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听话,十四阿哥很快就回宫里面。到时候我会让人去通知你怎么做。你最好记住,你父母兄弟的命都在你手里面捏着。今日的事情别叫人知道,下去。”胤礽这才满意,让梦蝶走了。
自那日以后,梦蝶心神不宁,这事情只怕是不好办,照那日太子情形,只怕是要对十四阿哥不利。梦蝶人微言轻,太子的命令自然是不敢不从,想到十四阿哥待她极好,梦蝶又心烦意乱。今日药粉已经是最后一次,这毒已经浸入十四阿哥身体,只怕近期内就要见效。
梦蝶心里面难受,十四阿哥从不当她是下人,待她极好,如今她却做这种事情,真真是忘恩负义的举止。
闷得很,十四在学堂,只觉得不舒服,呼吸困难,脸色青白。师傅瞧他模样,极为担忧,这阿哥在自己眼底下出事情,他也是脱不了干系。
“十四阿哥不舒服,先请他回去,今日不用上学。”师傅连忙命人送十四回去。达春扶着十四,心下焦急,十四阿哥这会子汗珠不断,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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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出宫 。。。
三十三、出宫
胤禛不用上学,正来宫里面请十四去他府上玩耍,便瞧见达春背着十四回来。“十四阿哥怎么啦?”才一段时间没有见,人就瘦成这样子。
“给四贝勒爷请安,奴才主子不舒服,奴才已经命人去请太医,先让主子进去休息。”达春道。
胤禛接下十四,抱着他进屋子去,琬碧见这样子,忙忙请安,慌成一团。
“你们主子不舒服,怎么不早些请御医来看。琬碧,你是大宫女,也不懂事?”胤禛把十四放在床上,十四呼吸方才好些。
琬碧跪在地上,“是奴婢该死。”
十四强行说道:“不怪琬碧,是我不许去请御医。我这病奇怪的很,只是没精神,休息一下却又好了。”
胤禛连忙扶着十四,见他护着琬碧等人,道:“主子不许,她们也该求着请,你也是,身体不舒服,强拖着,这下可好。”
小喜子在外面道:“黄太医来了。”
琬碧、梦蝶候在一旁。黄太医进来,“给四贝勒爷、十四阿哥请安。”
“不必多礼,快些诊治才是。”胤禛让开,让御医把脉。
黄太医细细把脉,半响,才放下手,笑道:“不碍事,像是受了风寒,开些药煎着吃就好。”
梦蝶手脚颤抖,原是担心黄御医看出究竟来,如今倒是吃了一惊。这其中缘由,梦蝶不好推测,若不是这药厉害,便是这御医也是太子殿下的人。梦蝶暗暗叫苦,原想黄太医能瞧出究竟,这也不是她的错,即便是她死,只要不连累家人,梦蝶也是心甘情愿的,如今看来,太子势力只怕已经深入十四阿哥左右。
胤禛送走黄太医,命人前去抓药。又对着琬碧说:“好生照顾你们主子,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主子饶你,我也是不饶的。”琬碧行礼谢恩,连忙去打点煎药事宜。
让旁人退下,胤禛才低声道:“近来我事情也忙,一直想来看你,只是没有抽不出时间。他竟没有再找你麻烦?”
十四自然知道所谓的他是哪一位人物,也低低回答:“没有。”
胤禛觉得奇怪,这不是太子一贯的作风,这次太过平静,也是个问题。“小心些才是。”
那日十四给胤禛说的话也只说了一半,只说是听到胤礽和着小太监在小山洞里面说话,然后被侍卫阻止,并没有说其它的话。十四不敢多说,毕竟他现在这个身体还是个不知事的小孩子,说的太白,招人怀疑。只是话说到这种地步,四哥定然知道太子在干什么,倒先和他说清楚情况。十四方才假装知道胤礽喜好男风。胤禛原是不想和十四说明白,又怕他不知轻重,方才细细说明。
如今十四晕乎晕乎的,才说了几句话,便嗜睡的厉害。胤禛不再说什么,先扶他睡下。十四这一病,惊动了不少人,胤禩第一个来探病。
“给八贝勒爷请安,我们主子还在休息。”琬碧行礼后,瞧见胤禩往暖阁里面走,连忙道。
“我去瞧瞧,不惊扰十四。”胤禩始终不放心。胤禩过后,是德妃、十三阿哥,最后连老康都惊动了。只是这一切,十四都不知道,他正在迷迷糊糊的睡大觉。老康听御医说,十四受了风寒,本身就要好生休息,吃的药又有安神作用,便命琬碧好生照顾十四,又让李德全把乾清宫取暖的大熏笼送到十四这里,又吩咐琬碧:“你们主子身子弱,这熏笼就多用些时日,只说是朕的命令,只管叫内务府送炭来,从朕分例里面拨。”
琬碧携着梦蝶谢了皇恩。老康这还没有走,太子胤礽也赶了过来。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太子胤礽着杏黄衣服,精神气十足。
老康今日过来,穿的是家常衣裳,倒越发突出胤礽。老康皱皱眉头,也没说什么。
胤礽道:“才听说十四弟生病,特地过来。”
老康笑笑道:“你十四弟一直睡着的。書香門第”老康说这话,放下茶杯,抽身就走。德妃和着胤礽连忙跟了上去。琬碧等人随在后面。走到门口,老康又吩咐要好生照看十四。
御医虽然一再强调十四没什么大碍,十四又是时好时坏的。宫里面主子急,御医更急,偏没个由头。
且别说十四屋子里面着急,黄太医也在安排自家的事情。
黄府里面,黄太医捻着胡须,站在书房里面长吁短叹的,只看着窗外发呆。黄夫人带着丫环走了进来,小丫环手里捧着参汤。黄夫人接过参汤,放在书桌上,命小丫环出去。老爷近来心绪不宁,我吩咐下人熬了些参汤,好歹喝些。”黄夫人道。
黄太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夫人,只怕我们家将有大祸临头。”
黄夫人手微微一颤,强忍着担忧,笑着道:“老爷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医,什么风浪没遇到,怎么说这话。”
“夫人,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前些日子太子来找我,说是让我去给十四阿哥看病,问明病因,又说其他御医都说是风寒,他只不信,偏要我确诊。我给十四阿哥把脉,发现十四阿哥脉象虚浮,虽是风寒的症状,却又有些奇怪。如今我瞧着,这症状倒像是有些不对劲。”
黄夫人正端着参汤要递给黄太医,双手一歪,参汤就砸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夫人,你带着孩子逃吧!お稥”看着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的妻子,黄太医道。
黄夫人停止动作,眼泪一滴滴往下流,黄太医蹲□子,抚慰妻子,“事已至此,为夫是逃不掉的,你带着儿女先走,换了姓名,也算是帮为夫保存黄家血脉。”
“要走一起走,老爷,趁着此时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们一起逃。”
“夫人,十四阿哥的毒我是无能为力。我若一走了之,这事情只怕越闹越大,不如你们先走。”黄太医道。这事情他看的明白,十四阿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皇上是绝不会放过他,即便是十四阿哥没有事情,太子哪里也不好过关的,如今已是进退两难。且这段时间,十四阿哥哪里他是主治大夫,这一逃,反而落实罪名。
“当初就不该当这太医的。”黄夫人伤心的低泣。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说这话,未免太晚。夫人,你只管带着孩子先走,事情也还没有当不能挽回的地步。”黄太医道。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黄太医比谁都清楚,如今形势不利于他,他已是在劫难逃。当夜,黄夫人收拾细软,带着一双宝贝儿女,只说是去乡下外婆家,强挤出微笑和着黄太医告别,趁着天黑,便离去啦。
宫里面,十四的情况越发不好,胤禛冷眼看着,只觉得不对劲。他趁着十四醒的时候,问道:“只是风寒,不至于如此,我正嘀咕着那人不会如此平静,如今看来,只怕他已经出手,我们不知而已。”
十四咳了几声,靠着柔软的枕头,勉强道:“最近他也没来,只怕是不可能。”
“哼哼,十四你年纪小,这宫中做事,有迹可循的话,表面就不会如此和平。”胤禛沉思着,又道:“皇上才赐我府邸,十四你只当出去透透气,你这里只怕已经有眼线,即便是太医的话,也是不可信的。”
“我这样子出去,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害了四哥。”
“不许胡说,”胤禛急忙掩住十四的嘴,这话其是能乱说的,只是这会子他听着这话,心里面也是极难受的,哪里管得了自己。“去了四哥哪里,好歹没人背后使坏,你自然就好起来。”
十四有老康的玉牌子,出去原不需要打招呼,但还是显得去请示老康。且近来他生病,书房的课暂停。胤禛命达春先去驾车,又让琬碧收拾打点。琬碧困惑的道:“十四阿哥生病,还去叨扰四贝勒爷?且皇上和德妃娘娘常来探视。”琬碧原想说,十四阿哥生病,该好好养病才是,何况这跑来跑去的,不是更加劳累?她们也不好向上头的两位大人物交代。
胤禛道:“不妨事,皇上和德娘娘哪里,我自然会去禀报。”
琬碧见这样说,也只得收拾几件衣裳,包了起来,交给达春。十四强打起精神,和着胤禛去请示老康,老康原也是不许的,但瞧着十四可怜兮兮的模样,见他这病时好时坏,宫里面也是干着急,又怕憋闷了十四,且胤禛又担保照顾好十四,故特特嘱咐了胤禛,方才允许。
到了新建的四贝勒府邸,十四勉强还有些精神,细看这府邸,倒是气派,只是进去才知道四哥为人低调,住处也极为简单。府里面有几处小院子,是胤禛妻妾的住处。胤禛抱着十四,穿过花园,十四见着花园虽比不得宫里面,也是极为精致的。胤禛把十四带到自己书房,书房隔出的暖纱阁,小巧精致,且是温暖,是胤禛平素歇息的地方,除了胤禛自己,谁也不得留宿。胤禛放下十四,便命自己的心腹侍卫温达暗暗去请大夫,瞧瞧带来,须得是有名望的。胤禛做事小心,也命达春跟着去。
胤禛请了十四阿哥来,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自然是要来请安问候。只听书房外的侍卫额鲁道:“福晋,爷正在里面和十四阿哥说话,容奴才先行禀告。”
十四听到声音,强行撑起身子,这位历史上有名的乌拉那拉氏,他也想见见。胤禛却不许他起身,道:“我出去就行,你好生歇息。”
“四嫂来了,我该先去打声招呼。”
“你病着,等你好了再见也不迟。”胤禛扶十四躺下,又支了个枕头让十四躺的舒服些。胤禛走到外间,让乌拉那拉氏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特地点出黄太医啊!日后必有用处,某夏故作深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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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真相一 。。。
三十四、真相一
乌拉那拉氏行礼后才道:“听说爷请十四阿哥来做客,好歹通知一声,我也好命人整理房间。”十四听乌拉那拉氏的声音,倒是温柔,只是不得见其人。
“这屋子里暖,十四病着,正适合养病。”胤禛冷淡的道。
乌拉那拉氏笑道:“这屋子是爷平时常住的,连打扫这些粗活也是爷也不许丫头们做,单让侍卫来做。十四阿哥住这里,只怕丫头们不方便伺候。”
胤禛笑了笑,道:“前些日子年羹尧不是把他妹子送进来,我瞧着倒是挺清灵的,你让她来伺候就是。”
乌拉那拉氏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笑道:“爷这么说,妾身这就去叫她来。”
“不用,一会我去就行。十四弟不舒服,你也不用来这里,等他精神些,自然就出去。”胤禛道。
乌拉那拉氏捏紧手里面的帕子,含笑道:“即使如此,妾身就先告退。”胤禛的书房丫头们是进不来的,乌拉那拉氏带的丫头,都在书房外面候着,乌拉那拉氏便抽身离去。胤禛抽身会阁子里面,便听十四道:“四哥,你这书房既不喜外人来,便选一间客房给我住。”
“胡说,你是我弟,自然不是外人。”
十四听胤禛这样说,心里面却疑惑的很,他只是弟弟而已,才来的可是四哥的妻子,便是真正的内人,也不见四哥许她进来,四哥这逻辑,十四着实不懂。
温达很快就把大夫接进府里,回禀胤禛,“爷,这是京城里面有名的陆大夫,人多称其能妙手回春,且对奇难杂症最有研究,也长于民间偏方。”
陆大夫知道这府邸是当今圣上四贝勒爷的,面前这人想必就是府邸主人,陆大夫连忙跪拜道:“草民给贝勒爷请安。”
“行了,趁早看看病人。”胤禛示意温达扶起陆大夫,又让额鲁看守好书房,才带着陆大夫进阁子。十四正倚在床上,双眼微闭,那帐子虽是拢起,却挡住十四头,只露出雪白的脸儿。
陆大夫一眼瞧见十四秀美柔和的脸蛋,微微惊色,连忙侧过身子,道:“既是位小姐,好歹放下帘子。”
十四虽是没有气力,这话还是听到的,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想是因为安雅是个女孩子,这十四越发长得像女孩子,偏他又多病多灾的,身子清瘦,这男子汉气势自然就少了。
胤禛捂捂嘴巴,掩去突来的笑意,便只听达春说道:“陆大夫误会了,是我主子,是个小哥。”
陆大夫大惊失色,怔愣半响,方才告罪。胤禛示意温达取了凳子,让陆大夫坐着,才请他把脉。陆大夫细细把脉,反复好几次,又看看十四脸色,让十四张开嘴巴,一一都瞧了,那脸色越发沉重。半响,陆大夫放下十四的手,面色凝重。胤禛问道:書香門第“陆大夫,他可是得了风寒?”
陆大夫摇摇头,正要说话,却又听胤禛道:“温达、达春,你们两个出去看着门。”
两名侍卫只得出去,胤禛道:“陆大夫请说。”
“哥儿这脉象,只怕是中毒。”
胤禛和着十四互相看看,这宫里面的吃食都是要试试的,怎么会中毒呢?“不是风寒?”胤禛问道。
“毒像是从外物沾染上的,这就是问题 ,既是从外而内,初时便和风害症状一样。”陆大夫道。“常人不知,只当风寒来治,越发激发毒性。草民在民间遇到过,方才知道。”
胤禛着急的问:“这毒陆大夫可能解?”
陆大夫摇摇头,“这毒高明,不知成分的话,只怕只有下毒之人,才有能力解毒。”
十四长叹一口气,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心底千回百转,却也只能说一句:“四哥,你帮我把玉牌取下,压的我胸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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