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冀一路飞奔过来,气喘吁吁地推开门,走到程容身边坐了下来,开口又要道歉。程容摇了一下头,沈冀闭嘴了。
程容笑笑站起来,走到吧台后面:“喝点什么?咖啡?”
“啊……”
“小孩子还是喝牛奶吧。”程容自己做了决定。
“……”沈冀颓废了。
程容端着一杯牛奶走了回来:“刚才玩得开心吗?”
“还好。程容,”沈冀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幼稚?”
程容还没回答,沈冀又自顾自地续道:“不仅是幼稚,我好像没法跟你站在相同的高度,永远是你在单方面地付出……有时候我猜不出你在想什么,你是高兴还是伤心,我通通不知道,而你却一眼就能看穿我……”
程容静静看着眉心揪成一团的少年。
“……我的世界只有这么一点大。”沈冀比了个圈,“而你却在外面。”他自己开口之前也没想这么多,但说着说着,仿佛自己与对方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清晰。
无论是否自愿,他还被养在温室里,每天定时定量地浇水施肥。程容身后的花花世界,对他来说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幻影。等到他长高长大绿树成荫的那一天,程容还会在这里吗?
沈冀仰起头,灌酒似地喝了一大口牛奶,将杯子清脆地扣在桌上:“我会很快长大的,很快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子了!”他赌咒发誓般说,“所以……”
所以,你可不可以暂时不要移开目光?可不可以别去管那些西装革履的桃花杏花李花?
沈冀试了半天也没说出口,最后叹了口气:“抱歉,说了奇怪的话。”
程容起身走开了。
身后某处传来“啪”地一声轻响,头顶的灯光一盏盏地熄灭了。甜品店陷入了黑暗中,而落地玻璃外的纷繁灯光却一下子耀目起来。沈冀吃惊地扭过头看着。落地玻璃仿佛一面巨幕,投映着这座城市委婉迷离的故事,观众却只有两个。
程容在黑暗中朝他走来。沈冀若有所觉地抬头去看,对方漆黑的双眼里此刻却流动着微光。
沈冀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直到程容走到眼前,朝他慢慢俯下身来,他才突然明白了关灯的目的。
也许是黑暗的环境刺激了人的感官,这个吻的激烈程度远远超过了之前。空气中浮动着甜香、沈冀嘴里的奶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暗香味。他们交换着唾液与气息,舔舐啃咬,攻城略地,无声无息却惊心动魄。沈冀晕眩地沉溺进去,只觉得这一刻近乎不真实。
“你不会很快长大,即使再心急,你也只会慢慢地、很慢很慢地、无奈地改变……”
程容一手揽过沈冀,带着他站了起来。椅子拖地发出吱呀一响,道破了此处隐晦的同谋。沈冀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回抱住程容,让彼此贴合得更紧,唇舌辗转间溢出来的唾液顺着脖颈滑落,心跳得快要脱出肉体飞向夜空。
“你会焦躁,会失望,然后在某一刻,你会突然开始怀念现在的自己。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不用着急,我会等着你。”
沈冀被右耳边低低的语声撩拨得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半边脸都烧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勾住程容的脖子,整个身体都倚了过去,带着哭腔唤:“程容。”
程容一只手撩起了沈冀的衣服下摆,凉凉的指尖在沈冀背上游移,沈冀被他触到的地方皮肤都在发烫。程容却忽然停了下来,沈冀愣了愣,就感觉到他抽回了手。
沈冀心下清醒了些,突然有些愤愤难平,自己就这么没魅力么?他面上不显,故意哼哼着抓起程容的手,隔着衣料按在了自己左胸的那一点上。沈冀微微仰起头,目光迷离地望着程容,充血的嘴唇红得格外招人。
程容反握住他的手,居然拉开了一点:“别闹。”声音有些哑。
沈冀突然想到一件严重的事情。程容到底……是不是一号啊?
莫非他不是不想上自己,而是压根不想上任何人?!沈冀越想可能性越大,高岭之花什么的,柔韧坚强病美人什么的,这不完全就是极品受的设定么!而且他的身体真的能胜任在上头啪啪啪么!!自己到底是为毛这么坚信他会是个攻啊!!到头来一直是两只小受手拉手吗!!!完了啊!!!
冷静!沈冀收起心中那一万只神兽,既然不能指望对方,那就只能改变自己了!虽然自己看。avi的时候代入的全是叫呀买呆的那个而不是问舒不舒服的那个,虽然自己的自我定位从未动摇过,但没尝试过怎么知道!也许可以开发出隐藏技能呢!
小处男沈冀心中经历了一系列痛苦的挣扎,终于拿出舍生忘死的决心,战战兢兢地,将手摸向了,程容的……
程容狠狠捏住了沈冀的手腕。
眼底隐隐射出了几分杀气。
“你在干什么?”
沈冀打了个冷战,硬着头皮作死:“干……干你?”
十三
沈冀打了个冷战,硬着头皮作死:“干……干你?”
……
“开玩笑的哈哈哈……嗷,要断了要断了!”沈冀手腕被捏得作疼,龇牙咧嘴地求饶。程容没动,面色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沈冀心虚起来,低下头去小声说:“我只是想,如果你不能……我可以……”
程容缓缓放开他的手腕:“我不能?”
沈冀又打了个冷战,赶紧说:“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啊!”他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衣服已经被一把撩到了胸膛以上。大片皮肤一下子暴露在秋夜的空气中,沈冀汗毛倒竖,突地胸前某处传来一阵奇异的酥麻,大脑随之一片空白,他张着嘴忘了反应。
程容张唇含住沈冀左胸的突起,伸舌舔了舔,随即毫不客气地吸【哔——————】吮研磨起来。粗粝的舌尖碾过表面,一股非痛非痒的陌生刺激直达神经中枢,沈冀措手不及,只知道张着嘴连连吸气。
这画面沈冀只在片里见过,看着被玩【哔——————】弄的小受满面红潮泫然欲泣,他也偷偷试着揉过自己的那两颗,可是除了痛就没有别的感觉了。沈冀一直以为片里都是骗人的,却没料到这滋味会是那么……那么……
程容突然轻轻一咬。如同电流穿过身体,沈冀闷哼一声,浑身都抖了一抖。程容丝毫不留情面,在这片处女地上肆意开拓,仿佛要啃下它一般舔【哔——————】舐撕扯,直到那颗小豆子胀大发软,变成一枚香甜的果实。程容暂时满意地放开它,目光移向了另一颗。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见那一颗未经触碰就凸了起来,仿佛在迫不及待地邀请。
程容收回目光:“自己弄一下。”
沈冀顿时窘迫不已,哼哼着磨蹭了一会,见程容不为所动,只好慢吞吞地抬起手捏住了。在程容的注视下揉了半天,老脸早就红成了烙铁,完全没有快感可言。沈冀赌气似地加重力度拽了几下,登时疼得直泛泪花:“不行……你来……”
程容似乎笑了笑:“躺到桌上去。”
沈冀四十五度仰起头,不让悲伤流成河。
报应!这都是嘴贱的报应!!!
他风萧萧兮易水寒地走到桌边,四仰八叉往上一躺,如同实验室里被夹住四肢的小白兔。
耳边听见程容走到了近前,却看不清人影,随即一只指尖落在了自己身上。莫名的压迫感却让这具身体兴奋起来,沈冀胸膛起伏,恍然间全身的神经末梢都集中在那指尖的落点,跟着它一寸寸地、若即若离地划过肋骨,在胸口缓缓画圈。对方一言不发,仿佛主刀医生在量度落刀的距离。沈冀抖了起来:“程……程容?”
突然胸前两粒小珠同时被捏住,沈冀险些惊跳起来。那两点被轻轻重重地揉搓挤压,酸痛中溢出甜美的鼓胀感,一阵阵的电流在体内乱窜,一面是慰藉,一面又是更深的空虚……沈冀喘息渐重,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有这么复杂奇怪的感觉。程容屈指在饱满欲滴的果实上弹了一下,沈冀痛哼一声,嗓子已经哑了。
程容的技巧简直能把人逼疯,更何况沈冀一个小处男。仅仅是手指的接触就让他浑身燥热,某个被冷落一旁的家伙寂寞难耐地立了起来。沈冀偷偷夹紧双腿想要掩饰,被程容一把抓住了两只脚踝。
沈冀羞得闭起了眼睛,程容依旧一声不吭,慢条斯理地替他脱下了两只鞋,终于出声道:“脱了裤子。”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沈冀抖着手解开搭扣,一边做心理建设一边慢吞吞地往下褪,陡然间双腿一凉,长裤已经被抽走了。程容隔着内裤一手按在关键部位,微凉的手心包裹住小沈冀,安抚似地摸了摸,好像怪蜀黍在诱拐正太。小沈冀立即被收买,眼见着又挺了些。程容手指一勾,轻巧地褪去了内裤,小沈冀被扒【哔——————】光了暴露在空气中,兴奋得直抖。程容低笑了一声,沈冀恨不得原地蒸发。
下一秒他闷哼一声——程容将他握在手中抚慰套【哔——————】弄起来,泛凉的指尖触摸过每一寸皮肤,像在巡视领地。小沈冀从没被沈冀以外的人撸过,舒服得简直不知所措,没一会就胀到了极致。程容的动作像对待一盘博弈,攻敌之弱,杀伐决断,箭无虚发。沈冀整个身体好像不再是自己的,在程容手下难耐扭动。小沈冀失控地淌下液体,程容将它涂抹到柱身上,动作加快,发出滋滋的水声。
沈冀的意识越飘越远,悬在深渊的边缘游荡。他听见自己嗯嗯嗯地哼着,连音高都控制不住。程容仿佛不为所动,安静得近乎冷漠。沈冀忽然觉得可悲,悄悄睁开眼去看他。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清晰地捕捉到对方脸上温柔的宠溺。
一阵战栗的狂喜滚雷般掠过,沈冀带着哭腔呻【哔——————】吟出声:“程容——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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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冀身体发软地躺在原地,感觉到程容拾起长裤替自己穿了回去,他终于找回些理智,想起程容还没那什么呢。
沈冀支起身来,见程容又走去捡起自己的鞋,已然是打扫战场的节奏了,不禁偷瞄向小程容的位置——难不成真的那什么,不能——?
程容将他这番小动作尽收眼底,叹了口气转过身:“下来。”
沈冀一跳下桌子就发现自己想多了。程容也不废话,抓起他的手按向小程容。沈冀抖了抖:“怎,怎么办?”
程容似笑非笑:“你说呢?”
沈冀下意识地菊门一紧。
“……我身上没带套,你也没清洗。等你准备好再说吧。”程容似乎语带遗憾。
“哦……”
“本来还想等你长大些。既然你这么心急——”程容握着他的手,“就先投桃报李一下吧。”
……
沈冀很晚才回到家,硬着头皮说文具店关门了,不得不另跑了两家才买到。好在沈冀爸妈只训了几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就放过他了。沈冀说去洗澡,蹲在浴缸里默默洗内裤,一会儿咧着嘴偷乐,一会儿又红着脸撞墙。
十四
年关将近,学校丧心病狂地只给高三党十天假期,一时间哀鸿遍野。
沈冀在短信里哼哼唧唧地抱怨了几句,又迟疑着问程容:“你过年……打算去哪儿?”
虽然程容从未明说,但沈冀隐隐感觉到对方没什么家人,即使有,多半也不怎么往来。这件事困扰了他很久,几次想问,都因为怕勾起程容的伤心事而作罢了。
程容回复道:“可能要去外地待几天。”
沈冀松了口气,程容这样说,至少代表他还有个去处。否则一个人过春节,也未免太凄凉了。但一想到寒假里没法见面,对这个假期的期待值顿时大打折扣。
“那,那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程容想象了一下沈冀期期艾艾的样子,笑了起来:“当然。”
程容说的“外地”,其实就是许国齐家。
许父许母一早收拾好了屋子,正在厨房里忙进忙出。许国齐一按门铃,两口子赶紧迎出来:“哎呀小程来啦!小程你怎么又瘦了?路上累坏了吧?赶紧进来坐……”
许国齐:“……小程还捎带了你们儿子回来。”
程容将拎来的礼盒交给两口子,给许父的是一瓶红酒,给许母的是一瓶香水。许母瞪他一眼:“跟你说了别带,这孩子就是不听话。啊,锅里还炖着东西。”她匆匆往厨房走去,回头喊了一声,“小齐你看着小程,别让他乱帮忙,老实歇着。”
“哦——”许国齐幸灾乐祸地拍拍程容,“沙发上请。”
程容苦笑。他原本的假期计划是去东南亚旅游的,但许父许母坚持认为大过年的不该一个人待着,吩咐许国齐硬把人拖回了家。这里气氛的确很好,但老被当做一级保护动物的感觉也很别扭。
许国齐有个大哥,陪老婆回娘家了;还有个在念高中的小妹妹。小姑娘最近迷上了奇怪的东西,趁着哥哥走开,跑到程容身边悄声问:“你喜欢肌肉型的吗?”
程容眨眨眼:“适度的话。”
“那是不是有人专门喜欢上肌肉发达的?”
“小白!”许国齐远远斥道,“能聊点正常的不?”
许小白皱了下鼻子,程容小声说:“还有人喜欢上肉嘟嘟的。”
“哗——那你上过没?”
“没有,我的品味比较主流。”
许小白暂时满足了求知欲,蹦跶着撤了。小姑娘长着一双和许国齐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再过两年又是一祸害。程容看着她元气满满的样子就想起沈冀,也不知道沈冀放假是不是还要赶作业,会不会在电话里打滚求安慰。
程容和许国齐一家一起吃年夜饭,许母特地为他做了几道口味清淡的菜。吃到一半,沈冀的短信来了,打着滚问他方不方便接电话。程容笑笑,说了声“失陪一下”走进洗手间,拨了电话过去。
沈冀在那头捂着嘴说:“我偷溜出来的,家里来了好大一帮亲戚,每来一个就问我一遍是不是今年高考,简直不能忍……没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呢。对了,你是今年高考吗?”
“……程容!!!”
程容低低笑了半天才止住:“布置了作业吗?”
“别提了,学校这是不给人活路的节奏啊嘤嘤嘤。”
“摸摸。还剩一学期,胜利在望了。”
“嘤嘤嘤……程容程容你快回来……”
程容又是一阵笑:“过几天吧,说不定在你开学之前能见一面。”
“嗷,真的吗!”沈冀立即满血复活,“说话算话啊!我妈好像在找我,先不聊了啊。”
“嗯,等我回去再通知你。”程容挂了电话,走回餐厅坐下。许国齐瞟了一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