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像是个没有记住台词的即兴话剧演员,虽然演技不够精致,却胜在思维逻辑异常活跃,懂得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出什么样的牌。
只见他瞄着林晨初的小身板,嫌弃而轻蔑道:“你上面有人与我何干?谅你如此小人物,撑腰之人定然也不过尔尔,就算是什么魔修的大人物,我堂堂道修岂有退后之理?”
林晨初听他跟自己在这里装犊子,立马就怒了。
尼玛你狗屁道修名门正派,老子是把你写出来的亲爹,你做了多少损事当劳资不知道么!还有你人模狗样的说谁小人物!
这人一生气,就容易死机。于是某人立马就黑屏了,只有单曲循环着的三个字“小人物”……
林晨初不经过大脑就直接暴走,冲上去一把抓住钟磐寂的衣服领子:“你给我听好了!给老子撑腰的是堂堂渡劫期大能,神女宗宗主柳毓然!识相的就把小爷放了,不然你信不信今天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揪人脖领子本来是一件非常酷的行为,但是所谓的“酷”是建立在身高上的,而目前的林晨初虽然心智已经可以算得上大叔了,却无奈海拔是硬伤,这么揪着本就高挑的钟磐寂在,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在大型犬面子各种跳脚的吉娃娃。
对于炸毛了的吉娃娃,最好的方法就是吓唬它……
钟磐寂脸上挂着冷笑,不紧不慢的把揪在他衣领上的那双手扯了下来,严丝合缝的握在手里,任林晨初怎么扯都扯不出来。直到此时,林晨初才想起了自己惹怒这个目前明显比自己牛逼的人会是神后果,立马识相的怂了。
钟磐寂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就像是一枚逻辑有序步伐紧凑的杀棋逼向了对手一般,节奏完美的将他顺势摁倒在一颗大树上,单腿顺势插进对方腿中,暧昧而又轻浮的往上一顶……
林晨初:……
钟磐寂与他的脸贴的极尽,脸上的冷笑变成了很无辜的调笑:“你有种再扯我衣领啊……”
林晨初同样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没种。老大我错了劳烦低放贵腿感激不尽呵呵。”
钟磐寂压根就不松手,反而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因为朋友很少的原因,林晨初很少会跟别人如此近接触,更不要提眼前这个人曾和他发生过一段不清不白的事情。这事情做完,钟磐寂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耻,不过如果无耻换来的是林晨初不离开,那什么都不是事而,脸要来干嘛的?不就是有朝一日用来丢掉么!
眼见着钟磐寂整个人乌云压顶的蹭上来,林晨初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自在。虽然是发小,但是现在两个人的距离简直撅个嘴就能亲上,对方如果是个女的那绝对没啥问题,可关键他是个男的,而且貌似自己是下面那个一个。
他深深的后悔了,自己为什么会大脑短路,牛逼冲天的揪着钟磐寂的衣领,跟他飚中二属性啊!果然,事实证明自古以来炫富拼爹的下场都是惨烈的,尽管林晨初拼的不是爹而是柳毓然这个债主。却见靠的很近的钟磐寂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前仰后合,一口白森森的牙看的林晨初一阵肉疼。
“神女宗的宗主会护着你这个魔修?你刚才是把脑子吐出来了么。顺便一提,我今天本来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就不能指望眼前这人会说什么好话!!
逗完了鸟,钟磐寂大爷揪了一年的心也算是舒坦了,松开了林晨初,乐得看他像是只受了惊的呆头鸟一样跳出老远,不紧不慢道:“看你这模样,一定不知道我给你吃的是什么吧?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给你吃的药,是我根据一个最好的朋友给你的提议做出来的,叫做‘三尸脑神豹胎易筋乌鸡白凤丸’。”
林晨初目瞪口呆:好长的名字……呃,不对!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回忆一年前…
林晨初面脸冷汗,不爽道:“谁要吃药啊!话说你能看入眼的药是什么?三尸脑神丹还是豹胎易筋丸啊?要不要来点乌鸡白凤丸给我补补血?”
钟磐寂好奇道:“那是什么药,我从未听说过啊,该不会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
某人凌乱了……
只听钟磐寂继续说道:“这丹药是我采集天下最毒的东西制作而成,药性天下罕见,而解药只有我才有。因为药性太过毒烈,所以必须定期吃解药,否则便会肠穿肚烂而死,死前痛苦万分,高者变矮,瘦者变胖,易筋断骨痛苦非凡。但是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我调遣,我就饶了你的命如何?”
尼玛这是抄袭啊!
林晨初抬眼看了看钟磐寂,却见他脸上全是冷森森的笑容,乍一看和笑面虎就差满身的毛了。他猛地哆嗦了一下,一阵心虚:钟磐寂这货这么想弄死我,该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吧。现在钟磐寂的地位水涨船高,要是认出我就是林晨初,现在我又对他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绝逼会杀我灭口以保证自己曾经对自己做的那些不被揭发啊!!
可是直接ko了自己不是更完美么?
林晨初松了口气,看来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
刚刚猛然提起的心稍稍松了下,换回来的却是更加紧张的压迫感,林晨初深深觉得自己不适合当间谍特务,这种满肚子槽点和秘密,吐粗来就死,不吐就憋死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见到小鸟走神了,钟磐寂有点不爽的掐了一把他的腰,狠狠道:“听到了没有,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得听着,不许逃跑,不然小心毒发。”
林晨初挂着两道宽面条,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被掐了也不敢炸毛,只得吭哧吭哧的避了一下,委委屈屈的像是个被丈夫骂的小媳妇。
钟磐寂顿时心情大好,稀罕的心口直疼,于是林晨初吞了吞口水,小眼吧唧的瞄着钟磐寂直觉下一秒貌似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果然,经常倒霉的人的预感都非常准。钟磐寂忽然一把抓住了林晨初,两只手狠狠摁在了他耳朵后面,林晨初一愣,条件反射的就往后挣去,却被忽然靠近的某人的大脸唬了一跳,待到再反应过来之时,却却只觉得脸上一阵温热……
林晨初大脑短路……
这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被亲了……
“哎呦我去!!卧槽你大爷的!你干嘛呢你!你干嘛呢!卧槽卧槽,你干嘛呢!卧槽!”
短路的某人目前只能以不断重复一句话,来表述自己心中的那群奔腾而过的羊驼,当然伴随着他吐槽障碍症的下意识动作,一个劲搓着自己的脸。
钟磐寂松开了手,冷淡道:“盖个章。”
“盖你妹啊!
……这种说话方式……小晨你暴露了……
钟磐寂无奈的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满脸涨的通红,接近暴走边缘的某人:“我亲你一下,以后就能知道你在哪里了,这样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解药给你哦。”
你妹的忽悠谁呢!
林晨初脸色很黑。鼓着腮帮子使劲蹭着被钟磐寂亲过的那个地方,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亲,可是那个时候他还小,小孩子亲亲抱抱的也算正常,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亲亲抱抱也算情同手足,可现在尼玛都大老爷们了,亲个头啊!
暴走之后的林晨初表情比较纯粹,基本就跟颜文字一样容易读取,钟磐寂也绝的自己刚才的回答有点傻逼,尴尬的干咳一声,回答道:“你跟别人不一样,我见你年纪不大,却能有金丹期的修为,定然天赋不浅。虽然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你跟神女宗的人认识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但是我要的就是你这种骗不过我的特点。我刚才亲你的那一口,实际上是在你身上烙下我的精神烙印,这回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了。”
我真的认识柳毓然啊拜托!
林晨初痛苦而纠结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由得露出了耳根后一片像是纹在耳朵上的树叶形状,钟磐寂神色深了深,他刚才其实看似是再亲林晨初,实际上也是再亲林晨初,但是在双手把住林晨初头的时候,手指轻轻的把一片双合叶的叶子用灵力印在了林晨初耳根后。
双合叶是他最开始用来寻找毒杀大长老时使用的灵草,两片分开,其中一片会发出强弱不同的光芒来寻找另外一片,他将一片叶子印在了林晨初身上,这样无论林晨初走到哪里,他只要有另一片叶子,就永远不会丢掉他。
失去林晨初之后的那种孤单,他已经尝够了,也尝怕了。
不过貌似林晨初的侧重点不一样。
这货一听到钟磐寂那个意思是将打入魔修内部,立刻就欲哭无泪起来。米花交给他的时间数轴他已经几乎倒背如流了。在钟磐寂掌控天门派之后,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续上自己断了的灵根。但是林晨初是《复仇》的作者,对于剧情的了解远胜于米花,他在续上灵根之前,还要做一件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挺草泥马的一件事——
原先《复仇》中剧情是,林晨初被钟磐寂打出天门派,因为被背叛伤心欲绝而变成魔修,紧接着进入魔门,混迹五六年竟然坐上了魔门高层,因此又被钟磐寂盯上了,连哄带骗又一次变成了踏板……这特么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啊!剧情君你怎么总是挥之不去啊!!
林晨初泪流满面,米花说过,剧情是改不了的,就算是改动了,也早晚会踏回原来的进程的,而且自己还要担上巨大的代价……看来自己进入魔门是必定的了,那么就凭钟磐寂那智多成妖的属性,不利用一下简直都对不起观众!
果然,还是尽早的跟主角同归于尽吧,老子做了这么久的努力,其实根本还是在剧情君的大道上骑着羊驼一去不复啊!
看林晨初那一脸便秘,钟磐寂立马就明白他是在愁什么了。钟磐寂也挺哭笑不得,魔门什么的他本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当成了真。钟磐寂哪里舍得让林晨初一个人去魔门啊,他仅仅是眨了下眼睛,立刻便把这个太极打给了时间:“算了算了,看你这样估计你也干不好,还是等五六年后再去吧。”
钟磐寂暗道:到了那个时候,估计自己早就把林晨初哄好了,我哪里舍得他一个人去魔门啊……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林晨初非但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更加凌乱了——果然啊,果然啊!!看没看到!!五六年!五六年啊!
便秘脸更加严重了……
钟磐寂一时间也有点头疼,回头看了看周围,想要赶紧找个什么事情把林晨初哄过去,却是瞳孔猛然一缩。
“你有没有发现有点不对劲。”
“嗯?”正在数草泥马的林晨初茫然回神,暂停运转的大脑终于开始动了:“……似乎周围安静的有点过了料了。”
钟磐寂方才还和善的眸色猛然变得锐利无比:“跟我去灵力爆开的中心去看看。”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哪里可是有两个渡劫期的大能,而且还是女人,一个女人发怒便可毁了一群男人了,更不要提这还是两个姿容绝色实力高觉得女人啊!依我看不如就留在这里,作为这个世界上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生物,她们怎么可以容忍咱们两个大男人围观她们打架?”
钟磐寂虚着眼睛没精打采道:“是我抱你去还是你走在跟我去。”
“……我能不去么?”
“不能。”
——你妹的钟磐寂魔修这么多你就盯着我一个是么!
“是的。”
“……切,被看穿了么。”
钟磐寂也不跟林晨初磨叽,拉着他的手立刻运气灵遁,飞速飞向先前那处妙玉与谭溶溶争斗的地方。
林晨初被他拉着,又不敢挣脱,只能任命的跟着找死的某人往密林中心飞去。乐观的人都大条,即使林晨初不算笨,却也一时间忽略了,钟磐寂为什么这么看重他,就像他说的,世界上魔修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盯着他……如果给他时间,他说不定真能想出个子丑寅卯,但是这货现在满脑袋的羊驼,注定是想不到这一层了。
两人以惊人的速度一路疾驰,以为要尽力减少灵力波动,钟磐寂和林晨初都是直接用的灵遁,虽然耗费灵力和体力,但好在钟磐寂仗着有灵根这个金手指,压根就不在意这点灵力,而林晨初虽然灵力莫名出现了问题,不能吸收灵力,但好在有钟磐寂拉衬着,也不算费力。
一路上满目苍夷,无数古木巨石被前方两个大神打成齑粉。林晨初望着这一片苍凉,心中只觉得修仙者的修炼似乎就是为了造成更多的杀孽而存在的,心头猛然闪过了什么,林晨初只觉得耳边一声凤鸣,竟是顿悟!
他心中一喜,连忙想要去继续抓住那丝玄妙到几点的了悟,却怎么也没有继续触及到,不由得暗道,缘分未到,着实可惜。
钟磐寂察觉到了林晨初的异常,但那对他来说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并没有起疑,却是极其认真的看着周围被毁坏的森林。
钟磐寂的身体在叫喧,那是一种刻入骨子里的战斗本能,他的灵识犹如一个发达的扫描雷达,准确的勘测着这座山上每一处战斗的痕迹。对于他来说,思维的发达与逻辑的超常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给他带来着无尽的好处,他每每看到一处战斗的痕迹,都能在脑中将它究竟是如何伤的推理出来,这对于常人来说或许需要印证很长时间,但是对于他来说,几乎就像是推测出今天究竟是晴天还是阴天一样简单。
……渡劫期大能之间的争斗,招数不算精妙,却胜在灵力充沛如瀚海星河,几乎无穷无尽,所造成的伤害也是一力破十巧的硬伤,看来两个人是正面发生的争斗。但是眼前这种损坏程度对渡劫期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不要说毁一片林子了,就算是将这群山环绕的临峰城夷为平地,也毫不困难。只能造成这种程度,愿意无外乎两人制止了争斗。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停止打斗呢?
正想着,两人已经渐渐靠近中心,钟磐寂忽然眼神一变,灵识探测到前方一处巨大深坑之中两个女人对峙而立,一动不动,似乎是在酝酿什么,但是那气息又不太对劲。钟磐寂疑惑的停住了脚,示意身后的林晨初不要出声,带着老大不愿意的某货,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个被两个渡劫期大能浩大灵力合力击出的足,有十数仗的巨大深坑。
与有一场变态的灵识的钟磐寂不一样,林晨初只有靠近才能感觉到前面是个跟深谷般的坑,而这个坑在方才还是没有的。
林晨初暗自咋舌,却看钟磐寂那架势还要往前靠去,连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