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初顿时想要对白泽拐弯抹角的自己简直蠢透了。
“那么那对戮神环一定也在你手里吧。”
白泽挑眉:“怎么;你想讨回去;给你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唯一的手镯主人?”
林晨初心里给了自己俩耳光;自己当初没事儿嘴贱跟它扯这个干什么啊!遭报应了吧。
他赶紧媚笑着摇头:“看你说的;这哪能啊!我是想说;那东西本来就是给你的;如果你不介意的就留下吧;手镯主人什么的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林晨初的颜绝对具有杀伤力。白泽想来这整个鸿蒙界应该是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人了;这张脸给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演绎的比他更加淋漓尽致;这就是所谓的气质——脸庞厚道一定程度的不要脸的气质。
这几日夜夜缠绵;林晨初的眼角总带着些媚色的春情;而他本人早在第一天早上爬到水池旁边洗澡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当时还盯着自己的模样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他自然清楚自己这么一笑出来对白泽说威力有多大;从他一直贪婪的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就能看出来。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某人的精明程度——
“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白泽依旧在无耻的视奸他;不过显然是不买账。
卧槽;劳资都色诱了还不管用!林晨初如果知道正是自己的“色诱”让白泽看出他的不良意图;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找根绳子勒死这个妖孽。
白泽从袖中掏出了个方形的玉髓盒子;凉凉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我天天研究;绝、对、有、阴、谋。趁我没想出下策来对付你之前;赶紧坦白。”
林晨初蹲下捂脸;天天研究我的肠子什么的;白泽你到底是威胁还是啊;根本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啊喂!
他抬头傻笑:“你绝对想多了;真的!我敢对灯发誓;刚才那邪要是有半点虚言;你就把我剁了!”
对灯发誓什么的敢更虔诚点么?
白泽将信将疑的问道:
“不能给你一直找的那个人也可以?”
“完全可以。”
“我就算是现在认主也没问题?”
“根本没问题!”
白泽叹了口气;林晨初的无害如果不是真心的;那他就是世间伪装的最完美无缺的骗子。
“从最开始问我戮神环开始到现在;该不会想的就是让我认主吧。”
林晨初脸上一瞬间的街让白泽的心登时沉进了谷底;可林晨初紧接着便道:“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其实你刚才说魔修仙人们已经联手时;我就知道这戮神环给你要比给我那个朋友要更加合算;毕竟现在你绝对可以帮我保护仙族;而那个人族的‘朋友’就不一定了。”
白泽自然不会像言情小说的玻璃心小受那样;被“利用”刺激的体无完肤;相反;对这种利益最大策略第一比他还臭不要脸的家伙来说;这样的说辞会让他更加有安全感——林晨初觉得自己越来越有腹黑婊祸国殃民的潜质了。果然;这话说完白泽的脸色立刻多云转晴;于是林晨初就开始扯淡:
“你与戮神环气息相投;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它更加适合你。而且说不定你认主了之后;直接就触发了什么‘上古神明留下的馈赠’剧情;直接就升级成圣仙了;到时候就把东帝仙君赶到八重天去;冻不死他就往死里冻!
见林晨初说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模样;白泽呵呵冷笑着说出他的要求:“认主也行。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晨初问。
白泽一字一顿道:“吹箫;给我听。听说;你特别能吹。”
林晨初当时整个人都“囧”;然后立马捂脸抱作一团语无伦次道:“哎呀你在说什么呀!虽然我也幻想别人给我‘吹箫’来着;但是我不会给别人的吹啊!而且这种事情大白天说什么的真的好么;晚上再谈啊乖!”
白泽汗颜;他几乎是秒懂了林晨初指的是什么;立马感叹“究竟是自己带坏了他还是他污染了纯洁的自己”;不过这还是不能阻止他的丝丝怨念:“别转移话题。我可是没少看见你研究上古箫谱;却始终不见你吹奏;难不成你是要留着吹给那个你一直寻找的人听么?”
林晨初发誓;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喜欢吃自己醋的人。但是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啊;他只能讪笑道:“怎么可能;只是手边没有古箫罢了。你也知道;上古箫谱需要用上古六孔箫才能吹出那种源远流……”
后面的扯淡他没来得及撸出来;白泽就一脸了悟的;从乾坤袖里掏出了另一个长方形的玉髓盒子;然后淡然的把里面的绿色古箫送到他眼皮子底下:“古箫。吹吧。”
这种“你丫的又种再找借口啊”的口气;逼的林晨初欲哭无泪:“大哥;它是个哑炮;我就算是吹出花也……”
“你要是吹不响它;我现在就让你‘吹’我。”白泽淡淡道。
“我!我保证吹响它……”林晨初心中抽泣;纪念白泽终将逝去的节操。
他接过了玉色的凤鸣神箫;这神箫比起自己那支黑了吧唧玄箫;显然颜值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但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玄箫那叫返璞归真。这神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水木香味;显然是被灵泉泡过;林晨初像是脱缰的羊驼一样的思维立刻给出了一个比喻句……干净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他被自己的神展开雷了一下;因为显然刚出生的血糊糊的孩子;不在他所认定的干净的范围之内。不过既然着神箫已经被清洗过了;他也不在推脱;缓缓将箫管放在唇边的时候;然后出乎意料的觉得口感非常熟悉……
只听一声仿佛风声尖锐的漫天嘶吼的“呜——”;自箫身之内支离破碎的传了出来。白泽神情当即便是一紧;他忽然有些后悔;本是为了捉弄林晨初;才叫他吹这不会发出声音的箫的;虽然在此之前他也曾用尽各种方式尝试吹响它;而这玉箫始终安静无害的就像是一节竹子。但一旦它发出声音;便彻底脱离了白泽的控制;也与他本来的定位——“安静无害”彻底脱离了关系。
“放下它;别吹了!”
可此刻闭目吹箫的林晨初根本停不下来;因为口感相似;他在吹动箫管时便不自觉的用上了些灵力;而这神箫竟是因为这口带着灵力的气息而发出了它万年来第一声鸣音;像是凄厉的凤鸣;更像是急促的渴望。
神箫显然比玄箫更加不客气;当时玄箫吸走了筑基期的他体内全部的灵力;而神箫仅仅是一息;便卷走了一个仙帝泥丸宫里将近一半的仙元力。但这些仙元力被吸走之后;林晨初忽然感觉到手心一阵温热;一种让他熟悉到不可思议的旋律自脑中回旋;一曲自凤族古籍中找到的《凤皇思》自他指尖幽雅的泻了出来。
《凤皇思》是万年前凤族祭祀朱雀神君时鸣奏的曲子;祭祀之日奏起;届时整个仙魔界祭曲绕梁三日;余音洞彻九天;令人神往。随着神明在世间的传说越来越模糊;祭祀神明的盛事也渐渐消失了;但那种动耳的记忆似乎埋藏在了整个鸿蒙界的记忆之中;也埋藏在了所有她所孕育的生灵灵魂深处。
自箫曲旋律开始;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听不见风声;听不见笑声;听不见打斗声;也听不见迷海里的哭喊声;林晨初脑中的箫曲似乎就是这整个世界的缩影——安宁;平和;像是温柔的翅膀拂过风时耳畔的天籁;舒服的昏昏欲睡。
直到林晨初泥丸宫中的灵力全部都消耗一空;这首曲子才不得不停下来。曲罢;周围的一切却仿佛仍停留在那段美好的记忆之中;之海的怨魂平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沙沙的水声拍打礁石的声音。
林晨初看着手中因为吸收了自己全部焚灭之火;而变成玄色的神箫无语许久;一个吸收焚灭之火却安抚了海中怨灵;另一个吸收生机之火还差点弄死自己;它跟六界神树一攻一受还真是绝配……
忽然;他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变成了玄色的凤鸣神箫——返璞归真——这特么不就我的那把玄箫么!林晨初感觉自己心中草泥马又开始撞马勒戈·壁了。但马上他又想到;当年在自己拿到玄箫的时候;它就是玄色的;而不是刚才的玉色;那么这岂不说明;早在八千年前就有人为它灌输过焚日仙火?
可关键问题是;没魔化过的南帝仙君;能从焚日仙火中分离出焚灭之火么?
林晨初觉得自己不能再想象下去了;不然又是一个复杂的因果问题;而且这次貌似是一件关于自己的很了不得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林晨初……
不要说林晨初很苏;我明明是从头苏到尾的!
故事进展到这里;大概大家也能梳理出一个头绪了吧;从盗文网站下载全文txt和准备肥宰的筒子们估计已经猜出个大概了;没错;这篇百万文说的就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你打我啊!
上一章的彩蛋有人看出来了么偶呵呵呵;就不告诉你们~
,!认准我们。。。
☆、第211章 拯救钟磐寂?
白泽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若不是林晨初不同意;恐怕还要里里外外的把他检查一遍;确认林晨初身体没坏掉;脑子没正常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林晨初:……身体没坏掉我理解,脑子没正常是什么诡异的选项。
白泽看了在林晨初执念的目光里,晃了晃自己的两个手腕,那上面正正经经的套着两个黑色的手环。
“你这样的意思也就是表示说;你认主了?”
“嗯;魔君金口玉牙;言出必行……”
“别跟我提这个梗!”
白泽轻笑,那笑容非常温暖,看的林晨初心里痒痒的,他支支吾吾的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在白泽温和期待的目光中张了嘴:“你……都想起来了?”
“……是啊,都想起来了。”
林晨初一瞬间便觉得自己的眼眶就湿了,他给了眼前笑着的男人胸口狠狠一拳,然后狠狠的抱住他,似乎只有这样的用力的动作才能确定他是存在的,对面的人也轻轻回抱他,只是那分颤抖却怎么也无法忽略。
林晨初擦了擦眼睛留出来的液体,抱住他狠狠在他后背拍了一下,带着哭腔道:“钟磐寂你个死猫崽子,你害的劳资满世界找你你知道么!”
他轻笑了一声,温柔的覆上他的肩膀:“我当然清楚……”
在白泽将手放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林晨初忽然浑身上下都是一个激灵,尽管白泽的声音与钟磐寂一样,但那耳畔的温柔却离奇的虚假,像是泡沫一般梦幻而一戳即破。林晨初是个很迟钝的男人,但是他再怎么迟钝也跟一个超级腹黑相依为命很多年了,所谓近墨者黑,因此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即便是重生,性质恶劣的钟磐寂会温柔的说话么?
然后他仅仅用了半秒钟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不会!
所以更加恶劣的问题出现了。
白泽感觉到了林晨初的僵硬,轻轻的哼笑了出来,带着笑意,声音却骤然降温,冰的林晨初那颗几乎要飞到云端的心彻底的冻成了碎渣,说不出是疼,还是可悲的意料之中。
“原来那个人,叫做钟磐寂。我与他的差别就这么明显?”
不明显,完全不明显!你们两个就是一个人!
林晨初只觉得从脚下传出一阵难以忽略的战栗感,那是高阶强者对于比自己低阶强者的威压,这不仅让他重新审视白泽的实力,也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处境。
白泽一把将林晨初推到在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满脸都是轻飘飘的笑意,但这貌似阳光纯良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渗进他的眼里。林晨初很强,但是毕竟这一身的仙元力不是他一点一滴练出来的,他自信自己可以凭借这份“半吊子”实力,蹂躏仙界除仙君之外任何一个人,但是白泽无限接近圣仙级别的人不在此行列,甚至他们虽然同属仙君级别,但对上魔君陛下,他基本就是分分钟被砍死的处境。
现世无奈,而且残酷的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抗能力。
白泽笑吟吟的把手上的两个戮神环摘了下来,在林晨初的眼前晃了晃了,状似毫不在意道:“我道你有目的,你却还诓骗于我。”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做了一副平静的像是死水的表情:“你用这神器做诱饵,目的便是让那个钟磐寂来夺我的舍,这戮神环上虚弱的魂力,怕是也源自那个个叫做钟磐寂的家伙。”
林晨初根本就没察觉到戮神环上有魂力,但是他知道戮神环上有白虎神君的两个神魂。
“你在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我便始终觉得你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先前总觉得你是在看一个与我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男人,后来几日我还以为……”他眼里闪过一丝沉痛:“原来你是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倘若……倘若你那谎言能在维持半刻钟,恐怕一切就能如了你的愿了。”
白泽这句话说得不明不白,但林晨初却听懂了。他忽然觉得心头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撕裂他的胸膛爬出来,那种窒息的难受让他有些呼吸急切,他此刻只想解释,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半张着嘴,像是一只快要溺死的鱼。
“白泽……我……”
白泽停住了话,一双眼坦然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解释,可是林晨初急切的解释却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白泽的那句“倘若”像是祈求,祈求他能够在骗自己半刻钟也好,越是沉迷于过去的欢乐,就越是痛苦现在的心痛,这一点让林晨初忽然又一次的感受到了当初钟磐寂死时,他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
细细感受,他终于明白了,那种感受叫做——心如刀绞。
白泽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钟磐寂,但是他们却始终不同,记忆、经历、身份,尽管两个人本质相同。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他宁愿让白泽知道他是在利用他,让他以为自己受到了欺骗,也不能让他知道钟磐寂的事情。
这太过复杂也太过残忍,即使白泽愿意相信他,但他以一个男人的人格发誓,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其实喜欢的是自己后世。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接受一直与自己山盟海誓的爱人,实际在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唤醒他下半辈子的记忆。
这与情敌是另一个人不同,前者叫做“我一直把你当他的替身”,后者叫做“我喜欢你,但是我更喜欢你的后世”,相信我,尽管这两者看起来相似,可它与前者的差距就像是手榴弹和核弹,前者会让一个逻辑正常的人崩溃、发泄然后继续迈出下一步,后者能让任何一个至情至性且精神坚强的人,从此彻底绝望。
白泽还在看着他,眼里是难以掩饰的伤心和期待,就像是一个期望得到这是一个“恶作剧”答案的孩子,但是林晨初听见自己说:“白泽,对不起。”
林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