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的。
严小妖不高兴了,把头凑过去说:「我也不会使锤呀。而且今后你一定比我高,比我壮,你什么都会了我干嘛?」
严小怪笑了:「那也是。」他的功夫可不必皇兄差咧。
严小妖继续给他擦背:「爹就喜欢咱俩各有所长,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学不会的就不学呗。」
「皇兄,你把胳膊也给我擦了吧。」严小怪举起右手,严小妖抓过来给他擦,没什么不满的。
给严小怪擦完了,严小妖重新泡回去,趴在浴桶边。严小怪光溜溜地从浴桶里爬出来给他皇兄擦背。擦着擦着,严小怪擦拭的动作停下了,严小妖扭头:「咋了?」
「我说我忘了件什么大事,我刚想起来了。」严小怪有点郁卒,「我那还有一包牛肉干呢,被我藏在枕头下了。」
「呀!」严小妖也郁卒了,「你咋就忘了呢?回去不会坏吧。」
「应该不会。」那可是进贡来的东西,好吃得很,他一直都没舍得吃。
「没坏的话回去分我一半呗。」严小妖舔舔嘴,想吃。
严小怪继续给皇兄擦背,边道:「别让爹知道,爹以为我的已经吃完了。」
「成。」
有几个人在太子的大帐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任小丁坐在一个石墩上,对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几人说:「着什么急啊,不就是一张战帖嘛。」
熊阿蛮跑到任小丁跟前急吼吼地说:「是打仗打仗!杀人啊!我能不急么!太子和小怪也真是的,不能晚上再沐浴么,非要这个时候沐浴。」
任小丁把他推开:「太子和小怪爱干净你又不是不知道。」
董韦书走过来坐在任小丁身边,叹道:「我太佩服小怪了,不仅能看太子的脸,还能跟太子一起沐浴,要是换了旁人,鼻血估计都喷了一地了。」
任小丁敲了他一下:「小怪是太子的亲兄弟,咱们能跟他比么。」所有人都点头同意,确实不能比。
大帐内已经清洗干净的兄弟两人一个面色平静,一个有点不高兴了。只套了条裤子,他光着身子头发还低着水就冲出了大帐,对外头的几人吼道:「今后谁再提我皇兄的脸,我跟谁急!是兄弟的就别当玩笑!」吼完,他转身回了大帐,几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糟糕,把德胜王惹恼了。
任小丁从石墩上下来,走到帐外说:「太子殿下、德胜王,是我们部队。我保证,今后我们谁都不会再提此事。」
严小怪站在帐帘边,气闷地说:「大家都是兄弟,我不想冲你们发火。但我不喜欢你们说我皇兄的脸。我皇兄的脸怎么了?又没多一双眼睛一张嘴,不就是比别人俊了点吗?俊点不好吗?我就喜欢我皇兄长得俊,看着欢喜、舒坦。你们不敢看我敢看,我就喜欢看!」
熊阿蛮等人都走了过来:「小怪,你别气我们拉,我们错啦。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提啦。」
帐帘拉开,一张笑嘻嘻的脸露了出来,对外面几个在他出来后马上低下头的人说:「没事没事,小怪这是护着我咧。你们等会,我和小怪马上就好。」说完,他缩了回去。刚才不小心看到他笑脸的几个人脸红地抬起头,都搓搓脸,心里纳闷小怪为何就不受影响呢?他们发誓他们对太子绝对绝对没有任何邪念!
拉上帐帘,头发也还湿着的严小妖大力抱住还是不高兴的人,在他耳边小声说:「嘿嘿,小怪,你觉得皇兄的脸看起来舒坦?」
「恩。」严小怪很认真地说,「尤其是皇兄笑的时候。」然后他叹道:「可惜皇兄很少笑,一点都不像爹。」
「有这回事?」严小妖摸上下巴开始反省,见他兄弟很重的点了两下头,他说:「平日里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成,今后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多笑笑。」说着,他就笑了。
严小怪被皇兄的笑感染地也笑了,然后难过的抓起长长的湿发:「皇兄,我想把头发全剪了。」
「爹不让。」严小妖放开严小怪。
「父皇还不是常常剪头发?小丁也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严小怪嫌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把头发,难受。
「成,皇兄给你剪了。」严小妖拿过一把锋利的匕首,严小怪在凳子上坐下,「越短越好。」
「你要当和尚?」
「比和尚的头发长点就成。」
「哦。」
帐外的几个人又面面相觑,「将在外君命又说不受」是用在这里的?呃……比和尚的「头发」长点那是多长?觉得再听下去会动摇自己从小受到的教导,几个人火速撤退。他们的太子和德胜王从来不能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待。
把碎头发冲掉,严小妖拿布巾把严小怪的头发擦干,再给他套上干净的衣裳。摸摸自己比和尚的头发长点的脑袋瓜子,严小怪呵呵直笑,这下凉快啦。严小妖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是第一次嘛,今后他的手艺会越来越好的。顺便把自己已经长到脚裸处的长发割去一半,严小妖拿了根簪子随便束起来,心想:头发短些果然舒爽多了。不过他没有考虑把头发弄成小怪那样的,怕回京之后他爹和干爹受不住打击。
两人收拾妥当,拉开帐帘。刚才已经察觉到任小丁他们都走了,严小妖和严小怪直奔将军大帐,无视被他们的头发惊呆在原地的守卫和兵士们。
进了大帐,严小妖对各个双眼大睁,嘴巴大张的人微微一笑,在一片鼻血喷出声中,他走到监军的位置坐下。一位白胡子老家伙瞪着他短了半截的头发,还有严小怪堪比和尚的脑袋,突然有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伤感。
「太子,小怪……」任缶皱了眉。私下里任缶等一干老人家喊严小妖和严小怪也是极其随便的。
「这样凉快。」严小怪摸摸自己的脑瓜子,还乐呵着。
严小妖则是直接问:「赫拉是不是派人送战帖啦?」任缶揉揉额角,不敢去想回到京城后皇上和君侯的反应。
「任叔,头发灰可以疗伤。」严小妖突然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之后,继续问:「战帖呢?我瞧瞧。」
「在这儿。」已经完全恢复的国师胤川把战帖单手丢了过去。严小妖一把抓住打开后一字一句的看完了,接着他把战帖交给严小怪。严小怪看完之后没有吭声,等着任叔和皇兄的决定。
深深吸了口气,任缶不得不接受这两个孩子把头发剪掉的事实,剪都剪了又不可能马上长回去。这两个孩子从来就不是会按理出牌的主。缓过来后,他说:「大军刚刚扎营,需要休整。赫拉就是想利用这点趁我们的兵马疲惫之时与我们开战。只是他们的名义上说的是两军对垒,实打实的来一场。不过我们要小心他们以此混淆视听,夜袭我们。」
「就让他们来呗。」严小妖似乎困了,打了几个哈欠。
熊阿蛮说:「夜袭?谁怕谁!」
「打到他娘都不认得他!」熊阿勇挥舞着拳头。
初生牛犊不怕虎,几个精力充沛的小马驹子可没有什么休息的念头。今晚若赫拉人赶来,他们今晚就敢跟他们打!
严小怪被他皇兄传染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才说:「十万兵马挑出五万精兵即可。赫拉就是欠人收拾。」
「若今晚他们不来,那就不用三日后了。」严小妖懒洋洋地喝了口茶,「明日午时开战。」
「就明日!明日打他狗娘养的!」熊阿蛮和熊阿勇吼起来了,任缶冷冷地瞧了他们一眼,两人马上安静下来,忘了不许说粗言。
任小丁则是冷静地问:「太子殿下有何妙计吗?明日的话有些仓促了。」
「你是军师。」严小妖很自觉地把任务丢给了任小丁,「我只负责杀人。」
「我也只负责杀人。」严小怪紧跟他皇兄。
「我也只负责杀人。」董韦书。
「我也是。」
「我也是。」
任小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任缶又揉揉额角,突然担心起万国的今后,把国家交给这几个家伙能成吗?
或是呵呵笑了几声:「打不赢老子扭了你们的脑袋当夜壶。」
「成。」
任缶一口气喝下一大杯茶,降火。当初可真该让这帮孩子离这个老不死的家伙远点!
月黑风高夜,两抹黑色的人影从大帐内窜了出来。帐外的守卫一早就被人遣走了,没有人发现异常。两人快速跳跃朝营地后方窜去。突然,几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为首的一人说:「你们也太不厚道了!」
「你们不是知道了?」被质问的两人其中一人说,对方几人哼了一声。
「走。」那人一挥手,六人跟着他快速消失在了营地。
国师胤川坐在将军帐内悠哉的喝着临行前从宫里偷出来的极品桂花酿,满足的咂咂嘴:「这偷来的酒就是好喝。」
任缶则是眉头紧锁地问:「你这么放心太子他们几个?」
胤川打了个酒嗝说:「他们都长大啦。就是最小的小怪都已经十二岁啦,可以独当一面啦。放心放心,那几个孩子看似鲁莽,做事细心的很。」
任缶的眉心皱得更紧了。「皇上想借此机会历练他们几个,尤其是小怪。我是怕他们今晚忍不住给敌人下毒,暗杀了敌军将领,那还打什么?」
原来是担心这个,胤川摆摆手:「只有小丁和小妖会有那心思。其他人会极力阻止的。」胤川只有在调侃的时候才会喊严小妖太子,喊严小怪德胜王。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任缶也就放心了,名人严加防范,小心今夜敌人偷袭。
七抹黑色的人影不过半个时辰就看到了昆洲的城墙。城墙外赫拉人架起了高高的架子,周围也点着许多火把。他们密切监视着万国大军驻扎的防线。五个人躲在草丛里,为首的两人不知去了哪里。过了约两刻钟,两人回来了。
「东面有一伙人从城墙上下来,朝咱们那儿去了。」说话的人露在外的墨绿色的眼睛在火光下一场炫目。
另一个眸色同样是绿色的人则小声说:「皇兄,那咱们就从西面上去?」
「成。」
严小妖猫低身子带着他们朝西面悄悄而去。很快,他们就到了城墙底下,那五人同时向后退去。
熊阿蛮和熊阿勇双手交叠,蹲下身子。董韦书又向后退了几步,突然加速跑了过去,接着他一脚踩在熊阿蛮和熊阿勇交叠的手上,两人猛然使力,董韦书在空中翻了个圈,手里的匕首深深捅进了墙上的砖缝里,然后他就挂着不动了。
紧跟着的董率童也是急跑几步踩在熊阿蛮和熊阿勇交叠的手上,借力使力的朝董韦书跃了过去。董韦书空着的左手在他过来时收肘,然后托住他的脚一个用力,董韦书再次借力使力,向上跃起,随后他一脚踢在城墙上,竟然又向上飞了一段。他手里的匕首同样牢牢插进了墙缝里。两人放开手跳了下来,推开两步交叠双手。
在城墙下巡逻的士兵转过身去的时候,严小怪猛然发力,接着四人的推力,踩着城墙上的两把匕首,高高地攀在了城墙上方,距离城墙不过五米。他一手握紧插入砖缝里的匕首,一手垂下。严小妖提气,和之前的几人一样借力窜上城墙,脚点在插在砖缝里的匕首上,身子如鸟般轻盈的朝严小妖飞了过去。严小妖一把抓住皇兄伸出来的手,憋足一口气用力把他皇兄抛了上去。严小妖的身子在空中转了一圈,脚稳稳地落在了城墙上。
银光闪过,发现他的守卫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倒在了地上,又是几道银光,其他几名守卫面门上的暗器几乎没入。无声无息的,这些发现敌袭的守卫们连呼叫的机会都没有。解决了城墙上的八名守卫,严小妖轻松的从怀里掏出绳索抛了下去,在兄弟们爬上来之前,他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周围,这里真凉快啊。
很快,大家都爬上来了。把匕首塞回脚裸,严小怪说:「皇兄,我还要杀人咧。」
「我知道我知道,会把它们留给你们过瘾的。」严小妖走到另一边向下看了看:「其实我也不想烧粮草。那么多粮草够百姓们吃不少日子呢,还能剩下许多银子。」
「那我们今晚来做什么?」不下毒,不刺杀,不少粮草,难道来赏景?其他几人不解。
「赏景。」丢下一句,严小妖纵身跳下了十几米高的城墙,其他人急忙跟上,不会真来赏景吧!
七条黑影在赫拉营地内如入无人之地,严小妖不住的摇头:这防守也太松散了嘛。让刘伟兄弟凑过来,他这般那般、那般这般地吩咐了一通,六人点点头,然后快速分散开没一会就不见了。严小妖站在原地摸摸下巴(明显受某人影响),勾魂的眼睛弯了弯,身子一跃,人就没了。
赫拉大元帅查查木的帅帐内,他神色凝重的坐在那里,一人心浮气躁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走了会,他停下问:「周副将他们能得手吧。」
屋内坐着的另一人道:「王兄,坐下喝完奶子酒吧。周副将他们离开也不过一个时辰,哪有这么快回来?」
被唤作王兄的大王子伊休里走到那人身边走下,接过一碗奶子酒,却没有喝而是道:「万国这次派了太子和德胜王一起出征,只要擒了他们其中一人,万国就必须得答应咱们的条件。若能擒到两个就最好不过了。」
「听说万国太子严小妖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绝色妖容,而德胜王严小怪今年也不过十二岁,王兄希望周副将捉回来的是太子还是的声望呢?」二王子伏提罗脸上带着明显的笑。
伊休里有些狼狈的避开伏提罗的注视,沉声道:「不管抓到的是哪个,对我赫拉部族来说都异常重要。」
伏提罗假装认同的点点头:「若能趁机烧了他们的粮草,杀了他们的主帅任缶,剩下的那帮孩子就成不了什么气候。哈,万国已经无人了,万王也只能派些孩子上战场。」
查查木则开口说:「万王严刹是一个心机极重的人。他隐忍六年,最终把古年拉下王座。他能在不动声色之间就得到各方的响应,是个极厉害之人。此次他只派出了老将任缶,其中必定有诈。王子殿下还是小心为好,据探子回报,严小妖和严小怪武功极强,不好对付。」
伏提罗嘲笑道:「严刹在如何厉害也终究是个粗人,瞧他给他的两个皇子起的名。小妖、小怪,和在一起就是小妖怪。身为太子和王爷,居然只是两只小妖怪,噗!笑死人了。」
「哈哈哈……」伊休里和查查木也笑了起来。
趴在帐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