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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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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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龙衍回首与这九翼王相视,片刻后,二人俱是一笑,太子殿下只道,“仁兄好雅兴,此处风致佳妙,世间难得一见,今时仁兄邀我前来,却是我莫大的幸运了。”

而九翼王初时见得青衣少年,但见他眉目疏朗间隐隐冷傲之气,只道这小公子必是不解风情,不想今时再见这一颦一笑,倒未料这亦是位风雅之士,性情中人,思及此,风痕心底愈发情动,奈何喜爱极了,这浪荡不堪的九翼王一时间竟颇生犹豫,生恐唐突美人。

却说步入竹舍之内,四壁清简,室内除却卧榻、几案,尚有一方琴台,不像帝王起居,倒仿似隐士寓所,而龙衍不知风痕身份,正是将他误认作哪处清修高人,本还有些警惕之意,此际却也益发放松,谈笑间不觉竟生出些一见如故之意。

且道这九翼王荒淫无度是真,然而他擅丹青,通音律,文采斐然亦是不假,此一番与龙衍谈诗论画,倒正与年少的龙帝陛下志趣相投,此际风痕挥手将悬于壁上一卷诗画取下,他见青衣少年注目良久,心下有意相赠,开口只问,“小公子可是喜爱这远山薄暮图?”

而龙衍本是微微颔首,蓦然却又笑道,“喜爱的确喜爱,奈何家父总以此为不务正业,时时怕我玩物丧志,只怕日后与此,倒也无缘。”

却说风痕初见青衣少年,且不论其举手投足间俱是尊贵之气,单论那衣纹系带上一十三枚东海明珠,便已知龙衍出身不凡,现时又听他提及父亲严厉,却只把玄龙帝当作哪位望子成龙的水族亲贵,一时摇头,这九翼王出口却道,“小公子莫怪我出言无状,令尊之意实不敢苟同,何谓玩物丧志?只道世间所有,能得一爱最美,忙忙碌碌为名利争斗,不争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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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衍身为水族皇储,平日里所习皆是帝王之道,听惯了文韬武略,治国良方,现时甫一听九翼王这番离经叛道之言,竟不觉面上微愣,片刻未语,然而他到底年少,世间事尚有许多不能解,此际太子殿下心中略略思忖,眉间倒益发透出些许茫然之色。

且论九翼王见惯风月,阅人无数,这灵界五族,诸般殊色,或妩媚妖娆,或清纯冷艳,他风痕哪一般不曾见得品得,不想此际,但见青衣少年薄眉微颦,神色迷惘,这九翼王端的是心神一荡,回过神来,不由在心中叹一声道,“这回我是活不成了。。。”

而龙衍不知九翼王心中所想,只将自己思绪稍稍理顺,反应过来,方才想起飐风带一事,抬首方欲询问,不料却见得风痕一脸痴迷之色,目光暧昧纠缠,实在是情意绵绵,如此这般,纵使太子殿下再年少不更事,却也有所察觉。

奈何龙衍懵懂,不知九翼王既生淫念,他一时只觉面上发烫,不由偏过头去,好半晌反应过来,开口忙问及飐风带,而九翼王正是欣赏太子殿下青涩羞怯之态,一听飐风带,忙唤来侍从,只不住道,“不急不急,本王这就命人去取。”

而龙衍听他自称本王,心下诧异,回首再见风痕衣饰华美,气度不凡,心中隐隐有些不妥预感,正是疑惑间,那侍从门外求见,却已是将飐风带取来。

飐风带究竟何物,世人大多不知,只知其汇聚风灵,得之便可御风神行,而事实上此物非凡,乃是有翼族贵族发丝所结,本为祭祀风神所用,偶尔有一流传世间,却成了世人竟相追逐的宝物。

此际龙衍面前玉匣罗列,那一旁侍儿得风痕授意,上前打开,匣启微风轻动,但见每一匣内俱是一道飐风带,或长或短,或窄或宽,无一不光彩夺目,熠熠照人,那九翼王近前随意抽取一道,握于手中把玩,只向龙衍笑言,“这里所有飐风带俱出于七翼之上,小公子若是喜欢,不妨悉数拿去。”

而龙衍初识飐风,虽不明白何谓七翼之上,但总知晓凡此道道,俱是不凡,太子殿下起身将袖中明珠置于玉匣之侧,张口却答,“无功不受禄,我与仁兄萍水相逢,怎可随意拿人财物,我此间止有这十数枚东海明珠,不知可换得一道?”

九翼王见龙衍正色相询,又见他取出明珠,忙一手拦下,“哎,小公子不必客气,若真是这一十三枚东海明珠,那我岂非要寻出一十三道飐风带付于你喽?”

而龙衍听得此言,依旧将那明珠放下,他抬首与九翼王相视,只答,“仁兄不必为难,这一十三枚明珠权当资费,我只求一道便可。”

话音刚落,风痕微微眯起双目,直将龙衍上下打量,他见这少年非但形貌昳丽,更难得欲而不贪,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怎么好,九翼王心中大悦,一挥袖直将那匣盖悉数合上,又将明珠复还于龙衍,朗声笑道,“难得本王与小公子一见如故,明珠我不会收你半颗,这飐风带你喜爱那一道,大可随意挑选,今晚略备薄酒,只希望小公子能赏脸,共本王再论书画,同品诗酒。。。” 



番外之九翼王4

   
龙衍心念螭烺责罚,本欲婉言相据,奈何他少年心性,平素除却与白暨相交,并无半个谈话的伙伴,今时偶遇风痕,他见这九翼王诗词歌赋,诸般皆精通,丹青音律,样样俱拿手,确是个真风雅之士,因而早有心结识,虽见得天色已暮,倒也未曾以为意,一时颔首,竟是应下邀约。

风痕大喜,心下欢欣兴奋溢于言表,按说他九翼王风灵至尊,这多年来最不缺便是美色,不想今时心跳如脱兔,倒仿似一夕间回去了情窦初开少年时,风痕想想愈觉不可思议,回首间又见龙衍眉目如画,身形风流,只恨不得立时将其揽于怀中,百般疼惜,轻怜蜜爱。

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酒是好酒,人是妙人,席间九翼王与年少的龙帝陛下相对,风痕见得青衣少年不过少饮几分,已是双颊飞红,眸光潋滟,言谈举止间稍带醉意,却更是撩人心弦。

九翼王不知觉便靠近身去,他柔声轻问龙衍,却道,“你我相识一场,到现在还不知小公子名讳,何方人氏。。。”

而龙衍不胜酒力,此际已有些醉态,听得这一问,当即便实话答道,“我姓龙,泱都人氏。。。”,然而话未及完,这太子殿下不知想起些什么,一时眉峰轻耸,却又道,“哦,不对,我现在不在泱都,仁兄日后有空,可到淮川寻我,只不过淮川冷寂,太傅严苛,既无美酒,又无雅乐,不过我有一位好友,仁兄一见,定会喜欢。。。”

而风痕见他朱唇轻启,喃喃絮语,哪还有心去听他说些什么,早已是神思不稳,心绪荡漾,这九翼王一手轻揽于龙衍肩头,却是低声道,“莫再多说了,本王只喜欢你。。。”

事实上,多年以后的龙帝陛下尚沾不得酒,莫说今时他年少量浅,一时昏沉,竟不觉九翼王举动有异,目光流转间,正是抿唇一笑,只道他不笑已是叫人移不开目光,这一笑直将风痕三魂七魄俱也勾去,九翼王端的是心旌神荡,一时情动,掌心轻抚于龙衍肩上,发丝缠绕于指尖,倒像是缕缕情丝,交叠缠绵。

风痕恶名在外,好色喜淫,然而一旦动情,他却最不愿唐突,今时正是将龙衍发丝把玩于手中,不想蓦然间,太子殿下倒稍有些清明,一时发觉自己与九翼王姿态太过亲昵,心惊之下,当即便要移步起身,不想九翼王一把将其按下,却将身侧飐风带取出一道,柔声轻语,“小公子莫要惊慌,本王见你发带散了,正是想与你绾发。。。”

且道那飐风带的确为发带,光华流丽,垂于发间必是秀致无双,按说九翼王此举本倒也无可厚非,奈何他与龙衍前时尚素不相识,此际这般暧昧亲昵之举,大为不妥,龙衍心下有异,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道不妥又不妥,立时起身脱开风痕所制,张口却是要道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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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痕见龙衍起身要走,一时亦跟着起身,他一手拽过太子殿下衣袖,脱口而出俱是挽留之辞,龙衍只觉大为尴尬,忙乱间不知所措,而九翼王久经风月,他只当青衣少年对自己亦有好感,心下色欲已起,脑中淫念既生,一时轻狂,却将太子殿下拢于怀中,俯身低首,便要亲吻。

龙衍年少,尚不识情欲滋味,蓦然间但觉唇上炽热,心下大骇,竟至于呆愣当场,而风痕得此罅隙,益发放肆,他一手扣于龙衍腰际,愈将他贴近自己,舌尖轻启贝齿,探入口腔,温柔刷过腔壁,时时追逐龙衍而去,而太子殿下好容易反应过来,心下却是一分不解,二分惊讶,余下七分全都是滔天怒意。

龙衍一手抵于九翼王肩头,反身挣脱开去,他横眉立目,直视风痕,一甩袖只高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而风痕未料及青衣少年能如此轻易挣脱自己而去,虽说现时他的确未下多大气力,正是疑惑间,忽闻得少年清朗之声满含质问之意,一时又恨自己太过唐突,再抬首略略敛眉,只向龙衍道,“小龙,本王实在太喜爱你,方才见你薄醉之态,美不胜收,一时情不自禁,确是别无他意。。。”

然而话未及完,龙衍听得喜爱二字,心中大惊,当即便出言驳道,“一派胡言,你我二人俱为男子,又怎可妄谈喜爱?”

而风痕本被太子殿下推拒于一旁,此际一步上前,他满面情深之态,只答,“喜爱便是喜爱,如何还管得了这许多?本王此生阅尽诸美,小公子堪称世间绝色。。。”

却说龙衍年少面薄,而今年听得这九翼王一番胡言乱语,立时面上烧烫,连耳根子亦不由发红,不想这一番情态落入风痕眼中,却愈发觉得他面泛桃花,娇羞无比,饶是此刻,九翼王端的是欲火中烧,他又一步至于龙衍身前,双手紧执起少年一侧腕子,不住于自己面颊摩挲,口中直道,“本王自第一眼见到你,便知晓要深陷其中,还望小公子垂怜。。。”

这下龙衍却是慌了神了,只道他自幼习诗书礼乐,讲道德廉耻,兼之身份尊贵,无人敢于面前妄行放肆,哪里见过九翼王这等登徒子,正是闪神间,却被风痕拉拉扯扯,一把按于舍内床榻之上。

九翼王俯身方欲亲吻,龙衍慌忙侧首躲过,他心头一个激灵,立时半跃起身体,双手抵于九翼王胸口,大怒道,“你究竟何人,怎可如此放肆?!”

而风痕正是低首与太子殿下耳鬓厮磨,蓦然听得这一句,益发柔声细语,却道,“我若说出真实身份,小龙可千万莫怕。。。”

龙衍不是傻瓜,他方才听得风痕自称本王已觉不妙,现时脑中闪念,心下大骇,当即惊道,“你是九翼王风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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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翼王见龙衍已猜得自己身份,却未料青衣少年竟能说出自己名讳,一时间略有些讶异,心底倒更是欢喜,他一手将龙衍额前发丝撩开,却是吃吃笑道,“小龙是水族哪家豪门贵胄,竟知晓本王名讳?”

而龙衍听他承认身份,忽而忆起世人评说九翼王,一时间脑子里全是荒淫无道,荒淫无道,年少的龙帝陛下心头烦乱,立时催动灵力,更是百般相抵,且道今时,风痕欲火正胜,哪里还肯放龙衍离去,他虽然好色喜淫,疏于政事,奈何再不济亦是风灵至尊,当即手下催灵,风息大动,直将那雅舍四围,门窗竹帘悉数落下,这厮俯身解开龙衍襟口,蓦然瞥见那暗隐龙纹扣,心下倒仿似想起些什么,然而终究是一闪念。

今时他早是色令智昏,已全然顾不上其他,一见得少年菲薄胸膛,当下情潮涌动,低身便将太子殿下一侧乳首含于口中,啜吻不止,而龙衍年少,何时见得这般情亵举动,此际为风痕轻薄,只引以为莫大耻辱,心下羞急,满满俱是为尊位者被人冒犯的滔天怒意。

太子殿下心中一凛,反应过来目光森寒,他掌心凝起青光水灵,倏忽直往九翼王面门袭去,且道那时水灵尚为青锥,还不成青芒之形,按说这一击风痕理应能够避过,奈何其时,这九翼王满脑子淫念,一时躲避不及,竟叫青锥直直刺入左眼,瞬及水灵消散,鲜血沿他面颊蜿蜒而下,生生毁去一张锦绣容颜。

风痕吃痛,一时周身灵息大动,这碾风山立时罡风阵阵,四围林木皆被摧折,耳边风声大作,听来竟似鬼哭神嚎,而碾风山侍从守卫察觉这般风灵大盛,一时俱赶至竹舍门外,只听得声声叫道,“陛下!”

端的是糟糕之极。。。

而龙衍本意只想挣脱,实未曾想竟会将九翼王重伤如斯,他心知已闯下弥天大祸,一时呆愣不知所措,倒未料此际,风痕起身立于榻旁,这九翼王见得青衣少年慌乱懵懂之态,心下苦笑,他一手尚捂住受伤的左眼,只勉强扯起一丝笑意,却朝龙衍道,“莫怕。” 


番外之九翼王5

   
龙衍只见风痕左眼鲜血淋漓,心下亦觉自己出手过重,最初慌乱过去,太子殿下一手拢起襟口,亦跟着站起身来,他努力平静面色,一步上前,先祭起水润将风痕伤处青光水灵悉数化去,又在掌中凝起一柄青芒短剑,出言只道,“九翼王陛下恕龙衍无状,而今疗伤要紧,你该立时遣人携我这柄青锥,至泱都寻水族御医,伤势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而风痕见他方才还是慌乱不知所措,今时却已然冷静应对,不是大怒离去,亦非惶恐失色,竟是首先想到为自己疗伤,他听得少年自称龙衍,又念起那襟口暗隐龙纹扣,终是思绪明晰,再一看青衣少年眉间冷淡傲然之色,不觉摇首轻叹,“龙衍?小公子原是百世难见其一的骊龙,当今水族太子殿下,难怪有此气度”,然而话未及完,这九翼王又是自嘲一笑,之后只不住喃喃道,“都怪本王唐突,都怪本王唐突。。。”

事实上,太子殿下本不讨厌风痕,相反,若非这九翼王色欲攻心,做出这般轻薄举动来,他倒是有心相交,虽说登徒子可恶,然而自己出手不分轻重,将这风灵至尊一只眼睛刺伤,实在有些过分,再说而今,自己身份也被这九翼王识得,此事若不能及时补救,若是再引起两族纷争,岂非不可收拾?

龙衍将九翼王左眼伤处略略处理,一时见得那血痕狰狞,心下除却怒愤,的确生出些歉疚,他正是眉峰轻耸,略显愁容,不想又被风痕一把捉住手腕,这九翼王微弯唇角,竟是温言安慰道,“小龙不必担心,本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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