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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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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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才想起来我的安危。当初拉我下水的时候怎么没多问这一句?”看似严厉的质问,可她的声音里却连一丝薄责都寻觅不出。“即墨,你想替小丫头报仇,就算你不开口,我也可以帮你。这些资料也足够让你背后的那位达成她的目的。但这些通通都与我无关,你知道吗?”
我怔怔地看着她,几次想要躲避她的眼神却又都生生地止住了。手指蜷了起来,从心脏开始发起的颤意只用了不到五秒钟就蔓延到了四肢。
她盯着我的脸,毫无疑问那上面正写满了不想面对的纠结与无法回应的难过与尴尬。片刻后,她淡淡笑了。
“对我来说,我只要你平安无事。所以这些资料给你,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我讶然地抬眼。
“我要你有多远滚多远,至少在这件事彻底解决之前——”她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蓦地倾身向前,竟停在我身前不到半臂处。抬起的手指直直便戳上了我的鼻尖。我狼狈地后退,仍是避不及她妖娆的红唇和幽幽的吐息。
“不要再出现在S市。”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莲花姐姐的五个深水
感谢大雄伯伯和小奶瓶、国宝亲的火箭
感谢国宝亲、糯米、凉笙、小酒、Paula、15583513亲的地雷哦
走剧情了,十章以内是要完结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她不是在开玩笑;她眼中的凝重与深思不容我说出半个不字。我抓了那小小的U盘在手心;冷汗已经涔涔地沁了出来。
“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她敛了眉头,重又坐回了身去。
“我知道了。”我低声说。想起那天一时悲恸对她的冤枉与质疑;心下更是难受莫名。“对不起,上次……上次我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她不应我的话;却猫一般地笑了起来;微微皱起的鼻尖竟流露出一丝从未见过的娇憨。
“好吧;反正,你看,我诚恳地给你道歉了;以前我让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今天就一并原谅了;好不好?”我被她忽然的笑意惹得有些慌。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爱生气啊?”她问。
我在诚实和圆滑之间徘徊了一下,还是坚守了自己一贯的原则。“嗯。”
“即墨,不是谁都有资格在我心里兴风作浪。”她微微地垂了眼帘,手指却不经意地掠了掠腕上的那抹莹绿。
当你面对着一个对你已经坦荡关怀到这种程度的人,我想,纵然是你有再大的本领也是没办法再假装一丝糊涂的。我坦然地迎视着她研判的眼神。“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可能是很深的爱,也可能是很深的恨。纪予臻,一直没有能够认认真真地对你说过一句谢谢,所以今天,我想说谢谢你,谢谢你在这样的时刻可以停下脚步,谢谢你,对我内心情感的尊重。”
“还在爱着她吧。”她似笑非笑着问。
我沉默地偏过了脸。“你不知道,这几年来,我已经习惯跟着她身边了,对她的感情几乎耗尽了我整个青春,很多人都不看好我们,觉得我一直在仰望着她,这样的爱情终归是失衡的。一直以来,我独自对抗着所有的质疑与打击,因为我不想令到她觉得我还和两年前一样脆不可击,伤了疼了,自己缝缝补补,一颗心就还是完整地向着她,每一个角落都是她。”
她沉思的模样一瞬间竟出现了和那女人如出一辙的淡静,晃得我眼底生波,心尖上已是惊惊地疼了。
“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忽然发现,原来我这样咬牙坚持着的爱情,忽然之间就面目全非了。”微微的苦笑,我再次望住了自己手上那一片灼人眼窝的空落。“其实,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这份爱,或者从来就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是我一厢情愿的执着美化了它。”为了证明她选择了我没有问题,为了证明我配得上她的爱,我一直在拼命地逼着自己,可就在那一次次的证明中我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一退再退,一只脚已经踩在了半空中。曾经我想过放弃,却思觅再三也找不到放弃的理由。多么可笑的,现在我想坚持,思觅再三,我却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
“你打算给你的爱情殉葬?”她望着我,忽然笃定地说。眼底有着无法细读的波澜,却又终复平静。“即墨,我从没试过去等待什么,一直以来在我的概念里,等待都是一件耗费生命又愚蠢至极的行为。可是现在,我想试一试。”
说罢,又似自我强调些什么似的,她又道:“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百分之百,如果不能得到全部,我宁可全都不要。而真心想要的东西,总是值得稍微耐下性子去等一等的。”
“我不会轻易改变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暮暮朝朝。放在我身上,倒也有种尴尬的合理。从前我爱她,动以骨血,付以生命。可现在,她被我放在了心里,谁人问起都可说我忘了,那些刻骨铭心的回忆,不怨怼,不哭泣,只是,我再也不会这样拼命地去喜欢一个人了。纪予臻最想要的,偏偏是我已死去的,她如此聪敏机警,又怎会察觉不出?
终究,是我辜负了她。
“你若轻易就改变,也便不值得珍惜了。”她淡淡地笑着,唇色艳得像五月熟透的樱桃。“这样很好。”
言谈渐渐走向平和,不再这样欲说还休,半遮半掩。着落在离开S市后的打算问题上,我只想到回家,除此之外,倒没什么其他深入的想法。她不再对我咄咄逼人时情绪就藏得很深,我忽然在想,或许如她所说,情绪化、爱生气也真的只是在我面前吧,她这样一个经历过风浪波折的精致女子,一旦距离拉开了便能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淡然与冷矜,她不让旁人望进去,旁人也便当真便望不进去。
包括我。
“送你回去。”手指却在茶几上轻轻地划了一下,她看一眼时间,不再多说。
“嗯。”我想着要住到渺飒那边去的事,横竖也没什么行李,一个拉箱一只狗就够了。纪予臻在市中心将我放了下去,我随即便回去收拾了东西。打电话给渺飒,她已经在苏曼的生日宴上了,听说我准备住过去很是满意,立刻告诉我备用钥匙藏在旁边窗台下的小花盆里,让我自己先行过去。
好吧,一切都如我希望中的顺利而安静。
渺飒的家如我所想的干净,不,不止是干净,简直太过干净了。可以媲美任何标准的样板房,连多余随性的家具都没有一件。倒是客厅的墙壁上多了一整片黑白的照片墙,尽都是些她在各地旅游时留下的照片回忆。精明潇洒的外表下,一颗细致温柔的心,放在她身上,总是没错的。
我默默地买了水果和蔬菜肉类上来,看看还缺什么,于是又添了些米面。虽然只是暂住一小阵,我仍是希望尽自己所能多为她做些什么。帮了我那样多,她也好,纪予臻也好,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偿还干净了,惟愿在自己还有时间的时候能够多做一些,不为别的,哪怕只求个心安。
做了炒饭,给渺飒封了一份留作宵夜,看到她桌上丢着的调查资料,竟是关于撞死小荷的那个面包车司机的。三十七岁,因为赌钱欠债三十万,大约是心情不好才喝了酒上路。从表面来看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只要细想,问题便立刻浮上水面。那面包车里头并无货品,即是说司机并非在跑运输。监控记录显示这辆面包车是从XX街开来,行车二十分钟后到达出事地点,喝了酒一路开来都出任何事故,却偏偏撞死了在KFC门口站着的小荷……我想,只要把关注点放到司机欠下的那三十万赌债上,应该很快就有发现了。
十点多一点点,渺飒回来了。一见我正抱着抱枕在客厅沙发坐着看电视她立马就扑了上来。“哇,这是我家吗?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花费了两个小时改造出来的成果,先是买来了几棵小盆景装点了过于冷清的客厅,绿色植物的加入令整个房子都温暖了起来。买了瓷瓶在餐桌上放着,又买了鲜花供瓶。桌布、椅垫和沙发罩全换成了碎花的欧洲田园风,同色系的抱枕,台灯上也加上了暖色系的灯罩。
“徒弟,你可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萌物啊。”她舒适地放松了自己躺倒在添了大抱枕的沙发上,毫不客气地便抱上了一个。
“你的卧室我不知道方不方便就没进去弄。”
“方便方便,太方便了,怎么会不方便?你随便弄,尽管弄,我相信你的眼光。”她伸直了一双长腿,说着话,忽然便挪近来轻轻踢了我一脚。“真的,眼光不错哈。”
我觉得我没听错,她这句话里分明就有着点别的什么复杂的意味了。
见我睨向了她,渺飒勾唇笑道:“手链不错啊,挺别致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问之下便即明了了,“仲夏说的吧。”这个大嘴巴,一早知道她不靠谱。
“你敢送也就不用怕说啊。”她晃了晃腿,“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只不过看在某人眼底可就刺挠了。徒弟,我说,你这是诚心呢,还是故意啊?”
我卟一声便将纪予臻给我的U盘扔到了渺飒身上,看她一脸惊诧莫名,我支颐说道:“也不是多值钱的资料,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比那手链要贵重多了。”
“靠,徒弟,你——”渺飒喜形于色径直跳起身来,捏着U盘兴奋地问:“纪予臻给的?我就知道我徒弟最棒了,放心,师傅一定会好好珍惜你这牺牲美色换来的资料的。”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想什么呢?手链我是真心实意送她的,和这资料无关。”
“那她好好的干吗要给你这些?要我说,这对她可没半点好处吧。让韩琳猜到是她干的,和她对着咬,真要挖地三尺,谁也不能全身而退。”
我当然知道她愿意帮忙这件事更深层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此刻却是不便也不想多说了。
渺飒捏着U盘,一脸凝重的看着我。“真不解释?”
“时间会替我解释一切。”我说了句让渺飒大翻白眼的意味深长的话。望着她迟疑不定的眼神,我将翻看过的关于司机的资料放在她面前。
“也会揭开所有被掩埋的真相。”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很快司机的事情便查到了蛛丝马迹;在他租住的那矮旧楼房前站着,我捏扁了手里空了的矿泉水瓶子。
“师傅,可以确定,他们家人都搬走了。邻居说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家人都神神叨叨的;小荷的事一出,他老婆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债主也没再上过门。”
“跟我猜的一模一样。”渺飒的声音透着一贯的利落与飒沓。“好了,你没事就赶紧回来吧,接下来我自己搞定。”
“我在房东那里问到她老婆娘家的地址了。师傅,我打算过去诈诈她们。”我老实地说出自己的计划。
“远吗?”
“看地址;是潮州的一个小镇。”我看了看手机里记的地址;“应该不难找。”
“先回来;我考虑下再说。”渺飒没有拒绝也没有应承,只叫我先行回去。
“好。”
我收了手机便打车回去住处,给漫漫添了水和食粮。快五点了,我正准备弄吃的,渺飒忽然打过了电话来:“徒弟,来XX餐厅,今天出来吃。”
“好吧。”我丢下菜叶就去换衣服。
“我约了个人,你也认识,正好见见。”
我被她的话微微地惊住了,不会是她自作主张约了苏曼吧?仿佛是意识到了我的迟疑,渺飒很快说道:“放心,不是你心头上那位。”
“……”我这才松了口气,“我马上到。”
半小时后,我已经在餐厅里站着了。渺飒在位置上对我幅度很大地招手,就在这时我一眼看到了她身旁坐着的女人。虽然今次是换了便装,我仍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姚——小姐,你怎么来了?”亏得我一时警醒没把警官二字说出口。
“即墨小姐一颗善心为人,我实在是太惭愧,总也得做点什么啊。”她温和地笑道。
我不解地坐了下去,耳听着渺飒道:“小丫头的案子,压在局里的一些资料。姚——小姐给了我。”她还故意学我在姚字后拉长了音调,没正经地笑了。
“我不方便久留,即墨小姐,凌律师,有机会再见了。”闲聊了几分钟,姚警官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站起身道。
“那好,姚小姐慢走,就不送了。”渺飒也站起身来,客气地说。
我目送着那姚警官离开,这才得了空拉着渺飒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跟她碰上头的?”
“我查到醉驾的案子是她处理的,就跟她接触了下,然后她忽然跟我说起之前有个女孩子,不顾安危地照顾保护那个小女孩,我一听就知道是你了。她见我原来和你是相识,就主动提出要帮我,说起来,这也是你傻人有傻福,积下的善缘啊。”
“原来是这样……”
“我打算把这些事先曝光给XX报。视频也有,孩子的验伤报告和HIV报告都有,足够让他们后院起火了。”渺飒点了餐,一边往我的盘子里挑着她不爱吃的胡萝卜一边道。
我被她塞了半盘子胡萝卜片,简直无奈了。“师傅,您能不这样吗,多大了还挑食?”一边说一边把不爱吃的培根肉扔到了她的盘子里。
“嘿。”她顿时来劲了。“有样学样,举一反三,不错。”
我跟她互相丢吃的丢得童心大起,一餐饭吃得幼稚无比,可以说是被旁边的食客和服务生看尽了笑话。好容易吃完这返老还童的一餐,渺飒又提出要去喝酒解压,我想想也没事,索性就答应了。
地方不用挑,自然还是常去的waiting,坐了最常坐的卡座,又点了最常喝的酒,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着,你一杯,我一杯,左一句右一句地乱扯,不过半小时的功夫,一瓶红酒就见了底。
“说多少次了,红酒是这么喝的吗?”一只素白的手忽然就伸到了眼前,在我脸上打了一下,又在渺飒脸上打了一下。“两只小土鳖。”
我吓了一跳,秦霜华?她怎么也来了!在大脑来得及明白我心中忽涌而起的惊慌是因为什么之前,身体已经作出了最本能的反应。我抬起头来便向着秦霜华身后望去。
不到两米远的地方,苏曼正冷然伫立,白色绣紫花的长裙,单薄如纸的肩上搭着同色的丝绸披肩,半遮着纤细颀长的颈项。冷红冰蓝的光线交错,她沉默安静地如同深夜里寂然盛开的优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她是何时发现了我。她的眼神似远似近,越过秦霜华直直地便打在了我的脸上。那一瞬间,我整个思想都仿佛瞬间抽空了,呆呆地坐在那里,天地万物都成了虚无,眼中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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