古乐转过身来看他,他已经躺下了。
古乐眼睛眨巴眨巴,也掀了被子躺了下去。
一夏身上全都是药味。
苦且浓烈。
他刻意保持着古乐与自己的距离,但是古乐却睡近来了,把他搂紧。
“你怎么可以跟别人一起耍我?”
古乐吸着属于一夏的温暖气息,把一夏往自己怀里带,说:“害我抱上一糟老头子……”
“怎么可以说是糟老头子呢?”一夏声音淡柔,就着古乐调了调睡姿,说:“他可是你的长辈啊。”
“是前辈。”古乐双目闭着,睫毛长长,憨娃娃似的脸蛋紧埋一夏身上,纠正着一夏的话,说:“他和我可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一夏微怔。
一夏突然想起之前从旁听来的关于古乐的事。
一夏翻过身来了。
古乐睡开了一点,待他翻过来,又抱上了他。
属于一夏的淡淡暖暖的药味让古乐很安心。
他静静地睡着,一夏适应了黑暗的双眸静静地看着,末了,摸摸他的脸颊,低低:“真的很像……”
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古乐睁开了双眼,暗黑中光眸犹如星星,他低低问:“什么很像?”
一夏想说他跟纪昊长得很像。
但是想想,一夏又觉得这样说会引起古乐的误会,会惹他生气。
一夏抿了抿唇,末了,感觉古乐拥紧他,只好说:“我听说你和纪昊是堂兄弟……”
“……”古乐没说话。
一夏不知道他是生气与否,解释:“我没有代入的意思,只是之前听说你们的关系,说不是亲的……”
“是亲的。”古乐突然。
一夏一怔。
一夏抚在他脸上的手被他握住了。
手被带到了被窝里,被古乐带领着摸着古乐,一夏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想抽回手,却听古乐声音很柔很低,问:“你信不信?”
一夏瞬地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信不信?”
“我和他真的有血缘关系,你信不信?”
一夏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自然是越发觉得奇怪。
但是一夏点头了。
因为古乐和纪昊真的有几分像。
想当初,如果不是他俩长得像,他的同事也不会认错人,他也不会上到疗养院,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一夏觉得古乐没必要骗他的。
但是想来身处黑暗,点头古乐未必看见,一夏张嘴:“信。”
古乐呵呵一笑。
他埋首闭眼睡进一夏怀里,一夏正要闭眼,他却突然:“后天我生日。”
“嗯?”
一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古乐在他嘴角上印上一记,仰躺开来,说:“农历生日。”
古乐对外都是过新历生日的,铺张地去摆宴,和兄弟们喝得烂醉,还试过一整个晚上醉得不省人事,露宿街上。
农历的生日,他一般都会跟自己的母亲过。
拿一点点的钱,定一个小蛋糕,自己给自己唱生日歌,自说自话,自己吃。
古乐想来落寞一笑。
古乐翻过身来,又抱紧了一夏,说:“你后天陪我过生日,好不好?”
一夏微怔。
一夏想来古乐会很铺张的。
小自卑的他向来都不喜欢人多的场面,但是古乐救了他,又对他这么好,这都开口了,拒绝的话好像很不好。
“嗯。”
一夏淡淡。
古乐笑了。
他在一夏脸颊上啵了一个,埋首一夏颈窝里,睡了。
古乐生日的那一天,转眼就到。
古乐什么都没安排,只是要他陪自己去定蛋糕,这个让一夏有点意外。
店里的人显然和古乐很熟。
他看到古乐进来,马上就跟古乐打招呼,古乐站到柜台前,那人问他:“是不是老size老样式?”
“不是哦。”古乐心情很好,一把搂过一夏的腰把一夏带到柜台前,说:“今年要个大的,什么样式的让他来挑。”
一夏看店员打量自己,尴尬一笑。
他小声问古乐:“几个人吃?”
“我们两个。”
一夏一怔。
一夏看他,他笑容满脸,像个孩子,一夏看久了,眼神带笑瞥他,对店员:“原来的大小是多大?”
“1。5磅。”
“那就这个吧。”一夏拿过图册,挑了一个水果比较多的,问古乐:“那个字要写什么?”
“青春常驻。”
一夏乐了。
“你很老吗?”
“不老吗?”
“你很老吗?”
“不老吗?”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拌嘴拌出乐趣来了,店员看他们这样,笑了一笑,收起册子,开单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蛋糕新鲜出炉。
一夏拿着蛋糕,和古乐你一句我一句聊着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古乐看一夏已经去到车子旁边,便摸出遥控开了车锁,一夏开车门刚把蛋糕放车里,转脸头一抬,看到古乐身后,一怔。
古乐警觉一转脸,被人一拳狠揍,摔趴车尾。
顾家上前一把把他揪起,怒一拳,直接狠朝古乐肚子抡去。
古乐痛极大怒。
两人撕扯起来,拳拳互殴,一夏被顾家带来的人制住,挣脱冲上来,被乱力推开,背后狠撞车上,旧伤未愈,一下被触发,身上巨痛,咳了一口,唇上竟现了一点点血色。
混乱中看到一夏这般,顾家一愣。
他一慌神,突然被一记狠踹,他往后一个大趔趄,退出马路还没来得及站稳,突然一记尖锐车响,顾家一转头吃一大惊,被一部急刹七人座车撞飞出去,大家双眼一下瞪大,一夏惊恐:“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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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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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122、无助~ 。。。
之后,便是一片混乱。
一夏和古乐都被顾家的人抓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夏又被人丢了出来。
一夏再也找不到古乐。
他在医院里走来走去,没有人有空能理一下他,他六神无主,在急救室外等着,好不容易等到医生出来,末了,一大堆的人把医院占领了。
“情况怎么样了?”阿提一来就问顾家情况,医生对阿提解释了一大堆,阿提听罢,发现一夏,狠狠地瞪了一夏一眼。
“我要替他转院。”
“可是伤者现在需要手术。”
“我说了我要替他转院!”
阿提好大声,也不容医生分说,直接对身边一手下:“你,去办手续。”
“但是伤者真是需要……”
医生被阿提大力推开,很快,外面传来了骚动,很多人都在惊叫。
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搬着设备快步从外面冲进来了。
他们动作非常的快,训练有素,直接进到急救室里把人抢了出来。
医院几个保安过来干预,全都被枪指上,一夏看一行人满是戾气,心急跟出去,感觉到强大气流和噪音,一转弯,见到一部大型直升机,惊愕。
钩钩冲过来协助人员把担架抬上了直升机,然后他上到直升机对地面的人做了个手势,直升机缓缓升空,地面上的人马上就钻进了车子,扬长而去。
他们要去哪?
一夏慌张回头。
他看阿提带着一帮人从里面出来,知道他们是要走了,赶紧抓住他:“你要把顾家送去哪?”
阿提看他一眼,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一夏赶紧又上前,问:“古乐现在在哪?”
提到古乐,阿提眼中现出了戾气。
“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被波及。”阿提不善:“其实一切的事都是源于你,如果你再敢跟来,你不要怪我不客气!”
阿提说完推开他就走了。
一夏再想上前,且被人粗暴推跌在地上。
一夏还被人踹了几脚。
他身上钝痛,扶墙爬起跑出去,却见阿提已经上了车,走了。
怎么办?
怎么办?
一夏在强迫自己冷静。
他马上就想起了古乐混乱时塞到他手里的手机。
他从兜里摸出来,手很抖,很努力地找到阿路的电话。
阿路此时正在别墅,一听一夏说来,惊叫:“不是吧?!”
劳叔被他惊动了。
眉一蹙,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劳叔问他:“出什么事了?”
阿路慌张的很,六神无主了,对手机那头嚷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救古乐?”一夏说来,双唇都是抖的。
他不希望顾家有事,现在古乐被人抓去了,可能会被人动私刑,会被人打死。
“救?怎么救?”阿路好慌张,而且非常激动,在屋里走来走去,末了,劳叔起身抢过了他的手机,问:“到底怎么了?”
一夏又再一次把古乐的事说了。
劳叔一听,惊愣。
“对了,炎少啊!”阿路在那一惊一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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