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东西重重的踢了一下,马上兴奋的爬了起来,把脸凑近贴了上去,“八哥,小侄子现在动静好大啊。”
胤禩一脸苦笑的揉着自己的肚子,他当然知道这个小家话现在的动静大,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的精力,一天到晚的在他肚子里闹,一会儿翻翻身,一会踢踢胳膊腿儿的。尤其是有人在旁边‘关注’他的时候,大概他在里面也能感觉到吧,就更是闹得欢势。可是不论是胤禛还是小九现在这一脸兴奋的模样,他也没办法说其实他被儿子踢得还是挺疼的。
好在今日这孩子还算给他面子,安抚了一会儿就不再折腾了。小十这会儿也进来了,小九一看到他身后的宫女端着的药碗,马上闭着眼倒回了床上。不过小十才不理会他这明显太过敷衍的‘装睡’,让宫女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退了出去。
“八哥,你快帮我一起哄九哥吃药吧。”小十见胤禩在这儿自然是高兴的,他可算知道自家九哥有多怕吃药的,每天劝着他多吃点补品什么的还算简单的,这吃药可是个让人头疼的大问题。
“八哥,我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药了,我都已经好了。”小九拉着胤禩的袖子开始扮可怜。
“八哥,你别听九哥的,太医说这药还得吃上几日呢。”小十显然是不会放水的。
胤禩接过小十手里拿起的药碗儿,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小九嘴边,才开口道:“小九啊,你是选择让八哥一勺一勺喂你,还是自己把它喝了呢?”
胤禟撇撇嘴,跟小十那儿还能磨磨,但是碰到他家八哥还是乖乖喝药比较明智。端起碗,捏着鼻子把药灌了下去,一脸哀怨的张开嘴,让小十喂了他一颗蜜饯。
小十笑着接过药碗,见小九的嘴边儿还留着些糖渍,忽然起了逗弄的心,凑上去吻了他的嘴角一下。胤禩刚想‘批评’小十几句,注意下屋子里还有他这么个大活人在呢好不好,虽说这两个弟弟的关系他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看着两个小包子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八爷表示还是多少有点心里障碍的吧。只是还没等胤禩开口,门口的响动就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康熙和十三十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了,想来刚才那‘香艳’的一幕肯定没有逃过他老人家的眼睛。
“皇……皇阿玛”小十难得的心虚一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哼,说吧,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十三十四,也别往后躲,一块给朕交代了。”康熙原本也没怎么往别处想过,尤其是小九小十,上辈子就是从小关系最好的,现在整天腻在一处他也没太在意,今天看到胤俄的举动,康熙爷才终于明白了,当初他觉得十三十四之间的不对劲儿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不孝子哪里是这辈子学会兄友弟恭了,明明是……饶是康熙爷再能处变不惊,突然发觉几个儿子是这种关系,也不是一下子能够接受的吧,这生气自然是免不了的。
“皇阿玛,儿臣是真心喜欢九哥(十弟十三哥十四弟)的,求皇阿玛成全。”小十、十三、十四在康熙面前跪成一排,小九本来也想下地的,但是胤禩怕他受了凉拉住了他,他也就顺势在床上跪下了。
“皇阿玛……”
“老八,你好好坐着去。”
胤禩看着康熙的反应,心里叹了口气,这几个小子就不能稍微婉转点么,不过这会儿确实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办法,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刚开口想求情,就被康熙打断了,也只好再老老实实的坐回去,心里思度着怎么先给他们解决了这个燃眉之急。
“你们几个给朕说说,是从这辈子开始的,还是上辈子就这样了。”康熙越想越觉得火大,难不成上辈子在他眼皮底下这几个小子就敢做这种事了。
“回皇阿玛,儿臣上辈子还没来得及跟九哥说,九哥就先去了。”小十先开了口,反正今日也被逮了个正着,倒不如都说了实话罢。
“回皇阿玛,儿臣也是一样的,儿臣上辈子想明白自己的心思的时候,兄弟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闹得僵了,也就没了开始的机会。”十四也跟着小十后头开了口。
“这么说,老九和十三,你们从前是没这个心思了?”
“不是的,皇阿玛,是儿臣先动的心思。”小九和十三也争着把罪名往自己头上揽。
“好,好,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你们倒说说日后打算怎么办,你们两个皇子阿哥能不娶福晋么,还有老十和十三,你们难道也一辈子不娶亲吗?”
“皇阿玛……”几个小包子咽了咽口水,好久没听到皇阿玛发火骂人了,唉,承受能力都变差了,成亲?皇阿玛想的好遥远啊……貌似他们现在才五六岁吧。
“唔……”
康熙刚想继续骂这几个不孝子,就看见胤禩捂着肚子闷哼了一声。小九离着胤禩最近,马上凑过去问他‘怎么样了?’
胤禩皱着眉头揉着被踢得生疼的肚子,真不知是不是该表扬这儿子及时转移了皇阿玛的注意力,不过还是趁机扮着可怜对康熙说道:“皇阿玛,您小皇孙这是头一遭见他皇玛法生气,恐怕是给吓到了,狠狠的踢了儿臣一下。”
康熙见胤禩真的只是肚子里的孩子闹了下,没什么大碍,才放了心,不过被他这么一吓,方才的火气倒有一大半不见了,看着几个规规矩矩跪着的包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其实,说起来,他也只是一时情急吧,毕竟任谁乍一听闻自己的四个儿子都是这样的关系,还都是上辈子就开始纠缠不清的,也难免会生气的。等等,四个?呵,哪里是四个呢?老四和老八也是一样的吧,还有保清对保成的那个态度恐怕也有问题吧……康熙爷瞬间觉得自己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也就是到这辈子才知道,若是换作上一世,这帮不孝子也不用费心盯着他的皇位了,大概自己一早就被气死了吧。
胤禩这会儿虽然不知道康熙的内心活动,不过还是觉得康熙不会像上辈子那样态度强硬了,毕竟已经有他和四哥,大哥和二哥的先例了(八八,你没有认识到,康熙爷拿你和太子爷是当作嫁女儿的……),所以想着先拖过一天算一天,左右这几个弟弟现在年岁还小,有的是时间跟皇阿玛那儿周旋呢,“皇阿玛,您看小九这身子刚刚有点起色,才吃了药,太医嘱咐了要他多休息呢。这件事,咱们等小九身子完全康复了,再让他们几个一起跟皇阿玛请罪吧。”
康熙暗暗叹了口气,看见胤禟这明显瘦下去的包子脸,也不是不心疼的,何况胤禩如今可是双身子,也不能让他再替这几个不孝子操心,也就顺着台阶松了口,“好了,十三十四也留在这里吧,免得朕看着你们能生气。”说罢,康熙就起身拂袖而去。
“儿臣恭送皇阿玛!”
呼,几个小包子总算暂时松了口气,赶紧都站了起来,跑到胤禩跟前,又是捏肩膀,又是揉腰的,可着劲儿的献殷勤,还对他们八哥肚子里的小侄子表示了由衷的感谢,也不免哀叹一下他们这儿子的面子还是没有孙子的面子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爷发现自己的人生就素个杯具……这么多优秀的儿子,竟然都喜欢上了另外优秀的儿子
71、双喜
康熙回到慈宁宫之后,也想了很多前尘往事。倒也说不清胤禟他们几人现在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毕竟,比起上一世的手足相争已经好了很多了吧。活了两辈子,又有什么还看不开的呢。他们若真的是动了真感情,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至于传宗接代的事儿,那也是十年往后的事情了,他这副身子还不知能不能活到那天呢,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
康熙能慢慢劝服自己接受,其实有很大一部分缘由,是因为他在看到那几个孩子在他面前坦诚心事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纳兰成德。
纳兰在康熙的生命里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特别到过了几十年他还是能够清楚的记得那人的音容笑貌,仿佛一直没有离开过似的。
康熙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几乎所有人与他都只能是君臣的关系,除了纳兰,那个真正知他懂他的人,他这个做了六十一年的帝王唯一承认的一个‘朋友’‘知己’。纳兰陪着他走过的那十年时光,现在想来,竟然恍如昨日一般清晰。
康熙上辈子十二岁大婚,共有五十五个子女,光序齿排位的皇子就有二十四个。对于后宫的那些女人,有如赫舍里那般让他敬爱有加的,也有如良妃那样只因惊鸿一瞥便入了眼的,唯独这‘真心’二字,对于一个帝王而言,恐怕是有些遥不可及的吧。
可是为什么刚才会想到纳兰呢,难不成朕对纳兰也有过那种心思?康熙爷顶着钮祜禄太后的皮相下意识的做出很纠结的模样,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尽量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太后’太反常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成炮灰。
因为康熙自己还在那儿剪不断,理还乱,原本担心会被棒打‘鸳鸳’的四个小包子暂时松了口气。
转眼间,晴儿和富察皓祯成亲已经有两月余了,在这些日子里,她也算是用尽了手段,可还是无法把皓祯的注意力从白吟霜那里吸引过来。晴儿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想她论才论貌论出身,有哪一点比不上一个卑贱的歌女。晴儿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向孙嬷嬷哭诉自己的委屈。于是孙嬷嬷就帮她仔仔细细的分析了一通,不过怎么看白吟霜也只有装可怜扮柔弱懂得勾引男人这一项是晴儿拍马也赶不上的吧。
要说这额驸竟然胆大到不与公主圆房,若是告到太后、皇上那里,怕是硕王爷一家也担不起。可公主毕竟还是女儿家,这种事挑到明面儿上说,吃亏的还是晴儿自己。不过,孙嬷嬷见咱们和晴公主哭得伤心,她老人家也怪不落忍的,就出了一个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可总归也不能让这天家公主守一辈子活寡不是。
于是,十五这夜,公主让人宣了额驸来房里,先只是两个人坐着说些闲话儿,孙嬷嬷给额驸上了杯‘茶’就下去了。然后,等茶水中的药效上来,晴儿也照着自己出嫁前学的那些与男子交合的知识,不再顾忌什么矜持、礼数,引诱着皓祯到了床上。而皓祯也因为药力的作用,再难控制住自己的情欲,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晴儿雨云一番。但在事成之前,那隐疾又发作起来,皓祯被药性迷了心智,不管不顾的想要继续,却突然间昏了过去。
晴儿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唤了孙嬷嬷进屋里来。孙嬷嬷装出了一副同样惊慌不已的样子,检查了一下富察皓祯的情况,然后凭借她‘丰富的经验’,很遗憾的告知晴儿,她这个额驸恐怕是个‘不行’的。
晴儿听到这个消息,当真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立时就想着将皓祯弄醒,然后一起去觐见太后禀明一切,让太后给她做主。但是孙嬷嬷的几句话却点醒了她,倘若当初自己在大婚那夜就发现了他这个情况,回禀上去,还可治硕亲王一家一个欺君之罪。可如今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若现在抖出真相,就算能定了额驸的罪状,她这个公主恐怕也是一样的脸面全无。以后要么是青灯古佛终此一生,要么和亲蒙古远离京城,可这两样都是她抵死也不愿意的啊。凭什么她的人生还没开始,老天就跟她开了如此残忍的一个玩笑。
晴儿呆坐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听从孙嬷嬷的话,将额驸先偷偷送去客房,反正那药有乱人心神的作用,想必额驸第二日醒来也不会记得什么。而她自己现在最好先当做毫不知情,唯一的出路就是能抓到富察皓祯的把柄错处,让皇上准她与其和离,她才能脱离这个苦海。
经此一事,晴儿再也没有见富察皓祯的心思,只托了孙嬷嬷费心叫人盯着硕亲王里上的动向便罢了。
晴儿在公主府里呆着烦闷得慌,忽然想起从前听小燕子说过,她们在宫外有几个好朋友开了一家名叫‘会宾楼’的酒楼,索性也没有旁的事情可做,就带上了几个丫鬟奴仆,一行人进了会宾楼。
让晴儿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了真正让她怦然心动的那个人。
遇到箫剑的那一刻,两人四目相对,明明是从未相识,却偏偏觉得像是已经认识了千百年一般,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情不自禁’的爱恋的火花。
经小燕子和五阿哥一介绍,才知道大家原来还真是‘自己人’。原本箫剑看到晴儿的发髻已经是个已婚妇人的样子,又得知她是之前下嫁给硕亲王世子的和晴公主,心里正感慨着‘恨不相逢未嫁时’。晴儿自然也注意到了箫剑心底的顾虑,于是借着跟小燕子闲话家常的言语中,暗示给箫剑知道,其实她还是完璧之身。不过晴儿肯定不会说出自己嫁给了一个‘无能’的额驸,只是说皓祯在与她成亲之前就已经和白吟霜两情相悦、海誓山盟了,她才是这段爱情里的‘第三者’,无奈皇上赐婚不得更改,所以她才想牺牲自己成全他们二人的幸福。
这样一来,小燕子倒是再度将晴儿引为知己,连带着因为紫薇和尔康的事情对晴儿产生的那点儿‘坏感’都不见了。又看出晴儿和箫剑两人都对彼此有些爱慕的意思,更是乐得撮合他们两个。
这一来二去,晴儿和箫剑也慢慢熟络起来,晴儿也不再以为皓祯的事情耿耿于怀,反而觉得现在住在公主府里没有人约束她的行踪,让她能够与心爱的人甜甜蜜蜜的在一起,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好。
八爷得到消息,知道晴儿竟然阴差阳错的与箫剑走到一处,不禁感叹世事如此巧妙。原本他是打算借着晴儿的手揪出富察皓祯这个假世子,再奏请乾隆秘密处决了,至于晴儿,若能经一事长一智,八爷倒也没有为难她的打算,另帮她寻门亲事便罢了。纵使是和亲蒙古,也可以像和敬的额驸那样留在京中述职,日子也不会有多难过。
现在这个丫头竟然自己搭上了箫剑这个反贼,那么就要改改原来的计划了。如果箫剑也动了什么‘真情’,等硕王府出事的时候,他一定会将晴儿带走,到时候只要派人盯紧了,不怕这个箫剑不把白莲教的老巢露出来。倘若让箫剑‘知道’晴儿做了这个‘内应’的话,这场戏就会更好看了吧。
五月末,皇宫里又添了两