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逼迫还是有用的,洪喜洪泰背上的伤歪打正着地帮了他。卑鄙又如何?能得到这人用些手段又怎样?他与月琼的纠缠越来越深,月琼越来越在乎他,就是晚上睡觉都喜欢钻到他怀里了。如果不是用了手段(哪怕是利用自己的儿子),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让月琼的心里有他。
他做到了,月琼不仅开始在他遇到麻烦时给他出主意,甚至在他生辰那天主动为他送了礼物,尽管那年并没有他的生辰。在月琼为他起舞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操他!操他!操他!他是粗人,他只想操他!等不及月琼跳完就把他丢到床上,他说到做到:操他!
月琼不在乎他有别人,甚至希望他有别人,这让他气结。在他和月琼的日子越过越舒坦后,他早已无法再去碰别人,有那功夫不如练练他的锤,或抱着月琼纯睡觉。即使是发现了月琼的身分,他的念头也从未变过。月琼只是月琼,是他严刹的妻,是他儿子的爹。
当月琼在古年和他之间选择了他后,他知道这场历时八年多的仗是他赢了。他赢得了月琼的心,即便他没有说过「喜欢」。那曲「鬼泣」就是月琼送给他的心,担心丈夫的妻子为了让丈夫平安回来而舞。
月琼听不得粗言,更不喜欢听他说粗言,但那个时候他只想说粗言:「让我操一夜。」他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只会做。
「严刹。」
一声低唤惊醒了回忆中的人,他马上点上油灯,对方眯着眼睛。
「出事了?」今天的严刹似乎有心事。
「没有。」严刹从不怀疑月琼直觉的敏锐性,只不过这人和他娘一样,大事精明小事糊涂。「难受?」
「嗯,想吐。」晕晕沉沉的月琼起不来。
严刹扶起他,拿过梅干。在月琼含下后,他轻揉他的胃:「雾岛的船到了,还有三天就能到,再忍忍。」
月琼干呕了几下,难受地说:「我想吃咸的。」
「严墨,拿粥和咸菜。」
「是。」
给月琼喝了点水,严刹擦擦他头上的汗:「回京之后给小妖好好找个夫子,不许他再跟着国师胡混!」
月琼低低笑了,习惯性地轻摸严刹粗糙的指尖:「国师的性子是古怪了些,不过他不会带坏小妖。当年我走得太急没办法告诉他,国师发现『幽帝』是别人假扮的,以为我被杀了,把他急白了好多头发。他现在这么教导小妖自有他的用意,放心吧。」月琼知道国师这么做还有就是教训他当年的胡来,不过这个他可不敢说。
严刹仍是拧着眉:「小妖这小兔崽子越来越管不住了。等小怪出生后,不许国师接近他,也不许徐离骁骞接近他!」
「呵呵。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心地善良他们想怎么活还是随他们好了。小妖懂分寸的,等他登基后,他会是个好皇帝。」
严刹没有再反驳,而是摸上月琼的肚子:「不许折腾你爹,不然父皇抽你屁股。」
「噗嗤」,月琼很不给面子地笑了,然后让对方的大掌把他的手包起来:「不会有事的。」
在船上吐得七荤八素的月琼终于在严刹暴怒前上了岸。当他被严刹抱下船时,他环着严刹脖子的手还在蹭他的耳背。岸上早就等着一群人了,在他们下船后前呼后拥地让严刹赶紧把人抱回屋。把月琼放到床上,严刹的脸阴沉得厉害。脸色苍白的月琼难受地咽下欲呕的感觉。严刹扶起他,接过汀洲递来的水喂月琼喝。
「呕!」喝了一口,月琼就吐了。
「快!快叫太医!」坐在床边的张嬛玉吓得大喊。她虽然生过两个孩子了,可从没这么难受过。
徐开远立刻出现,摸上月琼的脉,过了会他道:「月主子晕船晕得厉害,加上有孕所以才会这般难受。休息两日便会好。」
「琼琼,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对,幽儿,想吃些什么?爹让人给你弄。」
月琼虚弱地张嘴:「我想吃,辣鸭头……」
「不行!」吼声差点掀翻了屋顶。
月琼实在没胃口,喝了一点汤后就睡了。然后所有人移驾至别处商议月琼产子之事,只除了严刹。他去了也没用,不如陪着月琼。大掌一直在月琼的胃部轻揉,严刹的脸就是古必之看了也不想打扰他。入虽然他们都认为严刹配不上幽儿,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接受了两人在一起的事实,毕竟严刹对幽儿是真心爱护,更何况幽儿又再次怀了严刹的孩子,还是心甘情愿主动怀上的。
严刹每年都会陪月琼带着小妖到雾岛住一个月,为了便于区分。在雾岛上严刹是主子,月琼是月主子。本来月琼想让人喊他公子,不过严刹不答应,他对「公子」这个称呼有阴影。第一次来雾岛接人时他想了几百个法子怎么教训大胆的月琼,可一上了岛,看到那个如仙子般在起舞的人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操他!他竟然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跳舞!
但他没想到,那个跳舞的人好似背后有双眼,突然停了舞转身看着他。那人不仅察觉到了他的出现还那么急切地投怀送抱,让他操他的念头更强了。最后的理智让他对月琼的爹娘行了礼,他体内的血液叫嚣着。月琼,月琼,在他为他得到天下之后,他也得到了月琼的喜欢,这比夺取天下还要让他兴奋!
「你太熊了,不配幽儿。」
「你太凶了,幽儿压不住你。」
「你当初是如何遇到幽儿的?」
「你把幽儿抢回去的?!你这个野蛮人!」
「你竟然瞒着他给他吃『凤丹』,让他以男子之身怀上孩子!单凭这一点,我就不同意!」
「你让幽儿伤了手臂,你护不了他。」
绿眸幽深,每当严刹来到雾岛后,他就会想起那晚。月琼的爹娘一脸的不赞成,不同意把月琼嫁给他。他们是月琼的爹娘,他什么都不能做。但即便他们是月琼的爹娘,他们也无权把月琼从他身边带走!
「月琼是我的妻,是我儿子的爹!」
「我可以不要天下,但绝不会让月琼离开!」
「月琼是我严刹的妻!」
再也忍不住地对月琼的爹娘吼出来,严刹并不知道那时的他有多么可怕。绿幽幽的嗜血的眼睛,山一般壮的身于充满了暴戾。古必之事后回想起来,若他们执意要把幽儿从严刹身边带走,严刹绝对会当晚就带着幽儿杀出条血路冲出雾岛。这样的一个男子,会对幽儿好,会好一辈子。所以古必之同意了,被严刹吓了一大跳的「阴罗刹」张嬛玉也说不出反对的话了。
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阴沉着脸的严刹,月琼皱了皱眉。这一路上他就觉得严刹有心事,又想到什么事了?瞧他的脸沉得吓人。摸上严刹放在他胃部的大手,对方立刻抬起头,回过神的脸色依然阴沉。
「严刹,上床来。」月琼朝床里挪了挪。
严刹立刻脱鞋上了床。进到被窝后,他一手搂住月琼,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继续轻揉月琼的胃部。「我让人给你拿咸菜。」
月琼摇摇头:「坐船坐太久了,现在还觉得身子在漂着。靠靠你,感觉还踏实点。」
严刹脸上残余的阴沉全部消失,他揽紧月琼,低头在他的嘴上扎了扎:「睡一会。」
月琼又摇摇头:「睡不着了。不知道小妖现在在做什么。是跟着国师偷吃的,还是跟着木叔和外公刨坟。」
「绝对不是在读书。」对自己的儿子,严刹很了解。
「呵,」月琼轻笑,「放心好了,他跟着李休和公升不会少了学识。小妖的模样虽然像我,不过他其他地方都像你。你瞧他小小年纪功夫就了得,今后他不做皇上也能当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有什么好当的。朝廷一声令下就能把他杀了。」严刹对此很不屑,「他那张脸不想别人祸害他,就好好做他的皇帝。」
月琼摸摸肚子:「不知道小怪会像谁。像你好,没人敢欺负。」
严刹蹙眉:「像你。跟小妖一样像你。」
月琼摇头:「为啥啊。像我不好。若小妖真是妖怪,我定要让他把那张脸变了。男娃娃家要那么漂亮作甚。」
严刹的眉头拧起,半晌后,还是那句:「像你。」不要像他。若能选的话,他希望小妖的眼睛能完完全全像月琼。他被人喊了一辈子杂种,哪怕他现在是君王,也照样有人会私下喊他杂种。他的体格太壮了,就如月琼的娘说的那样:太熊、太凶、太丑。
月琼的心窝有点不舒服,头向严刹的颈窝处挪了挪,手指一下一下地摸着严刹粗粗的指尖,他开口:「小妖像了我,我希望小怪能像你。有一双比月碧石还要好看的眼睛,像小山一样的身形,再舞两柄大铜锤。今后我出宫就不必你跟着了,带着小怪就行。」严刹握住了月琼的手,粗糙的手指摸得月琼皮疼。只有这人会觉得他的眼睛好看。
「以前我每次见你舞锤的时候,心都跳得厉害。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被你的勇猛吓着了,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我其实已经开始在意你了。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子有你那么壮实的身形,那两把大铜锤在你手里就跟两把拨浪鼓似的。有一次我趁你不在,偷偷碰了你的铜锤,我两只手都提不起来。」严刹的大掌更用力地把月琼搂紧,这人居然喜欢舞锤时的他!
「我不喜欢古幽的脸,男子要那么漂亮作甚。你生气的时候,脸一沉下来,别人就大气不敢出了。我生气的时候,没一个人会怕我。唉,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像你那样有气势了,真是不甘心呐。你说咱俩都是男子,怎么就差得那么多呢?」严刹的绿眸闪闪,这人不觉得他长得丑,反而觉得他长得有气势!
「男人么,还是要凶点。你瞧小妖就不怕我,可他很怕你,当皇上更要凶,爹以前做皇上的时候其实很凶,只不过私下对着我和娘的时候才会慈祥些。我是凶不起来了,只能靠嗓门挣回些气势。还好你比较凶,若咱俩都不够凶一定会管不住小妖,嗯,现在又要有小怪了,到时候咱俩非头疼不可。」
「他俩敢惹你生气,我抽他俩。」严刹毫不掩饰自己的凶,被「妻子」夸了的他心情极好。
月琼抬头笑吟吟地说:「在别人眼里,你不好看,你太壮,又太凶;可我看着却是十分的好,况且你都成亲了,小妖也都六岁了,你又不打算再娶,别人怎么看也无关紧要了嘛。还是说你看上了哪家的闺女或公子,怕丈母娘反对?」
严刹立马低头用他多日未刮的大胡子重重地扎上月琼的嘴,这人居然敢笑呵呵地跟他说让他娶别人!直到月琼推他了,严刹才放开,粗噶道:「家规再加一条,月琼若提出让严刹找别人,严刹有权把月琼做到满意为止。」
月琼不怕死地拍拍肚子:「我有小怪了。」
「那就等小怪出世后!」严刹忍不住又把月琼的嘴扎了一通。
舔舔一定肿起来的嘴,月琼叮嘱:「别再让小怪像我了。我喜欢小怪有一双比月碧石还漂亮的眼睛,有一副比小山还要壮实的身形,还要能舞两柄……」下面的话被严刹含在了嘴里。月琼张开嘴,舌尖与严刹纠缠,他可是从来没觉得严刹难看过。
正要踏进屋子的几个人看到屏风后的两人嘴巴正贴着嘴巴,他们悄悄地退下了,吩咐侍从过一会再把吃食送过来。一位美艳的女子虽然仍是不喜欢严刹这个「儿媳妇」,可她却不自觉地笑了。另一位身体以前很不好,现在好了许多的男子则皱了下眉,这两人亲热也不把门关上,然后他随手帮两人关上了门。还有一个则在心里埋怨,好羡慕琼琼和严刹啊。
过了许久,屋内传出一人昏昏欲睡的低语:「严刹,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小妖的脸变了?他那张脸太祸害了。」
「不必。他跟着国师胡混,如果还会让别人祸害了,我就扒了国师的皮。」
「这和国师有何关系?」
「我让小妖跟着他胡混是让小妖今后祸害别人,不是让别人祸害他。」
「这……好吧。不过我还是觉得男娃娃长那么漂亮作甚。」
「小妖长大了我就知道你以前长什么样了。」
「啊?那你不如让我吃解药。」
「不行!你想给我红杏出墙?!」
「严刹!」天大的冤枉!
「唔!呼呼呼呼……啊!呼呼呼呼……」
昌宏七年八月初十,折腾了他爹八个多月的严小怪终于肯从他爹的肚子里出来了。严小怪比他的兄长严小妖还能折腾,从他开始会动时起,他就天天在他爹的肚子里翻江倒海一刻都不得安宁。严刹每天都恨不得把他从月琼的肚子里揪出来抽他一顿屁股。而这小子临到出世也不肯让他爹好过。月琼已经疼了四个时辰,孩子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急得严刹的绿眼都快变成了红眼。
「不要,不要动刀……」疼得脸上血色全无的月琼埋在严刹的怀里连连摇头,他怕疼。徐开远手里的刀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孩子再不出来父子两人都会有危险。
「你这个混小子!快点出来!」严刹急得对肚子里的儿子大吼,听得外面等候的人更急了。
在月琼怀孕到五个月的时候,严刹就听从太医们商议后的意见,每日用手指给月琼拓展后穴,好让他生产的时候好生。虽然每日拓展完之后,他都得跑出去自己泻火(不能让月琼日日动情),可他没有一日间断过,只是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主要是两人都忍不住的时候)他吃吃月琼的小萝卜,让月琼给他拔拔大萝卜。可哪知,这个臭小子居然不肯出来!
「啊!呼呼呼呼……」月琼又忍不住喊了起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往下走,急忙揪住严刹的衣襟,「快,快,小,小怪好像,要……」
「开远!」
徐开远急忙丢了刀,一手在月琼肚子上揉按催生。
「啊──!」以三十二岁「高龄」生产的月琼使出了吃奶的劲,在他觉得自己揪着严刹衣襟的手指都要断了时,股间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眼前发黑。就听一声恨不得掀掉房顶的婴儿哭声响彻屋内,外头的人开始欢呼:「生了!终于生了!」
「哇啊……哇啊……」
严刹举起的手缓缓落下,轻轻地敲了那个小家伙的屁股一下,居然敢这么折腾你爹!徐开远憋着笑,手脚利索地给孩子洗干净身子。快晕过去的月琼撑着最后一口气说:「给我瞧瞧。」严刹依然不去抱孩子,徐开远赶紧把孩子抱到月琼跟前。一看到孩子的模样,月琼笑了。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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