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热得快爆炸了,结巴道:“你你你不是是说我可可以接吻的吗?”
“没必要像他们这么情。色。”王祌一认定了余韶蜻和邱婉玲的□,跟艺术毫无关系。
言诀只好傻站着,站在男人制造的黑暗里,不看也没关系,耳朵享受。邱婉玲又哭又笑的,说自己抽烟又喝酒的不知道肚子的孩子会不会好,又说自己不是诚心怀孕的,说对不起,也说我爱你。“祌一,她不是爱你的吗?”女孩儿煞风景了,全然不自知。王祌一皱眉,让余韶蜻把邱婉玲领回家。余韶蜻二话不说,架着邱婉玲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叫嚣着邱婉玲爱的是他。申屠言诀靠在门口,看一对欢喜冤家绝尘而去:“我是不是做了一件好事?”女孩儿邀功。而男人完全没明白“好”的点在哪儿。“要
不是我说她长肥了,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王祌一没认真听言诀的话,着急点烟。“喂!你给我点儿反应好不好!”言诀晃着脑袋,自来卷儿蓬蓬的跳着,可爱到爆。
“什么?”男人终于活过来了。烟拯救。
“我在求表扬啊!”
“表扬什么?”
“我做了件好事嘢!要不是我说邱婉玲长肥了,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儿呢!”女孩儿星星眼的仰望男人。求表扬,求奖励!
“邱婉玲迟早会知道自己怀孕的,这不算好事。但如果你怀孕了,我敢肯定这绝对不会是好事——”
“你才怀孕!你们全家都怀孕——”
“你确定是全家?”王祌一讪笑,牵起卓官的手。“陪我码字。”
“我还要准备晚餐——”
“让保姆准备好了。”王祌一拉着管家上了楼,完全不理会暴跳如雷的女孩儿。
小说接近尾声,王祌一越发烦躁。他不喜欢模式化写作,但邱婉玲并不要求展现风格,实际上,女人明令禁止他展现风格,过于自我的下场很有可能是被禁——“要熬夜吗?”卓官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三十五分。
“也许。”王祌一含着烟,反复看已经落实的文稿部分。
“那我先睡了。”卓官从来不等王祌一。他们睡在一起,却在不同的时区里,男人写字的时候不做。爱,连接吻都很少,偶尔会发神经的索吻,是因为他卡文了。
王祌一删掉了大段的文字,修改。手机响了,最后才接起:“喂?”
“喂?”手机那头迟疑。
“JK?”王祌一按灭了烟,专心接电话。
“总算接我的电话了!”JK长出一口气。“上上个月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手机都是关的,后来只好打给言诀,言诀说你旅行去了,你到底去哪儿了?”
旅行?男人去了很多地方,都是和慕若谷有关的地方,所有的地方都在梦里,丝毫不费力气。梦里的慕若谷真正的安静了,笑容和哭泣都是安静的。“就随便走了走。”王祌一顺了女孩儿的谎话。是好的谎言。
“怎么不来东京随便走走?”JK有些气。
“会来的——”
“你总是这句话,但我等不下去了,下个月我来找你。”
“下个月?”
“不行吗?如果你有事的话——”
“没事。”王祌一坐在床边,看卓官的睡颜。刻板的管家睡着了,没有防备,绝对漂亮。“我来找你吧。”
“真的?”JK欢呼雀跃。“说定了!我还是照常休假!到时候我们去箱根泡温泉!”
“说定了。”王祌一亲了亲卓官的眼睛。
管家被弄醒了,揉了揉眼睛,迷蒙。“又遇到瓶颈了?”
王祌一没有答他,而是跟JK说“到时候见”,挂了电话便吻卓官,深吻。这晚,他和他活在共同的时间里,跟文章和世界都没关联。怀抱温暖,心暖。
复检的日子,萧前咋咋呼呼的来了,非送王祌一去医院不可。“知道玲儿怀孕几个月了吗?至少四个月!这傻妞儿怀四个月的孕都没一点儿知觉!”萧前发动了车子,愣没耽误他说话。“现在余韶蜻全家都谢谢你!真的!不是反义词!余韶蜻他爸还想登门拜访呢!亏得余韶蜻拦着,不然又一出狗血大戏——”
“邱婉玲怎么样?”王祌一按下车窗,头发长了些,却遮不住表情。
“哟!行啊!还知道关心人!”萧前大咧咧的笑。“妞儿在家养着呢,现邱家和余家都把她当国宝供着,就玲儿自己折腾。前儿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又跟余韶蜻闹得,烟酒都没少伺候,现在有当妈的自觉了,悔得都快犯病了,余韶蜻天天守着她。俩人分分钟上演琼瑶大戏!小爷我上个星期去探了一回,卧槽!真不是一般的恶心人!妞儿在那儿泪眼朦胧的说——我肯定坚持不犯病,吃药了对宝宝不好。你猜余韶蜻说了什么?丫的狗血神啊!说你犯病我吃药!我勒个去哟!带不带这么二逼的……”
王祌一被萧前吹呼晕了,只肯定一件事——没人跟他催稿了。好,又好得过于理所应当,没了成就感。
第 61 章
复检没新意。王祌一不想再扮乖巧的病人,问起医生出国的事儿。医生不建议出国,耳蜗和平衡感都是问题,虽然男人现在没术后并发症,但很难保证以后。王祌一没再征询,按部就班的做完检查。
回去的时候,萧前跟王祌一商量起公司的事:“我爸改了遗嘱,公司肯定没我的份儿,所以我想从家里脱离出来,如果你同意,我想正式上任东正的总裁——”
“想浮出水面?”王祌一讪笑。
“别人不仁我不义。他们认定我是废物也就罢了,连个家人的面儿都不给,我还替他们兜什么!趁早撕破脸!”萧前把车开到了半山,拣了个清净的地儿把上任由头捋了一遍。“——你就说这样行不行吧?”大家世界跟天伦之乐沾不上边儿,小辈儿还在长的时候就开始算计起自己的信托基金,等到长大了就想在家里的公司弄个一官半职的,运气好就是继承人,运气不好也有股份拿,等到长成老辈儿了就开始琢磨小辈儿。周而复始。萧前比大多数人都厚道,老早的就给自己定了个废材富X代的位免了家族里的权益斗争,估计定位得太成功,大家都以为他是废材祖宗!
“你都决定了,我有什么好反对的。”
“话不能这么说啊!公司是我们俩的,股份也是对半儿分的,我肯定得问过你!”
“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王祌一说了煽情的话,跟煽情无关。他信任萧前,这是骨子里的东西。“有一点得提醒你,这事儿最好先跟邱婉玲通报一声,免得她到时候恨你。”
“卧槽!差点儿把这茬儿忘了!老子已经可以预见她跟我唱‘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才掉下来’!完了,我还是立马抑郁得了,说不定她还会同情老子!”萧前和王祌一压根儿没想背着邱婉玲整公司来着,当时他们俩都没信心整得成就索性不说了,再者妞儿那时候躁郁症加酗酒的听不进人话啊!萧前内心艹了千百万遍,认怂。“要不,你陪我去跟玲儿讲?”
“没时间。”王祌一果断不蹚浑水。
“奶奶的胸大得!发小儿坑爹!”萧前只有这一个体会。
王祌一被萧前烦得没辙了,拿了车钥匙换过座位,一路直杀回景铜街。“好好想想怎么跟邱婉玲解释吧,顺便把你身边的女人摘干净了。”男人忠告于此,倒想看看萧前演“高富帅”是个什么景儿。还是个向往婚姻的高富帅。
“要准备午餐吗?”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卓官的问题诚恳于应付。
“不用了。”王祌一端着茶上了四楼,闭关一星期终于凑了二十万字披文艺皮的快餐推理小说。
晚上,申屠言诀要严樾来家里吃饭。女孩儿掐着男人的生物钟行事:“我知道你写完了!”她当然知道,偷看完了小说,预着正式出版的时候去买一本让王祌一签名。“现在总有时间认识我的男朋友了吧!”言诀把严樾推到男人跟前。
“您,您好!”严樾挠着头,不好意思。
“你好。”王祌一让卓官摆桌吃饭。
席间只有申屠言诀热闹。严樾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能附和的笑。“祌一,你也说话啊!”女孩儿不高兴,扔了男人一筷子的金银卷。
“你还有分寸没?”王祌一撂了筷子,看严樾。“这是你女朋友,把她教好了再给我送回来。”
严樾大大的“啊”了一声,傻了好一阵,反应过来拍了拍申屠言诀的自来卷儿。“言,言诀,好好吃饭。”
女孩儿一口老血生吞了:“我怎么就看上你了!”
尔后又是一阵闹腾,看上看不上的无解。王祌一不管,拿一瓶酒去三楼,跟卓官看《美丽人生》。显然二人都缺乏情绪,大电影成了话题的背景。卓官希望王祌一再体谅言诀一些,女孩儿的童稚难能可贵。男人却有另一番见解:“我知道她想得到我的承认,我也有过那么一个时期。实际上,没有人是需要别人的认可,我明白了,更希望她明白。”慕若谷的承认,是王祌一的光,黑色的光消失了,才发现身处在光明之中。
“她还理解不了——”
“你呢?你理解得了吗?”王祌一把抽了一半的烟塞到卓官的唇间。“还是想得到吴叔的承认?”
“姑父不会承认我,他只承认你。”卓官深吸了一口烟。黑薄荷冰万宝路,凉到心里去了。
“为什么还要帮他?帮他骗我。”王祌一捧住卓官的脸,笑容邪气。“就算你这么帮他,你也不会得到他的承认。”
“你在乎理由吗?”卓官就着冰凉的尼古丁吻了男人。
烟色催。情,王祌一切掉了《美丽人生》,换成《戏梦巴黎》。伊莎贝拉和马休的情愫足够他们挥霍,王祌一中意骑。乘位,卓官主动样子非常诱人。“喂,接着跟我讲你的美国的事吧。”男人轻言,吻过管家的耳垂。
“现在?”卓官揪着眉,努力撑起身体,王祌一过于深入他的身体,如此的深度让他惶恐。他被男人掌握了。
“现在。”王祌一扣住卓官的双手。控制。
“后,后来,我背着姑父办了休学手续,在夜店找了全职的活儿。做侍应的俄罗斯人是个拳击迷,偶尔他会带我去看地下拳击赛,去的次数多了也就认识了一些拳手和拳击场老板。Dean说我很适合打轻量级,我想试试也不错,姑父断了我的生活费,而Dean愿意免费提供我一个住处,我就答应了他。白天我睡在拳击馆的办公室里,下午他会给我安排一个两小时的训练课程,晚上我就去夜店上班。生活很紧张也很充实,当时我甚至觉得可以这样过一辈子。很快的,他就给我安排了一场比赛,我输了,毫无还手之力。我不知道Dean为什么肯定我适合打轻量级,一个135磅的拳手通常只有5。6英尺,而我身高6。1英尺,重心靠上,肢体单薄,因为外在条件的限制敏捷性和反应力也都不如其他人——”
“所以你身上的伤口都是打拳击时留下的?”王祌一舔过卓官锁骨上的伤痕。狭长泛白的伤痕舒展开来,是画。
“唔,放手。”卓官大口喘气,低头靠住王祌一的肩膀,汗大颗大颗的掉。男人的温度逼得他发疯。“放开我的手,放——”
“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手。”王祌一轻笑。折磨优雅。
“是,是行了吧!放手——嗯!该死!”卓官的手被放开了,男人却比他先一步握住自己。“你,唔,你干什么——”
“帮你自。慰。”王祌一亲了卓官的鼻尖。管家全身粉红。
最终,他们没有完成故事。卓官不说,王祌一不强求,做。爱的时候思想永远是其次的。
早上,申屠言诀被卓官吓到了:“呃,你们昨晚睡桌球室?我擦,要不要这么基情!”感叹号是颤悠的,女孩儿不敢大声,瞧了眼被管家带上的门。“祌一还在睡?”
“嗯。”卓官没力气说话,男人天亮才睡觉。
“那个,你不用做早餐了,补觉吧!还有!最好穿高领的衣服!你脖子那儿都是‘草莓’。”女孩儿本来想调侃的,却先脸红了。
卓官没不好意思,又“嗯”了一声,下楼。
第 62 章
王祌一自顾自的订了机票,没有通知任何人,到了上飞机的前一晚才不得已的告诉了卓官,因为他整理不来行李。“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卓官把整理好的行李箱立到更衣室的墙角。
“不知道,玩腻了就回来。”王祌一还没想好。
卓官不再问了,管家作为。很多时候,言语都是多余的,但这种默契不一定好,至于王祌一和卓官之间,愈发微妙。
早上,申屠言诀看到司机把行李箱从楼上拖下来才问管家。卓官按王祌一的原话答了女孩儿,多一个字都没有。“你疯了吗?才做了手术——”言诀拦住男人。关心失了面目,着急就狗血了。
“手术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王祌一让司机把车开到前门。“好好学习,如果成绩退步了,我会禁你的足——”男人坏笑:“禁足期间休想见严樾。”
“你这个混蛋!”申屠言诀只有这句感概,而且感概大发了。
三小时的飞行,王祌一快吐了。JK跟他招手:“一直在等你!干嘛不开机!”
“不想开机。”王祌一搂过了JK。这个人让他安心。
“怎么?”JK柔软下来。“从没见过你主动的——”
“你见过的。”男人的话,色。情,表情倒漂亮。
“你这样说我会想跟你上床。”JK笑道,接过了王祌一的行李,拦了辆计程车。“你的头发怎么剪了?刚才差点儿没认出来!”
“剪了。”王祌一答非所问的,把JK的綫帽扣自己脑袋上。
“是先送你回公寓还是先吃饭?”
王祌一咬着手指,看车上的禁烟标识:“送我去酒店。”
“酒店?”JK没纠结王祌一无聊的傲气,请司机稍等。“如果你不愿意住言诀的房子,跟我住怎么样?虽然我现在住的公寓不如她在代官山买的那间大——”
“去你家。”
JK租住的房子在地铁丸之内线方南町附近,二十平方的套间塞两个大男人,转身都局促,再加一只猫,简直动弹不得。“只能请你将就了。”JK把王祌一的行李箱塞进了衣柜,唤过了One。“还是这么怕猫?”
“把它扔出去!”这是王祌一的第一反应,之后才想起问其它的。“没挣钱吗?”第二反应也过于直接。
JK一怔,笑了:“我在存钱,想把店整个的盘过来。”One躲在JK的怀里,怕男人。
“你的合伙人呢?”王祌一站在阳台上,隔一玻璃门问JK。透明的玻璃,是孩子气的恐惧。
“他有别的事业作支撑,而且我们在根本理念上有分歧——”
“为什么不回来?你在国内有基础的。”
“我回去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